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门各派都前来恭贺,忙得不可开交,一连月余,来客才渐渐减少。
此刻在瑶姬的寝宫内,正是锦帐莺娇,春色醉人,只见应天钧那根粗大宝贝,狠提紧送,记记没根,而瑶姬的花户,已见骚水长淋,习习乱响,如鲤鱼嚼水一般。
瑶姬星眸含春,娇声屡唤,媚态呈妍,喘声道:“再用力一点,有点意思了。”
应天钧听见,忙把她双腿架于肩上,放出本领,着力抽耸,一根巨物研研擦擦,弄得瑶姬畅美难当,不住柳腰轻摆,玉臀迎凑,没过多久,应天钧身子顿僵,喘气吁吁道:“要来了……”话声方落,随即子孙狂喷。
瑶姬亦已头目森眩,骤觉花宫暖烫,膣内翕动张合,不觉泄了,竟和应天钧同登九宵。二人高潮过后,交股叠腿,紧紧抱在一处。
待得二人回过气来,瑶姬搂住应天钓的脖子,问道:“惠妃那边的事,现在进行如何?”
应天钧道:“大宫主请放心,一切相当顺利。惠妃说因药物厉害,不敢加量,恐怕会让御医发觉。但朱元璋的身子,却一天比一天羸弱,相信已拖不了多久。
到时朱元璋一死,由皇太孙接位,众王爷虽心有不甘,也未必就会造反,倘若叛乱不生,咱们岂非功亏一篑。“瑶姬微微笑道:”他们不造反,咱们就想办法让他反。“
应天钧道:“莫非大宫主已有了计较?”
瑶姬道:“依现在情势来看,在众多王爷中,以实力说,能够和朝廷抗衡的,就只有燕王朱棣一人,他手上兵强将勇,两次率师北征,自从太子朱标、秦王朱樉、晋王朱棡先后死去,朱棣不仅在军事实力上,且在家族尊序上已成为诸王之首,只要他一反,朱允炆也未必能够抵挡。前时我在朱允炆口中,知他曾屡次建议朱元璋削藩,如果他登上皇位,看来他第一件大事,就是削藩。”
应天钧道:“这就行了,一旦削藩,即是削掉诸王的兵权,到时朱棣岂会不反。”
瑶姬道:“按道理说,这话虽然对,也不是十拿九稳。要是诸大臣都反对削藩,朱允炆大有可能改变初衷,就是真的削藩,也难保朱棣真会起兵造反。”
应天钧想了想,也有同感,说道:“咱们得要想个办法才是。”
瑶姬接着道:“放心吧,我早有一计在此,教朱棣非反不可。”
应天钧“哦”了一声,问道:“什么辨法?”
瑶姬道:“你可听闻,朱棣的爱女朱妁湄现正在南京?”
应天钧点头道:“这件事惠妃也曾与我提起过,她说妁湄郡主本应要回北平,只因朱元璋有病在身,所以才留了下来,三两天便会进宫一次向皇帝问安。”
瑶姬道:“据我所知,这个郡主长得美若天仙,连朱允炆也见色起心,倘若咱们把郡主掳去,再向外散布谣言,说郡主给朱允炆私藏在府中,如果朱棣听后,你说他会怎样。”
应天钧不由叫了声“好”,说道:“这计可真妙极,就是朱允炆死口不认,朱棣也难以消去疑心。”
瑶姬道:“掳人一事,我本想由霜茹去办,但她的武功确实不如你,万一有个闪失,坏了大事就麻烦了。这样吧,此事就交给你如何?”
应天钧道:“大宫主放心,就包在我身上,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瑶姬又道:“这事现在还不急,待得时机成熟才好下手,在这段期间,我会派人留意郡主的动静,免得她悄悄返回北平,咱们还被蒙在鼓里。”
说到这里,提花来到榻前,隔着帷帐道:“禀告宫主,骆总管在外求见。”
瑶姬听后,她心知霜茹若非有重要事情,决不会在此刻前来打扰,当即说道:“让骆总管进来。”
提花领命而去,旋听得脚步声响,骆霜茹已走进房来,说道:“宫主,凌云庄庄主偕同四位夫人拜见宫主。”
瑶姬一听之下,略为一怔,心下也暗暗欢喜,说道:“我马上前去,你代我好生招呼他们。”话后在应天钧背上轻轻一拍,说道:“凌云庄庄主武功高强,若能将他收为已用,对咱们有极大帮助。”
应天钧摇头道:“此人年纪虽轻,但行事颇为端方,恐怕不易说服他。”
瑶姬道:“任他为人如何正派,毕竟是个血气方盛的少年,如何能抵得住美色的引诱,不是我自夸,我要对付这种黄毛小子,真个是手到擒来,到时我运起玄女神功,他想不归顺我也不行。”
应天钧苦笑道:“便如我一样,是么?”
瑶姬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脆声道:“你不要妒忌,罗开虽然外表英俊,但依我看,他的宝贝决不及你厉害。”说着伸手到他胯间,一把握住玉龙,不由叫道:“你的本事真不是盖的,这么快又昂起头来。来吧,好好再爱我一次,快放进来。”话后提着巨棒,把个头儿抵住门户,腰臀往前一凑,“吱”的一声,已进了半根。
“嗯!”瑶姬给巨物一闯,不由轻唤一声,含情脉脉的盯住他道:“给我全弄进去,让我再升上天去。”
应天钧当初虽为瑶姬所惑,受控于“玄女相蚀大法”,但他对瑶姬确实是死心塌地,瑶姬不但似玉如花,且烟视媚行,加以她神功在身,膣如处子,当真是窄门窄户,每次和她欢好,均神魂飞越,不胜痛快。这时被瑶姬箍住玉龙,如投鲤嘴,美到极处,不由欲火飞腾,提起玉枪,疾戳猛刺。
瑶姬劈腿迎凑,不觉数十回合过去,已见唇瓣呼搧,水儿直溅。
应天钧杀得性起,双手前伸,握住两座玉峰,如揉面团,弄得形状百出,口里问道:“宫主下面怎地越来越紧,又会咬人一般,吃得我好不难受。”
瑶姬双目半开半闭,润光闪烁,如要滴出水来似的,轻声道:“人家给你下下刺着花蕊,点住妙处,难抑难忍,才会如此。”言讫,又再摆臂拱腰,恣纵无忌。
应天钧见她快活,自身亦淫心大炽,当下施展生平本事,狠抽急顶,深深点着含葩,直弄得瑶姬遍体酥慵,心花舒畅,水儿越来越多,双腿勾紧在他腰间,把个臀儿掀起,耸身相迎。
如此一口气抽了百余下,见瑶姬呻吟不绝,便停了下来,只抵住深处,俯下头来索吻。瑶姬也不多想,樱唇微张,接了过去,顿时你缠我钻,吻得火热非常。
二人热吻良久,瑶姬户中又作怪起来,骚痒不过,狠命抱往应天钧,把臀儿乱摇乱送,娇声说道:“快作急弄一弄,不要逗遛人家。”
应天钧也不打话,再度奋勇疾捣,如此狠攻片刻,忽地“滋”一声拔了出来,说道:“宫主,咱们换一换位,且让你在上面奔驰如何?”
瑶姬朝他一笑,挪身一就,应天钧仰身睡着,昂起那件大东西。瑶姬掇身跨上,把个妙物凑着顶端头儿,一坐下去,已套个尽根。应天钧捧着她双臀,手上加力,一起一落,顺着瑶姬一蹲一桩之势,大弄起来。
应天钧觑着眼睛,默默欣赏瑶姬的美姿,只见她俏眼半斜,腰臀搧摆,青丝飞舞,犹如风中卷絮,真个是美不胜收。再看她玉峰颠簸,幻着迷人的乳波,不由看得叫快叫绝,兴动难当,忙伸双手,握紧两团美肉缓揉轻捏。
瑶姬给弄得美快,口里嘤咛不息,只听交接之处,不住习习作响,骚水长流,浇得褥单尽湿。
应天钧再将瑶姬放倒,捧起双腿,觑准门户,望里一耸,已尽根而没,随即顶紧蕊心,研揉几转,接着五落五提,干弄起来,发狠一口气百十余抽,泄意倏生,紧紧抱定瑶姬,终于泄个畅怀。
二人雨散云收,搂住亲吻一回,瑶姬起身离榻,一边穿衣一边道:“与你缠磨多时,再不能耽搁了。”
应天钧道:“不用我和你同去?”
瑶姬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见他们便行,你且在这里多睡一忽儿。”
罗开今次前来天熙宫,便只有六人,除了罗开和四位娇妻外,另外一人,便是怪婆婆。而纪长风和其余人众,均留驻凌云庄。来天熙宫之前,纪长风和众人早已商量停当,庄内各人虽知罗开武功高强,但瑶姬的武功已今非昔比,武功之高,相信已不在罗开之下。这趟深入虎穴,可说祸福难料,而纪长风又不便露面,能和罗开联手对付瑶姬的人,庄内便只有怪婆婆一人,为了慎重起见,怪婆婆竟然大破惯例,主动要随同罗开前来。
康定风亦早已回到天熙宫,并与瑶姬说出武列之事,致不辞而别。瑶姬听他大仇已报,也为他高兴,便不再多问。
这时,阵阵语笑喧阗,不住从大厅里传出来。自罗开踏进天熙宫,骆霜茹便即派人传话给洛姬,洛姬闻讯,真个喜之不胜,忙携同梅兰菊竹四婢,从红梅小筑赶来,五人一见罗开四个娇妻,同皆雀跃,顿时唧唧喳喳,说个不停。
众人谈笑之间,忽闻得环佩珊珊,瑶姬在提花提剑陪同下,已走进大厅来,众人看见,连忙站起相迎。罗开拱手一揖,道:“罗开见过盟主。”
瑶姬还了一礼,忙道:“罗庄主不必客气。”瑶姬骤然看见怪婆婆在场,心中不由又惊又喜,当下向怪婆婆深深一揖:“晚辈拜见婆婆,能得高人枉驾,感愧无既。”
怪婆婆笑道:“盟主客气,老身久仰江南水软山温,适逢冬尽春至,正是红装素裹之时,便和众人前来游赏一番,造次打扰,盟主莫怪!”
瑶姬又是一揖,说道:“婆婆恁地下礼,如此称呼晚辈,可真折杀小女子。
其实那次盟主比武,想我浊质凡姿,幸得此位,全赖众位前辈不与为难,实为侥幸,莫说如婆婆这样的化外高人,便是罗庄主的武功,小女子已万万不及了。“罗开笑道:”盟主也太谦了,当日见盟主神功盖世,令人慕蔺,实教罗某钦慕不已。“
瑶姬笑道:“罗庄主仍是盟主长,盟主短的,如此生外,叫我如何担当,况且众位夫人和令妹乃金兰之交,婆婆和罗庄主若看得起小妹,就叫我名字箬瑶吧。”
怪婆婆道:“好吧,婆婆就倚老卖老,再不和你客气了。而罗开和你都是年轻人,自此就平辈相称,大家亲密亲密。”
瑶姬和罗开同时称是,大家寒温片刻,瑶姬便邀罗开等人在宫内住下,洛姬马上提出反对,非要众人住在红梅小竹不可。瑶姬曾在洛姬口中得知赌约之事,当下一笑,也只好由她。
当晚备办酒肴,设宴天熙宫。宴毕,瑶姬亲自送出渡头,已见一艘高蓬大船泊在岸边,洛姬和四婢恭请众人上船,朝红梅小筑驶去。
步上红梅小筑,已是黄昏时候,玉兔朗悬,映着遍地雪晴美景,端的是好景致。
罗开想起当日离开水牢,也曾走过这条小径,那时身无寸缕,浑身精光赤体,狼狈之极,回想起来,也不禁哑然失笑。
红梅小筑房舍极多,洛姬吩咐梅兰菊竹四人,为白婉婷四女分配房间,自己却亲自引领罗开和怪婆婆来到一间屋子,与怪婆婆道:“婆婆若不嫌弃,暂且屈就在这里小住,简慢之处,尚请婆婆见谅。”
怪婆婆见屋内虽然陈设简单,但窗明几净,清爽舒适,不由点头叫好。
洛姬再为罗开安排房间,却在怪婆婆屋子之旁,同样是一间清幽雅静的房子,只是略比怪婆婆那间稍大些许而已。罗开再三谢过,便各自休息。
当晚一夜无话,隔日天刚拂晓,晨曦初露,罗开已经起床,做了一阵早课,运功片刻,下了床榻,甫推门步出屋外,便见竹儿手里棒着盥洗盆,正迎面走过来,一看见罗开,行了一礼说道:“罗庄主早,昨晚睡得好吗?”
罗开点头一笑,答道:“睡得很好,竹儿姐你也很早喔。”
竹儿笑道:“天尚未明,咱们姊妹四人便要起床,每日如是,早已习惯了。
罗庄主盥洗后,请往菊籚用早点。“接着往九曲桥一指,说道:”菊籚便在那小岛上,过了九曲桥就是。“罗开心想,便是你不指点,我早就知道了,当下微微一笑,道:”多谢竹儿姐。“
盥洗完毕,罗开踱了出来,只见四下白皑皑一片,枝头花圃,早已铺了一层白雪,抬眼远眺,见有一个大梅林,这时梅花正盛,红白相辉,如此斗雪红梅的光景,真个是图画天开。
罗开徐步朝梅林走去,忽见几只丹顶白鹤,正在雪中展翅蹁跹,追逐起舞,当罗开走近时,白鹤竟然毫不惧怕,全不畏人类,就在他看得入神之际,忽地从梅林里钻出一个人来,细望之下,却是康定风。罗开大喜,趋步上前,笑道:“师兄也这么早!”
