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还是我去吧。”……
乾清宫西暖阁
暖阁内一片狼藉,各式摆设早被砸了个稀烂。朱由校披头散的坐在地上,拉着王安的手,泣道:“大伴,你说朕是不是真的没用?”
王安大惊:“陛下何出此言?”
“皇考去了,朕连一座好的陵寝都不能给他,朕心里好难受。”朱由校泣不成声。
王安一阵无语,只好劝慰道:“陛下,这不是工程太紧嘛。这历代帝王,都是生前营造陵寝,神宗皇帝当初就造了六年,前后耗银八百万两。哪想到大行皇帝即位仅仅一月,便龙驭归天,这陵寝自然来不及造。”
“不,”朱由校摇了摇头,“朕心里明白,是那些大臣们舍不得花钱……”
“陛下,”王安一惊,连忙打断了朱由校的话。“陛下何出此言?千万不要伤了大臣之心啊。”
“不,”朱由校固执己见,“大伴不明白,所谓工期紧张,只是其一。朕心中明白,这户部没钱了,那些大臣也没有办法,只好委屈朕的皇考……”
“陛下,”王安泣不成声,“老奴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真是罪该往死。请陛下处置。”
“大伴不必如此,”朱由校擦擦眼泪,将王安扶起。“朕知道大伴无罪,还请大伴不要糟蹋自己。”顿了顿,朱由校又道:“大伴此来,可是想游说于朕?”
“这…”王安老脸一红,“老奴该死。”
朱由校心中暗自盘算一阵,对王安说道:“大伴可去告诉那些人,就说朕准了,就让皇考葬于景泰废陵,让他们好好修缮一下,所耗费银两,由内帑来出。”
稍微停顿了下,又道:“朕对不起皇考啊!”
“陛下!”王安一脸戚容,眼直勾勾看着皇上,却不敢有半点言语。
“传旨,朕无能,使皇考身后受辱,其罪甚大。朕死后,无颜见皇考于身后。可寻一山清水秀之地,不营陵寝,唯布衣下葬,使天下臣民知朕愧疚之心。”
“陛下!老奴该死。”王安心中一痛,出一声呐喊,伏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主仆二人相对流泪,过了好久,王安才劝道:“陛下不必如此,老奴愿去监工,务必为大行皇帝营造好陵寝……”
“可钱呢?”朱由校一阵苦笑,伸手拍了拍王安。“去吧。如今国事不宁,四处缺钱,还是按朕的主意办吧。”
“可陛下也不必如此苛责自己啊?!”王安泣道。
朱由校一愣,刚想顺水推舟。却又想起后世的定陵景点,想起那挫骨扬飞的万历皇帝,心又硬了下来。我还是别自找不自在了,朱由校心中暗暗自嘲。随即大声呵斥道:“大伴快去,务必使天下臣工知道朕之心意。”
当下,王安一路哭泣着前去传旨……
随后,大小臣工、勋贵宗藩纷纷进言,愿助钱为泰昌帝修陵;劝谏当今收回成命;弹劾秉政大臣无能。俱被朱由校一一驳回。
一时间,今上纯孝之名传遍天下。背地里,却是秉政大臣暗自叫苦,哀叹遇见了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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