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后就难得说话大声的赵经理拍着台子怒吼,沪东影视三四十名职员噤若寒蝉。
“赵总,确实是失踪了。所有转播的画面和我们自己的视频采集器,都证明,舞台上飞凌的热能扫描从存在到消失,不足十秒的时间。”一位工作人员解释道。
“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方绮在蒋婉盈和夏依依的陪同下,走了进来,问道:“就是飞凌小姐交待花瓣撒落的那个时间,因为很有创意加上很意外,许多工作人员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因此几乎所有的摄像机和观众都把视线放在了从天而降的花瓣上;然后再回到台上时,台上飞凌小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当时我们马上启动舞台烟雾的驱散装置,很快证飞凌小姐确实失踪了。”工作人员说道。
“怎么办?”一名傻傻的工作人员忍不住问道。
刹那间,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这个凡人的身上。赵经理最生气,再次一拍桌子,吼道:“怎么办?很好办!所有人开始出去找人!然后联系伦敦警方,要求在不公开的情况下进行全面的搜查,那个贴身保护飞凌小姐的保镖呢?到哪里去了?”
被赵经理这么一问,六神无主的方绮才想起安泉和安吉尔也几乎同时消失了。略微有些定了定心,方绮对蒋夏二女小声说道:“安泉肯定还在飞凌的身边,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说不定只不过是飞凌担心又有签名会而玩的小把戏。”夏依依早已拨通了邵英齐的电话,把事情完整地告知了。
“什么?飞凌失踪了?”在家里全程观看了飞凌伦敦演唱会的邵英齐第一时间接到了夏依依的电话,吃惊地说道:“那安呢?”
“安安也失踪了,估计跟飞凌在一起吧!”夏依依话语中居然有种醋意,似乎有种安泉和飞凌私奔了的感觉。
“有安在,就不会有事,放心吧,你让方小姐也不用太担心,安是无所不能的!”
邵英齐松了一口气,说道:“让那个赵经理也不要把事情闹大,左总裁现在就在我身边,说事情要低调处理,跟警察联系的事情暂时放下来,所有人恢复正常!”
就在众人忙作一团时,飞凌正独自在伦敦夜晚寒冷的街头散步。
“我孤独地站在路中间等候你的降临……”轻轻哼着自己填词作曲创作的《雾都天使》,飞凌对自己一手导演的舞台消失非常满意。先让工作人员准备好海量的鲜花花瓣,在最高潮的时候从空中的宣传热气球上洒落;趁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花瓣上的时候,将穿在外面的演出服装脱掉,露出自己平时的装束,跳下舞台混入到观众当中,等到帷幕落下时再混在观众时演唱会现场。飞凌觉得自己其实是个魔术天才,而为了争取到单独换舞台服的机会,飞凌甚至在后台佯装生气,想起来飞凌就觉得得意非常,继续唱道:“张开你天使的羽翼……”
平安夜的伦敦街头,行人并不少,而对于很多夜生活一族来说,不到晚上十一点的时间完全可以代表夜生活根本还没有开始。飞凌沿着伦敦的闹市慢慢按记忆的引导向那个街头走去,没有注意到跟在她身后的黑影逐渐多了起来。
“泉,她想去哪里?”安吉尔跟在离飞凌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把衣服的领子竖了起来,问同样打扮的的安泉。
“不知道!”安泉简单地说道。
“不用骗我了,你不会不知道。看到飞凌不见了就拖着我跑到这里,不到两分钟飞凌就一个人走了过来,你会不知道?”安吉尔对安泉的谎言很直接地予以了揭穿,不客气地说道:“你不知道才怪!”
安泉没有说话,皱眉看着越来越多像是在跟踪飞凌的人,岔开话题说道:“现在我们在外面,基本装备没有,敌人越来越多。安吉尔,你去搬救兵吧,我怕飞凌有危险!”
“凭什么我去?”安吉尔很不乐意地说道:“跟杜飞勒有交情的是你而不是我,而且天气这么冷,到杜飞勒那里肯定更冷,我不去。”
“我是负责保护飞凌的,而且你在场的话,我可能不能同时保护两个人!”安泉认真地说道。
安吉尔虽然噘着嘴,但心里却为安泉的关心而笑逐颜开,停下步伐按照安泉的意思,开始布局;不但给号称伦敦地下教父的杜飞勒打电话,同时还将消息传递到了与她联系的那个人手里。一个针对“重生”组织的局,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布了下来。
赵九和小黑也在跟踪的人群里。通过沪东影视的职员得知飞凌小姐准备了大量鲜花准备抛洒的时候,赵九就觉得事情有蹊跷;所以当花瓣落下时,赵九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落下的花雨上,而是狠盯在自己的随身电脑上,而且打开了智能扫描,果然看到一个身影从舞台上跳了下来,混进观众群中。一直锁定追踪的赵九,认为这是一个上天赐给自己的绝好机会,立刻放弃了在半路上拦截车队的计划,改为亲自行动,绑架飞凌。
“黑哥,真的能让飞凌小姐帮我们签名吗?”小弟甲不识时务地打断了小黑和赵九的专心跟踪,激动地问道。
“你凡人啊?我们只要把飞凌小姐软禁了,不但可以拿到钱,当然还可以让飞凌小姐想签多少个名签多少个名了!”小弟乙立刻骂道,不过声音略微大了一点。
“闭嘴,你们再傻也不会傻成这样子吧?我们现在在跟踪,少他妈的大声说话!”小黑压低了声音,对天赐的良机非常珍惜的他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其他跟踪者身上。他与赵九的分工就是赵九负责盯住飞凌,而他则负责观察其他跟踪者,寻找最佳的机会下手。
陈刀仔也在跟踪者里,不过他并非一开始就发现了飞凌的行踪,而是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赵九身上,才发现飞凌居然就在不远处。受了王云龙的帮助而让他工作量大头的陈刀仔,一直都想找个机会也帮王云龙一回;因此知道龙盟接下了保护飞凌的任务后,陈刀仔就混进了飞凌的歌迷会,后来更成为了飞凌小姐亲卫处的四大天王之一。
从第一次在线对话,他就看出赵九的目的不简单;而提出轮值的方案更让陈刀仔确认赵九的目的不单纯。因此这几天陈刀仔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了赵九身上,甚至演唱会过程中,还趁机在赵九的一名小弟衣服上,装了一个跟踪器。
很有个性地走在飞凌前面不远处的陈刀仔听着赵九的小弟说出了他们的目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就凭这样的小弟和这样的安排,居然想绑架飞凌,似乎有种小孩玩扮家家的感觉,完全上不了台面。
拿着相机的邓先也因为有人通知,而加入到了跟踪者的队伍里,而他正看着越来越多的跟踪者头痛。赵九和陈刀仔的出现,他当然没有任何的疑虑,在加入飞凌歌迷会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两个人不简单。
慢慢走了十几分钟,随着越来越多的生面孔和外国人的出现。邓先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危机感,向前快走了几步,想要将消息告诉茫然无知的飞凌。
一只有力的臂膀制止了邓先的动作,眼前是一个很豪迈的中国人,非常亲热地用手搂住邓先的肩膀,说道:“是邓记者吗?我是伦敦的杜飞勒,想麻烦邓记者不要去惊醒飞凌小姐的梦,让她重温不久前的回忆,好吗?”
邓先浑身非常放松,听到杜飞勒的名字,却没有任何的神情变化,淡淡说道:“我只是想保护飞凌小姐的安全罢了,这是飞凌小姐亲卫队每一名成员的职责!”
杜飞勒微微一笑,说道:“是吗?相信同时也是中国龙组成员的职责吧!不过请邓先生放心,飞凌小姐很安全,因为有位比你更加专业的保镖,正在保护她……”
邓先听到龙组时,忽然间气势大涨,瞬间脱离了杜飞勒的控制,与满脸落腮胡子的杜飞勒保持了三米的距离,半分钟后才恢复正常,说道:“是吗?那不如我们一直看看这位专业保镖的表现。想来杜飞勒先生就是传说中的伦敦教父了!”
杜飞勒没有受邓先气势的影响,照样很自然地越过三米的距离,伸手搂住邓先的肩膀,说道:“我一个中国人,当什么鬼教父,不过是担心中国人在伦敦人会被这十几年来没有停过的恐怖袭击误伤,而找了些兄弟成立了一个自救会罢了,算不得什么教父。”
邓先逐渐放松下来,看了一眼五十米外正独自缓缓前行的飞凌,不再说话。
第七章 旧梦
保镖守则第三十八条:
除非危急状况,否则保镖应当尽量避免伤及人命。即使是在保护当事人的过程当中,保镖也应当尽量避免出现有人死伤的情况,因为保镖是为了保护人而存在的,杀手才是专门负责杀人的。
*** *** *** ***
安泉同样在为慢慢加入到庞大跟踪队伍里的人而烦恼。毕竟人越多,对于习惯独自战斗的他来说就越不利。虽然安泉已经让安吉尔去找协助,但这样的协助能够增加多大的安全系数,他心里并没有底;在内心深处,安泉仍然只相信自己,因为保镖都是孤独的,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理论上不能相信除了自己和当事人之外的任何人。
考虑了一下,安泉开始缩短自己与飞凌的距离,将之前的二十米重新恢复到了平时的两米,飞凌当然感觉到了有人接近,这本来就是她设下这个计划的原因,因为她想要一人单独的空间与安泉相处。
“安,是你吗?”飞凌在目的地终点的十字路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凭着感觉说道:“还记得八个月前吗?也是在这里,我们相遇!”
安泉向前走了两步,第一次以保镖的身份并肩站在飞凌身边,说道:“飞凌小姐,现在周围很不安全,我希望你能听我的安排,以确保不出意外!”
飞凌很自然地靠在安泉的身上,抬头看了安泉一眼。肆虐的寒风吹过了这个偏僻市区清冷的十字街头,月亮的身影终于可以从天际中被辨认出来了,一切都与四月十七号的那个晚上如此的相似。飞凌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心神完全沉浸在了对过往的回忆中,喃喃道:“安,你还记得吗?那个晚上,你就在这里,把我搂在怀里,用你的双臂搂住我。我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找到了幸福的气息。”
安泉右手伸出,搂住飞凌的腰,盈盈一握的腰让安泉差点想入非非了,幸好恶劣的环境让安泉迅速找回了保镖出任务时的感觉,正如四月的那个夜晚一样。
三月份的时候,安泉因为一些意外的原因,默然离开了服役中的中南海保安部。虽然在教官的照顾下勉强得了个期满退役的说法,但对任何一名中南海保安体系成员来说,这样的离开方式,都是难以接受的!
