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白天什么都如往常一样只是到了夜里熄灯以后心里象充斥着酸涩也象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那种突如其来的难过才是真的无力排遣。
过了几日宫中却传来了皇帝的圣喻:“正黄旗副督统鄂硕之女董鄂宛宁秀外慧中姿质淑丽赐婚给十一阿哥博果儿钦此。”
原来博果儿在那日从吉云楼中出去便直奔了太妃的宁寿殿与太妃大闹无果后一气之下去求了福临福临二话没说就拟旨给博果儿准了他的婚事。
太后虽有意成全博果儿却不愿皇帝以这样的方式与太妃再结恩怨不得安宁但木已成舟却也无法只得默认。
我心里却是欢喜的真心的期盼着博果儿得到他想要的幸福。
一日清晨尚未起身就听到外头碧裳喜悦的叫道:“花开了花开了。”
我匆匆打开门满树芳华尽收眼底早晨阳光薄薄的洒在洁白的花瓣上面更显得晶莹剔透花密处似有朵朵白云在头顶聚集仿佛伸手便能触及柔软且芳香。
阿离站在我身侧笑道:“咱们巴巴的盼了那么久好容易开了也不见您笑笑。”
:“咱们格格一笑这花可不要羞的都谢了去啊。”苏麽麽笑着说道。
我这才瞧见太后由苏麽麽和住持陪着已走了过来忙迎上去笑道:“麽麽一早就寻四贞的开心呢。”
太后笑牵过我的手一同走到树下道:“我记得汉诗中有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用在此时倒也是极妥帖的。”
住持陪笑道:“太后说的是。”
苏麽麽问道:“大师不知这花能开多久呢?”
主持道:“只得几天光景便会纷纷谢去。”
只一言我便听得身后宫女们阵阵的惋惜声。
住持又道:“花开花谢均有时施主们又何须叹息。”
似触动了心肠般我幽幽的说道:“花开年年有时只是明年此间的花已不是此刻的花了就连看花人也许都不同了。”
住持看住我眼中一派云淡风清却又含着悲悯问道:“格格可否知道相濡以沫的典故。”
苏麽麽已命宫女沏上了香茶我扶着太后坐下太后命住持在旁坐下我方开口道:“那是一个很古老的故事:说有两条鱼生活在大海里某日被海水冲到一个浅浅的水沟只能相互把自己嘴里的泡沫喂到对方嘴里才得已共同生存下来这就是相濡以沫的由来。”
住持道:“那格格可否知道那两只鱼后来怎么样了呢?”
我诧异的看着住持住持笑着道:“凡事皆有始有终海水也终要漫上来格格又何必疑惑。”
我恍然又道:“请大师指点。”
众人已被我和住持的谈话吸引将目光投到住持身上.
住持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走到大树下念了句佛号道:“后来海水终于要漫上来两条鱼也终于要回到属于它们自己的天地最后它们要相忘于江湖。这便是结局。”
我愕然相濡以沫相掬以湿最终的结果竟是相忘于江湖。
住持见我迷惘又道:“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不是人力所能够控制的。就比方这满树的梨花今儿开了明儿谢了缘该如此又如那两条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在花开花落云舒云展间才能修得彼此来世的缘。”
似有道闪电在心间划过一般亮堂堂的豁然明了却又痛彻心扉。
太后看着那满树似雪的繁华只是出神目光似乎要穿透岁月和光阴眼睛里不见了平日的淡定和安宁只是一片哀伤。
我知道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太后心底有着无法触及的痛。
不管是贵如太后还是平凡如百姓心中都有一段故事或悲或喜关于谁和谁擦肩谁和谁永远谁和谁相顾无言谁又和谁成就尘埃落定的完满。
人生真是荒谬。
到了夜间没有了白日看花人的喧嚣在月光的浸泡下倒隐约多了几分飘逸和脱俗。
我身着素色的锦袍燃了一支清香弹着秦桑曲。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一阵清风吹来花飞蕊落雪白堆了一地。
在寺中闲住了两月每日在佛前三柱清香愿太后风体康健愿岳乐早日得胜还朝愿庭训与我团聚。
马上就要到了皇帝大婚吉日京中来报科尔沁亲王已带荣惠郡主到达京城行馆虽不舍寺中的清净太后还是火带着我回京了。
回到宫中太后忙碌了起来因着这是大清入关以来的第一次皇帝大婚诸多事宜都需要太后亲自裁定太后不得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我亦免不了陪侍在太后身侧。
本想回京就去行馆拜会荣惠姐姐她也打人来请了我几次但终因为她要跟着宫里派去的教习麽麽学习规矩而做罢而她因尚未与皇帝成婚亦不方便进宫来我便只让阿离走了一趟送些时鲜的水果点心过去。那年一别都已有3年光景了。
这日刚陪太后用过早膳内务府的副管事就过来请示:“回太后按着咱们满人的规矩成婚当日要在宗亲福晋中挑选四位去行馆迎接皇后娘娘凤驾一直陪伴娘娘到坤宁宫洞房。”
:“既如此人可挑选好了吗?”太后问道。
:“回太后已经有了人选郑亲王命奴才拿来供太后御览示下。”他停顿了一下见太后等着他继续说又道:“这年长的两位是礼亲王府的三福晋和郑亲王府的大福晋年轻的两位是您身旁的四格格……
:“慢着”太后面带薄怒:“四格格尚未出阁你们如今做事越上心了。”
我坐在一旁听闻言及自己满脸的不自在遂站起来走到里间。
:“太后息怒听奴才细说。原本四格格不在挑选之列可是前儿个科儿沁亲王去了一趟内务府说是荣惠郡主的意思在大婚那日要四格格在身边陪着郑亲王说这不合适可王爷说郡主执意如此若不顺着她恐怕……
他偷眼瞧瞧太后的脸色又说:“所以郑亲王才命奴才过来请太后示下。”
太后叹气想说什么终还是做罢片刻道:“那就这样吧。”
副管事松了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继续道:“那奴才接着说还有一位是……
:“慢着。”我从里间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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