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方从哲一尘苦笑,“怎么不可能。其实陛下说的很明白了。要尊崇大行皇帝‘各党参用’之策。可为父只顾想着脱离苦海,却没注意到此节……”
看方世鸿不明白,方从哲解释道:“陛下毕竟年幼,早年又没读过书,恩威未立。这三年之期,为父和东林党人相互牵扯,陛下自可安心求学,掌控力量……”
“可这也不用三年不调整辅政大臣啊?”方世鸿还是不明白。
“这只是陛下堵那些言官的嘴,”方从哲一笑,“陛下也想清静啊……”
在皇城外的一处宅子里,同样的谈话也正在进行……
谈话的有三人,一个是兵科给事中杨涟,另一个是御史左光斗,最后一人三十多岁、南人相貌,言谈间顾盼生姿,举止豪迈……
杨涟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大声叫嚷道:“文言兄,这是谁给陛下出的主意?竟然这般毒辣。”
那男子姓汪名文言,是个监生,他本是南直隶徽州府歙县人士,在家乡做个狱吏,倒也自在。只因监守自盗,怕被官府追究责任,才投奔到大太监王安府上当门客。后与刑部侍郎于玉立相熟,便在东林党和东宫之间相互联络,为泰昌皇帝后来登基立下汗马功劳,深受王安信任……
听了杨涟火,汪文言倒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道:“汪某从东主(王安)处得了消息,又去刘一燝刘阁老处相询。得到的消息是,这是陛下自己的主意……”
“文言兄,”杨涟一听就恼了,打断了汪文言的话。“此言荒谬,这京城上下谁人不知,当今少不读书……”
“大洪,不可妄言。”左光斗打断了杨涟的话。“陛下虽少年失学,但天资聪颖,也是我等忠义之士之福。”
“此言甚是,”杨涟一惊,冷静下来,急忙掩饰道,“只是这‘三年不调整辅政大臣’和‘辅政大臣连坐’,这也太荒唐了吧?刘阁老难道没封驳诏书吗?”
“还封驳什么?”汪文言苦笑,“这内阁辅是方从哲啊。”
“此獠如此猖狂,看我等如何弹劾与他……”杨涟说到一半,却颓然坐下。还弹劾什么?辅政大臣都连坐了,只怕一封奏章上去,这朝局就更乱了……
杨涟有些泄气,他自命忠贞之士,一心匡扶大明,驱逐奸邪。自万历皇帝病危,他就鼓动大臣,甚至用言语激方从哲入内阁值守,生怕万历皇帝临终改了主意,传位福王……。好不容易,泰昌皇帝即位,朝中奸邪有望驱逐,却又换了天启皇帝。期间,他又是东奔西走,逼迫李选侍移宫,生怕小皇帝被李选侍控制。却现一夜之后,局势骤变,也是有些茫然……
汪文言有些怜惜的看着杨涟,他明白杨涟的志向,佩服他的为人,可他比杨涟看得更清楚……
“杨大人、左大人,”汪文言一抱拳,劝道:“汪某有一言相劝,不知可否?”
“文言兄请讲。”两人一愣,忙正色答道。
“假如有一日,这朝中全是东林党人,你们说,这皇上能睡得稳吗?……”
杨左二人愕然,“可我们都是忠贞之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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