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练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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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练习题-第2部分(2/2)

    “二十分钟,啊!”孟喜儿惊叫出声,因为——

    韩德生正走到她身后,抱住她身子,用他沐浴过的松木香气包裹着她全身。

    “你稍等一下。”孟喜儿按下保留键,清亮水眸笔直看入他的眼里。“婚友联谊社的黄小姐打来的。”

    韩德生点头接过电话,却环住她的腰,不许她离开。

    “我韩德生。”他锁着她的眼,话是说给她听的。“我已经有交往对象,不需要再帮我安排相亲了。”

    孟喜儿垂下眸,气息微乱。

    “是,确实是最近认识的,这几个月就会结婚。谢谢。”韩德生挂断电话,抬起她的下颚。“你有异议吗?”

    “谁要和你……结婚?”她推着他的胸口,抗拒地推他在一臂之外。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拉着她的手走向客厅。

    拿起桌上一个方盒,他取出一只白金椭圆手环。

    他拉过她的手腕,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手环已经被打开并环住她的手腕。而他手里则拿着一把精致的螺丝起子,旋紧了手环上的一边螺丝。

    “只有我能打开这个手环。”韩德生将那把小巧白金螺丝起子,系于一条链子下方后,放进口袋。

    他执起她的手,满意地端看着。

    她瞪着那个手环,柳眉整个揽了起来。

    “嫁给我。”他又问,这是他第四次求婚。

    “解开这个手环,”她使劲地扯开手环,语气已是薄怒。

    “不用白费功夫了。”他强迫地扣住她的手腕,不悦地瞪着她让手环在她肌肤间压出的红痕。“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能每次都强迫别人。”她气到连声音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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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迫?”韩德生神色一沉,浓眉一拧,揪住她的肩膀。“你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嫁给我的意愿?”

    “是。”孟喜儿昂起下颚说道。

    “为什么?”他逼问。

    “为什么要这么快结婚?”聪明如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的理由。

    “因为我认定了你。”他紧盯着她,眼色严厉地近乎谴责。

    他那种不容人违背的命令姿态,让孟喜儿不由自主地想反抗。

    她确实想过要在三十岁之前拥有孩子、家庭,但她希望那样的爱,是在她能掌控的范围。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被逼到墙角的感觉!

    “但我或者还想要再多方比较啊。”她后退一步,赌气地说道。

    他的眼里燃起怒火,逼前一步俯身而下,呼吸吐在她的脸庞边,灼烫着人。

    “我以为我们之间是特殊的。”

    孟喜儿伸手,挡他在一臂之外。“就算我们之间是特殊的,你想在今年结婚,我就一定要配合吗?如果我的生涯规划是打算在两年后再结婚呢?”

    韩德生脸颊肌肉一紧,双眉间的那道皱痕倏起,因为他不喜欢事情不如己意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我刚才太快回绝了黄小姐吗?”韩德生故意冷冷问道。

    她的眼泪啪地滑出眼眶,喉咙里焚烧着一把火焰,烧得她不得不放声大吼。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如果不在今年内和你结婚,那我就不适合你吗?如果你看中我的原因,不是因为我这个人,而是因为我拥有你想要的妻子特质,那么我们原本就不该结婚。”

    韩德生瞪着她的泪眼婆娑,震惊亦愤怒于她的激动。她怎么可能不懂他的心因为她而焚烧的感觉呢?他更不明白既然他们彼此适合,她又为何要如此抗拒?

    韩德生眉间皱痕愈拧愈紧,而孟喜儿的心则是愈来愈冷。

    “解开这个手环。”孟喜儿朝他伸出手腕。

    “不。”他冷冷拒绝,认为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想通。

    “我去锁店找人打开。”她转身往外走。

    韩德生转过她的身子,十指烙进她的肩膀里。

    “如果你觉得这段时间一点意义都没有,你可以叫人把它锯开,再丢回我的脸上。”他粗声说道。

    “尊重一下我的意见,把手环打开有这么困难吗?我不认为会有女人想和你这种掌控欲强如君王的男人结婚。”她用力地甩着、拽着手腕的手环,甩得头昏、头发也乱了。她不在乎自己现在像个疯女人,最好这样能吓走他。

    “这就是你对我的想法?掌控欲强的男人?我的用心,你一点也没放在心里吗?如果不是在乎你,我有必要在工作完一天,累得像条狗的时候,还想着要多看你一眼、多和你说说话吗?”他咆哮着,高壮身躯像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我只是不想被命令,不想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只是一个符合妻子条件的人。

    我只是想要你多尊重一下我的意见!