康定风略显腼腆,讪讪说道:“庄主早!”罗开见他这模样,已明白一二。
罗开素知他和洛姬的关系,莫非他昨晚是在洛姬处过夜。
罗开正想说话,康定风已靠近身躯,低语道:“再不要叫我师兄了,免得让大宫主起疑。”旋即朗声道:“罗庄主一早便来赏梅,可真雅人也。”
“康兄见笑了!”罗开道:“罗某碌碌庸流,便如不舞之鹤,雅人二字,不提也罢。”言毕,二人联袂往九曲桥走去。
走上九曲桥,罗开见四下无人,低声向康定风道:“师弟曾有一件事很对不起师兄,丐望师兄原谅。”
康定风“哦”的一声,望向罗开,问道:“不知师弟所说何事,不妨直说。”
罗开道:“师兄可知道,天熙宫水牢的出口,就是前面这个湖。当日我离开水牢时,早已经来过红梅小筑。”
康定风听得一呆,说道:“当真!”
罗开点了点头,又道:“那时我离开水牢,身上赤裸裸的一丝不挂,最后发现了菊籚,见微有灯光,便……”
康定风顿时想了起来,笑道:“原来那日盗我衣衫的人,竟然是你。”
罗开点头道:“对不起,当时咱实在没办法,若不下此策,却如何能离开这里,还望师兄原宥则个。”
康定风呵呵笑道:“想起当日无缘无故被制了穴道,咱们五人还对天许誓,势要把那人抽出来,但确没想到,那人竟是师弟。”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顿,讷讷说道:“这样说,当晚我和二宫主的一切,你都……”
罗开脸上一红,还是点了点头,笑道:“便连最刺激的一幕,也全看见了。”
康定风想起那日给洛姬跨在头上,还放了自己一口骚水,不由大窘,便道:“好啊!原来全都给你看去了。倒要找个机会,也要看一看你和四位夫人办事,要不这个亏可大了!”
话后,二人同时大笑起来,刚走过九曲桥,一张动听的笑语响起:“你俩怎地这样好笑,说给我听听可以么?”
张眼望去,已见罗开四个娇妻朝二人走来。
第七章 俛首自招
罗开在红梅小筑一住月余。瑶姬有意结纳罗开,不时前来红梅小筑闲叙,但碍于环境,二人始终没有机会单独见面。罗开和怪婆婆多次商议,都认为不宜再拖延下去,最直截的方法,只有罗开向她作出主动,再不能摆出君子的模样。
不觉又过了几天,天熙宫忽然传来朱元璋驾崩的死讯,文武官僚,无不哀痛。
罗开和怪婆婆骤闻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一惊,知道瑶姬要行动了,若不早点把瑶姬制住,真个后果堪虞。
当晚,康定风忧心瑶姬的事,便赶来红梅小筑和罗开商议,正好罗开也和怪婆婆谈论此事,康定风和怪婆婆见过礼后,罗开向他问道:“师哥,宫主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康定风摇头道:“这等事情,大宫主是不会和我说的,但从表面来看,却看不出什么,一切和平时无异。”
怪婆婆道:“她谋划多时,恐怕早就安排妥当,就是有什么行动,也无须她亲自出马。现在我担心的,就是她会用什么方法去挑拨燕王作乱。”
罗开道:“燕王素来就不满朱允炆,就是没有瑶姬从中作梗,也极有可能弄出大事来,但这种皇室嗣位之事,本就与咱们无干,就怕祸起萧墙,让蒙古人乘虚而入,咱们可不能坐视不理。”
说到这里,罗开忽然想到一件事来,在大腿上一拍,叫道:“莫非是这样!”
怪婆婆和康定风同时一怔,怪婆婆问道:“罗开你想到什么?”
罗开道:“大家可记得燕王的爱女妁湄郡主?”
当日朱妁湄在街上给哈里调戏,怪婆婆并没有在场,是以不认识朱妁湄,便问罗开此人是谁,罗开便将怎样遇见朱妁湄的经过说了。
康定风也是聪明人,一听见罗开提到朱妁湄,已猜到了几分,说道:“莫非师弟是说宫主会利用妁湄郡主?”
罗开道:“我也不能肯定,我只是想,现在燕王的女儿正在京城,倘若我是宫主,又岂会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依我来看,不论宫主是否会向妁湄郡主动手,咱们也要好好保护她才是。纵使没有宫主这件事,假若燕王真的和朝廷翻脸,朱允炆必定不会放过妁湄郡主,以她为人质。”
怪婆婆点头道:“没错,这不是一件小事,须尽快办理。”
罗开向康定风道:“我仍要留在这里去对付宫主,暂时无法抽身,朱妁湄的事,就只有师兄你可以帮忙。”
康定风道:“师弟就不要和我客气,尽管说出来就是。”
罗开道:“师弟明儿马上赶赴凌云庄去,将此事告诉师父,他老人家武功高强,就算遇见天熙宫的高手,相信也能应付有余。”
怪婆婆摇头道:“还不行,现在朱元璋一死,她身为孙女,这段日子必定会留在宫中,这样叫你师父如何保护她,难道要他每日都偷进宫去。今次保护郡主的事,要是紫嫣雩能够帮忙,那是最好不过。”
罗开点头道:“是啊!这点我怎会想不起,她是公主身分,武功既高,出入内宫自然不成问题。”
康定风道:“我知道怎样做,就交给我办好了。”
次日,瑶姬派遣骆霜茹前来红梅小筑,罗开连忙迎出,骆霜茹福了一福,回礼完毕,寒暄了几句,骆霜茹说道:“霜茹今次前来红梅小筑,实是受宫主之命而来。宫主说难得今日天清日晏,想邀请罗庄主和众位夫人共游碧漪湖。”
罗开暗想:“我正愁怎样和瑶姬单独见面,这个确是个大机会,但身旁带着四个妻子,倒有点为难。罗开念头一转,便道:”宫主的好意,罗某先在此谢过。
只是拙荆四人早和二宫主有约,打算出宫外游玩,这个……“骆霜茹笑道:”罗庄主无须客气,便改日吧,既是这样,我也该回覆宫主去了,霜茹先行别过。“说着又是一福。
罗开拱一拱手,连忙道:“宫主这番美意,罗某好生过意不去,就和霜茹姐同去,让我亲自向宫主致歉才是。”
骆霜茹知瑶姬早有招纳罗开之意,听罗开这样说,正合心意,便道:“罗庄主真是礼数周到。请,让霜茹为庄主引路。”
罗开谢过,便随同骆霜茹而去。二人来到渡头,正停泊着一艘大船,骆霜茹引领罗开上船,瑶姬已听得下人通传,亲自迎出船舱,彼此施礼完毕,再听得骆霜茹说出原委,当即笑道:“罗开弟恁般客气,箬瑶岂敢当。既然今日四位夫人不在,箬瑶斗胆越俎代庖,陪罗开弟畅游一天如何?”罗开一笑,再次多谢。
瑶姬吩咐骆霜茹整备酒席。大船缓缓离开渡头,向碧漪湖驶去。二人谈笑之间,骆霜茹出来说酒席已经办妥,二人进入船舱,只见舱内灯烛辉煌,布置异常讲究华丽,圆桌之上,珍馐罗列,瑶姬请罗开坐上首位,自己在下首相陪。
酒至数巡,说说笑笑,不一时酒已告罄,瑶姬呼唤下人再送上酒来,大有不醉无归之势。二人各怀异心,各出手段,问答之间,却越来越显大胆绸缪,罗开假意拿箸不稳,丢在瑶姬脚边,瑶姬看见,俯身伸手拾取。罗开见机,同时出手,正触及瑶姬的玉指,谁知瑶姬竟不缩手,罗开藉势握住她的柔荑,二人顿时四目相视,瑶姬微微一笑,坐直身躯,掩口笑道:“我还道你是个彬彬君子,岂知却是登徒子一名,你这般做作,不怕四位娇妻嗔怒么?”言语之间,百般风情。
罗开本是个正直之人,听后也暗骂一声“惭愧”,但为求事成,不得不摆出一张涎脸来,笑道:“宫主你艳丽无双,犹如仙子临凡,谁不心动,倘能让宫主怜爱,纵使斧镬在前,亦所不畏,又何惧妻子嗔色。”
瑶姬自诩美貌,又见罗开说得认真,不由心花怒开,娇笑道:“先前还叫我箬瑶,怎地又改了称呼了,咱们到里面再聊好吗?”
罗开知她入壳,笑站起来,轻扶纤腰,相搂相偎,同进内室。舱内房间并不大,却色色俱全,瑶姬腰肢款摆,回过身来,双手勾住罗开的脖子,踮高脚跟,凑上樱唇,一阵幽香直扑过来,罗开不由一荡,忙围上她纤腰,低头便吻了下去。
二人舌来舌往,吻得唧习有声,好不动兴。罗开虽然心有隐秘,但瑶姬的诱惑,确实非比寻常,也不免有点动情。亲吻一会,同进罗帏,双双倒在床上。罗开隔着衣衫,在瑶姬身上摸摸捏捏,弄得她心内如焚,欲火渐浓。不到一晌,只觉一根大物,不住在她腿上磨蹭,按纳不住,伸出玉手往巨物一摸,不由又惊又喜,心想这物事怎地这么粗大,一手竟把握不来,犹如棒槌一般,不由淫兴狂骚,把弄时移,说道:“待我脱了衣衫,再与你尽兴好么?”
罗开听见,点了点头,遂解其衣裙,不用多少功夫,已将瑶姬脱得精光赤体,仰倒在床。只见香乳纤腰,鸡冠微吐,甚是迷人。前时罗开做面首之时,也曾和瑶姬有过肌肤之亲,现在看见这副娇躯,依然是如此美好,一时也看得罗开意荡神迷,忙脱去身上衣物,一根巨龙,立时竖在瑶姬眼前。
瑶姬直看得双目放光,她自问阅人无数,却不曾见过如此威猛的神物,忙双手箍定罗开头颈,脆声说道:“没想罗开弟你竟然天生异禀,超于寻常。”说着又伸手轻轻握住,抚弄不放,不觉春心荡漾,把棒头凑着缝儿,研研擦擦。
罗开知她兴动,自己亦感难忍难耐,腰板一沉,头儿已闯了进去。
瑶姬“啊”了一声,如莺啭乔林,一切快感全然写在俏脸上。罗开轻车熟路,运劲一挺,玉龙立时直抵深宫。瑶姬又叫了一声,两条玉臂紧紧搂住罗开,颤声说道:“好……好深,胀死人家了……”
罗开并不马上奔驰,只是款款轻轻,浅送轻提,但瑶姬已感熬当不起,口里不住呻吟娇啼。罗开见她畅快,抬起她双足,渐渐加快节律,每下直刺花房,一口气便数百余,依然金枪不倒,势若狂龙。
瑶姬被弄得神魂无主,香汗如珠,柳眉紧蹙。她和男人交欢,可说多不胜数,在她心中,本以应天钧为最,怎料今日遇上罗开,方知天上有天,人上有上,心想罗开不只物事粗长,且耐力惊人,自己早已泄了几回,但罗开仍是半滴不漏。
这等强人,当真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罗开运起神功,物事旋即又大了几分,把个宝穴挤得满满当当。
瑶姬虽身在乐中,也感罗开的变化,心中不由一惊,娇声问道:“你……你怎会也变大起来,这样奇怪。”
罗开也不隐瞒,微笑说道:“不知你可曾听过”乾坤坎离大法“这门功夫?”
瑶姬一听,顿时呆住,连忙问道:“难道这……这就是”乾坤坎离大法“?”
罗开道:“前时我机缘巧合,无意中获得一部古籍,书内载有这门神功,因而晓得些许皮毛,前时曾用于四个妻子身上,果生奇效,今日难得与你欢聚,自然不敢藏私。”
瑶姬听得惊喜交加,“乾坤坎离大法”和“玄女相蚀大法”这两门功夫,都是天熙宫祖传之秘,瑶姬自然知之甚详。更知“玄女相蚀大法”若能配合“乾坤坎离大法”,彼此相辅相成,其效更是无穷无尽。她一直认为,懂得这门功夫的人,便只有父亲纪长风一人,自从父亲死于水牢之后,还道世上再无人晓得,谁知罗开竟得奇遇,习得这门功夫。
就在瑶姬错愕之余,忽又想到一件事来。瑶姬暗暗想道:“罗开既然懂得”乾坤坎离大法“,岂不是无法以”玄女相蚀大法“控制他?这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不由又有点失望。瑶姬回心细想,既然此方法不成,只好再寻他法是了,今日难得遇上罗开,也算是奇缘,如今先和他享乐一番,其他再另行计较是了。
罗开看见她的表情,心中自是明白不过,不动声色,仍是抽送不歇。瑶姬心意已定,遂尽情承受,不停抛臀送牝,恣情纵乐。罗开奋勇强攻,转眼又是数百抽,直弄得瑶姬频频泄身,香肌战栗,销眉死忍。
瑶姬终于忍受不过,开声求饶:“罗开弟你这门功夫果真厉害,人家实在受不了,且停一停,待我回一回气再与你耍乐子。”
罗开想起当初被送进水牢前,也曾向她多番求饶,只是这个心如蛇蠍的魔女,手段狠毒,若不是遇着恩师,今日已横尸水牢了!想到这里,报复之心立起,当下非但不停,倒加紧狠戳,下下搠着花心,宛如鸡啄虫米一般,猛顶狂抽。
瑶姬再难承受得手,伸手一摸,方知还有二寸多在外,不容再进,心慌起来,苦于罗开正杀得兴起,央求多次,始终不停,渐觉头目森眩,险些昏了过去。
罗开见时机成熟,巨物奋力一顶,头儿竟尔撑开宫门,直捅了进去。瑶姬那堪这下狠击,不由“呀”的一声,叫将起来,膣内倏地紧缩,牢牢将来物箍住,叫道:“不……不可再动,暂且停住!”
