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女警把第二个嫌疑人,白金龙老婆张玉兰带进审讯室。
张玉兰的手下意识理弄一下凌乱的头发,一脸死灰颓坐椅子上。刑天跟往常
一样,并不急于开口,而是趁犯人惊惶未定之际,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从
中找出不易被发现的线索。
张玉兰中等个子,是一位身体结实、体态略为丰满的中年女人。开始斑白的
双鬓,证明她经历了无数的风霜洗礼,一副典型塞外农妇打扮,没有人会相信,
这样一个外表朴实的女人,竟会是一个放荡凶残的淫妇。
张玉兰低垂着头,回避着刑天敏锐的目光。
刑天抽吸一口香烟,然后看着张玉兰的档案材料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玉兰。」
「年龄?」
「50!」
「现居住址,文化程度?」
张玉兰抬头看了刑天一眼,随后低声回答∶「沟门乡大牛庄,没读过书。」
面对警察的连串提问,张玉兰竟然对答如流,丝毫不见胆怯。刑天不敢轻视,
为了防止这个女人耍赖,于是直接了当的问∶「张玉兰,你知道为什么要拘审你
吗?」
张玉兰出奇的平静,回答更是出人意料。她回答∶「因为我跟来喜把他爹弄
死了。」
刑天感觉不可思议,原以为这个女人会百般抵赖,想不到却如此坦白,真是
前所未有的事。这只能说,张玉兰早有接受今天结局的心理准备,所以才不狡辩
砌词。刑天乘势追问∶「你为什么要杀害白金龙?」
「那老不死经常喝酒误事,宁愿荒废田地亦不干农活,家里环境本来就不好,
他还经常偷钱去喝酒,还打我,我受不了这口恶气,就和来喜把他往死里弄。」
「用什么凶器?」
「是镰刀,用镰刀劈的。」
「谁劈的?劈了几刀?劈在什么地方?」
「是我要来喜劈的,他劲大,老不死不是对手,来喜总共劈了四五刀,全劈
在他爹头上。」
「白金龙当时是否已死?」
「当时没有呼吸,象断了气,但当我们把他扔进后山菜园那口枯井时,他忽
然醒来,还妈呀妈呀的吼叫。」
「为什么要把白金龙往枯井里扔?」
「怕村里人发现,所以把他扔进枯井灭口。」
「这是你的主意吗?」
张玉兰点头说是。刑天追问∶「你说白金龙被你和白来喜扔进枯井时还没有
断气,当时你们怎样做?后来又做了什么?」
「我们把那老不死扔进枯井,发现他还没死,来喜很害怕,搬来石头往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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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什么正事?」
「为了制造假象,我和来喜分别赶到大喜、二喜家,告诉她们,那老不死疯
病发作离家出走了,至今未归,要她们帮手四处寻找。」
刑天翻看一下白大喜和白二喜的个人材料,问∶「她们反应怎样?相信吗?」
张玉兰回答∶「我赶到大喜家,大喜说什么也不相信,一口咬定是我害死她
爹,我见隐瞒不过,便把实情告诉了她,并要她帮手守密,大喜听了,骂我和来
喜不是人,一定会遭报应,我很生气,骂她说,就算我和来喜死了,你这贱货也
好不了。大喜当时又哭又骂,象疯了一样,还拿起扫帚,把我赶了出门。
刚回家,便见来喜气喘喘的跑回来,我问他怎了,来喜说二喜根本不让他进
门。我把大喜的事跟他说了,来喜很害怕,怕大喜把事情捅出去,我安慰他不要
怕,说大喜不是傻瓜,她绝对不会自找麻烦,再说,她有痛脚被我们抓住,更不
敢乱来。来喜这才安下心来。「
刑天迫视张玉兰∶「白大喜有什么痛脚让你抓住?」
「大喜跟她爹睡过,两人有路。」
「你怎知道的?」
张玉兰舔舔干裂的嘴唇,想了想才回答∶「去年夏天,那老不死到大喜家串
门,女婿建明刚好跑差外省,大喜看到她爹到来,便很热情地用酒肉款待他,那
