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景后连忙跪拜道:“将军大人这怎么可以?此子母亲身份卑贱实在受不起您的大恩。”
“无妨”石苞哈哈一笑爽朗道:“此子聪慧伶俐样子跟我那齐奴孩儿小时模样很像老夫很喜欢他。”
“既然如此也是这孩子的造化。”葛氏笑道“不过您地位尊贵此子又年少不懂事怕怠慢了将军您。”
“不要紧的不要紧的”石苞亦笑道“小孩儿么淘气些不要紧我那齐奴孩儿小时侯也是调皮捣蛋惯的。”
两下客气一阵葛氏无法只好站在一旁照看省得这个小贱人生的孽种把堂堂的征东大将军得罪了闹得不可收拾。
正好门外管事传来消息说是东边来人了是石苞的家人据说名唤莫鱼儿五十来岁模样葛氏连忙将这小儿拉起方便石苞起身站立。石苞起身后葛氏笑道:“既然大人有事老妇人也不便打搅先带这孩子回后院了。”
“请便。”
不一会儿那个名唤莫鱼儿的五十许男子到来了衣服料子尚可脸上也满滋润的看来过的不错。先照例行礼此后石苞道:“鱼儿你怎么不在齐奴儿那边跟你两个孩儿一起怎的到我这儿来了?”
“主上是老奴思念主上正好少主写了份信老奴便自请给您捎来了。”莫鱼儿笑道。
石苞接过信封打开。
刚开始看就笑了望着莫鱼儿道:“我那齐奴孩儿又被招去京中了么?”
“主上明鉴”莫鱼儿道“少主前次受赏散骑郎这次老奴眼见着少主又受了封赏。听少主说朝廷似是有意要征他做太守呢。”
“哈哈这太好了”石苞大笑道“不想我几个孩儿中竟然还有这般争气的齐奴儿果然不负老夫一番心血培养。”说完继续往下看看着看着却皱起眉头。
“鱼儿我那孩儿在京中可曾见过什么朝臣么?”石苞严肃的望着那人问道。
“回主上见的人太多了有步兵校尉(阮籍)从事中郎(荀勖)西曹属(邵悌)尚书仆射(裴秀)还去定陵侯(钟毓)府上吊唁。对了少主还想法拜谒了征北将军(何曾)左仆射(荀顗)司徒(郑冲)司空(王祥)还有中护军(贾充)。”
石苞本来还面色如常只是听到儿子拜谒的人竟然有中护军那人很不高兴道:“你怎么不劝劝他怎么连那人也去拜谒?这不是送机会让天下士绅非议耻笑么。”
“老奴也劝说过”莫鱼儿苦着脸道“可是少主那脾气哪里听得下去?”
石苞恼火:“真是的我家虽非望氏名门但声誉还好怎的出了这么个利欲熏心的逆子?我看他日后定会有辱我家还不如他那两个愚笨哥哥呢。罢了罢了我也不管他了他爱怎样便怎样。”
“主上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莫鱼儿犹豫许久支支吾吾的。
“鱼儿你我相识几十年名虽主仆恩若兄弟有什么你说就是了”石苞道。
“那好”莫鱼儿一脸苦涩低声道“主上少主还去了中抚军(司马炎)那边。”
石苞睁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老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怎么敢这样?”石苞勃然大怒怒吼道“这个小子活腻了么?这种事也敢插手?混蛋!你回去告诉他老子没他这个儿子他这个混蛋小子要是想日后灭族不如我现在先一剑宰了他!混蛋!混蛋!混蛋!”
莫鱼儿连忙跪倒地上哀声道:“主上是鱼儿不好都是鱼儿这张臭嘴啰嗦您千万别处罚少主夫人留下的血脉只剩下少主一人了您万万不可这样啊!”
