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生命力和战斗力这般诡异却让人无法抵挡的战略战术恐怕是封国的军队再用五十年的时间也难以追赶上的。
更何况这些年来的安逸日子让整个封国上至朝廷下至庶民都松懈了不少
而那个教他心心念念的少年眼前浮现出那张清瘦而严肃的面容他俊逸的脸上不由得浮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和。
也只有他有那样惊人的决断力和判断力了甫一出征就给西丹人一个不小的打击禾巾寨那一役让明末这个名字彻底的闻名全国初生之犊,少年英才成为让所向披靡的西丹人都颇为畏惧的名号.
“安禄你可记得明将军出征时穿的哪一副甲胄?”思及至此他不由得更加担心那名清瘦少年的安危遂扭转头向旁边的老者问道。
名唤安禄的老者略为想了想答到:“若是老奴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特制的细鳞甲就是先前禾巾寨那一役明将军力挫敌军时皇上特意命京城甲胄世家锻工坊为明将军量身定做的那一副。”
年轻男子神色稍缓了缓说道:“那便是了若是此刻明将军来报加急战况纵是黄沙满天那般明显的材质有应该不至于让人完全看不见早点看见也好早点做准备。”
“可是”安禄迟疑了一下“即使有战况也应当是明将军谴人来报公子不是常说两军交战主帅万万不可离阵一旦离阵则军心不稳么?”
年轻男子凝神望向远方:“若是在战场上一方的军队不敌另一方阵形溃散败像毕露那么实力较弱的那方竭尽全力也要做的事是什么你知道吗?”
“这应该是竭力掩护主帅撤离。”安禄谨慎的答道
“对正是如此将领是一支军队的灵魂士兵没了可以再招精兵殁了可以再练可是一个可以威阵四海统领八方军士的天才将领却百年也难出一个。”
“所以”
“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若是我方溃败将士们一定会掩护明将军往最近的沧州城逃离!”年轻男子略显苍白的眉宇间有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是君氏一门特有的表情六百多年前封国的创建者君天就是一个对自己的力量极其肯定的人因此他创建了一个至为强盛的帝国。
安禄大惊:“依公子这么说这一仗我军必败?”
年轻男子沉吟半晌才说道:“白牛峡守将方振洲驻守此地多年应该设有完备的传讯系统但这么久没有消息过来我担心白牛峡一役不会如此简单也许”他顿了顿“情况比我预料的还要糟。”
轻声吐出这句话他同时把目光投向更远的西北方。
末儿希望我的预感不要应验才好。
城墙上突然一阵骚动有眼尖的士兵在城墙上大喊:“看那边有人从白牛峡那边过来了。”士兵们纷纷伸出头来朝那名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漫天飞扬的黄沙中有数百骑远远奔过来当前的是一骑通体纯白的骏马马背上驮着一个人低垂着头辨不清容貌只隐隐看到一角鳞光衣甲。
“是明将军的坐骑冽炎宝马!”不知是谁突然喊出声来士兵们仔细一看果真不假。那浩浩黄沙也掩盖不住的纯白这世间除了镇国大将军明末的冽炎马又还有什么马能有这等品质。
沧州的守城将领廖英得到消息后迅下令打开城门点了一队人马准备派人出城迎接。
谁想话未落音脚下的厚重城门已经吱呀一声放了下来一乘黑骑疾弛而出迅朝来人的方向奔去马背上丝高扬的那人赫然是方才还伫立在城头的封国二皇子公子无双!
公子无双用力的抽打着身下的黑色骏马恨不能如离玄之箭一般冲向不远处的那个伏在马背上的人。
一定是他腰间那一抹不甚明晰的红色流苏是他临行前自己亲自赠与他的一片玉佩下面坠着长长的流苏原本自己还担心会妨碍他战场上的行动他却只是淡然一笑便把那片玉佩系在了腰间不再许他多言。
方才在城墙上他便先于其他任何一个人看到了这远从地平线上突现的一点黑色不知为何心跳突然急剧加一时间便笃定是他立刻想也不曾想的奔下城楼夺了守军的马便开城跑了出来。
他策马奔到那一人一骑近前翻身下马迅的迎上前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可怖的红他的心跳顿时停顿了半拍。
马背上的人一动不动地趴着马鞍上凌乱的髻被凝固的血液结成了块状胡乱散落在额际颈侧头部的伤口仍在源源不断的流血身上破烂不堪的衣甲仿佛在血水中浸泡过血液如同溪流一般顺着衣摆往下淌而左臂的衣袖则直接被兵刃齐齐削下裸露在外的细瘦胳膊上有如同枯树枝桠一般班驳支离的血痕紧抓着缰绳的手把厚重的缰绳都染成了暗红色。
他的心蓦地往下一沉来不及多想立刻把马背上的人抱下马被抱下的少年凌乱的散和血污之间清瘦的面容苍白如纸。
他的双手熟练在少年鼻下和胸口处探了探还好气息尚存鼻息也还有一丝温热只是已经微弱得如同将枯之灯。
他立刻解开自己的羊皮大氅裹在少年身上轻声地唤他:“末儿?”
少年感觉到身边的变化勉力睁开眼看清抱着自己的人之后暗黑如同深井一般的眼底掠过一丝如星光般耀眼的狂喜但随即又被垂死的灰暗所取代。
他勉强张开嘴无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全军覆没”大喘一口气之后又继续说道“方振舟叛叛”终于还是太过虚弱全身上下再也挤不出一丝力气微张着嘴他的头又重重的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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