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呢?他可以无偿给朝阳堡百姓治病,难道这就不算一件功劳吗?”她又转身对旁边站着的曾氏说道:“大娘,您给评评理……您每天都在诵经念佛,自然知道善有善报,佛祖教化众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王义他救治了多少人?这么说来,王义岂不是功不可没?”
曾氏她之所以向佛,无疑是二个原因,第一是对佛理有所感悟,第二则是因为她没有给王家生得一男一女,心中总觉得对王林正有所亏欠,所以在佛堂进行心理逃避。曾氏向佛多年,自然知道佛祖倡导些什么,从奴婢口中得知王义救治了许多穷苦百姓,还是无偿,不要一分一里,她也不由对王义刮目相看,现在听王令仪这么说,心中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不由点了点头,始终瞅着王义,心中也是百味交杂。
余氏见曾氏和王林正一副模样,气道:“哼……说起那些所谓医术,我更觉得是旁门左道……哪有用螃蟹、木屑和山楂治病的?万一稍有差池,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到时谁来负责?还不是咱们千户府,这不是明摆着往老爷和大姐你们脸上抹黑吗?更出奇的是,他前些日子居然让一个叫什么雷彪的人骑着马从朝阳堡到桃河堡瞎转了一圈来治病,还诓人家说你的性命再不能活过一个半时辰……你们说说看,这也能称之为医术?这不是旁门左道,又是什么?”
王令仪辩解道:“二娘,您说的不对……只要能治好疾病,哪会在乎什么方法,最主要的结果如何。这样更能说明王义他手段高明,连那个桃河堡的什么神医可强多了。”
余氏见王令仪一再顶撞自己,不由恼怒,发作道:“你个死丫头……”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王林正怒道:“好了!吵什么吵?你们也不看看自己的分身,大庭广众之下吵吵囔囔,成何体统,都给我住嘴。”
余氏指着王义的方向,说道:“怎么?老爷,连你要袒护那个王义不成?”
王林正转过身子,看着余氏,冷冷说道:“我不管王义他是不是旁门左道,最终确实救治了不少百姓,我也见过他的本事,可不是一句旁门左道能解释的清的……但是,总比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每天往窑子里钻强的多。”
余氏怎么也不会想到,所有人的矛头现在都向自己而来,她狠狠瞪了一眼王令仪,再看已走到大水旁边的王义,心中的怒火仿佛就算用万寿河中所有的河水也浇不息似地,一双狐狸眼眸死死盯着王义,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在她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同时,心中的那团怒火仿佛正在发生转变,对王义不再是防范,而是仇恨。
千户大宅所有高层发生口舌之争的时候,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全被王义看到,他站在黄河大水车旁边,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与王林正四目相对,眼神之中除了得意,还有就是幸灾乐祸和嘲笑。嘴角那一丝冷笑,仿佛是一支冰箭,狠狠的插在王林正心窝之中。干练老道的王林正身子不由微微一动,好像心脏真的中了王义一击,他心中暗想:王义,让老夫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
…………
…………
当王义无意间看到余氏他们发生争吵的时候,心中真是无比畅快,仿佛心中积压多年的委屈,得到了微微的一丝安慰。他看着远处的王林正,好像感觉到了对方心中的想法,现在自己众望所归,在朝阳堡建立起了百姓基础,再怎么说也比那个不成气候的王祖成要强的多。不管王林正心中是刮目相看,还是有了危机感,王义都感到高兴,就从对方冒着严寒、目不转睛的来观看黄河大水车的演示,王义就知道,他现在已经在王林正心中有了一席之地,不管是好是坏,这都是一个不错的结果。这也是王义计划的一部分!
“王兄弟,我们开始吧!”白总旗早早就来到黄河大水车旁边,见所有事务都准备停当,不由说道。
王义清楚的明白,这次黄河大水车的处子秀,对于他是多么重要,他收回双目,转身对白总旗重重点了点头,大声说道:“好!开始!”
顿时,岸边传来万千呼声,所有百姓都摩肩擦踵,探头探脑,伸长脖子想一窥究竟。
白总旗也是满脸兴奋,招呼两个庄民上前,将水车隘道的闸门抽开。在众人的注目下,只见水车在河水的冲击下,很快便“吱呀吱呀”地转动起来,车轮上的竹筒随着转动,不断地浸入隘道的水中,将水提升至顶高,然后哗哗地倾入凌空横架的木槽中,溅起一片片水花,珠珠水粒就像是一颗颗珍珠,在空中零星飞舞,在阳光照射之下,散发出美丽的光芒。车轮不停转动,河水便源源不断地顺槽奔向岸上的水渠,不断地奔流向各处的田地,就像是一条长龙,迅捷的游走在田地之中。
王义随着车轮的转动,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岸边百姓的欢呼声不绝于耳,他仿佛置若罔闻,呆呆的看着万寿河中低矮的河水像是一条巨龙,游走在田地。
白总旗也十分激动,笑道:“王兄弟,我们成功了。”
王义重重点了点头,不由和身后的李光头与董飞拥抱在一起,李氏站在他们身旁,擦着眼角幸福的泪水。站在远处的王林正和曾氏百味交杂,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王义制造的这个大物件儿,真的可以转动,真的可以把那么浅的水引到河田。他们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感到懊恼。讽刺的是,余氏和王令仪的心情纯粹的多,前者自然是懊恼无比,而后者自然为王义感到高兴,不由兴奋的跳了起来,与岸边的百姓一同欢呼。
那些副千户、百户和镇抚等人也走了过来,仔细观看着黄河大水车的工作原理,站在原地连连称奇。这时候,一个人向王义走了过来,躬身说道:“王兄弟,你制造的这黄河大水车真是神物啊!”
王义从李光头和董飞怀抱中脱身而出,转过身子,看着眼前此人,只见对方身穿一身灰色长袄,下巴上留着山羊胡,笔直有力,就像是蘸过墨水的毛笔,顺滑和坚挺,他双眸有神,生得一张十分俊俏的面庞,看样子不过四十多岁,高大匀称的身材。王义猜想,这个人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个令女人痴狂的俊俏公子哥儿。
王义笑着回礼,不由转身看着白总旗,尴尬道:“不知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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