情绪还处于激动状态,甚至想凭藉个人能力将陷害自己的人摆平的安泉,在教官的安排下来到了正值恐怖主义猖獗的欧洲,正式加入到安吉尔的天使雇佣军。
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战场中的安泉就被安吉尔抽调到了身边。因为不管怎么看,安泉救人的本事都要比杀人的本事大。虽然当时的安吉尔不是很了解安泉的背景,不过对于天生的保镖人才,只会救人不大会杀人的安泉,安吉尔并没有太多的顾虑,加上正处于完善期的天使羽翼也需要新血,因此只在中东待了一个月的安泉跟随安吉尔去了法兰克福,当了安吉尔的随从,负责保护安吉尔的同时还要负责陪安吉尔逛街,这也是安泉与安吉尔关系复杂的一个主因。虽然当了两年的天使羽翼负责人,但本性上还是一名十几岁小姑娘的安吉尔对安泉感情很复杂,而当时的安泉则是茫然无知,对安吉尔时不时耍耍小姐脾气的做法很不理解。
四月,正式考察安泉,让安泉与伦敦黑社会当之无愧的王者——杜飞勒拉上关系,理由很简单,因为杜飞勒是中国人。
他乡遇故,情趣相投,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男人很快成了莫逆之交,而安泉因为帮助杜飞勒的一战也就成为了安泉在欧洲的成名作,同时也造就了安泉“末日天使”的称号。当时龙盟与黑手党在伦敦闹市区激斗,而杜飞勒下属一名普通成员的母亲刚刚到伦敦来看自己留学在外的儿子,正巧处于交战的中心位置。
安泉一骑独行,十五分钟的时间,用手中的枪和麻醉弹将交战双方共一百四十人全部击倒,救出了那位早吓得瘫倒在地的农村妇女,获得杜飞勒友情的同时也与龙盟和黑手党结下仇怨。因为虽然两方都没有人死亡,但在警察的介入下,龙盟和黑手党在伦敦的势力都受到了严重打击。
杜飞勒设宴感谢安泉的当晚,有七分醉意的安泉在伦敦街头散步,偶然的机会遇见了正遭遇人为意外的飞凌。保镖的天性让他将飞凌搂在怀里,伸手挡住或躲过了从天而降的板砖、钢钎和尸体,迷醉中的安泉看到了飞凌孤独的神情,鬼使神差的在飞凌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才悄然离开,当时也同样是在这个街头。
原本就七分酒醉三分清醒的安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将夜晚的事情忘记大半了,加上新的任务到来,安泉并没有将一个随手而为的小事情记在心上,也从没有想过那个独自伫立街头的女孩会是当红的偶像歌手飞凌,更没有想到飞凌会为了晚上的事情写了一首歌,当然更不会想到在八个月后,会担负起保护飞凌的职责。
与安泉的记忆模糊不同,飞凌能够清楚记得当晚的每一个细节,更能够清楚地记得眼前这个帅气的男子,在吻自己额头时身上的那种圣洁光芒,那种像是天使降临的圣洁光芒。同样是在午夜的街头,同样是昏黄的街灯相闪烁的霓虹,同样是一轮将出未出的明月,同样让人无法捉摸的黑暗街角,一切都与现在情形类似,唯一不同的是,飞凌与安泉的关系,比初次遇见时更加亲密了。
飞凌抬起头,樱唇微张地看着一脸严肃的安泉,说道:“安,吻我!”
安泉低下头,轻轻吻在飞凌期待的唇上,并没有深吻就停了下来,说道:“飞凌,有麻烦,你要听我的安排。”
在相同场景下体验完全不同心动感觉的飞凌,并没有注意到安泉有麻烦的话语,而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说道:“安,我的小名叫凌儿。”
安泉微微一笑,说道:“凌儿,我们现在有麻烦,你要听我的安排,好吗?”
飞凌对安泉的称呼非常满意,这个除了父母外再没人知道的小名从安泉的嘴里说出来,让飞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昏黄的路灯让整个街道都笼罩在一种迷蒙的光芒里。伦敦深夜渐起的迷雾有如不久前飞凌舞台上的布景般浓密了起来,隔了几条大街外的泰晤士河发出的水声在已经逐渐安静下来的平安夜里清晰可闻,横跨河川大桥上的霓虹和平安夜的灯饰,似乎真的是在为飞凌与安泉的相逢在布景。圣诞节伦敦夜晚凛冽的寒风并没有让飞凌觉得寒冷,因为靠在安泉怀里的她只有浑身都被幸福感包围了,安泉的轻吻更是点燃了她体内的激情,这样的时候,她又怎么会觉得冷呢?
“安,我爱你!”安泉怀里的飞凌闭上眼睛,小声羞涩地说道。而这时的安泉,所有的心神已经放在了对外界环境的判断上,对飞凌的话语充耳不闻。
总共有十几波不同身份的跟踪者,中国人、英国人、意大利人、德国人、美国人,甚至连日本人都有,安泉刹那间对整个环境的复杂度感到震惊,难道飞凌还有其他的问题不成?
“国务院特别外交大使”,安泉忽然记起了安吉尔曾经说过的这个词,这个放在飞凌身上的词,刹那间明白了错综复杂的关系。
“凌儿,你这次到欧洲,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安泉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
飞凌似乎清醒过来了,看着一脸正经的安泉,说道:“有,但是不能告诉你!”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偷偷瞒着一起玩的小朋友藏起了一颗糖,却偏偏不告诉对方糖的下落。
“凌儿,你相信我吗?”安泉忽然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那样问道。
飞凌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说道:“当然相信,因为你是我的天使!”
安泉估计了一下环境,他们所在的这个十字路口,向后是伦敦新旧城区的分界线,离路口不足一公里,花了数十年时间治理完成的泰晤士河河水清澈;向前则是伦敦的老城区,传说中黑户聚集的地方,即使是在平安夜,仍然没有什么喜庆的气息,或许圣诞节本来就是有钱人的圣诞节;向左和向右都是与泰晤士上河平行的街道,宁静幽暗,似乎有着什么神秘的东西在里面。
跟踪的人主要集中在身后和两侧,前面当然也有,例如安泉认识的陈刀仔,就在前面十米处,装作一个本地的华人,正在昏黄的街灯下看书。这放在五十年前,应当是可能的。身后是包括赵九在内的各色人等,以不同的方式跟在附近。
安泉微微笑了笑,在十字路口整整站了三分钟,跟踪的人已经有开始不耐烦的了,听到飞凌的回答,安泉说道:“我想抱你练练跑步!”说完就伸手抱起飞凌。安泉忽然加快速度,以训练时最常见的负重越野跑的方式,向幽暗的伦敦老城区飞奔而去。路过陈刀仔的时候,安泉小声说道:“帮我把日本人灭掉!”
被安泉突然举动惊呆了的飞凌理所当然地用力抱紧了安泉,幸好作为专业的保镖,类似的负重越野跑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在飞凌的配合下,安泉只花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跑进了幽暗的伦敦老城区里,身后一群想跟进又因为顾虑太多而不能急速跟进的跟踪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泉的消失,然后各自散去,用各人不同的方法开始搜寻。
听到安泉吩咐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惊讶,然后微微一笑,明白了安泉的逃跑方案,于是看了一眼正一脸失落的赵九,陈刀仔把眼光放到了一群三人,明显是日本人的跟踪者身上。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灭掉日本人,不过对在上海黑社会打拼多年,不靠干爹的关系慢慢升到现在这个位置的陈刀仔来说,不会错过任何打击日本人的机会。
这些年中日关系随着欧洲的逐渐厚重和英美的貌合神离,变得更加微妙起来。日本遍布全国的黑社会随着国内军国主义呼声的高涨,再次掀起了发展到中国去的热潮,而上海这座城市无疑是日本人的重点,不论是经济、文化和政治,都有很大的影响力。因此在底层打拼多年的陈刀仔自然而然地与日本人有过许多不愉快的接触,这次人在英国,却有机会对付日本人,安泉一句话就让陈刀仔的杀意提升到了顶点。
想了不到一分钟,陈刀仔笑了起来,慢慢迎着向前慢慢行来的人群走了过去,与赵九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很意味深长的使了个眼色。
三个对自己未来茫然无知的日本人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陈刀仔的猎物,奉命跟踪飞凌的他们,事实上只是在伦敦讨生活的左翼激进派拥护者罢了,所有跟踪者当中,能力就属他们最差。看到安泉向前跑,居然跟着小跑过来,口中还一边用日语说道:“跑了,快追……”
陈刀仔退了半步,手中捏着三把他自己打造的无柄飞刀,宽两指长一指,薄如柳叶,看准机会信手挥出,三名日本人倒地,飞刀全都没入了三名倒霉的日本游客颈后,三个人立刻倒地不起。
跟在日本身后的杜飞勒和邓先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们都是一副没有看到的样子;而其他的跟踪者大都跟入了伦敦老城区里。相对宁静的圣诞夜伦敦新旧城区的交界处,本来就是犯罪率最高的地方,看到三人倒地,一些普通的当地居民甚至绕路走,连围观都不敢,不要说报警了。
邓先非常的郁闷,因为他没办法甩掉杜飞勒的纠缠,身为专门负责对外保护机密要员的龙组组员,邓先这次的任务就是负责保护飞凌。他确确实实是一名合格的记者,因为每一名龙组的成员,都有一个非常合理合法且完全能够胜任的现实身份,与安泉之类的专职保卫人员不同,邓先的龙组属于机密型的,所接的任务大多也是一些秘密保护的任务。
身份被杜飞勒轻松揭穿,这倒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杜飞勒的身份也不简单。近二十年来中国政府从军队中不断派出专业的人手到世界各地,一方面是处理早已涉及全球每个角落的恐怖主义,另一方面当然也是在培养自己的海外实力。杜飞勒能够在伦敦取得这样一个实质的地位,背景肯定不会太过简单。
不过邓先郁闷的问题并不此。邓先郁闷的主要原因是被陈刀仔发现了自己有些与众不同,陈刀仔刻意的笑容明显是意指邓先与杜飞勒如此勾肩搭背,肯定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隐秘;而当着邓先的面将三名日本人射杀,其目的当然也是投石问路,虽然在海外,同是中国人之间极少发生冲突,但杀人时毕竟还是有点顾忌的。
杜飞勒看到邓先古怪的表情,爽朗地笑了笑,说道:“邓大记者,怎么了,郁闷呢?不如我带你去看看戏吧,这个小伙子不错,一口气杀了三个,下回找他喝酒吧!”