    孟喜儿的心里在呐喊着,可她才张开嘴,他的低吼便压得她闭上了嘴。

    “没错,我是迫切地想要有个家,因为那是我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拥有的东西。如果你不能给我这一切,即便你是这世界上最让我动心的女人,你也不会是我想要的。”他被惹恼了,眼神冷然地瞪着她。

    “你太过分了。”她被他气到全身颤抖,心里又难过又痛苦。

    韩德生不看她,在转过身的同时,亦落下一句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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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一个家有错吗?我孤独得还不够久吗?”

    孟喜儿站在原地,没有法子呼吸,更没有法子原谅自己的不够细心。她总是忘记他的背景,忘记他只有孤单一人,忘记他奋斗了这么久,为的只是想拥有一个家。

    “你走。”

    “我……”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走!”韩德生低吼了一声,大跨步地离开了客厅。

    孟喜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她颓下肩,看着自己手腕间那只手环,上头的钻石刺痛着她的眼,她的泪水开始奔流。

    他们之间的情感一定要走得如此极端吗?就不能有些转圜余地,或是讨论空间吗?

    她知道他是铁了心要分手的。因为骄傲如他,在一连被拒绝了这么多次之后,是不会再走回头路的。

    对韩德生与孟喜儿而言,没有一通电话,没有任何挽回的花束与追求,就这么结束了一切。

    分手过的人,都知道这两个字的威力有多惊人。

    这两个字会让人失眠,让人心神不宁,让人莫名想落泪,让人频频回想到恋爱时的甜蜜……听起来与恋爱时的历程有些相似。但恋爱的味道是甜美的,分手的滋味则是酸苦得让人难以承受。

    而孟喜儿必须承认自己还在等待他。毕竟,若是他真的在意她,即便违反他平时的行事风格而对她做出挽回的举动,那又何妨呢?

    即便她有不够细心体察他心态的部分,可他太大男人、太自以为是地替两人决定一切,不也是他该反省检讨的部分吗?

    突然间,孟喜儿觉得自己先前谈的恋爱都太美好了,因为她从来不曾因为分手而痛过。

    此时,孟喜儿坐在布艺店里后方,前头店员正开心地和一对夫妻讨论着,该怎么用桌巾和抱枕搭配出害里岛风格。

    她抚着右手手环,想起妹妹告诉过她。这只卡地亚love手环,又被称为爱的手铐,价值不菲是一回事,用意则是要让戴着手环与握有螺丝起子的两人,形成密不可分且独一无二的关系。

    韩德生就算是喜欢一个人,也要用手环把人拷住,够野蛮了。自己就不能爱上一个文明一点的男人吗?

    从小,她便清楚爱情握得太紧,会让人多窒息。因此她希望的爱情,就是那种细水长流的平静,偏偏他下是那种男人。他甚至没法子允许两人在同一个空间里,而不将她揽到怀里。

    这是爱,还是一种占有?或者,爱原本就带有某种程度的占有,而占有也算是一种爱的表现呢?