瑶姬这声叫停,正合罗开心意,真个马上停住,只把头儿藏在深宫里。瑶姬见他不动,立即放下心来。她又哪里知道,罗开已依照纪长风所授的神功,正开始运功取其内力。罗开恐她发觉,不敢一下放尽,乘着瑶婚欲炽智昏,便一点一滴的索取,瑶姬竟然全不知觉。
如此静止多时,瑶姬的一半功力,不知不觉间已被罗开化去。再过一会,瑶姬神智渐清,方发觉体内真气渐泄,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运起内力反抗,岂料略一提气,内力去得更猛更快,大惊之下,暗运“玄女相蚀大法”,竟依然无效,内力如决堤般一去不返,惊叫起来:“罗开你……你作什么,快放开我。”
瑶姬提起玉掌,正要往罗开击去,但此刻内力已去了大半,如何是罗开的敌手,只觉胸口幽门、璇玑,腹下气休诸穴一麻,已被罗开封住穴道,浑身动弹不得。瑶姬大骇,正想大声求救,罗开见她樱唇一动,已知其意,却不理她,瑶姬勉强叫了几声,只是有气无力,无法传远,便是有人在舱外听见,也只道是琼音春语。
这时瑶姬自知无望,泪水由眼角不住地涌,罗开看见,也觉不忍,但他知道,只要自己心肠一软,后患非浅,当下狠下心肠,不敢停功。
瑶姬怒目而视,有气没力问道:“我究竟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对待我。”
罗开道:“你我之间的仇怨,算得是什么,罗开已不再记在心上了!但你通敌卖国,我可不能不理。你可有想到,倘若蒙古人一旦南下,到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渠,你又于心何忍!”
瑶姬听得呆在当场,心想自己的秘密,他又如何得知,问道:“你……你怎会知道这么多?”
罗开微微苦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有,你毒害亲父,盗取贯虹秘笈,这一切我都已知道。”
瑶姬立时双目大睁,瞪着罗开怔怔发呆,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罗开道:“我是什么人,你总会知道。其实你也是聪明人,怎会和蒙古人勾结,就算他应承给你整个江山,也只是空谈,经过南宋一朝,难道你还不明白蛮夷的手段。”
瑶姬哼了一声,说道:“不用你说,他们想要利用我,我比谁都清楚。但这些蛮子素来自诩弓马了得,他们以为单凭这点,便可纵横天下,简直可笑。那个帖木儿算是什么东西,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跛子,我若要取他首级,简直轻而易举。若不是今日你……”一想到此刻内力尽废,满腔万丈雄心,顿时化为乌有,不由泪水滚滚,夺眶而出。
瑶姬虽内力已失,但贯虹秘笈的武功仍在她脑中,倘若瑶姬以此功夫吸取外人内力,相信不用多久,内功又会凝聚起来。纪长风早就和罗开议定,假若罗开此事成功,便顺手废去瑶姬的武功,免除后患。但罗开终究不忍下手,只好先把瑶姬点了昏穴,带回凌云庄去,再由纪长风定夺。
罗开见大功告成,抽出阳物,穿回衣服,然后再为瑶姬穿上衣衫。他拉开船舱的木窗,只见夕阳偏西,已近黄昏,又见船只距离岸边甚远,任你轻功再好,实无法一跃上岸,更何况手上多了一个瑶姬。罗开不想和船上各人动手,以免横生枝节,但瞧目前环境,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罗开正自坐困愁城之际,忽闻几下敲门声,罗开知道,若来人起疑,只好动手了。忙把床帷轻轻拉过,却露着一半,好让来人看见瑶姬卧在床上。
罗开打开舱门,见骆霜茹立在门外,问道:“罗庄主,宫主在房间吗?”罗开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当下将身一移,让出视线空间,说道:“宫主因喝多几杯,刚睡着不久,霜茹姐若有要事找宫主,请随便是了。”
骆霜茹往床上望去,果见宫主睡在床上,看见这种环境,心里明白不过,并想二人准是刚刚干完好事,宫主舒服得睡去了。当下微微笑道:“没有什么紧要事,我见天色已经不早,想问宫主是否应该回去罢了。既然宫主才睡去不久,就让宫主多睡一会吧。”
罗开点头道:“霜茹姐说得是,宫主睡得正沉,还是不要惊动她好。”说着回身掩上舱门,与骆霜茹走出船舱,一面走,一面又道:“现在时间确实不早了,我想也该回去红梅小筑,麻烦霜茹姐代为通传舵工一声。”
骆霜茹笑道:“罗庄主是挂念四人夫人吧。”罗开听后,只是轻轻一笑,骆霜茹就不再多问,施礼应允而去。
罗开害怕骆霜茹再去找瑶姬,在船舱外站了一会,待得无人注意,再次闪进瑶姬的房间,见大船慢慢接近红梅小筑的渡头,船刚泊岸,便抱起瑶姬从窗口跃了出去,动作之快,当真如鬼如魅。他把瑶姬藏在渡头下的平地上,再纵身跃回船尾,一去一回,竟然神不知鬼不觉。
骆霜茹找寻罗开不见,便想到瑶姬处看看,转身正打算进入船舱,即见罗开由船尾走来,便迎上前去。
罗开先行开声,说道:“宫主既然熟睡未醒,在下也不便打扰了,待宫主醒来,有劳霜茹姐代在下多谢宫主一声。”二人礼貌几句,骆霜茹亲自送罗开上岸。
罗开站在渡头,见大船渐渐远去,才跃下渡头,抱起瑶姬返回住处。一进入屋,已见怪婆婆和四位娇妻都在屋内。众人见罗开抱住瑶姬进来,知道已经成功。
董依依连忙问道:“咱们马上回凌云庄吗?”
罗开将瑶姬放在床上,怪婆婆伸手在瑶姬脉门把按一会,徐徐站起说道:“她的内力已去了八九,但武功仍在,罗开你没有点她膻中穴么?”
罗开点了点头,说道:“婆婆,我真的无法下手。”
怪婆婆叹了一声:“这个也难怪你,咱们就交由她父亲决定吧。”
罗开道:“我想将事情和箬洛说清楚,然后再回凌云庄,要是箬洛愿意和咱们一起回去,那就最好不过,但这事我确实不想瞒她。婆婆,你认为好么?”
怪婆婆沉吟半晌,说道:“箬洛确实和她姐姐不同,况且咱们这样做,主要是她父亲的意思,箬洛是个明理人,应该会明白。婉婷,你去请箬洛来这里。”
白婉婷应了,便走出屋去,片刻功夫,白婉婷领着洛姬和四婢急步走进来,一看见瑶姬卧在床上,忙走上前去:“姊姊!姊姊!”
罗开在旁道:“你姊姊没有事,我只是点了她的昏穴,放心吧。”
洛姬连忙转过头来,问道:“罗开哥,说我知,我……我爹真的尚在人间吗?”
罗开点头道:“是真的,其实我的武功,都是你父亲传授给我。”接着,便将所有事情,全向她说了。
洛姬和四婢听后,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罗开所说的事,却又合情合理,教人不能不信。洛姬低垂着头,说道:“姊姊怎能够这样,当日那碗参汤,虽然是我亲手为爹做,参汤做好后,是霜茹姐捧到我手上,而我再送给爹喝,莫非那时已经……”
“二宫主,千万不可听他们的说话。”骆霜茹的声音,突然送入众人耳里。
话声方落,见骆霜茹徐步走了进来,目光一扫,已看见床上的瑶姬,说道:“罗庄主这样做,究为何事?”
罗开道:“事关重大,罗开不得不这样做,还请骆总管见谅。”
骆霜茹冷冷说道:“大事,不知是怎么大事要胁持我家两位宫主?”
董依依听得柳眉一聚,怒道:“什么大事,难道骆总管会不知道。好吧,我就说与你知,宫主谋害父亲,盗取贯虹秘笈,和蒙古人通敌,光是这三件事情,还算是小事么?”
骆霜茹听了大吃一惊,又慌又乱,暗道:“他们怎会知道这件事?”心中虽然惶恐,又如何肯当场承认,定一定神,说道:“这是什么说话,我家宫主岂会做出这种事。”
罗开微微一笑:“骆总管,宫主已经亲口承认一切,难道还不够。”
骆霜茹知道瑶姬修习贯虹秘笈后,武功大进,已不下当今各大派的掌门,但瑶姬怎会着了罗开的道儿,她至今仍无法想通,瑶姬的性子,骆霜茹是最清楚不过,决不会是瑶姬亲口说出来,十之八九是想诱她钻入圈套。骆霜茹一想到这节,立即道:“罗庄主,倘若宫主真是做了这种败德之事,又怎会亲口说出来,便是三岁孩童,恐怕也不会这样愚蠢吧,除非你们能拿出凭据,若不然,便请罗庄主放还我家两位主人。”
怪婆婆笑道:“骆总管你又何须强辩,不论你家主人是否亲口和咱们说,但你们所做的坏事,自己心里清楚明白。而咱们既然能够说出来,自然不会无凭无据,光是瑶姬使你在参汤下药,毒害天熙宫前任宫主,这件事情,绝不会是假吧。
老太婆不妨与你说,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今日也要请你到凌云庄一趟,到时你想不认,恐怕也不能够。“骆霜茹自听得董依依的说话,已是心中栗栗不安,现听见毒害纪长风的事,更是亡魂丧魄,也知瑶姬的所有秘密,确实已被人洞悉真相。目下高手环绕,单是罗开一人,天熙宫已无人能及,莫说还有怪婆婆这等高人在旁,想要救得瑶姬,实比登天还要难,不由灰心丧志,气为之泄。便道:”瞧情形来看,你们是决计不放宫主的了,但宫主对我恩重如山,我虽然武功低微,也不能舍主而去,要是敢伤害我家宫主一条头发,骆霜茹唯有舍命和你们一拼。“
罗开道:“骆总管大可放心,我罗开保证,绝不会伤害宫主。”
骆霜茹再无话可说,只好随着众人前往凌云庄。
第八章 骨肉重逢
罗开众人日夜兼程,不用两天便已赶回凌云庄。途中瑶姬的穴道已自行解去,骆霜茹和洛姬看见瑶姬醒转过来,二人才略感安心。
骆霜茹只要一逮到机会,便多次向瑶姬追问,但瑶姬始终一言不发,便连洛姬,也是对她不瞅不睬,亳不理会。最终,骆霜茹在洛姬口中已知纪长风尚在人间,她虽然半信半疑,也不禁暗自惊慌,倘若所言属实,自知光是谋害庄主一条罪,已是非同小可了。
众人鱼贯进入凌云庄,才在大厅坐下不久,笑和尚、上官柳、晴云秋月夫妇等人,早已闻讯来到大厅,看见瑶姬静坐一旁,骆霜茹却垂手站在她身后,二人对堂上各人竟视如不见,只有洛姬和四婢站起来施礼,厅上的气氛,顿时肃穆起来,宛如眠鸥宿鹭,阒然无声。
没过多久,内堂传来阵阵佩环声响,随见白瑞雪和康定风伴着纪长风走进来,洛姬一看见父亲,喜得大叫一声“爹”,人已直扑了过去,纪长风连忙伸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梅兰菊竹和骆霜茹同时跪倒在地,齐齐叫了一声宫主。
纪长风一摆手,说道:“我已不是你们的宫主了,都起来吧。”
五人缓缓站起,肃立一旁。纪长风拉着洛姬坐在身边,待得众人坐下,纪长风望向瑶姬,不禁心头一酸,摇头叹道:“箬瑶,直到今日,你还如此恨我吗?”
瑶姬直到此刻方抬起头来,目含怨愤,向纪长风怒目而视,忿然道:“你且说出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不恨你。今次我无法为母亲报仇,只能说是你走运,但你这个无情无义,连发妻都狠下毒手的人,老天有眼,终究有报应的一天!”
纪长风一声长叹,不再出声。罗开曾听过纪长风和他妻子的事,知道瑶姬误会极深,当下说道:“师姊,恩师和师母的事,恐怕你是有所误会了……”
话还没说完,瑶姬已怒不可遏,喝道:“我娘的事,你又知道什么。还有,虽然我不知你和这人有何关系,但师姊、师母,岂是你叫的。”
纪长风道:“罗开,不用多说了。”接着向康定风道:“定风,大宫主的房间准备了没有?”
康定风点头道:“已经准备好。”
纪长风向白瑞雪道:“你陪她先进内休息,我还有事和大家说。”
白瑞雪站起身来,缓步向瑶姬走去,轻声道:“咱们到里面说话,好么?”
瑶姬瞪了她一眼:“今日我落在你们手上,要杀便杀,不用再假惺惺。”
白瑞雪微笑道:“说什么话呢,咱们又怎会伤害你,先去休息一会,有什么说话慢慢再说。”瑶姬确实不想再坐下去,自古嗔拳不打笑面。她见白瑞雪和颜悦色,善气迎人的模样,便站了起身,一声不响向内堂走去。
待得二人去了,纪长风从怀中取出瑶姬的通敌书函,递给身旁的洛姬,说道:“你先看看这封书,便会清楚明白。”
洛姬战战兢兢接过,展信一看,竟看得双手颤动,脸色大变。虽然罗开早已和她说了,毕竟是姊妹情深,当时还不敢尽信,但现在凿凿有据,已无怀疑,看后如何会不担心,忙望向父亲,颤声道:“爹,这……这怎么是好?”
骆霜茹虽看不见信中的内容,但瞧那信笺的色泽,加上洛姬的表情,便已心知肚明,不由面如死灰,知道大势已去。
纪长风道:“还好咱们发现得早,仍未铸成大错,但为了慎重起见,我已命罗开废了你姊姊的功力,让她以后不能再作恶。”
洛姬和四婢听后,顿时“啊”的一声,惊叫起来,而骆霜茹更是大吃一惊,心想:“无怪宫主会全不反抗,原来是内力全失!”
纪长风接着道:“箬洛你也不用为姊姊难过,这是她罪有应得,怨不得人。”
“但姊姊她……”洛姬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鼓足勇气,问道:“姊姊刚才的说话,是……是不是真的?娘真是……真是爹所杀吗?”
