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因为他确实有这样的习惯,随身带这个小本儿,专门记录出租车的号码,谁要不给他优惠,或是敢宰他,他就会找兄弟们去寻仇……真是一个非常古怪的癖好。
来到大召庙后,我和喇嘛没有去庙里,因为近些年旅游开发,本就不大的庙里房舍金贵,不是对外出租卖工艺品,就是被设计成了新佛堂,也好多摆放几个功德箱。红衣喇嘛们都有自己的住所,就在离大召庙不远的民居区内。当时还是平房四合院,我们进去后直接找小喇嘛‘阿古拉’,他是班达大师的后人,跟我算是发小,从前爷爷去大召庙喝茶,我总跟着过去,主要是为了玩。
喇嘛这个行业其实具有一定的家族性质,并不是看你天庭饱满,佛缘深厚,就会度你出家。而是在一个家族内,如果有人在庙里出家,就会帮衬后辈一把,介绍其中的人也去出家。
其实做喇嘛、和尚跟上班差不多,还有钱拿,若是不想干了,还可以还俗娶媳妇。
阿古拉小时候并不是喇嘛,只是跟在班达大师身边的亲人,小学初中都上过,跟普通孩子一样,只是后来上了宗教学院,才落籍到大召寺没几年,因为班达大师的缘故,他在庙里有些地位。
一身红衣的阿古拉见到我,当时就愣了下,问我“怎么了?”他是蒙古族,讲话有点口音。
我告诉他,自己摊上倒霉事儿,到里面再说吧。
他把我和喇嘛领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供着佛,有很重的香灰味。
倒上奶茶,我盘腿坐在炕上,先为他和喇嘛做了介绍,而后,才讲述起自己这些天的遭遇。
他闻言道“黄老邪,折腾你了?”
他口音很怪,我告诉他,何止,那家伙已经给我埋下了命桩,不死不休!
他听闻很气愤,说是要找黄老邪谈谈,不应该这样儿。
我忙劝他别去,但他不听,还告诉我,他爷爷圆寂前就嘱咐过他,说我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来找他,让他想办法帮我化解掉。
我和喇嘛闻言都很吃惊,没想到,老喇嘛竟然能瞧回算,还真是神了!
可其实,这里面的算法并不难,说出来一钱不值,都不用排盘,也不会‘宿命通’,就能算得出来。
尤其是佛家,什么是宿命通?什么样的人,将会做什么样的事儿,所谓三岁看到老,心思清明的人,一想便能琢磨出来。
首先,老黄皮子老怪心性狭窄,当年班达大师就瞧出来,它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再者,我爷爷那人不争不扰惯了,遇到麻烦事儿,肯定会躲出去游山玩水。
如此,麻烦也只可能落在我身上,因为我家在归绥,已经没剩下什么亲人。
所以班达大师笃定,我会因为这事来庙里找人帮忙。
但我真的很替阿古拉担心,主要怕他对付不了那老怪,因为他的本事……说真的,我不认为他有什么本事,也许他知道还不如我多……
但他执意要去,还让我回避,说我的出现只能适得其反,激起黄老怪的癫嗔之心。佛门处世讲究隐忍,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他打算自己去当说客。
如此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不想转过天来,阿古拉就住进了医院,黄皮子没见成,反倒被梁迁等人给揍了一顿!
我和喇嘛得到消息,风急火燎的赶到医院,发现他的问题不大,只是留院观察,头昏,怕有脑震荡。
我悄悄的问他“还谈不谈了?“
他告诉我“屁!”
他咬着牙说,一定要宰了那老黄鼠,还要扒了它的皮!
但草原上的黄鼠和黄皮子,是一样的东西吗?‘飞龙黄鼠’可是大草原上的美味,黄鼠狼谁愿意吃,臭烘烘的。
不过事情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因为不是每一只黄皮子都能成精,否则这世间的妖怪早就翻了天。而是这畜生身边有护身的物件儿,必须要先将这物件镇压住,才能将它除掉。
否则我们几个,完全白给。
我问他,是什么物件儿?他说他也不清楚,但肯定是白塔下面儿埋着的某样东西。
我闻言看向喇嘛,因为懂行的人都清楚,塔这种东西下面都有地宫,埋着东西,否则平白无故地不会盖出一座塔出来。
那东西可不是风景建筑,而是有说法的镇物,比如法门寺的塔底下,就埋着佛骨舍利。
南方盗斗的人中,有专门吃‘塔井饭’的,多会在古塔附近寻房租住,一住就是好几个月,神神秘秘的也不出来。其实是在院子里掏洞,摸到古塔底下偷宝贝,还有不少人因此发了财。
但古塔那么显眼的东西,日日夜夜都有人看守,我们想摸进去谈何容易。而且,归绥这座白塔四周空旷,周围没有建筑,想打洞,要隔着几里外开挖才行。
阿古拉这办法肯定行不通。
但阿古拉却说不怕,要镇住那物件,不是非要钻到塔底下才可以,他有办法!
我闻言翻了翻白眼,看向他。
难道他是想镇宝塔?我还斩河妖呢!
‘雷峰塔’都能把白蛇娘娘镇在下面儿,就凭我们几个,能把宝塔镇了?开玩笑!
结果他眼冒凶光的对我道“怎么不可能,我大召寺,珍珠八宝灯,龙牌,还镇不住嘛!”
我一听连忙捂住他的嘴,心说:爷爷呦,那可都是挂了号的一级文物,乾坤爷御赐的东西,难道你打算给偷出来,挂到白塔上去?!这可不是正月十五闹元宵,那八盏镂空的花灯不小,你能拿得出来吗?
结果,这位上了脾气的小蒙古死倔死倔,信誓旦旦的告诉我:“能!”
我算是服了他,难怪蒙古人能打到欧洲去,脾气一旦上来,这胆子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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