    孟喜儿揪着衣襟,目光移向桌边搁了几天的一大箱窗帘。

    他书房的窗帘因为一直挑不到适合的布料,所以一直搁着。

    上星期,他们分手后,她在那问他送给她樱花丝布的小店里,找到了这一块绣着金色曼陀罗花卉的异国编织布,及一块适合他房间的深蓝色缉染床罩。

    师傅昨天送来做好的窗帘后,那堆布料便分分秒秒地催促着她早点做出处置。

    可以不去装设,毕竟他当初订购窗帘的目的,是为了追求她。

    可又不忍心不去装。因为,他最常待在书房,他会需要这样的温暖色调。

    况且,她自私地希望他在看到这块窗帘时,会有一点想起她。

    孟喜儿轻喟了口气,起身将窗帘、工作小梯全搬到推车上,行军赶路一样地将东西运到她的小货车后车厢。

    现在是星期五傍晚五点,像韩德生那种工作狂是不会在家的。

    “我出去一下,有事call我。”她跑回店里,跟店员说道。

    要遗忘,得先放手。就让她把这批属于他的东西全都物归原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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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上车,口袋里放着他家钥匙,在踩下油门的当时,眉头虽还是揪着,但心情较之过去那一星期已经晴朗了一些。

    至少,她还拥有一次跟他的房子好好告别的机会。至少,她还可以再看一眼那个包围着他的空间。因为她比谁都明白,她其实并未真正地舍下那段情感啊。

    到了韩德生家楼下,孟喜儿婉拒了大厅警卫的帮忙,一个人奔走了几趟,才把东西都搬进他的屋子里。

    她的模样或者柔弱,可她向来比谁都坚强。谁让她打从高中之后,便担起了一家之主的担子呢。

    那一年,她爸爸第n次有了婚外情,妈妈被爸爸的外遇打击得精神耗弱,成了家里最需要人照顾的一个。因此,她从小就懂得爱情会有多让人患得患失,她甚至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被爱情所影响。没想到——

    唉。

    进到韩德生屋里后,她不自觉地走到厨房。

    拉开冰箱,发现她上星期买来的食物水果都已在原处枯萎。关上冰箱,她紧闭双眼,不许自己去想他最近的饮食正不正常。

    扛着长梯,拖到他的书房,先卸下了他的旧窗帘,换上让空间整个明亮起来的新装,整间房间霎时有了生气。

    处理好书房,她抱起床罩走到他的房间,那组绣着河流水纹的湛蓝床组整齐地像没人睡过一样。

    她从没看过处理起公事比他还像在打仗的男人。如果不是遇见了她,他就连回到家里的休闲嗜好,也会全是工作吧。

    一个像工作机器的男人,怎么能要求他对戚情有多细腻呢?这个念头不期然地窜进孟喜儿心里。

    她抚着被她体温煨暖的手环,心里抽痛了下。

    在从布袋里取出床罩前,她转身走进浴室准备洗手。

    一走进浴室,她全身骤起一阵鸡皮疙瘩。

    浴室里飘着与她身上如出一辙的樱花香水味道,而黑色洗手台上方,正摆了一瓶欧舒丹樱花香水。

    “讨厌。”她的眼泪被逼了出来。

    一通电话都没打来挽回的男人,跑去买她惯用的香水算什么意思嘛。

    她还记得他逼问她香水是用哪个品牌的那日,他们就躺在这张大床上,两个大人因为提起她童年时的傻气行径而大笑不已,那是她头一回看到他笑得像个孩子。

    “讨厌讨厌讨厌……”她的眼泪像断线一样地掉着。

    取走那瓶香水放进口袋,当成他不来挽回她的惩罚。

    她哭得鼻头发红,翻开他的床罩——

    那块他曾经送给她的丝布就搁在床铺中央!

    她双腿一软,坐上床沿。

    她不明白,他怎么有本事再去找到一模一样的布料。

    不,这块丝布在四周绣上了樱花,细致程度更甚于她的那份。这样的绣工,没有一段时间无法完成。是不是他在送给她那块布疋时,也同时让人绣了这样一块,准备当成另一份礼物呢?

    孟喜儿将脸埋入她为他挑选的枕头套里,他的味道布满她的鼻尖。她将脸埋得更紧,逼得自己喘不过气,反正她的心更痛。

    “喜儿!”

