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的货物在那里下船运往城里的大小商铺再由商铺流通向付得起价钱的地儿。
费都到港口的道路修建得宽广平整足够同时容纳十辆马车并驾齐驱还涂上一层厚实的黑色沥青有钱人历来在财路上绝不吝啬。
不少人说只要站在这条黑马路旁半个小时你所见到的财富顶得上自己一辈子的收入。
比起老城区破旧的道路和新区在闹市限的规定这条路无疑是合适飚车的好地方福兰把头伸出车窗享受扑面而来的劲风。
“噢我的好先生太危险了。”余光瞟到福兰举动的车夫努力侧过头顶着风大声警告“以前有位老爷就是这样被对面驶来的货车挂到脑袋和身子分了家。”
“分家?”
“对分家一眨眼的工夫半哩长的路都染成了红色。”车夫夸张地叫道。
不到一小时驿站马车就拐进了港口。
福兰付了钱在路旁深呼吸了几口海边空气中特有的腥味比离得稍远的费都主城更加浓烈。
港口的青石板路面永远是潮湿的没人可以分清路上的水迹是海浪的遗物还是工人们的汗水。
在这个半弧的港湾一艘艘小船穿流不歇将停泊在半海哩处双桅横帆货轮上的货物卸下运回大小不一的十几个码头。赤膊着上半身只在肩膀处搭上厚皮垫的精壮工人吆喝着把一捆捆重得惊人的货物扛起搬送到百米外的货车场。
早以等待多时的双马货车一刻不停地将玻璃、丝绸、海鲜、漆器种种维持着费都人生存与奢华的东西运送到主人的手中。
辛苦了几个月的水手一窝蜂填满了所有的小酒馆挥霍着将工钱换成了麦酒和姑娘窈窕的身体时常能看到烂泥般的醉汉躺在小巷里呼呼大睡但等到海船的号角响起时他们马上带着满不在乎地神情踏上不知道未来的航路。
整个港口仿佛巨大的蚁穴看似混乱实际分工明确。
福兰避让开一队正搬运着木箱子的码头工人即便箱子密封的很好福兰还是闻到一股酸涩的刺鼻气味。那应该是刚从图兰卡运来的叫大麻的植物叶子。
费都的有钱人喜欢将大麻叶捣碎后混入烟草中抽吸这类经过特殊加工的香烟价钱贵得吓人。
福兰父亲的笔记中记载过这种植物大麻叶在止疼方面效果不错但抽多了容易令人变得神经兮兮的。
所以父亲把它归纳到“毒药”的范畴里。
总有人花大钱来抽毒药这叫福兰觉得滑稽。
一路下来福兰打听了三家船行回答都是“尊敬的先生我们并不提供短途客船服务小货船也空闲不下来您也许能去十四号码头打听那里是停泊渔船的地方一点小钱就能让渔民们像护送国王般将您送到目的地。”
十四号码头并没有空船早起的渔民在天微蒙时就驾着小拖网渔船出在无边无尽的海上追寻着鳗鱼、鳕鱼、金枪鱼、沙丁鱼们的鱼群所在。
“为什么法师都这么孤僻喜欢把住所建在鸟不生蛋的地方呢?”福兰无奈地想他拐进路过的一家小酒馆准备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种为那些水手和码头工人服务的小酒馆食物和酒的品种很少福兰选择了炸鱼排和烤土豆条外加一小提啤酒。
老板的手艺还不错只是啤酒的口味粗燥了些不过价钱相对也便宜不少。
在酒馆打了会时间福兰又去了十四号码头。
这次有幸运儿早早满载而归正忙着一边把在网子里活蹦乱跳的鳕鱼清理出来一边和鱼店里负责进货的老采买讨价还价。
“十六个银意奥不能再多了。”
“老爷鳕鱼在这个季节很难捕到的按去年的价钱至少值三十个银意奥。”
“天是鳕鱼我才给你十六个如果是那些难吃臭的沙丁鱼我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是……”
“行了我的帅小伙能够在午后一点的时分归航你已经受到了海神的眷顾别太贪心了。”
被称呼成老爷这让采买眉开眼笑但在价钱上他始终不让一步。
“先生我想租下您的船。”等待了一会似乎渔民和采买之间为价钱的争论持续到天黑也不能结束福兰忍不住询问道。
“老爷我能为您效劳么?”渔夫好奇地打量着福兰在港口很难看到像这么穿着整齐的斯文人。
“我想去附近的一座岛屿大概九海哩的路途我愿意用二十个银意奥来报答您。”
渔夫还没来得及答话采买便惊呼起来“帅小伙你莫非是海神的私生子?无论如何你得把幸运分点给我十六个银意奥归你鳕鱼归我。”
“九海哩?老爷您该不会要去那座有着塔楼的岛吧?”渔夫脸色很难看“那里据说住着位魔法师如果不小心惹怒了他被法术召唤而来的风暴能让我的小船再也回不来。”
听到“魔法师”三个字老采买也打了个寒战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窥了窥。
毕竟在普通人的心目中魔法师可不是能轻易接近的对象。
“没关系那位法师是我的同僚而且您只需要在浅水处靠岸就行了。”
“同僚……天您也是位魔法师吗?”渔夫面无人色地后退了几步全身着抖。
“为了平息您的恐惧我把租金出到二十五个银意奥。”福兰没承认也没否认如果能让渔夫鼓足勇气送他上岛他并不介意多花点钱以及冒充回魔法师。
没人敢拒绝一位法师的请求哪怕再不情愿。
渔夫飞快地将鱼处理给采购而那位采买含糊地说了句“我去找辆车来运走。”然后仿佛死里逃生似地跑开了身手矫健得如同时光倒流让他重返青春般。
福兰看到老伙计的背上一大片汗渍把衬衣染得透湿。
这两人的恐惧让福兰也心神不宁起来种种关于法师的恐怖传闻让福兰的心绷得紧紧的。
“没关系再怎么说威廉先生和我都是在第一庭工作。”福兰安慰自己。
海面上一丝风也没有一大群海鸟追逐着浪花盘集低飞整个海面宛若大大的镜子反射着太阳眩目的白光。
随着小船的驶近大概二小时后水平线上的那点阴影越来越大渐渐显露出清晰的轮廓那是座很小的荒岛在岛屿的最高处耸立着长长的像灯塔一样的建筑物。福兰有些失望法师塔并没有想象中的神气至少从外表上看它很有些年头了就如费都老区的房子般陈旧破烂。
“尊贵的先生我没法再靠近了。”渔夫满头大汗将船停靠在从岛屿边缘延伸出的一堆珊瑚礁旁“这岛附近都是暗礁再驶过去点船底会被撕裂出个口子。”
“如果可以天黑时您能来接我当然我会再付您二十五个银意奥。”福兰说。
渔夫哭丧着脸答应了。
水不深福兰卷起裤腿将鞋子拎在手中随着珊瑚礁蔓延的路径朝岛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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