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时空似乎在这一刻交错他甚至不敢往里迈进一步。
生怕进去了看到的会是倒卧在床上的云钰。
生怕进去了抱起的会是她冰凉僵硬的身体。
生怕进去了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癔想。
生怕进去了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又如海潮袭来。
他就这么静静的站着怔怔的看着那满是灰尘的门窗身体僵硬动弹不能。
“主子?”秦喜见他如此不由轻唤了一声眉目之间全是忧色。
胤禛这才挥了手手势无力而瘫软。那十年里他几乎从未在人前露出过自己的苦痛只是福惠和十三死的时候他才……可是此刻他的脆弱和痛苦连秦喜都能够一眼看出。
他知道应该进去或者转身离开。
但终究无法动弹仿佛只要站的久了云钰就会推开门出来调皮的抬了眼轻唤他的名字。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他仍旧站了动也不动。
直至屋里传来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柔和而嘶哑细听去却是轻吟了一词。
白色陌生的街
凛冽的风模糊了一切。
雾在窗边在心里在眼角间泛起
无法辩识冷冷的夜。
窗外飘落着雪
越来越远所有的感觉。
没有温度没有你没有了思念
所有火光都已熄灭。
雪缓缓飘落而夜黑仍不停歇
这是个只属于放弃的世界。
漫天的风霜都成了我的离别
我的心冷的似雪。
“云钰!!!!”胤禛一声惊叫猛的上前推开了门。
“啊!!”正坐在窗口的女子顿时惊吓出声身子一抖手中的纸简翩然落地。
并不是云钰。
坐在那里的并不是云钰。
她不是云钰……只是那日的云绮……
胤禛眼神阴冷死死盯住她:“这词你打哪里听来?”
“见过十五阿哥给十五阿哥请安。”云绮缓过神整了整衣服优雅行礼缓缓捡起飘落地上的纸简呈到他的面前“此物所载。”
胤禛微颤了双手缓缓接过。
纸简已经泛黄脆薄的似乎一捏就碎一行如狗爬般的字写在上面。
正是方才她吟的词。
落款却并非云钰而是文雪。
时间也很奇怪是西洋的“阿拉伯数字”:1725。
但即使如此……他仍旧能够认出那是云钰所书。她素来使不好毛笔唯一能写好的几个字便是她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
自己那时常嘲笑她:字如其人。
而今……眼泪便要夺眶而出他深吸几口气小心翼翼的将那纸简收好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这才定了定心神将目光投向那云绮。
“你缘何不肯侍寝?”他上下打量她好几眼缓缓道。
她一身素白眉目之间尽是倔强之色整个人较那天从水里出来时干净些许只是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的裙子更是有着星点绛色:那是血液干涸之后的颜色。
“似乎与十五阿哥无关。”云绮唇边带笑仿佛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我死都不会告诉你们云钰是谁的别妄想了打死都不说除非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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