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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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苏醒(2/2)
呀小织你这丫头,病才好怎么就下床了!”

    我一时无法从这难以置信地事实中清醒,也不理睬她的话,径直向屋角那简陋的梳妆台走去:那里有面打磨粗糙的铜镜。

    我回到了古代,我的名字还在,我的记忆还在,那么……

    我站在镜前,定定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轻舒了一口气,微微将眼阖上。

    那么……我的容貌呢。

    脑袋在刹那间五雷轰顶般地空白后,我睁眼,同时,喉咙里那蓄势已久的不可置信的尖叫声顺势喷涌出来。所有的震惊而混乱的情绪一股脑儿地迸溅出来,我捂着嘴巴连连后退。

    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女人。还有陌生的……脸。

    女人在我身后摇头叹息,只是略略的惊讶:她的傻女儿又发病了。

    几日里,我一直足不出户地呆在这个简陋但安宁的屋子里,试图相信并慢慢接受这个事实。我频繁地从睡梦中醒来,每次我都第一时间在铜镜前站定,左右拍拍自己的脸蛋严肃地告诉自己:楼小织,你没有做梦,你确实失去你的脸了。

    第五日的清晨,我从暖洋洋的熹光里醒来,后院清净祥和得如同一方净土。温暖和煦的晨曦轻柔地泻下,不知名的鸟儿不厌其烦地吟唱着,肥厚的植物正要蒸发掉最后一滴莹露。伸出手去,指间有淡淡的清风温柔穿梭。

    我将两臂张开,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春草的清香仍带着淡淡的泥腥味。

    是生命的味道。

    没有令人作呕的药水味,没有厌弃躲避的眼神,没有病魔与死亡的拖拽。

    一瞬间,莫大的幸福感袭上心头。嘴角微微牵动,我露出了几日来除了惊愕以外的第一个表情。

    也是两年来。我第一次由衷地笑。

    那么,就让一切重新开始吧。

    我的身后,月红阿姨——或许我更应该称她为妈妈,她蹲坐在门槛上谪着菜,望着我欣然微笑。

    这几天,她总是这样静默地看着我的异性,却似乎毫不惊诧,神色之间,竟时常有些许欣慰之色流露。或许对她而言,女儿傻不傻并没有所谓重要的是,女儿还好好活着。——对了,我现在的身份是傻子陆小织。

    她是寡言少语逆来顺受的传统妇女,平日总是憔悴着脸色。心善,信奉命运,坚信女儿的痴傻是自己前生种下了孽根,时时抱歉而怜惜地呆呆注视我。

    我们住的是间冬凉夏暖,四面通风八方采光的二十平米小屋,我通常称它为风水宝地,因为据说从前它是做柴房用的,火是生命之源嘛。

    从风水宝地穿过一道半月石门便是后院,我们的宝刹至少还有樽百年古柳来装点气势,后院则是名副其实的一清二白了,除了一眼古井,其他则是许久不曾护理的花圃。平时很少有人出没,但绝对不冷清,因为三个洗浣衣物的大妈每天加量不加价地来井边侃大山。

    我就经常趴在古柳上透过围墙兴致勃勃地听她们扯淡,荆门的方言十分拗口,她们讲得快时我只能听个一知半解。而且虽然她们研究的也只是诸如蓝小姐新买的耳环够她们吃几个月之类的话题,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她们的崇拜。我尊称她们为八卦帮,并封侃得最凶的李大妈为八卦帮帮主,其余的柳妈和汪妈各得了个香主一个堂主。

    除此之外,在后院出入的也就只有外出采办的仆人了。

    如果不是后院的大门还与外界连通着,这里几乎就与世隔绝了。生活宁静得出奇,有时我甚至会怀疑,这里是不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外面暗涌连连,而这里的时光却是静止的。

    不过说来惭愧,到此为止我仍不清楚自己的身世。虽然直观原因是不好开口问别人,但主要还是我自己压根不在乎,我是个没心肝的姑娘,别说不清楚身世,就是没名没姓我也不觉得缺了什么。毕竟,只要能健健康康地活着,便是最大的幸运了。

    不过在我把陆椰蓝给揍了后这个空白便被填补了。

    S:文章要小改一下,扫掉些小雷,后面更新照常,大家表抛弃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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