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
雪之伤和雪无伤一起趋前来扶,雪无伤站得近,当先抓住我的手臂,却被我下意识的挣脱,猛扑入雪之伤怀里。
“师父师父……师父……”我闭目轻喃,熟悉的新雪初阳味道,梦牵魂系的温暖怀抱,原以为即使相逢应不识,原以为时间久远感情会淡,可所有的假设都消
目相对的那一瞬,没有丝毫隔膜,便如从未分开,如前。
“泊儿……”雪之伤微滞,随即缓缓揽住我,双手初时轻如羽毛,随后渐渐加力,慢慢拥紧,“我有为你占卜,知道你还活着,可没见到始终无法安心……”
“师父……师父……”千言万语只化成这两个字舌尖上千匝百转。
我们静静依偎切都在不言中。
“嘎嘣……”瓷器碎裂的声音,在静夜中分外清晰,白色齑粉从雪无伤指缝中簌簌而下。
雪之伤一僵,慢放开我,薄唇轻勾,笑容和煦如清晨第一束阳光,“你还活着就好。泊儿身虚体弱,应该早些休息,我们先走了,有事以后再说……”
我不舍的拉住他袍袖眼巴的看着他,“师父别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想了想,怕他不答应,佯装可怜的道:“师父,我害怕,我不敢自己睡留下来陪我……”
雪之伤习惯的道:“不怕不怕,有师父在……”愣了一愣想到今时不同往日,有些生硬的接口“哦……逸走的残魂灵力薄弱,无法再骚扰你用害怕……”
我用力摇头,怎么舍得见又分开?分开后何时又能再见?只好假装到底,痴缠烂打道:“不要不要不要,我害怕,师父陪我……”
伤静静的看着我耍赖,神色祥和眸光温暖,一点点无奈一点点怀念一点点慈蔼一点点纵容……慢慢抬手轻揉我头顶,微微叹息,“泊儿,怎还这么任性,你要学着长大……”
低柔,于我却似惊雷,心脏悸痛得不反手按住,下一秒就会从口中跳出来。
“师……师父……”我紧紧咬住嘴唇,想压下心底的酸楚,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涌出。
“泊儿,怎么了?”雪之伤一愣,眸色灼痛,下意识的抬手为我擦泪,轻轻点头道:“泊儿不哭,师父留下来陪你……”
“真的么?真的?……”我惊喜欢呼。
已经被我遗忘的雪无伤忽然冷冷的道:“这样做于理不合吧?”
我皱眉,脱口道:“你怎么还没走?”好不容易师父答应留下来,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他说,可不想被雪无伤破坏。
雪之伤神色祥静,耐心的解释道:“无伤你不要误会,泊儿说的陪她,只是让我坐在旁边看着她睡。”
雪无伤冷然道:“我没误会,你们在神雪峰时一贯如此,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想和师父单独在一起,不耐烦的道:“既然知道,还不快走?”
雪无伤看住我乌瞳暗潮涌动,一字一吐的道:“未来太子妃,你很会过河拆。”
“未来太子妃?”雪之伤身子一僵,眸色震惊。
雪无伤笑容灼目,悠然道:“对,白纸黑字签下的婚约,她是你弟媳妇,你是他大伯哥,所以我说你们两个共处暗室于理不合呀。”
“当真?”雪之伤垂首望来,惊诧莫名,眸光倏地一暗,眼底似有什么碎裂开来,转瞬不见。
“不是不是。”我急忙解释,“那是两年前父亲私自签下的婚书,我完全不知道……”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坦白不是雕漆珀,那么婚约自然也就与我无关了,不由扬眉吐气的对雪无伤道:“我是胡泊,不是雕漆珀,那纸婚约与我无关。”
雪之伤眸转七彩,神色稍缓。
雪无伤乌瞳暗沉,倏忽冷笑,“既然与你无关,那我现在就去拿下雕漆奕并其家人九族……”
我一惊,脱口道:“凭什么?”
雪无伤神色冷冽,“给已经指过婚的女儿重签婚约,是抗旨。私自换掉死刑犯,是欺君。两罪合一,足够抄家灭门。”握拳点胸,风度翩翩的笑道:“久别重逢,二位想必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胡泊小姐和大神官了,这就去大王面前请旨查抄雕漆府。”
“站住!”我断喝,吸气挺腰缓缓站直,“雪无伤,逼狗入穷巷,小心遭反咬。”
他直视我,黑眸深不见底,直似要将我吞噬,“我已被咬过,鲜血淋漓,终生难忘。”
我愣住,恍惚想起那个雪夜,缩在他有如暖阳的怀抱里,看着碧乌球球争斗,寒风萧萧白雪飘舞,唇齿间似乎还残留着血腥气沉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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