纪长风叹道:“当然不是,唉!说来话长,待我慢慢再和你说。”顿了半晌,望向骆霜茹,说道:“霜茹,你过来。”
骆霜茹连忙跪倒:“宫主,霜茹知……知罪!”
纪长风道:“这样说,箬瑶所做的一切,你是全知道了?”骆霜茹无奈,只好点头承应。纪长风不禁摇头叹息,徐徐又道:“到底蒙古人给箬瑶什么好处,你给我说出来。”
骆霜茹道:“其实我所知也不多,我只知道,蒙古人答应和宫主平分天下,大江以北归他们蒙古,大江以南归宫主。”此话一出,堂上人人愕然。
纪长风摇头道:“蒙古人狼子兽心,揣奸把猾。箬瑶也是个聪明人,竟会相信”平分天下“这种鬼话。”
骆霜茹忙道:“宫主压根儿就不相信他们。宫主曾与我说,在她心中早有通盘计划,只要帖木儿挥军南下,准叫他尖担担柴两头脱,到头来一场空。究是什么计划,宫主却没有和我说。”
罗开忽地想起瑶姬在船舱的说话,想道:“当时瑶姬曾大言非夸,莫非是想行刺帖木儿,但以瑶姬和帖木儿的关系,想要接触帖木儿,确不是难事,加上她武功高强,当真要杀他,并非绝无可能。”
纪长风听完,问道:“箬瑶和蒙古人联络,除了那个叫关修佑的中间人外,还可有其他途径?”
骆霜茹又是一惊,没想纪长风连这姓关的都知道,看来瑶姬的一切秘密,早就已给人知道了。当即道:“据我所知,便只有这个联络人,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纪长风点了点头,说道:“你和箬瑶做这等勾档,本该依照宫规,先废去武功,再逐出门墙,但念你一时胡涂,姑且将你一切罪项先记下来,望你能以善抵恶,将功赎罪。”
骆霜茹当真喜出望外,连忙磕头:“多谢宫主,霜茹自必痛改前非。”
纪长风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站起来吧。”
这时见一个庄内下人走进厅来,向罗开说道:“昭琼公主在前厅求见。”
罗开连忙道:“代我回禀公主,咱们马上就来。”旋即想起委托她保护妁湄郡主一事,暗忖莫非她是为此而来。便道:“昭琼公主突然驾临,想必是为了妁湄郡主的事,大家同去如何?”
堂上众人并无异议,一同来到前厅,已见紫嫣雩坐在堂上,三大灵王却站在她身后。她毕竟是公主身分,各人立即上前行礼。紫嫣雩站起身来,忙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须多礼。”
待得各人坐定,紫嫣雩微一叹气,向罗开道:“嫣雩无能,无法保护妁湄郡主周全,请罗庄主恕罪。”她虽是公主之尊,但在她心中,直来就不以此为荣,言语间还是用上以往的江湖口吻。
各人听她这样说,均觉一惊,罗开忙问道:“莫非妁湄郡主已遭不测?”
紫嫣雩道:“郡主是给应天钧掳了去,依我来看,郡主应该没有性命危险。”
罗开道:“果然是应天钧,他的武功我也见过多次,确是个厉害人物。”
骆霜茹道:“今次掳人的事,大宫主原本是交由我办,后来不知怎样,却改变了主意。应天钧虽然身手不错,但要胜过紫府仙宫宫主,应该还没这个本事,相信中间必定有什么变故,不知说得对不对?”
紫嫣雩一笑:“这位姐姐太过奖了,姐姐有点儿面善,不知如何称呼?”
骆霜茹站身道:“小女子骆霜茹,见过公主。”
紫嫣雩微笑道:“原来是骆姑娘,不用客气,请坐。”待骆霜茹坐下,又道:“一滴血应天钧这手快剑虽然厉害,嫣雩武艺虽浅,还能应付得来,但今次应天钧连同四名高手,竟给他拿住先机,乘着咱们一时疏神,一出手已将郡主擒住,已她为胁,我和他战了数十回合,但郡主在他手中,不免投鼠忌器。当时我给应天钧和三人缠住,另外一人,已胁持郡主远去,郡主终于落在他手上。嫣雩有辱使命,只得负荆请罪。”
罗开忙道:“罗开不敢,公主千万不可这样说。师父两位千金,现均在敝府作客,而天熙宫大宫主亦已听从师父之命,再不敢任性妄为,虽然郡主落在应天钧手中,对他来说,已经作为不大,相信不久就会把郡主放还。”
上官柳摇头道:“应天钧若然肯放还郡主,自然最好,就只怕他依然朦昧执迷,可就麻烦了。”
罗开道:“现在多想也没用,明儿我且到天熙宫一行,师父认为如何?”
纪长风点头道:“应天钧掳走郡主,虽然未必便会藏在天熙宫,但看看也是好的。霜茹,你明天便和罗开一起去,这样会方便些。”骆霜茹连忙答应。
紫嫣雩道:“我也同去。”众人知她要找应天钧负气,自无人置喙。
各人在厅上说了一会话儿,罗开吩咐下人为紫嫣雩准备房间,遂各自休息。
次日一早,罗开偕同骆霜茹、紫嫣雩和三大灵王起程前往天熙宫,一行六人,快马加鞭,轻骑趱行,当晚已来到天熙宫。
骆霜茹一进宫门,立即派人召见提花提剑,没过一会,只见二婢匆匆赶来,看见骆霜茹和罗开等人,忙走将过来施礼。
提花抢先向骆霜茹问道:“骆总管,宫主没有跟随总管回来么?”
骆霜茹摇头道:“罗庄主邀请二位宫主在凌云庄作客,相信会住一段日子。”
提花提剑二婢听见,顿时如释重负,只听提剑道:“宫主一声不响离宫,真把奴婢吓坏了,现知宫主的下落,奴婢就安心了。”
骆霜茹问道:“这两天应天钧可有回宫?”
提剑道:“他昨天曾经回来一会儿,但听得宫主突然失踪,皱着眉头说了声奇怪,不久便匆匆离去,至今仍不见他的面。”
罗开问道:“他是一个人回来么?”
提剑点头道:“嗯,当时我和提花正在客厅,他是一人回来,身旁并无其他人。”
罗开和紫嫣雩对望一眼,二人同一心思,知道应天钧已把朱妁湄藏了起来。
骆霜茹向罗开道:“罗庄主,应天钧既然不在宫中,现在该怎么办?”
罗开沉吟半晌,说道:“我看先返回凌云庄,再和大家商量好了。”
骆霜茹道:“现在天色已黑,今日又赶了一天路,不如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才起程回去好吗?”
罗开本想马上赶回庄去,听见骆霜茹这样说,向紫嫣雩问道:“公主认为怎样?”
紫嫣雩微微一笑:“骆总管说得也有道理,就算我们不眠不休,但马儿也未必撑得往,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好了。”
骆霜茹吩咐二婢准备晚饭,众人用饭后,便由下人引领到客厢休息。
罗开刚上床不久,便听得房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敲门声响,罗开翻身下床,开门见是紫嫣雩,心中不由一喜,问道:“嫣雩,找我有事么?”现在四下无人,罗开也不再叫她公主了,语气也亲热起来。
紫嫣雩走进房间,顺手闩上房门,微笑道:“难道你不知我找你什么事?”
罗开一怔,问道:“罗开愚昧,又怎知道。”眼见紫嫣雩双目含情,双颊微红,真个说不出的美艳动人,当下两臂一伸,把她牢牢抱往。
紫嫣雩整个人钻入他怀中,柔声道:“你要是不知,为何又抱得人家这么紧。”
罗开笑道:“谁叫我的嫣雩这样美,看得我梦魂颠倒,若不紧紧将你抱往,让你跑了我怎辨。”
紫嫣雩抬起螓首,望往罗开的俊脸道:“嫣雩怎会舍得走,除非你不要我。”
罗开道:“就算刀斧加身,我也非要你不可。”说着已低头吻了下去,紫嫣雩张唇接纳,二人站着就热吻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开心满意足的抽离嘴唇,低声道:“咱们到榻上去。”
紫嫣雩点了点头,双依双偎拥倒在床,罗开一面盯住她如仙似的娇容,一面为她耸衣解带,不消片刻,已把紫嫣雩脱得一丝不剩,在灯蠋映照下,一具无瑕可击的美躯,已平展在他眼前。
罗开望着这身完美无瑕的裸躯,顿时热血如沸,连忙脱去身上的衣衫,与她看齐。紫嫣雩和他交欢多次,所有矜持,早已灰飞烟灭,见着罗开那根惊人的巨物,不觉淫心大炽,玉手一探,以握在手上把玩起来。罗开也不拦阻,分腿跪在她身上,任她猖狂。
紫嫣雩如获珍宝,抚玩一轮,便张嘴纳入口中,恣情吸吮。只觉棒儿越发粗大,硬如精铁。罗开自不亏蚀,双手握住一对玉峰,不停搓揉按挤,时而捻弄蓓蕾,更害得紫嫣雩情欲勃发,不住价呻吟。
二人把弄有顷,罗开一个俯身,压在她身上,说道:“下面给你弄得火烧火燎,如何是好?”
紫嫣雩握紧巨龙,浅然笑道:“待我引你进入水帘洞,消一消火如何?”
罗开满心乐意,连连点头。紫嫣雩大劈双腿,牵着龙枪把头儿抵住花户,套磨几下,手上用力,头儿立时挤开蚌肉。
紫嫣雩嗯了一声,美目如丝,一脸满足的表情,直看得罗开晕得一阵,便即腰板一挺,巨龙直闯而入。紫嫣雩美到心肺,双手抱定罗开,娇声道:“太过胀满了,你可知道人家有多舒服吗?”
罗开道:“你有多舒服我不知,但我有多舒服却清清楚楚。快用双腿围住我,让我深深爱你。”紫嫣雩依言照做,一对修长的美腿,紧紧箍住熊腰,配合着罗开的抽提,不停凑臀相迎。
数百抽后,柴嫣雩已神无所主,眉黛偷颦,益发俏丽诱人,喘住气道:“罗开你好生厉害,人家已……已来了几趟,你还这么……勇猛,今回嫣雩可要乐死了,有劳再狠猛一点,不用怜惜嫣雩。”
罗开听见,欲火愈浓,不觉发起强狠,结结实实的捣个尽根。
紫嫣雩门户难容,只觉头儿已撑进深宫,立时甘露如注,手足战栗,自从和罗开交欢以来,如此骁战仍是第一次。如今每记总是尽根没脑,乱顶乱钻,酸痒异常,哪里禁持得定,叫道:“今夜快活煞了,再干下去,必然没命,且可怜嫣雩一回,顿一顿再耍弄好么?”
罗开也知她熬不住,心感怜愍,便抵住深处,停顿不动,埋头伏到她乳峰,吸吮亲吻,无所不至。
紫嫣雩给他咬着妙处,又美又畅,把眼望去,却见罗开双手包住一只玉峰,犹似饥肠老饕,正自吃得津津有味,不由意满心摇,五指插入他发中,紧紧按住,恐他忽然抽嘴,断了兴意。
在罗开的恣肆下,没用多久,紫嫣雩已浑身难耐,膣内如蚁窜游,痒得要命,不禁扭动腰臀,气吁吁道:“再受不了……动一动好么?”
罗开见她户中不住收缩,一收一放,挤得龙枪异常舒爽,知她情兴复发,当下轻抽慢送一会,再施以九浅一深之势,直弄得紫嫣雩死活不知,内中的酸痒,比之适才犹甚,不得不丢下脸皮,淫声哀求:“你怎地这么坏,明知人家迸不过,仍这般折磨嫣雩,阴害人家。我求你行行好,着力深插一顿,实在忍不住了!”
只见罗开抬起头来,笑望住她,只见她目光如水,脸带桃花,也看得心神摇曳,便道:“咱们换个位置如何?”
紫嫣雩本已欲火攻心,听后忙道:“我实在痒得厉害,这当头还要弄什么花样,且给我先行止痒,再依你行吗?”
罗开摇头道:“你就忍一忍,不用多言。”当下把她扶起。
紫嫣雩拗他不过,只好依从。罗开着她站到地上,身子趴在榻缘,提臀受射。
她不得不依,只好照做。见罗开在他身后扒开双股,望着湿津津的小缝,提枪便刺,只闻吱一声,已尽根而没。
这一深进,紫嫣雩美得花魂飞散,随觉巨棒大出大入,记记搠着花心,抽得唧唧啧啧,响声盈耳。紫嫣雩叫快不绝,娇声道:“你这般狠干,嫣雩早晚要死在你手上了……嗯,不要停,人家还要!”
罗开运棒如风,一面抚其娇躯,触手滑如羊脂,润若腻玉,直弄得她津津水流,溶溶露滴,恍若梦寐。如此干弄盏茶有余,再将紫嫣雩翻过身子,让她仰在榻边,提起双腿,架于肩上,又再干弄起来。
紫嫣雩也不推阻,只顾仰牝承受。罗开更是加足马力,尽力抽耸,才数十抽,再见紫嫣雩娇声轻啼,媚态呈妍。罗开见她风情悦洒,不由看得心头火热,一面抽送,一面俯下身来索吻。紫嫣雩忙吐丁香,送于罗开口中,不由两意绸缪,浑然忘我,也不知身在何方。
过了片刻,紫嫣雩忽然浑身僵住,在罗开口中叫道:“不行了,要来……要来了……”还没说完,便见她几个抽搐,竟又泄了。
罗开也觉有点意思,再不强忍精关,放情疾送,终于射了她一肚,雨散云收。
当晚二人相依相偎,同衾共枕。
直到窗纱渐明,紫嫣雩率先睡醒,她不想让宫中的人看见,匆匆离榻穿衣,却惊动了罗开,给他一把扯住,问道:“你到哪里去?”
