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瑶认真地看
着他：“姑母说我资质太差，又迟迟没有觉醒天赋，很可能一辈子都筑不了基，与其一直在家族里浪费资源，不如尽早嫁了……今天下午周家已经来人了，他们对我还是很满意的，唯一就是要求我以后不能再出门，好好在家里学习女红……”
傅艺欢愣住了，他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姑母会做出这么一个决定，但却明白，自己的妹妹对这个决定并不是很开心。
于是，傅艺欢急忙挽起她的手臂：“我带你去找姑母，跟她说你不想嫁。”
傅清瑶没有回应，她看着傅艺欢的神情，认真道：“结果不会变的。”她的眸子一点一点暗下去，但还是尽力撤出一个微笑：“向来都是这样的……就像大伯……”
“别说了！”傅艺欢突然喊出声。
傅清瑶口中的大伯，就是傅艺欢的父亲。
傅清瑶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傅艺欢的肩膀。
然后重复了一遍自己说的话：“向来都是这样的。”
傅清瑶的语气像是在安慰着谁，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傅艺欢还是她自己。
傅艺欢站在原地，看着傅清瑶撑着伞走在红色的雨中，几分孤独，几分顺从，还有几分固执，但却在红色雨水的冲刷中慢慢混在了泥泞中。
他知道傅清瑶一直都是懂事的，她很清楚在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情，因为这个特质，傅清瑶一度成为了傅家各个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但就在这一刻，傅艺欢突然打心眼儿里希望傅清瑶能不懂事一次。
-
又是一个下午，傅艺欢看着外面依旧红彤彤的天空，突然苦笑了起来。
天空是红色的，向来都是这样的。
雨水会腐蚀灵力，向来都是这样的。
就连自己的父亲，也是向来都是……
可是，为什么叔伯会说，天空是蓝色的呢？
朦朦胧胧中，傅艺欢隐隐看到一个撑着伞的男人站在术堂门外。
他猛然睁开眼。
“……是你？”
男人笑了笑，他看着傅艺欢道：“我记得你是傅家的弟子，所以想着这个时间来术堂看看说不定能遇到你，所以就过来碰碰运气。”
……这是一个奇怪的男人，傅艺欢很快就给他下了结论。
“你找我来干什么？”傅艺欢无所谓道。
“我刚好多了一枚今天下午茶楼听书的玉牌，想要找人一起去听，但我在这里认识的人也不多，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是愿意跟我去的人了……”
傅艺欢想到什么，突然睁开眼：“听你的意思，你是才来到这里的？”
男人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从外面来到这里的？”傅艺欢的眼睛猛然亮起来，“那你一定知道外面的景象吧……”
男人犹豫了一下，最后缓慢的点了点头。
“所以……”傅艺欢带着一丝期冀，小心开口：“外面的天空，也是红色的吗？”
男人看着他，又一次笑起来。
他伸出一只手，茶楼的玉牌静静躺在他的手心：“故事，总归是要听完的不是吗？”
(=老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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