邓先苦闷地笑了笑,说道:“我没关系,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了,明天的稿子刚才在剧场里就写好了!”听他的口气,似乎是一名很普通很简单的记者。
杜飞勒漫不经心地转了转头,祖母在向右侧走去的赵九身上打了个转,大笑:“哈哈,听邓大记者的口气,似乎稿费很是优厚,不如一会儿买酒的钱,就邓大记者掏吧!”于是不仅邓先,连刚走不远的陈刀仔都摇起头来。
赵九并没有注意到杜飞勒,当然也没有在意邓先,虽然对陈刀仔的笑容感到不好理解,但他是决定了一件事就会努力去做的人。因为时机不佳而让安泉跑入伦敦老城区的赵九并没有慌张,因为跟踪飞凌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好了小黑守在老城区里,又专门派了一名小弟,在附近最高的大楼楼顶用专业的仪器监视飞凌的一举一动,虽然没有机会在飞凌身上安装跟踪装置,但这样的布置,在房子都显得矮小的老城区里,应当是足够了。因此赵九并没有像其他傻瓜那样直接跟在后面,而是决定绕一圈,按照小弟的汇报,沿泰晤士河前行。
对于有众多的跟踪者,赵九一样非常郁闷。考虑了一下,赵九通过战场小队专用的近距离通话装置,吩咐道:“小黑,叫大胆、强子和你,对跟踪飞凌小姐的外国人,进行无差别攻击。妈的,这么多人跟着,我们怎么下手!”
这样的命令,对扛着狙击枪,每人都配了一人专业观察手的三人来说,无疑是最具号召力的。之前因为是打算对付飞凌所乘的车辆——那辆号称装甲有一寸厚的德国汽车,因此准备了专用的重型战场狙击武器,目的就是确保车辆停下来,甚至连子弹都准备了穿甲和爆裂两种。结果飞凌自己耍了个小手段,让之前的安排成了鸡肋,也让几个扛着狙击枪的人感到无比郁闷。现在忽然有个命令可以打人,几个人当然开心,想想反正跟踪飞凌小姐的,总没几个是好人,于是在小黑的带领下,狙击枪开始发威了。
“强子,你打了几个?”小黑甚至连观察手报的风向距离都不理睬,纯凭自己的个人技术射击,打空了两个弹夹后,问道。
“七个了!”强子汇报道:“两个印度人,一看那猥琐的样子就知道;三个中东那边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有两个看起来是英国本地人。”
“大胆,你呢?”
“我只有三个,看起来都是欧洲人,你也知道,高鼻子蓝眼睛的老外,看起来都一个样子,哪分得出哪国的!”大胆满不在乎地说道,心里还在想,这种他妈的打法,跟在游戏里没什么太大区别。
“黑哥,你呢?”强子问道。
“我十一个,没办法,谁让我枪法准呢!”小黑当仁不让地说道。
“切!”强子大胆还有三名观察手几乎同时向小黑竖起了中指,因为这个时候,没有中枪的几组人,基本上都已经找到障碍物了,而他们也都明白,想再狙杀他们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因为子弹的方向,只要不是菜鸟,应当都能分辨出来。
“别说了,我们快走吧,要不然大家都会死在这!”小黑当过几年兵,比只在训练场所里开过枪,只在模拟器上战斗过的大胆和强子,多了一份临阵时的小心。于是在帮了安泉一个不大不小的忙之后,他们完成了赵九交给他们的任务,离开了染满鲜血的老城区。
而这时的安泉,绕着早已计划好的路线,转了一圈,回到了刚才的十字路口。因为不远处就有三名日本人倒地不起,因此甩掉了跟踪者后,同样的十字路口,显得冷清了太多,到现在为止,安泉除了跑步之外,还没有任何其他的攻击行为。
第八章 祭奠
保镖守则第五十五条:
当事人面临任何的危险和处境,都是有原因的。为了更好地保护当事人的安全,有的时候保镖必须清楚为什么人会面临当前的危险,目的是根据相应的外部环境而采用不同的保护方式。
*** *** *** ***
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安泉抱着飞凌跑了一圈,又回到了刚才的十字路口。轻轻将飞凌放下,靠在安泉怀里的飞凌,正在体会着安泉的体温和气息,对安泉的行为当然有着不好意思说出来的不满。
安泉没有去猜测飞凌的想法,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飞凌的安全上,考虑了一下,安泉将之前的那个问题再次问了出来,说道:“凌儿,你来伦敦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面对同样一个问题,飞凌仍然没有回答,而是紧搂着安泉,看着已经越升越同的圆月,喃喃道:“安,我的愿望实现了,你真的在平安夜单独陪我渡过,让我再次回忆起之前美好的记忆,吻我!”
安泉微微一笑,朝不远处的民居瞄了一眼,低下头,轻轻吻在飞凌的红唇上。早有过多次亲吻经历的飞凌,熟练地迎合着安泉的动作,身体与安泉紧紧地贴在一起,感受着安泉男性特有的反应,欲火被很轻易地点燃了!
躲在民居里的杜飞勒和邓先看着路口两人热烈的亲吻,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很默契地没有发表任何相关评论,而是开始讨论另外的一些问题。
杜飞勒很仔细地看着安泉与飞凌的热吻,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安泉不仅要回到原地,而且还张扬地站在十字路口与飞凌热吻,但对安泉极有信心的杜飞勒早已将担心丢到了一边,淡淡地与邓先聊起天来。
“邓先生,听说你们要对付‘重生’!”杜飞勒的语气,跟北京四合院里,东家问西家儿子是不是考上高中时的语气非常类似,口气很随意,而且似乎并不太关心实际的答案,关键处的一句“你们”似乎话里有话。
虽然没办法摆脱杜飞勒,但邓先并不认为自己比杜飞勒差得很多,因此对于这样的问题,邓先觉得自己回答起来游刃有余,有所指地答道:“杜先生,听说你是伦敦黑道的教父?”
杜飞勒微微一笑,说道:“今天就是满月,同时又是平安夜,重生组织绑架了这么多名少女,肯定是想在月圆之夜重开血祭,难道邓先生一点也不担心吗?”
邓先表现出来的神态略微有些怪异,似笑非笑地答道:“我担心什么?那些少女都是伦敦本地家族里的幼女,至于血祭是什么东西我并不了解,我只是奉命保护飞凌小姐罢了。”
“哦?”杜飞勒将目光从安泉身上收回来,说道:“这么说,你们并不打算让飞凌小姐当诱饵,引诱重生出手,并且全力打击了?”
“打击当然要打击,不过以飞凌小姐为诱饵似乎并没有这个必要,只不过似乎是重生组织一直想绑架飞凌小姐罢了。”邓先简单地说道。
“那刚才那些跟踪者里,为什么会有印度人和日本人?难道他们也是飞凌小姐的歌迷?”杜飞勒继续淡淡道。
“可能是吧。你也知道,飞凌小姐的魅力是全球性的!”邓先还是打死不说具体的话,有多含糊说多含糊地:“不但有日本和印度人,连阿拉伯人和美国人都有,刚才本先生不是也看到了吗?”
“哦,那这么说的话,我们还是继续看戏吧。真没想到安泉表面上看起来像正人君子,人后却占飞凌小姐的便宜。不知道这样的相片,卖到杂志社去的话,值不值钱!”
邓先刚要答话,安泉与飞凌所处的十字路口已经变幻场景了。追踪而来的赵九和他的三名小弟,将安泉和飞凌四周团团围住,而赵九手中的枪正指着安泉。
邓先作势欲起,却被杜飞勒强行按住,说道:“邓大记者急什么,看戏,看戏嘛!今晚真正的主角还没上场呢!”
十字路口的赵九心里正在得意,说话也因为激动而有些狂傲,笑道:“安大保镖,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就赶过来吧?”然后换了一个很和缓的口气说道:“飞凌小姐,真的很抱歉,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们必须让你跟我们在一起待上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现在住的地方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请放心,我们都是你的歌迷,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
飞凌并没有表现出紧张或者害怕的神情,而是缓缓松开安泉,对着几名拿着枪的胆大绑匪甜甜一笑,说道:“你们不是亲卫队的成员吗?怎么成了绑匪了呢?”
赵九深明夜长梦多的道理,拿枪指了指安泉,示意安泉松开仍然紧搂住飞凌的手,说道:“很对不起,飞凌小姐,亲卫队只是我们的副业,绑匪才是我们的主要职业,这次对飞凌小姐没有任何的恶意,还请飞凌小姐不要有任何过激行为,只要飞凌小姐跟我们一起在安全的地方住上几天,我们自然会恢复飞凌小姐自由的!”
“顺便要帮我们签名啊!”一名小弟眼看成功在即,慌忙补充道。
听到绑匪索要签名的飞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带躲在不远处民居里的邓先也目瞪口呆,杜飞勒早已笑了起来,幸好因为担心房间里的主人听见,没敢笑得太大声。赵九侧了侧身子,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名不识相的手下,刚要再说话,异变就已经发生了。
三名小弟中的一名,一枪击中了赵九的枪身,巨大的冲力让赵九的枪脱手飞出,另两名小弟则被安泉一个侧踢加一个拧腕,一个飞到了两米外,另一个则手腕脱臼手枪被夺,而安泉的枪则指向了赵九。
赵九虽然被安泉用枪指住,但仍然没有任何神情的变化,反而怒视着背叛他的小弟,吼道:“李国强,你敢吃里扒外,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名叫李国强的小弟腰背微挺,一股气势油然而生,把枪收了起来,先帮被安泉卸了手腕的兄弟接好手,再走到倒地的兄弟身边,慢慢扶起那名兄弟,然后才说道:“操,安泉,你丫想杀人啊?看把我兄弟踢得都快有内伤了!”
安泉微微一笑,随手把枪丢给赵九,回到飞凌身边,不理飞凌惊讶的眼神,淡淡道:“我怎么知道这些人这么菜。不过我已经留手了,不然他们没一个能活的!”
赵九接过安泉抛来的枪,想将枪平举,又无奈放下,考虑了一会才说道:“这回我赵九认栽,要怎么处置,两位看着办吧!”
李国强放开两名小弟,伸手在安泉肩头捶了一拳;而安泉同时也在李国强肩头捶了一拳,两人都是真刀真枪地干,巨大的冲力让两人同时退了一步,然后才相视大笑起来。
李国强看了安泉一眼,再将视线在飞凌身上停留了片刻,没有理会赵九的话,说道:“安泉,没想到半年多不见,你居然开始泡起妞来了,而且还是飞凌小姐这样的美女,看样子以后我要跟你混才对啊!”
安泉也难得的大笑起来,叹道:“半年多不见,老李你也变得油滑多了。还没问你呢,为什么居然会成了赵兄的下属,而且也到了伦敦?我在别墅外面看到你的时候,还真被你吓了一大跳啊!”
李国强走到赵九身边,说道:“九哥,真对不起,刚才小李莽撞了,不过整个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关于绑架飞凌小姐的事,是我接下来的,目的是想让九哥带兄弟们出国转转,至于钱嘛,反正英国人有钱,愿意给我们花的话,相信九哥也不反对。但这次的事情,有一点小的变化,因此我才擅自行事,还希望九哥不要怪责我!”
赵九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心灰意冷地说道:“我早知道你比他们都要强,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强。你的英国人,是什么意思?”