紫嫣雩回身浅浅一笑,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低声道:“天都光了,我若不走,给骆总管知道,可不好看。”罗开无奈,只好放她离去。
吃过早饭,骆霜茹把宫中事务,全交给提花提剑照顾,便随同罗开众人返回凌云庄。一路无事,不觉已过了杭州宝石山,距凌云庄已不到半里路程,忽从柳树丛中跃出一人,众人立时勒马,定眼一看,却见那人一身云纹锦服,身材魁伟,竟然是应天钧。
众人来回奔波,正为此人,骤见应天钧拦在马前,俱感愕然,罗开抱拳道:“原来是应兄,真是巧得很,在下正有事找兄弟请教,不若到敝庄奉茶如何?”
应天钧把手一摇,说道:“不用了,应某前来只想问罗庄主一句,瑶姬宫主是否在庄主手上?”
紫嫣雩笑道:“本公主定是前生三世敲穿了木鱼,正要找你要人,你却自动送上门来,当真妙啊。你若想见瑶姬,就和我到凌云庄一趟,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应天钧道:“这样说,瑶姬宫主确是在你们手中了?”
罗开道:“没错,宫主确实在敝庄作客。而罗某也想问兄弟一句,我知妁湄郡主被阁下请了去,不知可否将郡主放还?”
应天钧道:“要我放郡主也不难,只要罗庄主同时放了瑶姬宫主,应某自当分毫无损把郡主送还。”
罗开不由踌躇起来,心想道:“若把大师姐交给他,师父决计不肯,就是师父答应,为了武林和国家安全,又如何能放得!”正感为难之际,忽听得紫嫣雩道:“凭什么要咱们相信你?”
应天钧道:“应某行走江湖,素来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决不会不算数。”
紫嫣雩道:“口说无凭,咱们若看过郡主无恙,再谈条件吧。”
应天钧沉思一会,抬头说道:“骆总管,宫主可好?”
骆霜茹点了点头,道:“大宫主很好,应先生请放心。”此话并非谎言,瑶姬虽然内力以失,但依然能走能吃,与常人一般无异。
应天钧道:“好!明日中午,应某再来拜会庄主。”话后也不施礼,身形一动,几个起落,已在十多丈外,身手之俊,果非一般。
罗开向紫嫣雩道:“君子一言已定,千金不移,难道真要把宫主交给他?”
紫嫣雩道:“我只说先见过郡主再谈,可没有答应他什么。现在首要的事,必须要知道郡主是否安全,届时再想法子吧。”
罗开无奈点头,但脑袋里正不停想着如何营救郡主。
紫嫣雩问骆霜茹:“应天钧对你家宫主如此紧张,瞧来二人关系非浅,骆总管能和我说吗?”
骆霜茹道:“应天钧对宫主确有倾慕之意,但宫主对他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
紫嫣雩微微一笑,也不再问,似乎已有主意。
众人策马提缰,不用多久,已回到凌云庄。
第九章 擒奸摘伏
次日中午,一辆大蓬马车来到凌云庄前,一个锦衣大汉提僵勒马,只闻马匹嘶鸣,马车已停在门外。两名护庄武师听得马嘶之声,连忙出外一看,见是一个强悍外露,魁梧健硕的壮汉,一名武师正要开声发问,那人已抢先说道:“应天钧应约求见你家庄主,请代为通传一声。”
两名武师在江湖打滚多年,算是二三流好手,应天钧的名堂,二人早有所闻,当下抱拳一礼,说道:“原来是应大侠,劳驾稍候片刻。”
罗开等人听得应天钧在门外求见,纪长风首先说道:“此人也算是个人物,老夫与他尚未谋面,倒想见一见此人,便请他进来大厅吧。”
罗开向那武师问道:“应天钧身旁可有其他人?”
那名武师道:“马车下了帷帐,车内是否还有人在,小的却不知道。”
罗开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不管有多少人,都请他们进来是了。”武师令命走出大厅。
武师才一离去,怪婆婆与罗开道:“此人诡变多端,切记我刚才的说话,不用和他多言,若一见有机会,先把他擒下来再说,免得另生变异。”罗开点头答应。
不消片刻,那名武师引领着应天钧进入大厅,只见他的身旁还有一个美貌少女,正是妁湄郡主。应天钧在大厅门口处停步,目光往众人扫去,却不见瑶姬和洛姬在堂上,问道:“应某依约前来,瑶姬宫主呢?”
众人朝朱妁湄望去,见她行走如常,显然没有被人封闭穴道,只是一张绝色的娇容已呈惨白,更显她楚楚动人,教人怜爱。谁人都看出来,应天钧自负武功了得,恃才矜己,才没有封住她的穴道,况且朱妁湄不懂武功,现在离他不及半尺,伸手可及,谅罗开众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罗开见他一进来就追问瑶姬所在,便道:“师姐正在内堂休息。应兄弟请稍等一会。”回头向白瑞雪道:“麻烦瑞雪姐请师姐出来见面。”白瑞雪盈盈站起,走进内堂。
应天均的目光缓缓移向纪长风,凝神打量,骆霜茹连忙道:“应先生,这位便是我家前任宫主,也是两位宫主的父亲。”
应天钧听见,一时怔住。他只道天熙宫前宫主已死了多年,没想尚在人间,心里不由怔忡不安。但既然出自骆霜茹的口中,又教他不能不相信,当即抱拳揖道:“在下应天钧,见过纪前辈。”
纪长风微微一笑:“久闻一滴血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见兄弟如此厚爱小女,单刀赴会,视险若夷,足见兄弟情深义重。”
应天钧说道:“纪前辈谬赞了!”见他虽然嘴上客气,但目光如炬,凝神戒护。
罗开见他步步为营,兼之投鼠忌器,始终无法向他出手。目光朝朱妁湄看去,见她垂首卓立,一身二蓝褂子,青丝裙儿,相貌一如往昔,依然清新优美,风姿绰约,罗开暗暗想道:“这样一个丽质天生的美人儿,实难怪朱允炆对她动心!”
便在这时,白瑞雪竟然独自一人返回大厅,说道:“应先生对不起,箬瑶说不想见客。我屡劝无效,实在是没有办法。”
应天钧听见,眉头一聚,还没来得答话,已听见纪长风道:“应老弟,兄台今日来到这里,主要是想带小女离去吧?”
“没错。”应天钧道:“在下既是宫主的下属,忠心护主,理固当然。”
纪长风道:“依我看应老兄的样子,相信不只为此吧!”应天钧一怔,却无法答上,纪长风又道:“老夫有一事想请应老兄帮忙,不知可不可以?”
应天钧道:“纪前辈吩咐,应某自当尽力而为。”
纪长风道:“客气了,我想让应老弟留在凌云庄,好好为老夫劝一下小女,若我没有猜错,她或许会听你的话。”
应天钧目光一闪,当下问道:“在下不明,还请纪前辈说个明白。”
纪长风叹道:“小女无知,闯下不少祸国殃民,今人痛恨的事!单是勾结蒙古人,已是滔天罪行,无法轻赦,这些事情,相信应老弟早就一清二楚了。”
应天钧愈听愈感惊心,问道:“这……这些都是宫主说的?”
纪长风摇头道:“也不是,但她确实已向罗庄主承应一切了。我不妨与你说,现在小女功力尽失,便是那部贯虹秘笈的武功,她再也用不上了。再说她谋夺江山的梦想,更是难偿所愿。就是你以郡主为胁,也只能挑起燕王和朝廷不和,却不能阻止蒙古人侵我河山。应老弟不妨想一想,既然大势已去,为何不安份守纪,作个保家卫国,鼎天立地的男子汉。老弟若肯听老夫之言,只要箬瑶愿意,老夫大可成全你们,让你和小女结成连理,兄弟认为怎样?”
应天钧听得一阵惊愕,脸上神色几变,兀自皱眉思索。
纪长风见他不言不语,还道他知晓自己和瑶姬的计谋被破,一时反应不来,又道:“这样吧!老弟先行放了郡主,让我与你去见瑶姬,再作计较如何?”
应天钧猛地一惊,一把拉住身旁的朱妁湄,出手之快,当真疾如闪电。
朱妁湄惊叫起来:“放……放开我!”一边说一边不住挣扎,但要逃出他魔掌,却谈可容易。应天钧一手拉住朱妁湄,脚下往后移退两步,说道:“并非应某不相信前辈,只要能让在下看见宫主无恙,一切便依从前辈就是。”
纪长风道:“不是老夫有意刁难,是我女儿不肯见老弟,老夫也没法子。”
略一沉吟,说道:“好吧,应老弟请在此多待一会,让老夫亲自去劝她一劝是了。”
话毕回身进入内堂。
纪长风来到瑶姬的房间,笑和尚和几个武师正守在门外,纪长风与众人点了点头,推门而入。进入房间,却见方晴云和梅兰菊竹四婢坐在房内,众人连忙站起身施礼,纪长风回礼完毕,向四婢问道:“大宫主现在怎样?”
竹儿答道:“奴婢不知道,大宫主不让咱们进去,只准二宫主陪她。”
纪长风微微颔首,走向内室,刚来到房门,忽然“呀”的一声,房门已然打开,只见洛姬正走出房间,听她叫了一声爹,随问道:“爹是来叫姊姊出去吗?”
纪长风道:“姊姊好了一点没有?”
洛姬道:“已经好多了,但姊姊总是说不想见任何人,爹你来得正好,就去劝一下姊姊吧,她或许会听爹的说话。”
纪长风轻叹一声,低声道:“箬瑶始终难以捐弃成见,瞧来……”说得半句,摇头走入房间,却见瑶姬坐在榻沿,粉脸低垂,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洛姬先行开声道:“姊姊,爹来看你了。”
瑶姬并不抬头,轻声道:“我不想见其他人,你叫应天钧离去吧。”她这句说话,不知是对洛姬还是对纪长风说。
纪长风见着,再次摇头,叹了一声,说道:“箬瑶,昨夜我已把前因后果都与你说了,难道你还不谅解爹?”
瑶姬默言不语,她对母亲的死,这么多年来,直来就认定是父亲的不是,昨夜虽听了纪长风的解释,但多年的怨恨,一下子实难完全接受过来。
纪长风又道:“关于你母亲的事,咱们可慢慢再说,但目前国事多变,要是因郡主一事而招咎,触致祸乱萌生,可就更增罪孽了。现在应天钧携同郡主到来,说道只要你和他见面,方肯把郡主放还。避免兵连祸结,你就去见一见他吧。”
瑶姬仍是默言不语,洛姬不住在旁扯劝。过得一阵子,忽见瑶姬螓首一抬,说道:“好,但要应承我一件事,只要肯让我跟他离开这里,我便去见他。”
这个难题可教纪长风伤脑筋了,要是答应放她离去,无疑是放虎归山,实是个大大的祸胎。如不答允,郡主之事又怎样解决,倘若郡主稍有差池,后果将不堪设想!纪长风思索良久,审时度势,最终还是下了决定。心想眼下形势,只好暂时将瑶姬交与应天钧,待得郡主之事完满解决,届时再作计较是了!
纪长风领着姊妹二人进入大厅,梅兰菊竹四婢、笑和尚、方晴云等人同时跟随其后。应天钧一看见瑶姬,连忙问道:“宫主,你没有事吧?”
在瑶姬心中,应天钧却是她最信任的男人,现看见他那毫不矫饰的关怀模样,心头也微微一动,说道:“我很好,你将郡主放了吧。”
应天钧稍作犹豫,终于放开了朱妁湄。紫嫣雩赶忙走上前去,朱妁湄一看见她走近,哗的一声,扑到紫嫣雩身上,在她怀中低声抽泣起来。
紫嫣雩轻声安慰道:“现在没事了,咱们先坐下来,再慢慢谈好么。”罗开四位娇妻同时围拢过去,不停口安慰。洛姬于心有愧,徐步走上前去,说道:“今次让郡主受惊,箬洛好生过意不去。”朱妁湄不知掳人之事是瑶姬指使,听见洛姬向自己道歉,一时也不明其理,茫然不知所对。
应天钧见瑶姬一脸愀然,走到她跟前,开声道:“今次让宫主受惊,属下罪该万死!”
瑶姬皱起眉头,定眼望住他,说道:“现在我不再是天熙宫的主人了,从今以后,你亦无须再叫我宫主。”
应天钧略为一怔:“这个……这个……但属下和宫主……”
瑶姬不待他说完,续道:“以前的事,我已无心理会,不提也罢。”顿了一顿,又道:“我既然已经不是宫主,你也无须再跟着我,可以随时离去。”
应天钧连忙道:“不,宫主对属下恩重如山,我岂能弃宫主而去?”
瑶姬摇了摇头,淡然道:“你还跟着我作什么,前时我这样对待你,不外是利用你为我办事,莫非到现在还不明白!”
应天钧道:“尽管如此,属下决计不会离开宫主。”
瑶姬一对柳眉越来越紧,沉声说道:“平素你不论在宫外宫内,老是属下前属下后的叫,你既然是我属下,我说的话,你怎地不听!”应天钧一时难以作答。
便在此刻,瑶姬忽地一声冷笑,问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究竟你是谁?”
