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得帮他。
此时,眼见着驸马在太皇太后面前坦承一切,长乐的心中打起了鼓,暗中祈祷:“愿祖母不要过于责怪相公和三姐。”
真相竟然是落到了一对鸽子的身上。太皇太后又开始笑了,眉角的几处皱纹挤在了一起,“这对鸽子现在何处?”
赵栩曾经说过,老太太有个习惯,如果她当面对你大发雷霆,那多半没什么大事;如果明明有事,而她用举重若轻的方式来处置,那恐怕就是要倒霉的先兆。
事不是小事,但老太太表情轻松,不是个好预兆。不过,阿图仍是正襟而坐,眼皮都没眨一下,回答道:“禀太皇太后,有一只没飞回来,回来的一只正养在府上。如果太皇太后愿意瞧瞧,臣明日就将它送进宫来。”
太皇太后仍然保持着那个笑容:“驸马说的可是那只能飞越大洋的神鸽?”
“臣不敢有虚言。臣只试过让人带着它去马尼拉并从那里放飞了回来,也不坚信它们一定能飞越大洋,姑且一试而已。结果,虽走失一只,但另一只还是飞了回来。”
“它在大洋上一共飞了几日。”
“携书所言是七月十六日放出,臣于八月四日收到信件,共十七日。”
“十七日内,它能不吃不喝?”
“禀太皇太后,臣以为鸟兽自有觅食之法。”
太皇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冷笑道:“我军是中途前往曼萨尼约的,你派去的人十六日就发出了十四日的战报,某非其人乃是一路尾随着大军?”
“臣原本派他前去大地湾,相机行事,至于详细过程却不知。”
“来信中也未提及?”
“太皇太后明鉴,鸽子无法携重远飞,所以信上只说战报。”
“哀家从未听说过能有鸽子可飞逾大洋,驸马不会是在诳哀家吧?”
“臣不敢。明日臣送上信鸽,太皇太后一试便知。”
暖阁内,问答间转换得越来越快,当事人尚好,旁观两女的鬓角处却已隐隐渗出汗珠。那句“诳哀家”之问带着严厉的质问语气,长乐顿感心头猛跳,用求助的目光朝着姐姐望去,却见对方正手捏汗巾,十根玉指扣得紧紧的,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夫君。
仅靠说词,是既不能证明鸽子能飞越大洋,也不能证明它不能够。太皇太后朝着赵栩一看,然后用眼神瞟了瞟一旁茶几上的茶杯。赵栩会意,起身取了茶杯,双手递给了祖母。
太皇太后喝了两口茶,将杯子还给赵栩,对着阿图说道:“哀家听说陈前家里不下数百只鸽子。陈前自己不知家有神鸽,而驸马却能从中挑取两只出来,可算眼力非凡。”
阿图照样也没被这个问题难道,回答道:“昔日在顿别之时,顿别介让臣去马廊中挑匹乘骑出来,臣便选中了乌魔。”
他没继续往下说,但太皇太后却明白他的意思:乌魔是天下罕有的神马,既然可以从千万匹马中挑出神马来,那从数百只鸽子中选出神鸽来便也不出奇了。傅兖不知道自己马廊里有神马,陈前也同样不一定能知道自己鸟巢里有神鸽。
这是一个极好的范例,令人无法将两者不凑到一起去想。太皇太后开始犹豫了,或许他真有这种本事,也有这种运气,既能挑到神马,还能挑到神鸽。
思及至此,太皇太后决定跳过有关鸽子的疑问,是真是假,以鸽子的能耐来辨虚实便是。于是另起话题道:“驸马九个月前就在筹备此事,想必是早就以为我军有失败之虞。”
“臣的二哥以往在南洋服役,这次转调北洋之时曾顺道前来京都拜见过皇上,也在臣的府上盘桓过十来天。臣有一名小妾是臣在奴民市场上买来的,原是西班牙海军的一名军官,曾向臣和二哥说过西洋战舰的训练水准。二哥得出结论,说以单舰而论,我大宋战舰未必能胜过西洋战舰……”将这段内容向太皇太后剖白完后,阿图拱手道:“臣不习军略,亦不能辨强劣,却知胜败乃兵家常事。见京都的股市、债市与战事的胜负息息相关,又偶得俊鸽一对,便寻思着以此生利,请太皇太后明鉴。”
“如果是我军取胜了呢?”
“那臣就会买进,并用买入的债券向银行做抵押,继续买进。”
“怎么说,不管谁胜谁负,驸马都能左右逢源,对不?”
“嗯……的确如此。”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地问道:“那驸马可否告诉哀家,这回一共赚了多少?”
阿图朝着赵栩和长乐各望了一眼,两女都是满脸的惊惧,尤其是长公主,脸上一片惨白,把心一横,实话实说道:“回太皇太后,共二千一百万贯。”
太皇太后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地一阵长笑,又森然道:“驸马好本事,我皇家招的女婿可真是个俊才!”
此言一出,赵栩和长乐即刻离座,见夫君还在位置上端坐不动,长乐伸手在他衣袖上一拉,三人同时拜伏于地,惶恐道:“请祖母(太皇太后)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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