李国强看了一眼安泉,说道:“在网上委托的是英国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行了,不用再往下说,我马上让小黑带人过来,先保护好飞凌小姐再说!”赵九打断道:“如果这个事情跟英国人有关,那我肯定不会再往下执行了,我赵九虽然混蛋,但还没混蛋到出卖自己同胞!”
“九哥,对不起!”李国强说道:“一朝兄弟,今生是兄弟!”赵九又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没办法留你了,小李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安泉没有再理会赵九,而对着李国强说道:“老李,你也复原了?”
李国强似乎对赵九还有歉意,考虑了一下才说道:“九哥,这几个月多亏你的,以后九哥有什么事要国强做的,尽管吩咐。今天的事情,是国强的不对!”
刚才那位一直想着飞凌签名的小弟,从地上捡回了枪后一直在听几人聊天,终于找了个机会说话。不过他一句话就让所有人昏倒,他是这么说的:“九哥,还绑不绑了?不绑的话,我的签名怎么办?”
于是在十字路口,一场关系复杂的绑架事件,在飞凌清脆的笑声中化为乌有。不过与飞凌笑个不停比起来,还在剧场后台的方绮三人和沪东影视的职员们,却没有一个笑得出来;因为从飞凌消失到现在足足有两个半小时了,没有任何消息反馈,让方绮等人担心不已。
在小黑几个人的狙击枪下,勉强生存下来的几个跟踪组,因为没有周全的准备,现在已经完全陷入到了伦敦老城区的迷宫里。偏偏不知为什么,神态与安泉和飞凌相似的人,总是会适时地出现在它们面前,所以包括黑手党成员在内的几组跟踪人员,被引到了老城区中心附近的一家教堂里。
几组跟踪人员中,剩下来的,只有意大利黑手党的五个人,美国老牌雇佣军组织地狱火的四名外围成员,英国本地被雇佣的三个小混混,四个一看就知道是俄罗斯专业军人的大汉,还有两名居然是风情万种的欧洲美女。
一共十八个人被刻意地引到了老教堂门口之后,立刻有就了接触。幸好不久之前在跟踪飞凌的时候,多少都有些熟悉,因此倒也没有引发冲突,反而迅速达成了一个简单的协议:各自行动,互不干涉。
教堂是典型的歌德式建筑,因为破旧,彩绘玻璃窗户已经有不少玻璃缺失了:正中的十字架和裸体的耶稣,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圣光和神力,倒是持续不断的滴水声,正从耶稣像的正下方传来,水滴在地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堂里显得特别的刺耳,特别是在大家都很安静的时候。
好奇心是不心国籍的,分四个小群体的十八个人,很快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个滴水声传来的地方,从教堂的入口到十字架的位置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相信这个教堂在刚刚建成的时候,是一个很豪华、很气派、很有品味的地方,可惜时间的流逝,将一切的荣耀都化为尘土。
当十几个人走到十字架下时,英国本地的三个小混混已经尖叫起来了,因为滴在地上的,并不是水,而是鲜血;钉在十字架上的也不是耶稣,而是一个手足都被五寸长钢针钉住了手脚和下体的裸体少女,看年纪应当不超过十七岁。
圣诗的吟唱声开始在教堂里响起,一枝又一枝的白色蜡烛开始被点燃,原本阴森的教堂逐渐笼罩在了蜡烛黄色的光芒当中,可惜十字架下的十几个人,已经就不出话来了。俄罗斯的大汉都将手伸进了怀里,不过并没有马上拿出武器,因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是跟踪飞凌,并且取得某种飞凌带在身边的物品罢了。可惜正是因为这一下的迟疑,他们的手就再也没有伸出来的机会了。
“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将一切邪恶全都消灭!主教导我们,主指引我们……”一个年轻少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在这种妖异的氛围里,十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在一片迷茫的烛光中,一位年纪不足二十岁的少女,赤裸着身躯,正捧着白色的蜡烛,缓缓向他们走来,口中吟唱着圣经。
三位伦敦本地的小混混已经浑身发抖地半瘫倒在地面了,而五名意大利黑手党的成员,眼神中则充满了绝望的神情;俄罗斯人和美国人没有太大的反应,几个美国人甚至吹起了口哨,眼神向少女的下体和乳房看去。
“如果你们犯了罪,主将惩罚你们!如果……”少女似乎并没有看到眼前的人,眼神迷离地走到了十字架下,站在十字架下的血泊中,转身对着大家,继续喃喃念着各式各样的圣经语句。
十几个转身注视着少女,少女裸露的身躯散发着妖异的气息,将十几个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主无所不能……”少女捧着蜡烛的双手逐渐分开,左手继续持着蜡烛,而右手却出现了一把闪着亮光的短匕首,随着连续不停地朗诵圣词,少女将匕首刺入到了自己雪白的胸膛里。
不同国家的十几个飞凌的跟踪者,被少女突然的举动惊呆了,美国地狱火雇佣军的外围成员反应最快,迅速将手从口袋中抽了出来,手里都握着枪,可惜他们再也没有开枪的机会,因为他们的身后,都站着手捧蜡烛的白衣信徒,他们将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入到了眼前侵入者的躯体里,十八个人的生命,瞬间就交给了他们的主。
十分钟后,自杀少女的尸体被钉在了十字架上,而十八具再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尸体和之前十字架上的少女,则被很有条理地装进了垃圾袋,被另外一些白衣人抬出教堂。
一场血腥的祭典,就在这个破旧的教堂里完成了。
这时的十字路口,安泉正在与赵九一行人话别,明显再待下去也只是影响飞凌小姐与安泉的两人世界,不论是心情感激的赵九还是拿到亲手签名后情绪激动的小弟,都明白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因此再确认了两回不需要赵九的人负责保护后,大家告别安泉与飞凌,各自离去;而李国强当然没有再与赵九走在一起。
杜飞勒拖着邓先适时地从民居里出来了,很大声很嚣张地叫住了安泉,喊道:“安泉,你丫想怎么样?不请老子喝酒就想跑啊?”
安泉转头微微一笑,说道:“现在太晚了,过几天我再找你喝酒吧;而且安吉尔那边的事情,搞定了没有?”看到杜飞勒笑而不答,安泉才发现被搂着肩膀站在一边的,居然是飞凌亲卫队四大天王之一的邓先。笑了笑,安泉续道:“这么久没回去,方小姐和依依肯定担心了,老杜,我们的酒下回再喝吧。”
杜飞勒早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大声说道:“行,没有问题,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好了,你先送飞凌小姐回去休息吧!”刻意加重了“休息”两个字的语气,杜飞勒暧昧地给安泉使了个眼色。
安泉神色不变,很自然地搂住飞凌的腰,慢慢向来时那座横跨泰晤士河的桥走去;路过三个日本人尸体边上时,还吐了吐口水。
看着安泉和飞凌离开,邓先也准备告辞了,正要开口说话,杜飞勒已经很直接地再次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很客气地说道:“邓大记者,我想请你去拍几组相片!”
在邓先惊讶的眼神里,从一开始就微笑着的杜飞勒,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血色,严肃的表情和愤恨的眼神让邓先想从杜飞勒的身边逃开。
“已经找到了所有的十九具尸体,从教堂里出来的一百七十四个人,都进行了脸部曲线绘制和人体扫描,记录了体味并且进行了专人负责的跟踪,猎魔行动第四个步骤开启!”杜飞勒一直戴在耳朵里的超微型内耳耳机里,传来了杜飞勒最得力的手下,同是中国人的贾力冷静甚至无情的声音。
第九章 初夜
保镖守则第二十三条:
在当事人解除协议之前,即便可以确认当事人百分之百的安全,作为专业的保镖,也不应当在协议有效的情况下,进行任何与协议无关的事情,因为保镖的工作就是保护当事人!
*** *** *** ***
虽然时间早已过了晚上十二点,但包括最懒的夏依依在内,三个女人都没有睡,而是坐在客厅里等消息。因此当看到飞凌回到别墅后,方绮第一时间冲过来抱住飞凌,然后放在眼前仔细打量。
“表妹,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么久你去哪里了?”方绮激动地问道。
蒋婉盈和夏依依则松了一口气,然后迅速将注意力转到了安泉身上。夏依依很大方地冲了过来,强吻了安泉一口才平息下来。
“表姐,我没事,我只是去泰晤士河边看了一下风景罢了,你不要问这么多嘛!”飞凌很有技巧性地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又不让方绮有再问下去的空间,然后迅速转移话题道:“表姐,要不要跟赵经理打个电话,他们估计也有些着急了。”
方绮松开自己这个一直很乖巧的表妹,心道何止是着急,简直就已经急疯了才对。微微摇着头,走到客厅的一角拿出了电话,必要的事情还是要先做的。
看着几个女人迅速开始聊起天来,习惯了这种气氛的安泉仍然站在飞凌身边不远处,保持着最佳的保护距离,同时又不会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影响到飞凌的任何行动,心神却已经飞到了那个真正的战场,杀戮的战场!
伦敦老城区,以那间大教堂为中心的一公里范围内全都被杜飞勒的手下控制了;而在大教堂里,包括十字架上的自杀少女在内的二十具尸体被一字排开放在大教堂的地面上,原本阴森的教堂已经被各类照明设备映得亮如白昼。
残旧的座椅,沾满灰尘的走道,因玻璃破碎而显得残缺不全的彩绘窗户,老旧的条幅布匹从教堂的圆顶垂下来,纯木制的巨型十字架宽两米高七米,十字架上原本应当存在的耶稣受难像已经不见踪影了,而十字架本身则显出一种妖异的暗红色,从里到外浸透了整个十字架。当杜飞勒陪同邓先踏入教堂的时候,邓先甚至误以为这是某个拍摄西方中世纪魔幻电影的外景场地。
邓先在某些时候,还是具备有记者天赋的,习惯性地拿起相机,对着地面上的二十具尸体拍了一串的特写。邓先越拍越心惊,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忍不住问道:“这些人,这些人是不是刚才跟踪飞凌小姐的那些人?”