应天钧呆得一呆,忙道:“属下当然是……宫主因何……”
瑶姬徐徐摇头,说道:“你不是,应天钧在我跟前,从来不会自称属下。”
此话一出,堂上众人顿时脸上变色,罗开反应极快,连忙朝应天钧扑了过去。
岂料应天钧比他更快,手掌一翻,已握住瑶姬的玉手,将她挡在身前,高声喝道:“若胆敢妄动,莫怪我心狠手辣!”罗开一怔,立时打住脚步。
变生俄顷,岳都和千面双忍的影子,霎时在紫嫣雩脑间掠过,随见她五指箕张,迳往坐在身旁的朱妁湄抓去。这下出手,当真是疾如雷电,纵使武功高强的人,也难以避过。但说也奇怪,平素娴雅文静的郡主,在这倏忽之间,竟能巧妙地避过紫嫣雩的指掌!再见她身形闪动,人已离座而起,欲要逃出紫嫣雩的攻击范围。果然不出紫嫣雩所料,眼前这个郡主,正是千面双忍的甘紫嫣。
但紫嫣雩是何等人物,焉能给她轻易得逞。但见她一抓不中,左手长袂已然挥出,其势一气呵成,便如利刃似的,直向甘紫嫣背心打去。
甘紫嫣只觉脑后生风,正要滚地躲开来势,怎料还是慢了一步,背部神道穴忽地一麻,立时一阵晕眩,浑身真气全失,一个站脚不稳,跪倒在地。
白婉婷等人一拥而上,马上手到擒来,把甘紫嫣按回座位,董依依敲起腮儿,问道:“你究竟是谁,郡主呢?”
紫嫣雩道:“倘若我没有猜错,你就是那个甘紫嫣吧。”
众女听她这样说,不由同声叫道:“千面双忍!”白婉婷望向应天钧,说道:“他……他莫非是岳都易容改装!”
应天钧仰天一笑,朗声道:“没想百密一疏,竟然让你们识破。没错,便是老夫。”说着一手围着瑶姬的纤腰,右手在脸上一抹,立时容貌一变,露出一张低眉深目、鹰鼻如勾的老脸。
罗开道:“果然是十绝先生,罗某正要找你,没想你竟送上门来。”
岳都怒目一瞪,说道:“你多次坏我大事,擒我徒儿,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纪长风见爱女落入奸人手中,急忿交攻,身子不由踏前一步,岳都看见,箍住瑶姬的腰肢,往后一退,喝道:“不许动,莫怪老夫不客气。”
罗开道:“胁持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这岂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岳都冷笑道:“要我放她也不难。”说着在腰间一摸,掏出一枚蜡丸,接着把蜡丸往罗开抛了过去。
罗开接过,托在掌心一看,见是一枚寻常的蜡丸,问道:“这是什么药丸?”
岳都笑道:“这是让人腐肠蚀骨的毒药,你胆敢试一试么。姓罗的,老夫知你武功了得,内力深厚,老夫这枚毒药,也不是什么厉害之物,相信也奈何你不得。况且此药要八个时辰后才会发作,只要你肯服下药丸,在这八个时辰内,把我徒儿从越州带来这里,若然见他无恙,老夫马上把这个美人儿放还给你,并且给你解药。但你不要忘记,那位真郡主正在我手中,要是你不遵照我的说话做,后果如何,我不说大家也该清楚吧。”
堂上众人听见,全都吃一惊,齐声叫道:“千万不可以服!”
罗开四个娇妻听得胆破寒心,奔将前来,拉扯住他的衣衫,董依依发急道:“你吃不得,罗开哥你千万不要听他的鬼话。”回头指着岳都,骂道:“你这个老头怎地如此可恶,老是坑害罗开哥,你若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站出来比个高低。”
岳都浑没理会她的嚷骂,只是一笑。怪婆婆也怕罗开重气轻生,做出胡涂事来,当即与罗开道:“这老狐狸的说话绝不可信,要是你服了这枚丹药,倘有不测,你四个妻子将会如何,这个你可有想清楚。”
纪长风同时道:“大家说得没错,箬瑶虽然在他手中,但谅他也不敢乱来。”
接着转向岳都,说道:“你尽管胁持她好了,咱们这里人多势众,从现在起,老夫就和你耗下去,你若有本事能不拉屎、不吃喝,咱们就这样站着对峙一年半载,且看你如何了局。”
岳都听后,脸容依然不变,但内心却暗自焦急。心想:“纪长风所说不假,眼前的人,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罗开、纪长风、怪婆婆等人不说,光是紫府仙宫这个丫头,已是极难对付的人物,眼下任何一人,武功都在我之上,在这情形下,必须想个全身之策方可!”
罗开望着身旁四个娇妻,见她们个个满脸忧色,焦心窘急之情,尽显无遗。
罗开见着,也不免深受感动!
岳都在心中琢磨一会,忽然说道:“姓罗的,老夫再问你一次,要是你不肯服下此药,可不要怪罪老夫。”
罗开凝视着他,说道:“你这个无耻之徒,所说的话岂能让人相信。不要再耍什么诡诈花样了,我在此向你保证,只要你放还我师姐,我答应今日再不为难你,让你师徒二人离去。”
岳都笑道:“老夫难得有这个机会,岂能轻易放过!关于我能否安然离去,这点不用阁下操心,老夫自有主意。我再说一次,你若不依照老夫的说话做,我可要离去了,屈时这位美人儿会怎样,老夫就不能担保了!”
众人同时大急,纪长风爱女心切,忙又踏前一步,喝道:“你胆敢动她一条头毛,老夫绝不会放过你。”
岳都单手使劲箍住瑶姬的纤腰,说道:“不用多说,想要她安然无恙,就乖乖的给我服下那枚药丸吧。”话毕,忽见他在瑶姬背部连点几下,只闻瑶姬“呀”
的叫出一下痛苦之声,人已痛得泪水盈眶,身子同时软倒在他怀中。
众人同感惊愕,纪长风急道:“你……”
岳都笑道:“你们大可放心,老夫只是点了她至阳、曲垣二穴。若然这小子再不依从老夫的说话,我首先就把她当场剥个精光,这样的一个美人儿,她的裸躯必定很诱人吧!”
罗开和纪长风同声大喝:“你敢……”
岳都冷冷道:“老夫有什么不敢!”才一说完,但见他右手一扯,已把瑶姬胸口的衣衫扯开,露出一片如霜似雪的美肉,翠缘色的肚兜儿,在光线下闪烁着迷人彩光,委实诱人之极。岳都笑道:“很不错吧,要不要再多看一点?”
罗开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喝止:“且住,有话好说。”
岳都道:“一切说话,老夫早就全说了。你不用多言,还不快快给我服下药丸!”
紫嫣雩突然道:“你这样做,无非是想救你徒儿。本宫说与你知,那个江汇天是我所擒,一切与罗庄主无干,这一枚毒药,就由我来服好了,但你必须信守诺言。”
岳都摇头道:“好小子,艳福可真不少,便连紫府仙宫的宫主也甘愿为你舍命!但很可惜,这枚药丸是老夫特地为你而制,焉能找人代庖,只要你亲自服下,送还我的徒儿,我自会放人。”
罗开道:“要是你食言又如何?”
岳都道:“老夫说一句就一句,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不吃,但我手上这两个美人儿,恐怕你再难与她们相见了!”
罗开心想:“现在郡主和师姐都落在他手中,此人心狠手辣,若不依从他,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唉!我这条命儿,原本早就送在箬瑶手上,后来被恩师救回,古人言蒙一饭之恩,尚杀身为报,恩师这份再生之德,我罗开实在难以为报。况且我曾答应过师父,必定要好好保护他两个女儿。目前虽不知这枚药丸的毒性如何,但以我过甲子的功力,或可将剧毒逼出体外也说不定。既然这样,为了恩师,为了师姐,更为了郡主的安全,我还需多想什么!”
罗开心意已决,毅然道:“好!君子一言。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你得记住这句说话!”当下两指微微使力,捏破了蜡丸,见内里藏着一枚如黄豆般大小的丸药。众人听见罗开的说话,一座皆惊,他身旁四位娇妻同时呀然,怪婆婆和紫嫣雩心知不妙,同时抢上制止,岂料仍是晚了一步,罗开才一说完,已张口服下药丸。
怪婆婆不暇细想,连点罗开身上多处穴道,先行封住他的心脉。妻子四人顿时急得哭将起来,而紫嫣雩亦呆在当场,眼里尽是哀凄之情,怔怔地望着罗开。
岳都突然呵呵大笑起来,说道:“果然是一条好汉子,现在距离毒药发作还有八个时辰,你若要得到解药,只得派人快马加鞭赶赴越州,把我徒儿带来这里。
倘若时辰一过,就是华佗再世,恐怕也救不得你!“罗开不想和他再多说话,回头与笑和尚道:”越州一行,就麻烦笑和尚你了。“
笑和尚高声道:“庄主大可放心,我必定把那性江的带来这里,要是雁燕门不答允,我笑和尚便是动手抢,也要把人抢过来。”
上官柳接着道:“和尚,我和你一起去,到时动起手来,也多一个帮手。”
罗开摇头道:“现今雁燕门傲门主是个明理人,我相信也不必动武。这件事就交由你们办吧。”二人齐声答应,也不敢耽搁,马上走出大厅赶往越州去了。
纪长风见罗开竟为了箬瑶的安危,毅然服下毒药,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悲痛,当下朝岳都道:“若然罗开有什么伤害,老夫决计和你誓不两位。”
岳都冷笑道:“就算没有今日的事,难道你们就肯放过我么!大家心照不宣,也不用多说了,你还是担心能否及时把我徒儿带回来,这才是正经。”
孰料岳都此话刚说完,忽见一团黑影从大厅外飞进来,迎面往岳都扑过去。
岳都早就料到会有人偷袭,他自被人揭破身分后,一直步步留心,由其对罗开、怪婆婆、纪长风和紫嫣雩等高手特别留神。现眼见那团黑影瞬间即到,让他再无余暇深思,当下抱着瑶姬缩身避开,接着右手一翻,内劲吐出,大喝一声,一股强劲的掌风直往那团黑影打去。只闻砰的一声巨响,一个庞大的身躯,却被这摧山搅海的一掌,直打得飞了开去,撞向墙壁,竟然撞出一个大洞。
就在岳都这一击还没收掌之际,只是转瞬间的空隙,大厅外突然窜进一人,直扑到岳都身侧,身形之快,当真是疾如闪电。而罗开和怪婆婆一直等待机会动手,现见有机可乘,二人的反应是何等迅速,不约而同,双双使开“幻影流光”
这门绝世轻功。堂上的人只见两条身影在眼前一闪,还没来得看清楚,已见两团影子抢到岳都跟前。
岳都虽然武功高强,但要同时抵御三面进击,确实谈何容易,不说那个窜进大厅的人武功怎样,光是罗开和怪婆婆任何一人,武功均在岳都之上,现在二人同时出手,又教他如何抵挡得住。
饶是这样,但岳都并非一般寻常之辈,人却危而不乱,脑袋依然异常清晰,他知在这生死存亡之间,就只有手上的瑶姬能救他脱险,当下也不假思索,抱着瑶姬直立在地旋转,便如陀螺一般,让二人浑然一体,分不清你我,好让敌人不敢贸然出手,误中副车。
岳都在危境之中生出此计,也可说是相当实用巧妙,绝非一般人所及。而罗开三人确没想到他会走出这一招,使他们一时无从下手。
第十章 投袂援戈
岳都诡变多端,思路敏捷,但他却没想到,在他怀中的瑶姬,也不是个等闲的人物,若论好谋善断,实在不下于他。瑶姬武功已废,这时给岳都急速转动身子,顿感天旋地转,几欲昏晕过去,但以瑶姬的聪明才智,又怎会看不出岳都的心思。
而岳都也自知如此急速转动身躯,并非长久之策,身子始终会有停顿之时,当下一面转动身子,一面朗声喝道:“你们若不给我退离十步,老夫只消手上用力,立即可以让她变成废人。”
罗开无计可施,为了瑶姬的安全,也只好听从他。然而,瑶姬知道三人若然一退,这个大好机会便即落空,心思一转,便即有了计较。瑶姬虽然给点了穴道,气力大减,但仍可轻轻移动身体,忽见她突然上身前弯,把头向前垂至腰间,如此这般,岳都的上半身便没了遮护。
瑶姬此举,顿教岳都猛然一惊,当他正想拉起瑶姬的身子,但为时已晚,只见那个闯进大厅的人长剑闪动,顿时鲜血迸溅,已把岳都半颗脑袋削去,就连惨叫也没有一声。众人这时方看清楚那人的真面目,出剑之人并非是谁,正是那个“一滴血”应天钧。众人均知他出手狠辣,长剑一出,绝不容情,罗开乘着瑶姬的身子尚没倒下,连忙趋身上前把她抱在怀中。只见瑶姬身上染满岳都的鲜血,人却摇摇欲坠,犹如喝醉酒似的。洛姬和梅兰菊竹四婢奔将前来,把瑶姬扶到椅子坐下。直到此刻,罗开终于放下心头大石,望向给岳都掌击撞毁墙壁的人,凭那人身上的衣服,却是庄内的一名护院武师。
这时也不用罗开吩咐,十多名武师涌了进来,正要把尸体搬出厅外。紫嫣雩一直记挂着罗开服下的毒药,连忙喝止他们搬动尸体,她和罗开四个妻子一同走上前去,在岳都身上里里外外搜了好几次,但始终搜不出解药。董依依和方姮急得哭叫起来:“怎么没有解药,他究竟藏在哪里……”
紫嫣雩知道再搜下去也是没用,不禁凄然站起,摇头叹道:“瞧来他是决意要置你于死地,你为何要这么蠢,竟去听从他!”
罗开道:“人早晚都要一死,只是早死迟死而已!况且生死有命,这只是一枚小小的药丸,未必就能会要了我的命。”众女何尝不知他这番言语,是在安慰她们。
董依依满眼含泪,奔到怪婆婆跟前,扯住她衣衫道:“婆婆,快……快想个办法救救罗开哥!”
怪婆婆轻抚着她的脑袋,向她微微点头道:“我会的,不用太担心!”她口里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明白不过,要知大夫医病,亦要针对病症开方用药,但罗开服了什么毒药,现在还是一个迷,又教人如何医治!
