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怕广西又将陷入动荡不安的局势中去朝廷又何尝不是这个意思不然怎会轻易饶了孙延龄?”
阿离怔怔站住讽刺的笑道:“可惜额驸一点也不明白这个道理反而处处与您做对。”
后经鄂栋明察暗访证实王戴二人确实买通了广东道御史鞠无独有偶正巧山西道御史马大士也上了折子弹劾孙氏恶行戴又命人上了密折状告孙延龄纵容士兵不法妄图扳道孙延龄哪怕打压他的气焰也好。却不想皇上和太皇太后为了大局着想竟将折子转给了孙延龄只命他反省便是王永年大失所望之下愚蠢到煽动诸将并大闹王府。
当年。迫于形势不得已将王戴两人推上都统之位原想着他们总该满意了。谁料人的贪欲果真是没有尽头。得陇望蜀欲求不满。这些年我真是累到了骨子里没有一日是舒心的。我想起远在京都拿我如珠如宝般的太皇太后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老人家地怀里原来自父王母妃去后。我生命最完满的日子竟是在宫中的那些年。
盛夏一日正是我地生辰。孙延龄为感激我的襄助早就放话要大肆庆祝我却兴致阑珊提不起半点精神来直到阿离说要去定粤寺为我祈福消灾定粤寺原本是为了纪念父王功勋而建地寺中供奉了父王母妃的灵位我本满心烦忧。遂越性一并带了宁儿赵麽麽清雨等同去上香持斋。
整日闷在王府内的宁儿听说要出门。兴奋的在我身边又蹦又跳掰着手指头数着要吃的要玩地物件。赵麽麽指挥着清雨几个收拾包裹行李。不停的念道:“这当儿去什么定粤寺?回头人家巴巴的一团喜气贺寿来了正主儿却不在。这叫什么事啊?”
我撂下手中的帐册薄子含笑道:“您老人家一向信佛咱们一道去疏散疏散不比闷在屋子里好?”
赵麽麽仍是嘀咕道:“挑什么时候不好非这会子去都是阿离这鬼丫头一句话招惹的格格。”
阿离转过身子无奈的和我相视一笑亦不分辨。
正忙乱着收拾行囊时雪寒进来回道:“格格额驸要见您。”
赵麽麽闻言道:“您瞧额驸准是兴师问罪来了!”
我淡淡笑道:“有我在您老愁什么?你们只管收拾便是我出去瞧瞧。”说着起身往门外走去。
覆院的浓荫下一身灰色夏纱长衫的孙延龄端坐在石凳上出神的望着远方好象在沉思着什么我立在门侧打量着他颀长瘦弱地身子面庞早已失却了明媚的朝气他尚不到三十却阴郁深沉的如同沉暮之年地老者一般。
这一刻我心内无比茫然这段婚姻成就了他的权欲成全了广西一时地安定却赔上彼此地一生到底值不值?若我没有嫁给他如今过的又是怎样地日子?他若没有娶了我也许一切都大不一样至少比现在要好。我和他本应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却悲哀到如斯田地哀莫大与心死虽然彼此都那么熟稔的活在彼此的身边却连相互述说的**都已经没有。
雪寒端着茶盘经过我身侧我接过来向孙延龄走去轻手将碧玉茶碗放在他面前孙延龄回过神来正欲起身我止住了他随即坐了他的对面。
孙延龄略有些意外半晌才道:“听说格格要去定粤寺?”
我拂拭着飘落在身上的树叶点头道:“是想去静静。”
孙延龄面上掩饰不住的失望道:“我是诚心想要替格格过生辰的已经下了帖子不能晚去几日吗?”
我摇摇头温言道:“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浮闹的场面你的心意我领了。”
孙延龄低声道:“还在为那日与王永年争吵气我吗?”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已经忘了去定粤寺只是为了静静心也躲避吵杂的事务既已下了帖子你们只管热闹就是。”
孙延龄见丝毫改变不了我的心意亦不再勉强只默默坐了片刻饮完茶水便告辞出了院门。
一阵微风吹来树梢上花瓣纷纷飘落漫天花雨里他的身影是那样的萧索。我们似乎从未相濡以沫相掬以湿就已经相忘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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