杜飞勒带着压抑的眼神点了点头,叹了一声,说道:“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唉。”
邓先立刻用更惊讶地眼神看着杜飞勒,似乎想知道详情;杜飞勒倒也没有隐瞒,很直接地说道:“这次会有人跟踪飞凌小姐,本就在我和安泉的预料之内,因此早计划好了要如何处理,但没想到这次的跟踪者竟然会多到一时难以控制的地步,虽然因为赵家那个傻小子的计划而去除了一部分的不利因素,但总的来说还是超出想像了。加上我还要配合安小姐进行其他的工作,所以我才会临时决定,让下面的人把他们引到这个教堂来,一则试试教堂的深浅,二来也可以暂时解决一下眼前的麻烦,没想到……唉……”
邓先似乎没有胆量仔细去看尸体,而是反复观看他拍下来的照片,半晌后才说道:“这座教堂是怎么回事?”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对身在龙组的邓先,杜飞勒倒也没有顾虑太多,直接说道:“我一直猜测这座教堂是重生组织的一个活动地点,只是没想到这里居然是他们的祭祀地点。将美丽的处女钉死在十字架上,一直是他们教派的祭祀方式,据说传承了有两千多年。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成立不久的重生,不过是以前古老邪教死灰复燃罢了。”
“我看这些人,似乎都是高手,但他们却几乎同时被五把以上的小匕首刺中身亡。按说以他们的身手和反应,应当不至于如此不济才对,你看伤口有大有小,有深有浅,有些甚至歪歪斜斜,一看就知道是普通人,最多是力气大一点的人刺的,他们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人同时刺中,连反抗都没有就死了呢?”分析问题的邓先,再也没有普通记者的那种神态,反倒与认真时的安泉有些类似了。
“因为他们都被催眠了!”门口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杜飞勒与邓先回头看时,立刻被来人的绝代风采倾倒。
“你……你是欧洲名模安吉尔。g,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邓先不愧记者的名号,第一反应是叫出对方的身份,然后才想到对方不应当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更不应当说这样的话。
安吉尔款款走了过来,并没有在意邓先的惊讶,看了看同样有惊讶表情的杜飞勒,笑笑道:“杜大哥,你难道不认识我了?”
杜飞勒当然认识安吉尔,他再怎么健忘,也不至于把几个小时前刚刚见过面通过全息电话的安吉尔给忘记了,他惊讶是因为其他的事情。稍稍考虑了一下,他没有顾忌到邓先就在身边,直接说道:“你怎么过来了,不用在那边协调指挥吗?”
安吉尔叹了一口气,不答反问道:“安泉呢?”
杜飞勒微微一笑,说道:“安泉先陪飞凌小姐回去了,应当是担心飞凌小姐公司及经纪人那边会出问题,才回去的,毕竟确实是有些晚了。”
安吉尔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道:“你马上打电话给安泉,让他小心一点,可能还会有事情发生。因为我们刚才的突击行动,没有完全达到目的,最高层的几名主脑人员中,逃掉了一名;而十几个被绑架的少女,也有三名失踪了,听到你这边说有两名少女遇害,所以我亲自过来确认。”
杜飞勒更加地惊讶,忍不住说道:“逃脱了?这怎么可能?三个国家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强行突击,而且有内应和详细的地图,从天上到地下,应当是全方位封锁了;再加上百战天使在,怎么可能逃了一个?”
安吉尔真正苦笑起来,配合她的绝世容貌,给两个也算是意志坚定的男人一种要冲过去搂她在怀里肆意怜惜的感觉。下足了工夫后,安吉尔才说道:“等会你看战斗记录吧,那些被洗脑的教徒完全就是疯子,只要还有行动能力,他们甚至会爬过来用口水向你发起攻击!不多说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里的两名少女是不是失踪的人,然后我就要回去了。别墅离重生的总部,只有不足五公里,对方是高手,我怕安泉一个人照顾不了许多。”
杜飞勒没有再说话,与早就说不出话来的邓先交换了一个眼色,没有任何耽误时间的打算,将刚才邓先拍下的照片交给了安吉尔,三分钟后,安吉尔就离开了这个染满血腥的破旧教堂,两名死去的少女,确实就是失踪的十几名少女中不见的两人。
“安,不要走!”
已经缩在被窝里的飞凌,对进来确认她状况的安泉小声说道:“陪我说说话好吗?”稍微思考了一下,安泉放弃了回房的打算,改而从在床沿。宽大的床铺柔软的天鹅绒薄被,飞凌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似乎感觉很冷。
飞凌把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握住安泉的手掌,问道:“表姐和婉盈她们还在客厅吗?”
光洁的玉臂从被子里探了出来,落在安泉眼里,绝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诱惑。不久之前紧张浪漫的两世界,虽然带来了很多的幸福感觉,却也将寒冷带进了飞凌的身体里,从回来后离开安泉身边开始,飞凌就觉得有种寒意涌上心头,虽然洗了个热水澡,但却并没有驱散几个小时在寒风里所带来的冰冷,因此随意应付了一下方绮等人后,飞凌就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蜷缩在被窝里,但她仍然没办法把那种寒冷从心里驱散,幸好记起了安泉这个可以带给好温暖的人,因此飞凌用最简单的话语,将安泉叫进了房间,也就是那句:“安泉你这个坏蛋!”
“还在客厅时讨论明天新闻会的事情,再过两天我们就要回上海了,所以欧洲的事情相对多了一点!”安泉在飞凌面前,似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惜字如金,解释得也稍微啰嗦了一些,伸手将飞凌的手臂放回到被子下面,安泉用关怀的言语说道:“手放里面,小心着凉了1
飞凌当然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与安泉难得的相处机会,而且晚上的拥抱和亲吻适时地将飞凌对安泉的爱意提升到了最高点,因此有些撒娇似地说道:“我要握住你的手,很冷。”
安泉微微一笑,然后发现自己这些天似乎经常泛起笑容,从见到安吉尔到与夏依依床第大战,从安抚飞凌的情绪到见到以前的战友李国强,似乎每次他都是在笑。忽然间安泉觉得自己的这次保护任务,更像是出国旅游,还拐带了几个天真的少女,包括前几天在米兰被他夺去处女之身的蒋婉盈,一时之间陷入深思,反而记不起来想要说什么了,双手机械似地被飞凌拉进了被窝,按在了飞凌赤裸的胸脯上,吹了半个晚上冷风的飞凌,浑身冰冷!
温热的手和冰冷的身体,给双方都造成了一种电击般的刺激,安泉心疼飞凌居然浑身冰凉,飞凌则被安泉手掌带来的双重效果刺激得有些头昏脑胀,忍不住喃喃道:“安,抱住我!”
安吉尔还没有回来,方绮还在和夏依依讨论新闻会进行的方式和规模,蒋婉盈在协助方绮规划将要开始发行的飞凌演唱会专辑,飞凌浑身太过冰凉对健康很不利,李国强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和自己一样退役了,杜飞勒那小子明天肯定又要找自己喝酒,邓先身份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的那样简单……一连串乱七八糟的散乱思绪划过安泉的脑海,等到安泉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穿着衣服躺在了飞凌的床上,隔着被子将飞凌搂在了怀里,就像之前的那个清晨一样。
隔着太多的障碍物,飞凌除了可以将脸贴在安泉身上之外,发现这样的姿势并不能带给自己更多的激情,于是很快就提出了新的要求,很小声地说道:“安,进来好吗?”
安泉开始说服自己。
不可否认,安泉是一个很认真很严谨的人。在从前的生活时在,安泉对女人或者说雌性生物,没有任何的辈份之想,在中南海任专职保全人员的时候,保护主要领导家属的机会也并非没有,不过当时的环境和背景都不允许安泉有任何不正当的行为。后来因为意外的事件而退役,安泉辗转来到欧洲,认识了安吉尔。格林小姐,但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安泉更加习惯将安吉尔当成被保护人那样来服务,不论是陪安吉尔逛街游泳看电影,还是在某些时候帮试衣服的安吉尔小姐调整胸罩的吊带,安泉都没有任何的邪念,顶多将安吉尔当成是自己调皮的妹妹罢了,有几次与安吉尔相对暧昧的接触,安泉也绝对没有任何男性对异性自然产生的身体变化。
真正让安泉开始对异性产生兴趣或者说在诱导下痛失之身的人,其实是在雇佣军里认识的夜狼,当然,并不是男人与男人的那种,而是指在夜狼的引导下,安泉开始浪迹欧洲各大城市的夜总会里,而处男之身,则是在夜狼的安排下,交给了西西里一名姿色很普通的酒吧女郎。当时夜狼对一向严谨小心、不苟言笑的安泉,与其说是想带兄弟见见世面,不如说是想看看这位被刻意训练出来的保镖高手,在性生活方面会有多大的与众不同。当然现实是残酷的,对于处男之战就坚持了半个多小时的安泉来说,在性能力方面与夜狼等人之间的差距,远比在战场杀伐中与夜狼等人的差距来得要大,而且是大得多。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当然就要容易得多,毕竟对于有今天没明天的雇佣军生活,适当的身体方面的刺激,是再正常不过的。当年夜狼之所以能够说服安泉,也正是那一句很直白的话:“你总不希望,你到死都不知道女人是什么味道吧?”
不过脱离了雇佣军体系后的安泉,对于自己的私人生活还是很在意的,在欧洲待了近五个月后,安泉回到了中国,在选择城市的时候,很自然地选择了上海,毕竟北京是待不下去,剩下的,当然是选择上海。之后的一长段时间,安泉都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直到接受了保护邵英齐的任务,安泉才在那次夏依依刻意的设计安排下,与三个女子来了一场床第大战,最后当然是响亮地胜出,并且将这种关系保持了下来。
应当说,除了在雇佣军磨练时的荒唐之外,真正与安泉有关系的女子,也只有包括邵英齐、水晚照、夏依依和只有一夜情缘的蒋婉盈在内四个人而已;因此在内心深处,安泉对于与其他女子发生关系,还是相对认真的,毕竟对蒋婉盈安泉已经有些后悔了,如果再不清不楚地占有了飞凌,那安泉就完全失去了之前的立场了;更何况安泉现在的任务是保护飞凌的安全,职责要求也让安泉不敢乱来。
当然,现实发展往往是不由人进行主动选择的,正当安泉在诱惑与职责之间左右徘徊时,被夏依依灌输了很多遍主动思想的飞凌,已经把被子掀开,将穿着衣服的安泉包裹在了被子里,八爪鱼似地紧搂住了安泉,吸取安泉身上温暖的同时,有些笨拙地开始解安泉的衣服。当然,在进行这种对于飞凌来说属于高难度,对于夏依依来说属于幼儿级的动作时,飞凌整个人都躲在了被子里面,连头都不好意思露出来。
想要制止飞凌动作的安泉将手伸进了被窝里,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了似乎有裸睡习惯的飞凌胴体,“温泉水滑洗凝脂,正是初承恩泽时”,安泉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一句似乎是形容某朝贵妃的诗句。心里对将美女玉体成凝脂的大诗人,无比的钦佩,于是在邵英齐相水晚照有过丰富经验的双手,也开始在凝脂上来回游荡。
正专心帮安泉宽衣的飞凌,立刻被安泉温热的双手带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境界里。之前虽然与安泉有过不少接触,甚至大胆地贴住安泉身上感觉安泉的激动,但浑身上下被安泉的手抚摸揉捏,感觉当然大有不同,一种女性天生的本能反应迅速在飞凌体内形成一股热流,将吹了几个小时冷风后有些僵硬的身体迅速解冻,飞凌开始有了女性最常见的反应,脸色开始变成桃红,双峰挺立,乳头胀大,下体则自然而然地分泌出了爱液。
安泉的衣服已经被飞凌剥得差不多了,修习了说不清楚哪门哪派心法的安泉本来就比普通人更不怕冷,加上长期的训练让安泉有了一副坚实的躯体,因此为了保证足够的敏捷相对环境的敏感,安泉通常只穿两件衣服。下体飞速膨胀的男性象征迅速被飞凌的手掌握,肯定是被夏依依带坏了的飞凌,正用手指在安泉勃起的柱状顶端由上而下慢慢的抚摸,似乎想要找到安泉最敏感的部位,很快安泉就忍受不了飞凌的这种行为,捉住飞凌的小手,安泉以专业军人的速度将影响行动的衣服全部扔到了床下,一个翻身将飞凌压住……
第十章 云开
保镖守则第一百四十五条第二款:
一名保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当事人的正当要求。即便要求很难做到,但只要要求符合保护协议的范围,那么保镖都应当努力去执行好。
*** *** *** ***
安吉尔风风火火地回到了别墅,一脚把门踢开。看起来文静的金发美女,紧张起来比恶魔好不了多少,因此不论是神态还是表情,都让对安吉尔不太了解的方绮等人大为紧张。
胆子稍大一些,至少敢用枪顶住蒋婉盈后脑勺的夏依依,看着正在大厅里左右观察的安吉尔,考虑了一下才问道:“安……安吉尔小姐,请问你是在找安安吗?”