紫嫣雩在岳都身上找不到解药,唯一指望,只好落在甘紫嫣身上,希望她能知道解药的所在。但追问之下,甘紫嫣却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是听岳都说过,这毒药凶猛无比,发作起来,无药可救。
众人见她不似说假话,无不忧心如惔!怪婆婆与罗开道:“岳都此人存心不良,他更知你内功深厚,这枚毒药必定非同小可!现乘着毒性还没发作,不妨自行运功试一试,看能否把毒物逼出体外。”
纪长风在旁道:“虽说药性是八个时辰才发作,但岳都此人阴险狠毒,他的说话可不能尽信。时间紧逼,不能再延误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会在旁助你运功,合我二人的功力,纵是鹤顶鸩汤,也要把它逼出来。”罗开点头答应。二人也不耽搁,一起进入房间。
从罗开进入房间的一刻起,四个娇妻均揪心扒肝的房外守侯。
应天均剑杀岳都后,可说大仇以报。原来当日应天均奉瑶姬之命,把朱妁湄从紫嫣雩手中抢去,岂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岳都施展他那易容术,扮成他的一名伙伴。应天均不防有诈,最后给他点了穴道,并将他和朱妁湄囚禁起来,藏在一间小屋里。
一日,他偷听得岳都与徒弟甘紫嫣的说话,知道瑶姬已经落入罗开手中,又听得他打算混入凌云庄,藉机报仇。应天均听了瑶姬的事,不由心焦如焚,但他双手双脚却被大铁链锁住,无法走动,又如何救得瑶姬!
朱妁湄虽然和他同困一室,但她手脚并无上锁,行走如常,比之应天均可自由多了,只是门窗被封,无法逃出小屋而已。
应天钧整日饮食不进,只是锁眉苦思,朱妁湄看见,问道:“见你终日愁眉苦脸,是在担心你家宫主么?”应天钧听见,为之一呆,他确没想到她竟会一语中的,瞧来这个金枝玉叶的贵小姐,实是个相当聪明的女孩子。
应天钧虽感惊讶,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望了朱妁湄一眼,再也不理她。
朱妁湄微微一笑,又道:“你就是不答我,我也看得出来。要是你现在能够走动,我相信你必定会去凌云庄找她,对吗?”
应天钧依然不吭一声,就像没听见似的。朱妁湄却不生气,同样柔声下气的说道:“你不用担心,罗庄主和他四位夫人都是好人,他们也曾救过我。你家宫主虽然身在凌云庄,但我相信他们必定不会伤害她的。”
朱妁湄顿口一会,又再说道:“就算我能把你手脚的铁键解开,但门窗给人封闭住,咱们一样也无法离开。”
应天钧听了她这句话,叫他焉能不动容,连忙道:“你……你能够解开铁链?”
他虽然仍有点不相信,但还是忍不住再问一次。
但见朱妁湄朝他点了点头,说道:“解开你的铁链后,你有办法离开吗?”
应天钧傲然道:“这间小石屋,岂能困得住我应天钧!”
朱妁湄喜道:“真的吗?”她听后不由雀跃起来。
应天钧道:“只要我的铁链解开,应某可以向你担保必定能够离开。”
朱妁湄的笑容突然消失,垂头道:“但你的铁链解开后,一定不会再理我,就算你会带我离开这里,我还不是一样落在你手中,得不到自由!是了,你为何要虏走我,可以告诉我么?”
应天钧摇头道:“这个问题,我现在不能答你,但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我,我决不会为难你就是,只要我能见到宫主,或许我会马上放了你。”
朱妁湄问道:“这样说,你是会带我一起去凌云庄了,是吗?”她心里知道,只要能够前往凌云庄,罗庄主必定会想办法救她的。
应天钧点了点头,再问道:“你说能够解开我身上的铁链,不会是假的吧。”
朱妁湄嫣然一笑,说道:“我可以一试,但不知行不行。”说毕从她发中拔出一枝金爵钗,援步来到应天钧跟前,把钗尖插进铁锁孔内,只见她把金钗一出一入的插了几下,忽听得“卡”的一声轻响,铁锁果然给她打开了。
应天钧难以置信的望住她,朱妁湄向他一笑,说道:“我小时是个很刁皮的孩子,时常给父母亲骂,母亲一旦要惩罚我,便会把我喜爱的玩意儿锁起来,但我贪玩,总是想法子要打开锁儿,终于便学会了这开锁本事,没想今日竟能大派用场。”说话之间,她已把脚锁打开了。
当然,以应天钧的武功,一间小小的石屋又怎能奈何他,二人见岳到和甘紫嫣不在,便匆匆赶到凌云庄来,方好给他看见岳都胁持瑶姬的事,应天均顿时计上心头,先叫朱妁湄在花丛里躲起来,再偷偷点了一个武师的穴道,看准时机把那武师掷向岳都,果然让他一举成功。
瑶姬被救后,满脑子还是天旋地转,难已走路,洛姬和四婢扶她坐好,应天钧已走到她跟前,见她身上衣衫染满鲜血,担心起来,连声问道:“你还好么,可有伤到什么地方?”
只见瑶姬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道:“我……我没事!”
应天钧听后,立时一块石头落了地,放心下来,接着便问洛姬为何会来到凌云庄。洛姬也不忍瞒,便将纪长风还在人间,而瑶姬的图谋,却被父亲全部知晓,后来罗开如何把她接来凌云庄等事,全都与他说了。
这时,应天钧便知瑶姬大势已去,其实瑶姬的事情是成功好,不成功也好,他本就不放在心上,他为瑶姬买命,全都是为了喜欢她,在他心中,没有一件事情比瑶姬更重要。应天钧听完后,说道:“不管怎样,应某绝对不会离你而去,我会一生一世保护你,决不会让人伤害你一根头发。”
紫嫣雩问道:“应天钧,现在郡主何在?”
说话刚完,便听见朱妁湄的声音传了过来:“公主,我在这里。”
众人循声望去,见朱妁湄正缓步走进大厅,紫嫣雩迎上前去,握住她双手道:“妹妹,可担心死我了!”
朱妁湄浅然一笑,说道:“多谢公主关心!”
二人携手坐下,紫嫣雩问她这几天的情况,朱妁湄便将给应天钧虏去后,再被岳都使计擒去关禁起来等事情,如实全说与她知道。柴嫣雩听后,笑道:“幸好妹妹有这开锁的本事,才不致让岳都得逞。但可惜罗庄主却服了岳都的毒药,存亡未卜!”
朱妁湄听后一惊,忙问道:“怎……怎会这样!难道没有办法么?”
紫嫣雩摇了摇头,禁不住眼眶一红,呫嚅道:“我不知道,希望他吉人天相,能把毒药逼出来,倘若……”说到这里,再也忍受不往,淌下泪水来。
朱妁湄见着,赶忙安慰道:“公主不用太担忧,罗庄主为人这么好,必定洪福齐天,受上天眷顾,一定会平安无恙的。”
便在这时,小金突然从内间跑出来,奔到白瑞雪跟前,哭道:“大……大小姐,罗庄主他……他……”
堂上众人看见小金的模样,一股不详之兆倏然而生,白瑞雪忙问道:“罗庄主怎样?”
小金道:“我……我不大清楚,但庄主像是很危险,婆婆着我来找大小姐,请你马上前去。”
白瑞雪心知不妙,也不待小金说完,已匆匆朝内堂走去。紫嫣雩听见,顿时脸色刷白,呆得一呆,连忙站起,从后跟去,而堂上众人亦衔尾跟随。康定风先点了甘紫嫣的穴道,交给庄内的武师看守,方行赶往。瑶姬看见罗开为了自己,甘愿服下毒药,心里既感动又难过,骤听见罗开情况危殆,也不由暗暗焦急,向应天钧道:“我们也进去看看。”
应天钧心中老大不愿意,哼了一声,说道:“罗开这小子的事与咱们何干,我还没找他算帐呢。”
瑶姬站了起来,说道:“报仇一事,以后我不想再提。你要是不进去,去留请自便。”话毕也不理会应天钧,迳自朝内间走去。应天钧愕然不解,只得跟随。
白瑞雪还没走进罗开房间,已听得房里传来众女的哭泣声,心头顿时打个战栗,忙推门进内,只见纪长风和怪婆婆坐在太师椅上,脸上满是愁容,而罗开四个妻子的哭声,正从内房里传将出来。白瑞雪连忙问道:“罗……罗开怎样?”
话刚说完,三大灵王陪同紫嫣雩已走了进来,接着洛姬、朱妁湄、晴云秋月夫妇、吴家姊妹等均尾随其后。
只听纪长风叹了一声,摇头说道:“没想那枚毒药这样厉害,只要稍一运功,毒性便马上扩散开来。岳都知道罗开内力深厚,算定罗开必会自行运功逼药,可想其心计之毒。我虽封了罗开的心脉,让毒性暂时无法进入五脏六腑,但这只是治标之策,时间一久,毒性依然会渗入心肺,那时就是神仙也难救他了!”
白瑞雪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
怪婆婆摇头道:“我知在三十年前,江湖上有个神医叫彩鲧,以他的医术,或可还救得罗开。若五脏六腑受毒所侵,药不能效,可以麻肺汤饮之,令病者如同醉死,再用尖刀剖开其腹,以药汤洗其脏腑,把毒药消除。但彩鲧是否尚在人间,我也不知道,就算他仍在世上,又到哪去找他,况且罗开也没这个时间等!”
众人听了,无一不是摇头叹息,均想,眼下要救得罗开,真个是千难万难了!
紫嫣雩突然说道:“我不知这方法成不成,现既无其他办法可想,只好试一试。”
各人听紫嫣雩这样说,全都望向她,怪婆婆问道:“紫姑娘可有什么方法?”
紫嫣雩道:“其实我也不肯定救得他,但只要有一些机会,也绝不能放过。”
随即向龙灵王道:“你来帮我。”龙灵王当即颌首答应,各人亦跟在紫嫣雩身后走进内室。
罗开四个娇妻正围在榻沿,又哭又叫,怪婆婆说道:“罗开还没有死,你们就不要再哭了!”接着向紫嫣雩道:“紫姑娘,罗开就拜托你了!”
紫嫣雩点头道:“老实说,这个方法也未必管用,只好尽人事,听天由命是了。”
董依依和白婉婷直来对她甚有成见,现听见紫嫣雩有方法救罗开,二人顿时不约而同道:“公主,求你救救罗开哥!”
紫嫣雩朝二人点了点头,望向榻上的罗开,见他双目紧闭,如同睡去一般,便知是给人点了昏穴,免得药性发作而让他痛楚受苦。紫嫣雩向龙灵王道:“你去把罗庄主扶坐在床,仰高他的头部。”
龙灵王依言照做,紫嫣雩把手腕放在罗开嘴上,说道:“把他的口尽量张开。”
接着掏出一柄匕首来。
龙灵王看见,方明白她的心意,连忙道:“宫主,你不能这样做!”
紫嫣雩道:“你不要管我,依我的说话做就是。”话毕握紧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下,鲜血立时从伤口处涌出,全灌入罗开口中。
众人见着顿感惊讶,心里均想,难道她的血液是解毒圣药不成?纪长风望向龙灵王,只见他满脸悲忧伤感之色,显然极不寻常,莫非她的血液里有什么秘密?
不由问道:“紫姑娘,你又何苦这样自残身躯,老夫实在不明白!”
紫嫣雩说道:“纪前辈请放心,晚辈只是失去一点点血液,没有大碍的,前辈不用担心!但我忧虑的,只是这样能否有效救回罗庄主一命!”
龙灵王这时再也忍耐不住,朗声说道:“就算救回罗庄主一命,但我家宫主的损失可就大了!”
紫嫣雩忙截住他的说话:“你给我住口,不要乱说话。”
众人一时也不明白龙灵王的意思,江湖中人整天在刀光剑影下过日子,谁能担保不会受伤,莫说是流血,便是肢离身破,也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的事。
龙灵王咬一咬牙,道:“宫主,我实在不吐不快,再也忍不住了!”
“你……”紫嫣雩待要喝止,龙灵王已抢先她一步,气愤愤的道:“紫府仙宫里有一秘药,而这种秘药,就只有宫中的婺女才可以服用,再配合祖传的修练秘法,血液里便会产生变化,含有万毒不侵之效,但唯一弊病,倘若体内血液大量流失,内力亦会随之而去,大伤元气,永远不能回复!现在宫主为罗庄主喂血解毒,其损失之大,还能说是小事么!”龙灵王不理会紫嫣雩的阻止,一口气说了出来。众人听见,这时方明白过来。
紫嫣雩今次舍身相救罗开,若然此举解毒无效,非但救不了罗开,更赔上了自身的功力,如此贸然行险的事,确实非一般人能做得到!堂上各人想到这里,无不对她肃然起敬,感慨万千!但谁会知道,紫嫣雩对罗开早就情心深种,莫说是功力尽失,就是要以她一命换回罗开一命,她也会甘愿接受,绝无后悔!
紫嫣雩不住把血液灌入罗开口中,脸上血色也渐渐失去。
怪婆婆心有不忍,开言劝道:“紫姑娘大恩大德,老身先为罗开谢过,但他已喝下不少,不用再喝了,姑娘就且先行停住,看一看他的反应再算吧!”
紫嫣雩缓缓说道:“婆婆不要这样说,我的血液虽有解药之效,但罗庄主中毒非浅,还是多喝……多喝一点好……”因为失血过多,已感头脑昏晕,不料此话才一说完,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倒,已伏在罗开身上,人事不知!
紫嫣雩也不知昏晕了多久,待她醒转过来,只觉眼前蒙蒙一片,随听得罗开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嫣雩,嫣雩,你真的醒了,你醒来了……”这……这不是爱郎的声音么?他……他没有死,他真的没有死吗?紫嫣雩蒙胧之中骤然听见罗开的声音,不禁精神一振,勉强睁开眼睛,投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张英俊的脸孔,紫嫣雩才一看见,已高兴得脱口而出:“罗开,你……你没事了,是不是?”关怀之情,顿时表露无遗,全都写在她的俏脸上。
罗开展开他那灿烂的笑容,说道:“我没事了,是你救了我,不记得了么?”
