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放马少了些许闺阁女子扭捏做态之势饮起酒来亦是毫不含糊我一时欢喜命人取来上好桂林三花酒亲自与她们把盏。
线夫人挨近我低声道:“马雄眼高于顶天不怕地不怕惟独怕了他这位出身书香世家续弦的夫人。”
我心领神会含笑耳语道:“多谢宝姨提点。”
马夫人与我恰相对而坐只见她通身上下皆由素雅羊脂细玉点缀温润恬和全无半点骄矜凌人之盛气暗自疑惑不知怎生嫁了马雄这等粗人。她见我打量只款款笑语道:“妾身可有什么不妥吗?”
我摇头坦然笑道:“我是在想夫人和马将军真个不似一对夫妻。”
她亦笑道:“我也不知怎么嫁给他地。”面上却浮起温柔眷恋神色我知线夫人所言不虚。
刘氏接口道:“在咱们桂林谁人不知马将军爱妻如命呢。”
我执银酒壶为马夫人斟了杯酒举杯真诚道:“愿将军与夫人感情如同此酒愈沉愈醇历久弥坚。”
她感激一笑一饮而尽道:“多谢格格。”我敏锐的察觉到她美目之中已不似方才那般防备冰冷之色。
宴席直到日落时分才散众人一一告辞待人去园寂我方欲起身却觉脚下无力绵软异常推开上前扶我的雪寒勉强扶着桌子站起只一阵天悬地转我颓然坐到石凳上。雪寒忙道:“格格您略歇歇奴婢去厨房弄碗醒酒汤来。”
我挥手要她去了一个人摇晃着走到玉带桥上伏下身子去戏水玉带桥下养里一群锦鲤极是不怕人地见我伸手在水中纷纷来嘬痒痒的触觉使我咯咯笑起来却浑然不觉身后一双探究地眼睛。
直到雪寒捧着醒酒汤过来惊呼道:“额驸您怎么站在这儿?”
转过身子果见孙延龄在我身后不知站了有多久痴痴地盯着我看我歪着头瞥着他道:“我好看吗?”
孙延龄接过雪寒手里的汤碗命她去了方坐在我身侧扶着我地后背将碗送到我嘴边我接过仰头喝尽甩手将碗扔在草丛里抓住他的前襟逼视着他的眼睛道:“孙延龄我好看吗?”
孙延龄搂住我的身子柔声道:“你在我眼里是最美的。”
我嘻嘻一笑松开双手从他怀里挣脱来指着他朗声道:“可是孙延龄你是个懦夫你不敢爱我你
尚未说完只觉口中污秽之物喷薄而出不禁蹲下身子吐的昏天黑地耳边一声叹息我眼泪瞬间纷纷而至那叹息竟是如此熟悉我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双眼迷蒙悲凄道:“是你吗?你来接我了是不是不要不要再离开我。”
那人只将我拦腰横抱起一言不向前走去我紧紧攥住他的衣角疲惫的闭上双目安心的沉睡去。
梦里岳乐骑着高大的飒背对朝阳披着一身金光象初次相见那般嘴角衔着一丝令我心安的微笑飞驰而来他停到我的身边双眼亮亮凝视我半晌伸出手来拉我上马在我耳边轻声道:“从此我们四海为家再不分离。”
待我醒来之时已是深夜昏暗的卧房内只留了一盏若明若暗的宫灯孙延龄合目沉睡在一旁一只手臂紧紧揽着棉被下一丝不挂的我。
我翻身下床披上寝衣推开厚厚的殿门月色如水洒在我悲喜莫辩的苍白面庞之上突然听到外面好象放烟火的声响抬眼望去那些流光异彩的烟花一道的一道滑过又重来一道一道。那样的灿烂总是可以让你瞬间忘却所有不管是忧伤或是孤单
无力的靠在门框上双目干涩的竟留不出一滴泪水我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坚守着什么那些想要忘记的没有被忘记反而更清晰的闪现更深刻的触及。
一瞬间突然就有些恍惚莫名地就感觉到一种悲伤在心头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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