一句话让原本想上楼揪人的安吉尔打消了原来的主意。想到再过一阵子自己就要到中国去发展甚至定居,安吉尔觉得有必要与眼前的几位美女搞好些关系,至少不能太过肆意和随便。因此安吉尔放松自己的精神,跟夏依依等人坐到了一起,开始了一个月后被方绮称之为“恶魔一般”的交谈。
“依依姐!”安吉尔一张嘴就让夏依依浑身发麻。因为一句本来就很嗲的上海话,从一名金发美女的嘴里吐了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个略微有些诡异的事情,而接下来的话更让依依觉得有股寒流从脚跟一直窜到天灵盖,只听安吉尔说道:“方姐,婉盈姐,你们有没有看到安泉和飞凌妹妹啊?”
另外两个女人跟夏依依一样,感到头皮发麻,对视一眼后,最有这类经验的方绮答道:“飞凌估计是着凉了,所以是上楼休息,刚把安泉叫上去不久,现在安泉还没下来……”这时的安泉则正在努力开垦飞凌的处女地,毕竟任何女人的第一次都要相对辛苦一些,而安泉相对较大的工具,也只会让开垦的工作变得更加辛苦。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他们还没回来呢!”看起来蒋婉盈似乎是听不懂上海话的,因此安吉尔迅速把上海话换成了标准的普通话,续道:“那我就不上去打搅飞凌妹妹的休息了,三位姐姐在聊什么呢?我也加入好不好?”
对于这样的话,方绮当然不好回答,于是夏依依只好勉为其难地答道:“安吉尔小姐愿意陪我们几个人聊天,当然好了!”
听到这样的认可,安吉尔很开心,不过她迅速纠正道:“依依姐,不要叫我安吉尔小姐,这样叫得多生份啊,叫我吉尔就行了!”
“吉尔?为什么叫吉尔呢?”蒋婉盈在安吉尔进来后第一次说话,这位原本有些泼辣美女的泼辣气势似乎跟她的处女之曲一样,在安泉的占有下,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平时难得一见的温柔性格,幸好这样的变化,在几个月后她回国的时候,已经不再有了。
方绮也觉得很奇怪,说道:“吉尔是什么意思?”
安吉尔笑了起来,很认真地解释道:“因为我叫安吉尔嘛!我跟泉哥哥一样,姓安,叫吉尔,按照中国人的习惯,当然应当叫我吉尔!”
于是另外三个人终于明白过来,不约而同地开始大笑,其中夏依依笑得最大声,一边笑一边揉肚子,说道:“安吉尔妹妹,你还真有趣。你的名字是叫安吉尔,并不是姓安名吉尔,而且不管怎么样,一个女孩子叫吉尔这样的名字,也还是非常奇怪的!”
安吉尔嘟起嘴,不满地说道:“怎么会奇怪呢?不是有很多香港人名字叫什么张彼得李汉斯的吗?叫安吉尔有什么奇怪的?”
方绮收住笑意,理所当然地认定眼前这个有着北欧血统的美女中文水平还没到家,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安这个姓在中国确实不少见,安泉就是例子,但你的英文名应当是angel吧?翻译成中文就是天使的意思,如果你真的要改名字,可以叫天使,而不是叫什么吉尔。把一个词拆开来,相信你也不会愿意叫‘gle’这样古怪的英文名吧?”
安吉尔把手伸近自己的随身小包里,片刻后拿出了一张最新版防伪的中国身份证,递到了方绮手里,说道:“我不骗你们啊,我是真的姓安,名字叫吉尔。而且吉尔这个名字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我觉得很正常啊!”
方绮看了一眼手里的身份证,虽然近十年来,特别是中国户籍制度改革后,越来越多的外国人愿意拥有一个合法的中国户籍身份;但真正看到一个金发蓝眼的北欧女子拿着中国身份证时,方绮还是惊讶了一小会,才把身份证递给了身边的蒋婉盈,然后再传到了夏依依的手里。转了一圈后,身份证回到了安吉尔手中,三人再也不好对安吉尔的名字说什么了,因为身份证已经说明了一切。
于是,等到夏依依等人再次说话时,称呼已经改成了:“吉尔妹妹,你喜欢用哪种牌子的香水和皮包啊?”
当然,在方绮等没有太多经验的人不知不觉中,安吉尔也用讨论自己名字这样一个小技巧,化解了她与三女之间的陌生感和因为外形差异而带来的隔阂,迅速变成了最亲密的同性朋友,甚至夏依依还时不时地用上海话跟安吉尔拉几句家常。
十个小时后,夏依依已经邀请安吉尔有时间到她家里去做客了,而蒋婉盈这个在欧洲长大的中国人也开始佩服安吉尔的中文水平;至少对中国古代诗词的了解,她是绝对比不上安吉尔的,连“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这样的木兰诗安吉尔都能朗朗上口,中文水平可见一般。
而不知不觉中,方绮、夏依依和蒋婉盈的各类信息,也被安吉尔套了个遍。幸好蒋婉盈也算是半个有心人,涉及到具体的龙盟内部事务以及训练内容之类的东西,没有被小心谨慎的安吉尔套出,至于其他的东西就好说了。因为现在安吉尔很清楚夏依依喜欢裸睡,而且通常不关窗户,方绮最怕老鼠,而且不吃南瓜,理由是会发胖,而蒋婉盈的第一次则交给了安泉,而且是在安泉半醉半醒之间被占有了。
至于安吉尔本人的消息,在总共历时一小时二十七分钟的聊天结束后,方绮、夏依依和蒋婉盈三女一起回忆,发现除了知道这位安吉尔小姐姓安名吉尔之外,其他确实是一无所知。于是看着安吉尔上楼的身影,方绮非常郁闷,夏依依非常愉快,而蒋婉盈的眼里则浮现了谨慎和疑惑。
花了很多时间来套关系的安吉尔当然没有理会三个女人对她的看法,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她最想做的事情,是把上了楼就再也没下来过的安泉抓出来,告诉安泉重生组织最主要的头目逃脱这个消息。
当安吉尔在楼下忽悠方绮等人时,安泉却正在飞凌的床上努力工作,满足飞凌身心要求的同时,也引导没有经验的飞凌体会男女性爱带来的快乐,当然,在飞凌高潮来临的时候,安泉适时地停止了自己的索求。虽然对自己的躯体不太好,但对初承恩泽的飞凌来说,安泉这样的行为却让她更加感动起来。
“安,你真好!”把自己整个人缩进安泉的怀里,飞凌体会着安泉仍然坚挺的下体带给她的压迫感。之前下体裂开一般的疼痛,早已因为安泉小心的呵斥和引导而变成了甜蜜的代名词;而安泉在她高潮后的温柔爱抚,更是让她感受到了女性最难从男人身上感受到的温馨。
安泉慢慢控制自己的心神,下体逐渐软化下来。虽然箭在弦上却发不出来的痛苦让安泉感到很窝火,但毕竟对手是没有经验的飞凌,用在夏依依和邵英齐身上的手法,当然不能在飞凌身上尝试;让飞凌用手或用口协助泄火的行为,当然也不敢说出来,至于唱后庭花之类的途径,安泉只是听说有,倒还不曾尝试过,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安泉只有紧搂住怀里的丽人,小心地用谈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凌儿,在想什么呢?”安泉姿势很标准地将双手放在飞凌的玉女峰上,当然不敢再进行挑逗,而只是张开手温柔地包裹住,感受飞凌细嫩肌肤的同时,也间接促进乳房的发育和成长。
“在想你!”飞凌温柔地答道,累了整晚又吹了不少冷风的飞凌其实很困了,只是舍不得这种温馨气氛,才强打起精神来陪安泉说话,回答问题当然非常的简单直接。
“想我什么呢?”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方面满足的安泉,还一直在担心安吉尔参与的对重生组织的围剿上,加上李国强的忽然出现,以及对邓先身份的猜测,这些都让安泉的精神没办法松懈下来,更不要说入睡。
“想你为什么会这么坏,睡在人家的床上占人家的便宜。”刚刚经历了第一次性爱高潮的飞凌,将十九岁情窦初开少女的小女儿神态发挥得淋漓尽致。
安泉微微一笑,忽然想起一件事,趁机问道:“凌儿,你到欧洲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目的?能说给我听吗?”