紫嫣雩喜极而泣,泪水从眼眶子里涌将出来,喜道:“这太好了,太好了……”守在一旁的怪婆婆和纪长风看见此情此景,禁不住对望一眼,接着齐齐一笑,心里同时想着,瞧来罗开又要添多一位娇妻了!
董依依的声音突然响起:“姐姐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已昏晕了两日两夜,罗开哥不眠不休,在你身旁守候着你,他说要看着你醒过来才安心呢!”
紫嫣雩没想到仍有别人在旁,这时听见董依依的说话,才看清楚原来榻边竟站满了人,她随即想起自己刚醒过来的举动,不由大羞起来,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她,忙要撑身坐起,岂料手上乏力,又再倒回床上。
罗开赶忙道:“你才醒过来,就先睡着,不要再乱动。”
怪婆婆道:“罗开就说得对了!现在我看见你醒转,也可以放心了,你现在先行好好休息一会,就听婆婆的说话吧。”
白瑞雪笑道:“咱们围在这里,人家又怎能好好休息呢!罗开,你就在这里陪着嫣雩,我们先离开,回头我会叫人送食物进来。”众人当然明白她的意思,遂鱼贯离开房间。
待得众人离去,罗开握往她的玉手,俯下头来,在她俏脸上亲了一下,低声说道:“嫣雩,我不知要怎样说才好,多谢你!”
紫嫣雩微微一笑,道:“只要你平安无事,嫣雩就开心了,如果你想多谢我,就好好抱着我,让我在你怀中睡一会。”
罗开笑道:“这个要求,罗某自当一百个愿意,就是抱着你一世,我也会遵照不违。”说完坐在榻边,把她整个身子抱入怀中。
紫嫣雩抬起头来,怔怔的望住他道:“我真希望你能永远抱着我,但我知道这是没可能的事,不管怎样,只要能在你怀中一天,我就会开心多一天,嫣雩已经心满意足了!”
罗开道:“只要你愿意留下来,这里所有人都会欢迎你。”
紫嫣雩听后一怔,问道:“你……你是说真的吗,你那四个妻子呢,她们直来对我成见很深,难道也会接受我么?”
罗开微笑道:“你尽管放心好了,这两天我感觉她们对你已改观不少,刚才你不是看见依依对你的关心吗。”
紫嫣雩依偎在罗开身上,默然沉思,再没有出声。罗开多少也明白她的顾虑,紫府仙宫的宫规,直来就不许与宫外的人婚配,更何况她是一宫之主!罗开知道她的处境,一时也无言可对,便道:“现在首要的事,是你先要养好自己的身子,其他事情,待你身子回复了再说吧。”紫嫣雩听从他的说话,最后在他怀中睡着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紫嫣雩的功力虽然去了八九,无法恢复,但经过这一个月的养息,体力已完全复元过来。
这日,紫嫣雩因有事情要与三大灵王商议,着小金通知三人,岂料小金回道:“他们昨天已率众离开凌云庄,莫非宫主不知道么?”
紫嫣雩猛然一惊,站起身来,愕然道:“你说他们已离去,知道去哪里吗?”
小金道:“听说是回紫府仙宫去了。”
紫嫣雩顿时呆得一阵,接着又问道:“罗庄主知道此事么?”
小金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紫嫣雩使退了小金,沉思片刻,决定去问罗开。来到罗开房间,见罗开正坐在案前看书,劈头问道:“罗开,龙灵王他们突然离去,你知道这件事吗?”
罗开放下手上书卷,抬头笑道:“怎地杀气腾腾的走进来,快坐下来再说。”
紫嫣雩见他这个慢条斯理模样,不用再追问,已晓得罗开早就知道此事,不禁叹了一声,颓然坐下,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与我说?你可知道,这样做后果会有多严重!”
罗问道:“麟灵王的说话,当真半点不假,他们早就料到你必定反对,才叫我代为隐瞒。君子一言,岂能人而无信,我既然答应了他们,自然不能反悔。”
紫嫣雩摇头道:“不能够这样,我要立即追上去。”说完正要站起,罗开连忙拉住她。
罗开道:“就由他们回去吧,你难道忍心离开我!”
紫嫣雩叹道:“我若不和他们回宫,宫中众长老怪罪下来,他们必遭重罚!
我今趟率众离宫,进寸退尺,卒无所成,还陪上凤灵王一条性命,亏负殊深,实有辱众长老的使命,本该承担一切罪责。但他们三人这样做,不但枉送自己的性命,更为凌云庄带来麻烦,你知道吗!“罗开道:”只要以后能和你一起,就算凌云庄惹上什么麻烦,我也不会计较。
况且他们三人早己安排定当,计划也颇周详,应该不成问题。“紫嫣雩问道:”究竟是什么计划?“
罗开道:“其实他们这样做,都是出于好意,希望成全我俩,让你安心留在这里。他们回宫之前,确曾和我商量过,打算利用甘紫嫣的易容术,让她换成你的样貌一同起程,回宫途中,甘紫嫣会佯作突然暴毙,龙灵王会提出就地火化,好教众人亲眼目睹,让人不会起疑,也可以作为见证。从始以后,世上便不再有紫嫣雩这个人,就只有凌云庄庄主新夫人,这不是一件美事么?”
紫嫣雩问道:“那个甘紫嫣又怎会和你们合作?”
罗开道:“千面双忍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二人所做的事,都是听从师父岳都的指使,我们今次要甘紫嫣帮忙,她听后也立即答应了,说是将功折过。”
紫嫣雩摇头叹道:“你们这样做也太胡闹了!”
罗开道:“胡闹一次又有何不可!没错,我答应他们这样做,确实是存了私心!但不是这样做,你我从此两地相隔,害起相思来,可会闹出人命呀!”
紫嫣雩听得心头发甜,翘着小嘴,撒娇道:“我才不会呢!”
罗开笑道:“这个当然,从今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又怎会闹相思。”说完将她抱在怀中,亲了她一下,说道:“你就留下来吧,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紫嫣雩不依道:“我已被你们布摆成这样,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选择!”
数日之后,一名武师匆匆走进厅来,向罗开说道:“昭宜公主在外求见。”
厅上众人听见,也大感意外,罗开道:“快请。”
只见朱璎行色匆匆,冯昌、冯恒紧紧跟在她身后,朱璎一进入大厅,也不与大家见礼,便即急步抢到罗开跟前,急煎煎道:“罗庄主,今次大事不妙,你得救一救我皇兄。”
各人同时一惊,罗开忙问道:“湘王发生了什么事?”
朱缨道:“朝廷要捉拿皇兄,说他私印钞票、擅杀无辜,已派使臣到他府中,勒令皇兄入京接受鞠审。朱允炆那厮,登上宝座不久,位子还没坐隐,便听从齐泰、黄子澄二人的摆划,开始削藩政策,一心要削弱诸王的护卫兵力。他第一个对付是周王,据知朝廷派了李景隆集兵到了河南,把周王府围个水泄不通,周王瞧来已被朝廷拿住了。但没想到,这么快又落在王兄头上。皇兄使人带信给我,他说知道今次入京,必定凶多吉少,信中又说”我曾听说前代大臣下狱前,多自己引决自杀。孤家是高皇帝之子,南面为王,岂能受辱于狱吏而求活!“,我看完信后,知他要自寻短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赶来这里和大家商量。”
上官柳说道:“真难想像,高皇帝驾崩才不久,朝廷竟会乱成这样子。”
罗开道:“公主,现在天下大乱,且你和湘王素来要好,我怕朝廷会对你不利,不如你也留在这里,湘王的事,我会尽力而为。”
朱璎感激万分,连声多谢,罗开向上官柳和笑和尚道:“救人如救火,咱们三人现在就赶去湘王府,瞧一瞧情形如何。”二人齐声答应,各自回房换上深色衣服,马上离庄去了。
入夜不久,罗开等人已回到凌云庄,湘王朱柏紧随其后,朱璎看见他安全无恙,立时高兴得直跳起来,奔将上前,喜道:“谢天谢地,你终于平安来了!”
朱柏道:“幸得罗庄主及时相救,倘稍迟片刻,恐怕妹子再难见到我了。”
笑和尚道:“罗庄主和咱们救出王爷后,然后一把火将王府烧光,明儿咱们就传言出去,说王爷畏罪自焚,从此一了百了。”
董依依笑道:“这样的妙计,谅你这个酒肉和尚也想不出来,敢请是罗开哥或上官柳的主意了。”
罗开道:“论到计谋,我岂能和上官柳相比。”接着与朱柏兄妹道:“两位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去,就算官府起疑要前来搜庄,也未必会找到两位的。”
白瑞雪道:“咱们这里有个隐蔽的地方,不是庄内的人,外人是无法知道的。”
她说的秘密地方,自然是指凌云庄地底下的秘洞,这个所在,经过修建后,现已四通八达,确实是个藏匿的好地方。
朱柏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什么王爷了,众位打后就不要再王爷公主的,称呼名字就是了,这样还来得亲热呢。”
罗开道:“好,大家就不再客气了。”当晚庄内开出酒筵,尽皆欢和。
自从朱妁湄离开凌云庄,回到父亲燕王朱棣身边后,不觉已有数月。但燕王朱棣感到朝廷将会向他动手,在谋士姚广孝的策划下,终于自北平起兵造反,号称清君侧,指惠帝朱允炆身边的齐泰和黄子澄为奸臣,必须铲除,称自己的举动为“靖难”。“靖”即“平定”,“靖难”代表“平定祸乱”之意。举兵之初,瞬即控制北平附近地区,兵力立即增至数万人。
朱柏兄妹听得燕王起兵,均感兴奋,巴不得燕王直捣南京,把朱允炆从龙椅拉下来,方能消解心头之恨。
果然,由于明太祖朱元璋诛杀了不少良将,致朱允炆手下缺乏将才可用,只好派六十五岁老将耿炳文率兵北上讨伐,号称三十万人。才一接战,便已不敌燕军,朱允炆撤换耿炳文,改用李景隆接任,增兵至五十万人,但景隆素不知兵,齐泰极力反对由他接任,但朱允炆不听。景隆上任后,败得更加惨烈,损失重大。
朱棣乘此期间,突袭宁王所在的大宁,挟持宁王朱权,得其军马,军力更加强大。
就在燕王节节胜利之际,水神帮帮主李展、赤刀门门主胡飞鹏同时到访凌云庄,罗开亲自迎接入厅,才一坐下,李展便道:“罗庄主,今趟大事不妙了。”
众人听后微感错愕,罗开问道:“不知李帮主所指何事?”
李展道:“自从得知帖木儿对我国的野心后,我已派人到关外收集情报,监视他们的举动。岂料昨日得到一个消息,帖木儿于讹答刺突然聚集大军,探子从他们军中得知,今次帖木儿攻击的目标,正是咱们大明,其野心和目标,是要使我国改宗伊斯兰教,澈底废除咱们佛教和儒学。”
这个消息,当真是惊震满堂,上官柳道:“要是让他得逞,咱们不但重投外邦统治,还会彻底摧毁我国文明,腐蚀咱们中国社会。”
白瑞雪道:“现在我国正处于内患之际,又如何能低抗外敌!”
罗开沉思片刻,说道:“眼下要指望朝廷,恐怕是没可能的了,唯今之计,咱们立即结集江湖朋友,另起一支义军,大家意下如何?”
上官柳道:“但以我们中原武林之力,要抵抗他们数十万大军,恐怕并非易事。”
罗开道:“虽然是这样,但也不能够眼巴巴看着帖木儿占我河山。眼前这眉睫之祸,不能再拖延了,唯一方法,咱们先召集群雄,大家再作计议。”
瑶姬突然道:“前时我也曾和帖木儿会过面,今次由我亲自去求见他,以我和他的关系,他必定不会起疑,届时由罗开和多名高手陪我而去,伺机取下他首级,只要帖木儿一死,祸乱自平。”
罗开道:“这个办法虽好,但师姐你武功尽失,这样做也太危险了!”
瑶姬道:“就是牺牲我一人性命,却能救回整个国家,又算得是什么,况且还有众高手在旁,难道你们不会保护我么?”
白瑞雪道:“大家忘记了甘紫嫣么,以她的易容术,要瞒过帖木儿并非难事,虽则她的武功不算高强,但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罗开还是有点担心,说道:“要是行刺成功,自然是好,说不好行刺失败,这又如何是好?”
纪长风道:“咱们先结集武林朋友埋在后方,要是行刺不成,到时只得和他们硬拼了。”
罗开屹然道:“好,便这样决定吧,他们的大军由讹答刺出发,起马估计,也要接近两个月路程方能低达,咱们便在关外和他决一死战。事不宜迟,首先快马广发武林帖,于一个月后在平匈坡会合。”
武林帖发出不久,还没到一个月,忽见紫府仙宫三大灵王率众驾临凌云庄,紫嫣雩和罗开等众人在大门迎接,三大灵王一看见紫嫣雩,连忙上前躬身施礼:“参见宫主,咱等收到消息后,特率领宫中高手五千人,任凭差遣。”紫嫣雩和罗开听见大喜,忙招呼进内。
会合日期将到,罗开众人连同百多名护庄武师,并与紫府仙宫五千人马开始出发。到得平匈坡,已见四下群雄涌涌,峨嵋、少林、武当、衡山、武夷、嵩山、崆峒、恒山、崑仑等各大派全都齐集其中,其如赤刀门、雁影门、水神帮、白虎堂、天熙宫,还有其他各大小门派,合共数万之众,全都只为保家卫国,匡救国难而来,人人投袂荷戈,浩浩荡荡由平匈坡往西面出发。
注:历史记载,帖木儿于一四零五年一月十九日于进军大明途中逝世,终年七十一岁。帖木儿之死,是否罗开行刺成功,至今仍是一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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