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往县城方向去氮肥厂的路上尹扬对坐在前排的何主任说:“何主任麻烦你把古川宾馆的房间退了我今天搬到县委的机关招待所去住。”
何主任说:“尹书记招待所的住宿条件相对要差很多恐怕会影响你的休息。”
“那里太贵了我有钱也不能够那样花啊!还是住机关招待所多少总是补助县财政嘛。”尹扬不以为然的说他现在满脑子的是县财政的东西如果县财政不想办法解决那么其他工作都将没有办法开展。
何主任却有点愕然了:“古川宾馆和机关招待所都是县委县政府的直属单位啊!”
“什么?”尹扬看向何主任:“古川宾馆是由县里进行财政补贴的?”看见何主任点头尹扬在心里哀叫又是一个吃县财政的无底洞。但他还是对何主任说:“你等下先把房间退了帮我在招待所开个房间。”
车转了一个弯从一个两边都是建在高高石基上的黑乎乎的水泥路开了进去。旁边是两条黑色的污水排放渠现在只有一些浅浅的水在流动但可以想象机器轰鸣的时候污水排放时的汹涌从这个角度上看似乎又让尹扬感到有点庆幸。但他还是不愿意看到污水是以这种方式治理的估计古川人民也不愿意。
进工厂大门的时候尹扬看见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东倒西歪旁边有几辆人力三轮车后面的车厢上架着一块木板上面摆着一些水果、青菜猪肉、小五金或针线类的东西。几个小孩在门口玩耍人力三轮车后面是几家靠着围墙搭起来的小铺面里面卖点百货中间最醒目的是几张麻将桌。
车在门口没有停而是听从何主任的指挥往厂区里面的办公大楼开去。经过家属区的时候人气多了很多但除了几家小吃店和小百货店充斥其中的就是游戏厅和麻将馆。尹扬放下窗户满耳都是“西里哗啦”的麻将声。
注意到尹扬的表情有些严肃何主任轻声说:“没有办法现在县里安排不了这些企业的下岗工人如果不给他们点事情做担心激更大的事端。所以只好对他们的一些赌博类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他们不引大的治安或刑事犯罪就可以了。”
尹扬说了几个字:“赌博乃万恶之源。”心里也明白单纯靠公安机关以治安管理条例来解决这个问题的眼下是不可取的。心里的头绪越多了起来。
见到氮肥厂党委书记的时候他正在指挥两个青年打扫会议室看样子这里很久都没有使用过了。尹扬刚才走进厂区的时候看见厂区里车间的窗户玻璃屋顶大门甚至墙壁全是是洞有的洞可以直接走进去一个人。里面的设备什么的乱七八糟有的车间地上甚至长出了杂草。
氮肥厂的党委书记姓周是一个参加过78年对越自卫反击战荣立三等功的战斗英雄。后来转业到地方被组织安置到氮肥厂来的。
老周话不多一直在抽烟抽的是两块钱的红梅。与尹扬的谈话他是问一句答一句不带半点多余谈话就是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进行的。但是当谈到企业过去的时候老周突然爆了:“问我们为什么不行了??我们有什么不行??我们的设备、我们的厂房、我们的工人素质还有我们的技术或者是氮肥品质哪样不行?!啊??”老周挥舞着手里的刚刚点燃的香烟:“一句市场经济就可以把这一切概括了吗?我们负担8ooo多人的人工成本实际车间生产工人却不到13oo人。我们后面精简了机构你们却半年就又强行给我们安插了6oo多人。县里财政紧张我们就自己找到了合伙人你们却活活把人家吃跑了。一个年产值不过2ooo多万的企业一年的招待费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就要8o多万还不说赞助借款。你们的农机站宁愿要别人不合格的高价氮肥也不买我们的优质氮肥是什么原因啊?现在你们出去看看农民买的用的那是什么化肥呀?”
在周书记的声音在办公楼的上空不断的响起时候尹扬沉默着。他抬手制止了起身准备说话的何主任他现在就是需要听听声音他心里空的难受。
出来的路上何主任说:“尹书记。周厂长是个好厂长就是脾气太倔说话直。以前的市委书记是他的老长市里本来决定调他到其他地方去他不肯走说军人不能够打败仗就当逃兵一定要把氮肥厂搞起来。为了氮肥厂他是把命都用上了最后结果却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心里不好受但谁都知道不是他的责任……”
尹扬心里有点奇怪的看了一下何主任何主任说话做事一向很谨慎很少在尹扬面前过多说话地很多时候他只是站在尹扬的后面注意看尹扬的需要什么和记录谈话内容。所以尹扬对这个办公室主任还是相对比较满意的。如果在尹扬不在的场合何主任也能够这么严肃和谨慎遇事情善于思考那么不失为一个好的人才。听话的人不一定好用但能够积极的配合领导又能够在领导疏忽的时候注意提醒那就难能可贵了。
看到尹扬的眼神何主任说:“我以前在这里的厂务办工作。”
快六点时候两个人才来到农贸市场尹扬叫李师傅把车开到前面掉头然后在市场外面等他们他和何主任下车两人步行去市场。快到市场门口的时候尹扬看见市场大门旁边1o多米的地方围了一大堆人便叫何主任一起过去看是什么事情围了那么多人。
他们走到人群外面只见有几个穿皮衣的人正在对一个人大声呵斥:“妈的叫你的人不准卖了市场所有牛肉由我们统一收购你耳朵没有听见啊?”
那个人也很倔强:“你们只出三分之二的价格我卖给你们我连买小牛犊的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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