飞凌已经昏昏欲睡了,在性爱中得到过度满足的女人原本就很容易入睡,加上飞凌本来就已经非常的疲倦,于是有些迷糊地回答了一句让安泉满意的话语后,飞凌在安泉的怀里沉沉睡去:“有,不过……不能说给你听!可以告诉你……跟科技交换有……关系。”
安泉搂着脸上笑容未褪的飞凌,慢慢地将手从飞凌的身下抽了出来,小心地让飞凌独自睡好后,安泉穿好衣服,正要开门离开,楼下已经传来了安吉尔上楼的声音,迅速一个闪身出了飞凌的房间,安泉站在走道中间,安吉尔的目光正好与安泉对视。
离飞凌暂住的这栋别墅不远处的山腰,那栋古堡式的建筑物里,大火仍然在猛烈地烧着。重生组织传说中的总部,在突击队员的突然打击下,成员大多被击毙或俘虏,不多的几名高层人员点燃了他们口中的圣火,在火光的照耀下,应当是头领的白衣人消失在黑暗中,而其他人则葬身火海。
由于是深夜,加上古堡处在半山腰的位置,烈火在寒风的鼓动下肆虐,突击队员没有足够的灭火设备下,只能选择了撤退,幸好俘获的一百七十余名重生教的高级成员,以及两名核心成员,已经足够突击队员向上面交差了,而在火光的笼罩下,突击队员们似乎还能够听到火海里传来的吟唱圣诗的声音,虽然中间偶尔夹杂了一些惨叫,但吟唱的声音自始至终没有停止过。
而在山顶的一个隐秘处,一名白衣男人眼中闪烁着妖异的神采,一边看着山腰的大火,一边却喃喃念着没人能够听懂的类似咒文的东西。直到大火被紧急调来的消防队员扑灭,才停了下来,带着仇恨和无奈穿上了一套简单的个人飞行装置,消失在了夜空中。
而同一时间,从伦敦老城区的那座旧教堂里出来的一百多个人,都被伦敦警方从家里抓获。因为一张记录着晚上教堂血案和一百余人详细地址信息的资料,被人直接传到了伦敦警察局的内部网路里。虽然是平安夜,但值班警员不敢有任何的迟疑,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上司,然后在简单的几个命令后,星夜展开抓捕行动,让整个伦敦的平安夜,被警笛声塞满。而伦敦老城区,则第一次在夜晚被各种各样的直升机探照灯照亮。
一场浩大的围捕活动,悄然落下帷幕,而迎接伦敦的,似乎就是圣诞节温暖的艳阳。
在安泉的房间里,安吉尔详细讲述了围剿行动的细节。虽然她也是半路就逃了出来,没有参加那种只有用“血腥屠杀”才能形容的战斗,但相比一直陪在飞凌身边的安泉以及一直负责确保飞凌安全的杜飞勒来说,三个事前有约的人里面,只有安吉尔最了解战局。
“泉,你觉得今后局势会怎么发展?”简单说完了情况,又了解了安泉这边的状况后,安吉尔问道。
“不知道!”欲火还没有完全被浇灭的安泉,恢复到了平时的心态和性格,简短地评论道:“伦敦应当会太平一阵子,杜飞勒可以放假了!”
“我并不这样认为!”安吉尔说道:“今天围剿的那栋古堡,怎么看也不应当是重生的总部。不但没有任何祭典用的器具,甚至连关押被绑架少女的房间也显得简陋,我宁可相信那里是他们组织的一个中转站;加上今天逃了一个似乎是最核心的人,我想事情还没有结束,以后英国人应当还有得忙。”
安泉并不想跟安吉尔讨论这个事情。对安泉来说,之前关心重生这个组织,只不过是因为重生有可能对飞凌的安全产生影响罢了,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重生对飞凌再没有影响,因此安泉很快把重生丢在了一边,关心起其他的事情来。
“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多人跟踪飞凌?”安泉转移了话题,不再讨论那个邪教组织。
“具体的还不清楚,不过应当跟飞凌身上的某件物品有关。似乎飞凌到欧洲来,并不是简单地巡回演出或者是做吸引重生出来活动的诱饵,还应当有其他的任务。”安吉尔说道:“刚才我见过杜大哥,似乎除了你和龙盟以外,还有国内的龙组也派了人保护飞凌,那个人应当就是沪东影视的记者邓先。”
安泉脸上神情没有变化,虽然听到“龙组”这个词的时候,安泉略微有些惊讶,但对于邓先的新身份,安泉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而龙组也不过是一个国有组织罢了,在安泉眼里,比起他之前所在的中南海专职保安卫队,远有所不及。
考虑了一下,安泉淡淡道:“刚才飞凌说梦话,似乎跟科技交换有关,你有更多的线索吗?”
“科技交换?”安吉尔皱眉的神态非常的诱人,让没有得到满足的安泉有种自然而然的冲动,幸好安吉尔很快恢复了常态,说道:“不是很了解,明天找找杜大哥吧,或许他会有其他的消息。”
“好!”安泉简单地说道:“我元旦前会陪飞凌回国,今年应当再没有任务了吧?”
“很难说!”安吉尔调皮地说道:“说不定我又找一个大美女来让你保护,还让你保护她到床上去,甚至连身边的美女都不放过。”
安泉没有理会安吉尔的调笑,淡淡问道:“你之前说要到亚洲去,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安吉尔对安泉这样的问话很不开心,嘟着嘴说道:“不是亚洲,而是中国,更明确点说是上海!我都有上海的身份证了,而且我的名字就是叫安吉尔,上次就跟你说过啦!我跟上海的一家模特儿公司签了两个服装季的合约,等开春的时候,我就会到上海来找你的!”
或许从安吉尔这番话中听出了一些少女的语气,安泉终于露出了笑容,说道:“小傻瓜,在欧洲发展得好好的,还有大使保全公司要你照顾,跑到上海去做什么?”
安吉尔甜甜一笑,小女孩的神态更加明显地说道:“我就高兴去上海,你管不着啦!反正到时候我会找你的,你要负责我的吃住,还要陪我逛街,还要把你在上海的两个女朋友全部介绍给我,不然我就把你跟夜狼以前的风流韵事全部抖出来。”
听到安吉尔很顺溜地用着成语,安泉有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毕竟安吉尔的中文,可以说是安泉一个人教的,但对安吉尔话语中的威胁,安泉倒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有把柄在女人的手上,麻烦事当然不断,安泉叹了一口气,结束对话地说道:“很晚了,快去休息吧!”
安吉尔站起来,忽然小声说道:“泉,我要跟你睡!”
安泉很意外地笑了起来,说道:“小傻瓜,哪里有妹妹跟哥哥睡一起的!”把安吉尔推到门外,安泉关上门,对自己激动的身体非常的不满,特别是听到安吉尔这句话时开始坚硬起来的分身,安泉忽然有种罪恶感。
门外的安吉尔站在走廊中间,呆了片刻后,才用德语自言自语道:“我才不想当你的妹妹!”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酸涩和怅然。隔了不三米的房间,想抓紧在欧洲的时间与安泉多欢爱几次的夏依依半开着门,正好听到了安吉尔的话。
第十一章 隐忧
保镖守则第一百四十六条第一款:
有始有终是一名保镖最基本的职业道德标准,因此任何一次保护任务,都必须收费,而且费用必须在任务终止前全部付清楚,也是每一名保镖都应当牢记的规则。
*** *** *** ***
之后的欧洲之行就乏善可陈了,盛大的巡回演唱会顺利结束后的新闻工作,飞凌几乎只是作为花瓶被摆在了中间的位置,具体的事情完全是由夏依依、方绮和新任的经纪人助理蒋婉盈搞定的,处于恋爱状态的飞凌只是微笑了近两个小时而已。虽然飞凌微笑并不奇怪,但在新闻会上微笑了两个小时,不但让到场的记者惊讶,连天天生活在一起的方绮也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以往任何形式的记者招待会或歌迷见面会,飞凌几乎都是板着脸,偶尔几次微笑的记录,已经让公司和方绮庆幸不已了。
安泉当然知道飞凌开心微笑的原因,但作为保镖的他,不敢有任何不符合保镖规范的行动,当然也就不可能接近提醒,只能在每一次飞凌装作不经意转身偷看他的时候,微笑着鼓励飞凌,并尝试用眼神提醒飞凌不要失态;不过这样做的结果大多是让飞凌更加的感觉幸福,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两人的眉目传情,让台下注意力放在安泉身上的邓先,有种奇怪的感受,却又不敢肯定。
飞凌的笑容,甚至连远在上海的邵英齐和水晚照都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与她们记忆中的飞凌相比,现在的这位偶像歌星,明显有着明显的不同。经验稍稍丰富一些的邵英齐开始担心,因为能够让飞凌这种少女转变性格的,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爱情,而现在飞凌身边,唯一可能与她在短短几天时间里产生爱情的人,应当是呼之欲出的,而这也正是邵英齐担心的原因。
同样在上海的左辉,也在陪女儿看电视,看到飞凌笑容的时候,左辉皱了皱眉。他与邵英齐的判断基本类似,而囡囡则完全不管这些,开心地说道:“爸爸你看,飞凌姐姐在笑,笑得好漂亮啊!以后囡囡也要像飞凌姐姐一样,上电视,笑个不停。”
连远在上海与飞凌不算熟悉的人都能够看出问题,身在现场的方绮自然更加清楚,只不过对于飞凌花痴一般的傻笑,方绮没有任何办法罢了;而以夏依依的经验和蒋婉盈不久前的亲历体会,自然知道一大清早连半步路都不愿意走的飞凌大小姐,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
于是安泉的身份在女人之间再次显得暧昧起来。四个女人,加上打算明天回瑞士说是去滑雪的安吉尔,一共是五个女人,却有三个与安泉发生了关系。虽然蒋婉盈属于意外性质,而飞凌则属于半主动性质,但对于一名保镖来说,似乎怎么都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于是在让所有记者都激动的新闻会后,仍然是在伦敦市郊的这栋别墅的客厅里,上演了一出正宗的“三娘教子”。
飞凌并没有任何隐瞒的打算,而是很开心地靠在安泉的身上。如果不是在外面安泉一定要以保镖的姿态出现,她恨不得被安泉抱着去参加新闻会。没办法,刚刚尝过爱情滋味的小女孩都是这样的!
安吉尔单独坐在一边,虽然她很羡慕飞凌,但这类事情可不方便说出来,相对而言,在安泉的辅导下学完了整个中国古代文化的她比夏依依等人要更加矜持。想着马上要结束伦敦的工作开始每年冬天她最喜欢的滑雪运动,她就觉得眼前这些,不过是小事,而且她也有足够的信心,在她去中国后,让安泉接受她。因为她知道,安泉真正意义上接触的第一个女孩,其实就是她自己;而且她与安泉之间有着太多别人没有的往事,至于外貌方面的对比,有着欧洲第一模特称号的她当然信心十足。
夏依依正在回想第一次与安泉性爱时的醉人感受。那次虽然安泉以一敌三,但主力是夏依依,没有任何经验的水晚照和五年没有过性生活经历的邵英齐不过是配角。其实那个晚上,夏依依就知道安泉是一个表面看起来很严谨甚至很老实死板,但实质上却大胆且敢作敢为的人;只凭之后他能够一直跟邵英齐和水晚照住在一起就知道,他并不在意世俗的礼法规则。毕竟虽然时代发展到现在,有权势者一男数女已成为约定俗成的东西,但法律条文上仍然明确地写着“一夫一妻”四个大字。
蒋婉盈心情复杂,从米兰到伦敦的这些天她性格的转变,当然与在米兰鬼使神差地上了安泉的床并痛失处女之身有关系;而眼看与安泉飞凌分别在即,要再见面必须等到她交完龙盟的任务回国就职的她,一直都很想找个机会把心里的话说给安泉听,哪怕从安泉冷静的眼神里看到一丝的安慰,也比这些天患得患失要强得多。飞凌与安泉之间的发展,她并不在意,毕竟到现在为止她对安泉并没有恋爱的感觉,只有女人对第一个占有自己的男人一种自然而然的依靠,况且安泉看起来还是蛮可靠的。
方绮心情焦躁,从在巴黎开始就一直摸着别在胸前的水晶蝴蝶胸针,在灯光闪着七彩的光芒,方绮的心情也随着光芒颜色的转换而变来变去。作为提议这次三堂会审的人,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方绮还是第一个问道:“安泉,你是不是……是不是和飞凌……”
“没错,现在安是我的男朋友,以后就是我的老公!”安泉没有说话,飞凌先开心地回答了,脸上尽是幸福和快乐,安泉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说话,并且握住飞凌挽着自己的手,示意飞凌不要说话!
