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格在说谁?”
我紧紧攥住阿离的手哽咽着一字一句道:“岳乐。”阿离大惊怔怔的看着我的失态默然一声叹息道:“走吧宁儿和额驸都在等着您用晚膳呢!”
只这一句便将我自九重云霄上重重跌了下来我地眼泪突然就不争气地流下来了在冷洌的秋风中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次日中午我披上银红色地盔甲登上了城楼士兵们皆身着戎装严阵以待城内鸡犬不闻百姓大多关门闭户昔日繁闹的市井街道如今变地死一般沉寂孤身一人行走在街道上仿佛置身一座空城叫人不由自主地从心底里寒。偶然一两个行色匆匆的百姓也是魂不附体好似有鬼在后头跟着。二十年前。那令我刻骨铭心地一幕正一一重演。
距城门不过三十里的空地上炊烟袅袅正冉冉迎风而上那里驻扎了吴世琮的一万精兵。想必是吴军正生火做饭了。
一旁地刘忠道:“吴军很是奇怪自到桂林城下从未叫阵攻城。只是每日日落时分纠集几千部众绕城而行属下想破了脑袋都不明白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垂下眼睑默默出神片刻方道:“不必理会他们。吩咐下去援军未到之前一定要格外当心留神。以免吴军突然袭击。不管他们做什么说什么只要不攻城都一概置之不理。”
刘忠恭身应了。
傅弘烈皱起眉头道:“吴军的行径地确叫人费解他们是在等什么呢?”我眺望着远方笃定的道:“父王生前说敌不动我不动。不管他们在等什么一切也只能等援军到了再说。”
傅弘烈点头道:“是。臣已经命人乔装从漓江畔潜出桂林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安亲王明日此时便可接到求救书信了。”
是夜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一时担心信使在去江西的路上被抓。一时又担心吴军突然攻城一时又想到等战乱结束。该要去哪里?京城吗?孙延龄如此排斥。江南虽是个好地方。只怕他也不会如意。翻来覆去只是辗转难眠。
外间守夜的阿离将帘子挂起来坐到床边关切道:“怎么还没有睡?”
我拥着被子坐起来。拉着阿离地手道:“离儿你说等撤了藩天下大定咱们要去哪里好呢?”
阿离闻言不禁失笑道:“瞧眼下这形势真难为您还有这份心思想这些。”
我也不禁笑道:“是啊可不是疯魔了。能不能逃过这一劫还不知道呢。”
阿离握住我的手柔声道:“您啊想的太多。我就不怕有您在身边哪怕这一刻吴军攻进城里来了也没什么要紧的。”
我反握住阿离的手坚定的道:“离儿你要答应我万一万一城破我要你带着宁儿马上从当年我们逃离的地道中出城你们即刻进宫去万万不能落到吴三桂手里。”
阿离惊恐道:“好端端的不许您这样说。我们死都要死在一起这一辈子我都不离开您。”
我眼睛里返起泪光动情的道:“离儿你不能死你还要守着宁儿呢。城一旦攻破我身为定南王女应象父王和母妃当年那样以死殉国。可宁儿他还是个孩子我不忍他就这样死去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护他周全。”
阿离豆大地泪珠从脸上滑落刚要说些什么只听外头灯火骤然燃起侍卫们惊呼道:“有刺客!来人啊有刺客!”
我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便往外走阿离死死拉住我道:“格格外头危险您不能出去啊。”
我用尽浑身力气掰开阿离的手六神无主唤道:“宁儿宁儿在哪里?”
阿离一愣松开手紧紧跟着我出了房门鄂栋手执宝剑已护在门外见我出来忙跪下道:“奴才失职叫格格受惊了。”
我顾不上询问过多的细节只急急道:“宁儿呢?宁儿在哪?”
鄂栋忙道:“您别急刺客已然从西院翻墙出府了奴才已经命人抱了小少爷赶过来其余地侍卫都在追捕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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