    韩德生的声音突然在外头响起。

    孟喜儿惊跳起身,左右张望着不知如何是好。她现在太脆弱,不能看到他。否则她会崩溃,会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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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儿,管理员说你来了!你出来!”他的脚步声和大喊更加地逼近。

    孟喜儿抓着香水,躲进最近的更衣室。即便更衣室的门无法上锁,她也不敢再走出去了。

    “喜儿。”他的声音在一门之外响起。

    她坐在地板上,用力抱住双膝,不许自己冲出去回抱住他。

    “喜儿!”他的叫声近到像在她耳边呼喊。

    她把脸埋入双膝之间,全身颤抖着。

    “咔”地一声,更衣室门被打开了,她浑身发抖地把脸埋得更深了。下一刻,她落入一个拥抱。

    韩德生用力抱着她,顾不得会抱痛她,甚至希望能将她揉进身体里。

    他狂乱地吻住她的唇,吻到了她的泪水,却还是没法子控制他想吞噬她的力道。

    她搂住他的颈子,用尽力气回吻着他。

    突然之间,孟喜儿明白了自己根本放下这个男人。即便他爱她的方式让她喘不过气来,可她就是想被他所爱。她爱到就连听到他的声音,都会感动地颤抖啊。

    两人在地上缠绵着,他的唇舌是热的、热情也吻得她频频娇喘,可她搂着他颈子时,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

    他的体温烫得惊人!

    “你在发烧。”她一手抚住她的额头,霍然起身。

    “也许吧,我昨晚没睡,所以才提前回家的……”

    “你以为自己是神仙还是机械人?可以不吃不睡吗?”孟喜儿胀红了脸,硬拖着他起身。

    而韩德生愿意起身的唯一理由,是因为她离开了他。

    孟喜儿拉着他推到床边坐下,帮他解开衬衫钮扣,好让他觉得舒适一些。

    在卧房充足的光线下,他脸孔暗红、双唇灰白,平时鹰般锐利眼神今日却染着浊气,只有那股紧盯着她的眼神霸气依然。

    “吃饭了吗?这里有没有退烧药?还是温度计?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她边说边急边起身想帮他倒一杯水。

    “别走。”他霍然拍住她的手腕,不让他们之间有任何距离。

    “我去倒水……”她一手抚着他的额头,因为那炙热的温度而心急如焚。

    他捧住她的脸庞,眼神焦急更甚于她。

    “你还不想结婚,那我们就先不结婚。”他嗄声说道。

    孟喜儿注视着他那对火热眼眸,完全没法子置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可是,那不是你想要的吗?”她哑声问道。

    “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无所谓了。我没法子这样过日子,只要一想到你,我就什么事都做不好。”他的指尖陷入她的脸庞,却丝毫不觉自己的力道弄红了她的肌肤。

    孟喜儿感觉到他给予的痛,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怎么有法子不爱这个男人!

    即便他弄不清楚爱与占有,即便他还是习惯掌控一切,但他要她要得那么狂烈,恍若世界没有她,他便会孤单至死一般。在她内心深处,其实渴望着这样的专一与执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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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再挣扎了,喘不过气也无所谓了,紧抱久了,他总会松手的。她知道自己也会渐渐习惯他爱人的力道,因为她没法子想像没有他的生活。

    况且,她如果真的走得开,今日便不会定回他的房子了。

    “你还是不愿意回到我身边?”韩德生急得收紧指力,虽然看到她吃痛的表情,可他松不了手。

    他以为他可以让她离开的,但这些时间的煎熬却逼得他不得不投降。

    孟喜儿注视着他焦灼双眼及眉宇间的皱痕,眼泪掉了下来。

    没有她在身边,他便把自己搞成这样。他甚至拉下面子,大声要求她回到他身边。他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巫婆,还让她心疼得要命。

    她说不出话,眼泪如雨下。

    “为何不愿回我身边?给我一个机会真的这么难?”他胀红脸庞,声音也随之哽咽。

    孟喜儿摇头,捧着他的脸庞,在泪水滴落的同时,也在他唇上印下她的话。

    “我愿意嫁给你。”

    第4章

    于是,韩德生与孟喜儿结婚了。

    对某些人而言,结婚或者是爱情的走向灭亡。但对他们两人来说,婚姻却美好得像是童话故事该有的结局。

    当钟爱的她成为他的妻子后,韩德生觉得自己像拥有了全世界。这是他人生蓝图中最困难的一块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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