得到证实的方绮反而松了一口气,话锋一转,尖锐地说道:“安,飞凌的身份你应当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安泉眉头微皱,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有些惊讶地反问道:“我需要怎么办?”一句话问出,包括他身边的飞凌和坐在一侧的安吉尔在内,都惊呆了。
最了解安泉背景的安吉尔,第一个反应过来,忍不住问道:“泉,你不会从来没想过以后吧?”
夏依依想的却是另外一边,问道:“安安,你就没想过邵姐和晚照吗?”
蒋婉盈考虑的是飞凌的公众身份,当了一个多星期的经纪人助理,蒋婉盈切身体会到飞凌在歌迷中的影响力和号召力,于是也恢复了之前有些泼辣的性格,说道:“需要怎么办?如果让飞凌亲卫队知道你跟飞凌的事情,你肯定会被人用口水淹死!”
方绮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都不算什么,我相信就算你现在让飞凌退出娱乐圈,这个傻丫头也会同意;至于邵姐和水大小姐,她们既然能彼此接受对方,当然也有接受飞凌的可能。我真正担心的是我姑姑和姑父,他们要是知道你和飞凌的事情,只怕……只怕会有很大的阻力。”
听到方绮的话,飞凌一脸不以为然,说道:“他们什么时候管过我?以前不管我,只让我照他们的要求做这做寻,现在我要做自己的事情,他们管不着。”
安泉沉思了一会,才平淡地说了几句让五个女人听来都有些心酸的话:“方小……方绮,谢谢你!我从小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从来没想过原来会有家族的问题,我会仔细考虑的,现在想起来晚照不愿意回家去住,也跟她父亲有关。”
听到安泉改变对自己的称呼,方绮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不过这一丝苦涩迅速被更多的幸福感觉冲淡了。看了一眼搂着安泉手臂眼神中充满爱意的飞凌,方绮续道:“其他的事情你又想怎么处理呢?飞凌的公众身份,以后的相处,与邵姐的关系……你想怎么办?”
安泉恢复平日的神情,慢慢说了一句让在座的五个女人都感动的话:“我会让她们一生幸福!”
保护协议在飞机上开始执行,而协议结束的时候也是在飞机上。下飞机时已经商量好对策的飞凌并没有缠着安泉,毕竟机场来迎接飞凌的歌迷太多了,考虑到必要的公众形象,飞凌只能用最灼热的目光,看着安泉独自离开她的视线。
蒋婉盈并没有跟来,她要回龙盟去交回任务,并为春节前夕北京工作做好准备。有律师资格的她已经被安排在了北京的一家涉外律师事务所,负责交涉主要是涉及欧洲的经济纠纷。听了安泉那句誓言一般的话语后,蒋婉盈持续了近一周的柔弱性格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定的想法,有些泼辣的性格回到了蒋婉盈的身上,到机场送飞凌等人时,甚至主动搂住安泉,在他耳边说道:“等我!”
安吉尔当然想着她的滑雪计划。虽然到伦敦的目的并没有完全达成,但能够确保飞凌没有受到伤害,本身已经是一种成就,毕竟接下保护飞凌任务的,是她领导下的天使羽翼。与蒋婉盈不同的,她并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与安泉的亲密,甚至对安泉的称呼也由之前亲昵的“泉”替换成了跟飞凌一样的“安”,理由据说是要统一口径。
坐上回“家”的车,安泉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从上飞机开始,到在飞机上方绮说明保护关系解除,再到下飞机时安泉刻意地保持自己与飞凌的距离以避免受到歌迷们的关注,安泉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什么,不知不觉中,邵英齐那栋别墅出现在了视线里。
安泉并没有将回来的消息告诉邵英齐,在飞机上时,保护关系还存在,工作状态下,恪守保镖职责的安泉,是不会处理私人事情的,而等到下飞机保护关系解除时,通知邵英齐的打算迅速被给邵英齐一个惊喜的想法所替代。
“家”近在眼前,被方绮提醒的安泉似乎猛然惊醒,原来其他人与他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其他人都有家,都有亲人,都有关心爱护制约他们的亲人。例如飞凌当省长的父亲,水晚照当书记的父亲,而邵英齐应当也有关心爱护她的父母,只不过习惯了无拘束感受的安泉从来没有想过罢了。
站在大门前,安泉有些踌躇,几天前才体会“家族”这个词更深层次含意的他,忽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这么多年,一直习惯了独身生活,从来没有任何牵挂,偶尔有几个朋友也是平等的交往,现在却忽然要去面对完全茫然无知的各个不同家族,而且为了实现“给她们幸福”的誓言,他还必须小心处理与这些家族的关系,这让安泉感到很迷茫,因为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好,从小就在军队里磨练的他并没有迷茫太久,很直接地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安泉很自然地回到了“家”里,这里有两个深爱他的女人在等他。
悄无声息是安泉的特长,而知道飞凌今天回国的邵英齐和水晚照理所当然地翘班了,电视里的即时新闻正在报导飞凌小姐顺利结束了欧洲一共四站的巡回演出,在机场大厅举行的临时新闻会。在欧洲转了一圈回来后明显要更加妩媚动人的飞凌,配合在从巴黎开始就一直围绕在飞凌身边的意外事件,让飞凌成了岁末娱乐界最大的新闻亮点。
巴黎的现场歌迷骚乱,居然是为了抢飞凌的亲手签名;法兰克福的火箭弹攻击事件,被当局警方查证下,报告原因是过激的歌迷因为没有拿到演唱会门票,而泄愤在警察和跟随车队身上;米兰的黑帮火拼,据小道消息传说,之所以选择飞凌小姐所订的饭店,是因为其中一个黑帮的老大,想顺便见一见飞凌小姐,而五名死在飞凌所订房间的黑帮男子,据另一份小报的说法,则是因为争夺飞凌小姐行李拆封权而引发了自相残杀;最后的伦敦平安夜浴血事件,则被当局小心地掩藏起来,除了伦敦老城区教堂被拆之外,没有任何消息泄露出来。
邵英齐和水晚照正在看电视里的即时报导,想着飞凌回来就是代表着安泉回来这样一个直白的道理,自然没有想到心爱的人,就在她们的身后。
安泉看着电视里飞凌幸福的笑容,再看了一眼方绮仍然别在胸前的水晶蝴蝶胸针,略微有些心烦意乱。幸好安泉并不是喜欢瞎想的人,于是加重脚步,在邵英齐和水晚照目瞪口呆神情中,坐到了两人的中间。
“安?”邵英齐正在为电视里没有安泉身影而感到奇怪,忽然间心中想了半个多月的人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那种激动的心情和巨大的反差,立刻让反应超快的邵英齐思维停转,只能被动接受着安泉火热的拥抱和热吻。
接下来的事情当然非常简单,由客厅到卧室再到浴室,屋子里每一个地方都成为三人战斗的地方。激烈的性爱将邵英齐和水晚照三个星期来积蓄的热情完全释放,情动的女子将身体的一切交给了男人,而安泉也将这几天因为“家族”这两个字而产生的压抑心情完全释放,投入到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的男女性爱当中。
云雨过后,安泉搂着浑身乏力的两女躺在床上,开始善后。
“英齐,晚照,我……”安泉有些不好开口。
邵英齐很体贴,猜测着安泉想说的话语,用手握住已经软化下来的物体,温柔地说道:“是不是跟飞凌发生了什么?不要紧的,我理解你,昨天方小姐打电话给我了,说了你跟飞凌以前的故事,这个你不用太担心了!”水晚照也很理解地点了点头,似乎女人之间早就达成了某种协议。
“我……”安泉觉得没有办法开口,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水晚照以为安泉还有疑虑,也帮着安慰道:“是不是依依学姐的事情?不用担心啦,依依学姐这么大方,我跟姐也不会小气。”
安泉摇了摇头,双手感受着云雨过后两女开始变得温暖酥软的胸部,说道:“我……我想去见见你们的家人!”
邵英齐忽然瞪大了眼睛,浑身紧张起来,而水晚照则完全不管春光外泄,很直接地坐了起来,将完美的上身暴露在仍然有些淫糜感受的空气中。
看着两女激烈的反应,安泉认真地说道:“英齐,我想去见见你的父母,确认我们的关系;晚照,我想去见见你的父亲,让他不用再担心,也不用再派人暗中保护你。”
突然听到安泉意外的想法,邵英齐和水晚照除了意外,更多的感受就只有幸福,一时之间,一种温馨的家庭气息逐渐在三人之间形成,相互的凝视和拥抱,让三人真正达到了心灵上的水乳交融。
半晌后,邵英齐充分体现了大姐的风范,温柔地提醒道:“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你是不是也要找机会去一趟南京,还有飞凌妹妹呢!”言下之意,三女共事安泉似乎是她们之间早已达成的共识。
安泉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邵英齐则继续说道:“对了,安,你不是和飞凌一起回来的吗?为什么你会先离开机场呢?”
安泉下意识地说道:“因为协议在飞机上终止了……”忽然安泉停下来了,猛地坐了起来,叫道:“糟糕!”
被安泉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的两女慌忙抱住安泉,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让面对枪林弹雨仍然面不改色的安泉能够如此紧张激动。
“怎么了?安,是不是飞凌……”邵英齐抱住安泉,紧张地说道。
安泉脸色剧变,紧张地说道:“我居然忘记了,天啊,我居然忘记了!”
水晚照紧张起来,说道:“忘记了什么?”
安泉气势消失,软绵绵地瘫倒在床上,喃喃道:“我居然没有向方绮拿钱,这回完了,累死累活居然没有拿到保护费,肯定便宜那个小丫头了!”
邵英齐和水晚照完全石化,三分钟后才同时爆笑,然后开始一起折磨安泉,理由是安泉刻意吓唬她们。天知道安泉对这样一件事情非常认真,特别是在他决定要给“她们”幸福之后,赚钱对安泉来说显得非常的重要,因为他知道任何感情,都要经过金钱这两个字的考验,只有考验通过,才会获得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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