老不死喝多两杯,趁机把女儿给糟蹋了,这事是大喜事后哭着对我说的,为此我
还安慰了她好半天。」
「你相信吗?」
「相信,因为大喜把她爹吊子的特征,说得丝毫不差,就连上面有几颗痣,
也说得清清楚楚,不到我不相信。」
刑天道∶「按你所说,白大喜只是被白金龙强奸,并非你所说的有路,通奸
跟强奸不同,难道你这也分辨不出来吗?」
张兰玉低着头,略加思索才说∶「大喜跟她爹的灰事,我曾亲眼看过一回,
是真的。自从听了大喜的话,我的心一直很不舒服,为此没少跟那老不死吵嘴,
但他矢口否认,没有证据,一时间奈何不了他。
奇怪的是,自从这事后,那老不死不但不有所收敛,相反还增加了串门的次
数,而且大喜也象没事发生似的,绝口不再提她爹的事,但我从眼神可以看出,
她跟那老不死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一来我更加疑心了。
有一天,那只老狗借故惹怒我,还没被我骂上几句,拔脚便往大喜家跑。要
是平常,我只道他们父女情深,诉说几句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一般都不会理会。
然而,自从知道那老畜生糟蹋了大喜,心里便象插了根刺,放心不下,于是
偷偷跟在后面,打算看个究竟。果然让我看到两人在菜园草堆旁干那灰事。「
「当时你女婿在哪?」
「他跑差去了。」张玉兰补充说∶「我女婿是县供销社职员,一年到头,难
得有几天在家,家计农活,全凭大喜一人操持。那天,那老不死借故跑到大喜家,
大喜正一个人地里干活,看到她爹,还没说上两句说,便被老不死拖到菜园,摁
倒草堆子旁。」
「他们看到你吗?」看h小说∞就来-w↑ww.ymwen≡.cじom
「当时是正午时分,天热得狠,他们只能躲在背阳处鬼混,有草堆阻隔,加
上操逼忘了形,所以并没有看见我。」
「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大喜下身那块骚肉,水淋淋湿了个透,中间一道大肉缝两边张开,
那老不死趴在大喜胯间,贪婪舔吃着肉缝里的淫水。当时我的心很苦,嫁给这老
不死三十多年,什么时侯这样对待过我?大喜是他的亲生闺女,却…这畜生。」
张玉兰说到这,忍不住咬牙切齿骂了起来。刑天等她骂了一轮才问∶「你恨
他们?」
「恨!」张玉兰回答的非常坚决。
「当时你想什么?」
张玉兰嘴角泛起一丝不易被发觉的笑意∶「我想起了来喜。」
「为什么?」
「来喜是我的亲生儿子,心头一块肉,只有他才跟我贴心,那几个女儿,都
是些不能离开男人的贱货、烂贷,没一个是好人。」
刑天不想跟她扯得太远,直接了当的问∶「打死白金龙一事,你事先有没有
跟白来喜商议过?」
张玉兰点头道∶「商议过。」
刑天吸了一口烟∶「商议什么?」
张玉兰用手拢拢松脱的发髻∶「有一回,我跟来喜说,不如想办法把他爹了
结算了,有他在,我的日子没法过……」
刑天突然双目如电,迫视眼前这个凶残女人,他知道案情已转入主题。张玉
兰不敢接触对方犀利的目光,低垂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那老不死夜里不让我
睡觉,欺负我,我恨他。」
刑天追问∶「你说白金龙夜里不让你睡觉,欺负你,是怎么回事?」
张玉兰蚊声道∶「他的吊子不能起头……」
刑天问∶「你是说白金龙有性功能障碍,不能满你的性需求,是吗?」张玉
兰的头垂得更低,但却不含糊的点点头。
刑天冷不防说了一句∶「所以你就跟儿子白来喜乱伦,以满足自己的变态性
欲,是不是?」张玉兰被问得手足无措,愕然看着刑天,刑天不容她有喘息机会,
再次追问∶「我在问你,你只须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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