“留他何用?”石苞怒喝道“他难道不知道晋公的心意么?就算晋公最后碍于体统但勾结外臣这种行径晋公会饶得了我家么?少不得叱喝我管教不严我怎么办?我年过五旬时日无多可我家子孙血脉还得继续像他这样恣意妄为我家迟早累及灭族。”
“主上息怒主上息怒。”莫鱼儿道“少主也不是自己要去的实在是中抚军邀请少主前去宴饮。”
“这是为何?”石苞略略收住怒火奇怪道。
“其实是中抚军嫡长公子五龄生辰(即司马衷生年为259年)杨夫人(通事郎杨文宗女司马炎大妇)请少夫人过府一起游完中抚军便邀请少主一同前去。去了许多人呢连王夫人也来了(王肃女司马炎司马攸生母司马昭大妇)。对了宴上最后王夫人还赐予少主一些礼物让少夫人带回来呢。(自然是男宾若干席女宾若干互不相干所以不可能同席只好由夫人们带回了。注意这里全是大妇小娘家中得宠但出席正式宴会没份。)”
“这还好这还好……”石苞点点头低声道“你回武修代我告诫齐奴儿千万不可再去中抚军府了如果他想保住他这条性命千万不要去老夫不想被逼着大义灭亲。”
“是!老奴知道了。”
“好吧你先下去歇息今夜不要走了等明天再说。”
莫鱼儿称是退下。
莫鱼儿走后片刻门外来人那人是刚刚从汉中钟会部下被调回洛阳又被指派给石苞为参军的郎中羊琇(三国奇女子辛宪英之子羊祜堂兄弟)。
“将军我军已征招满八千人马了”羊琇恭声道。
“很好!”石苞道“等我军征满一万人就向金城开拔。”
“将军我们要等等南边武都的援军么?”羊琇问道。
石苞摇头道:“那不用我军抵达金城后会与金城太守合兵一处西北兵虽然骁勇却是桀骜难驯这些兵是断不能直接上武威的我会交与杨太守让他调教处置几日到那时我们抽空再返回武都郡拿虎符印信诏书节绶直接从那边直接提调援军就是了。”
“将军这样行么?您从金城返回不带足够兵马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羊琇担心道。
“有三四百人还不够么?”石苞道。
羊琇迟疑又道:“将军实话说征西将军对您抽调他的兵力怕是不会高兴。”
原来羊琇说的是这个意思。
石苞道:“参军多虑了钟士季的所作所为苞也早有耳闻不过现在局势如此他是不会怎样的。”
话这么说也没错羊琇点点头:“将军那好等征满一万人末将便来回禀。”
“嗯就是这样。”
羊琇刚转身石苞又想起什么连忙道:“参军你先等等。”
羊琇再度行礼恭声问:“将军还有何吩咐?”
“没什么”石苞道“就是牵太守怎么这么慢到现在还未将羌兵凑齐。”
“末将已经派人去催促了估计一两日内就会有消息的。”
“这就好你去忙你的吧。”
……
西平西都之南二十里便是莫洛羌主营地莫洛羌没有姚部那么多分散的小部群所以这个营地一点也不比当初姚部那个小万人以上规模。
步入这座营寨后刘武只觉得心中突然平静得很。
营地中正举行着奇怪的仪式那似乎跟几个月前他们在先零部所见类似也是披着生牛皮铠甲头盔后方插着鲜艳的野鸡翎举着战刀嚎叫着跳着汉人不屑的野蛮舞蹈可是刘武从这种难看之极的舞蹈中隐约觉察到这里面的力量和杀意。
羌人果然是剽悍异常。
“将军他们到底在嘟囔什么啊?”坚持跟来保卫刘武的周大好奇问道。
刘武淡淡道:“不知道莫洛羌的话我也听不懂。”
郁闷!
难怪前面要带两个西都向导只那向导叽里呱啦好一阵一脸惧色跑回来只嚷嚷不进去了。
“这是为何?”马志拉住那向导“你为什么不肯带我们进去?”
“他们正在为他们的勇士办葬礼!”向导一口结结巴巴长安话恐惧道。
“那又怎么样?这么大个部落每天死个把人很正常啊?”马志觉得奇怪。
“要杀人的!杀很多的人!”那向导叫嚷“要很多人跟他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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