只留下一个苏怡模样的石像——还断了一臂。
黑袍人依旧固执的伸出手，似乎是感应不到苏怡身上疑似地灵脉核心的存在，他有点疑惑的偏了偏头。
最后，还是感应不到什么，他定在了那里。
一阵清风吹过，原地留下了一张披着黑衣的人皮。
一股黑风席卷而至，将人皮卷起，又在完全化成石像的苏怡面前停了停。
留下了一道叹息。
翻天宗。
额上有金色印记的少年微微睁开了眼。
“三号竟然跟丢了……不可能啊，我应该设定了稳定核心的锁定啊，不对，他变回傀儡人皮了？”
他猛然一愣，“稳定核心竟然消失了？！”
然而，他脸色猛然变得铁青，身体里泛起不自然的黑色气息，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直接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液。
他冷着脸抹去嘴边的血迹。
“追根溯源？”他冷笑一声，“看来，是那个丫头出现问题了，不然那个魔头也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采用追根溯源了……”
他看着手里的血迹：“……这样，应该算是好事吧。”
昆仑。
“少爷，恐怕我再也做不了你的小黎了……”
杨磐青着脸，把讯石扔到一边，教昆无看到讯石上的内容。
昆无瞟了一眼讯石又将视线看向似乎若无其事的杨磐身上。
杨磐扔掉讯石，背着手站起来，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踱到店门口。
正午的阳光透过太虚殿门口均匀地撒在门口一片区域，为这个来自异世界的少年渡上一层金边，也在殿门口留下一个黑色的人形轮廓。
昆无固然没有兴趣打扰他的沉默，但此时却让他不得不说些什么。
“我以为你早就明白了，你与她不是一路人。”
“我自然知道，但她成长的速度却超乎我的预料。”杨磐一动不动，说得话也是淡淡的。“我以为，我可以再跟她……”
“早晚都会分开的，又何必贪恋一时呢？”昆无道。
“可我就是贪恋！”杨磐突然开口，声音带上一丝沙哑。他再没了睥睨天下的气势，他蹲下来，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两手遮面，手掌下是明显的狰狞。
“贪恋她叽叽喳喳的跟在我后面，贪恋她喊我少爷！我以为她还是我的小黎！”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一个修真里的自由人，可是，就当这是我最后的固执也好，当成是我疯狂的占有欲也好，我的身边，只有她了……”
杨磐几乎称得上语无伦次了……
他只有苏怡一个了，这个观念从杨家变故开始就不停发酵，在杨磐的潜意识里肆意增长，这同样让他愿意保住小黎，但也让他将小黎看得更死。
昆无默默站在杨磐身边，望着远处斑斓的夕阳。
“杨磐，你应该明白，这个九州即不是你我的九州，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九州……”他的声音淡淡的，落在杨磐耳里，却宛如一记重锤。“这个九州，不会围着主角运作，也没有主角，不，应该说，每个人都是这个九州的主角。”
杨磐一愣。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血有肉，有人气运冲天，有人霉气连连，有人浩瀚如银河，有人渺小似尘埃，但少了任何一个，它就不再是活生生的九州了。”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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