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南身上。
云镜南神色如常低声下令道:“放弃前院!桑奴带几个人到后面柴房把烈酒拿来!”
他下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桑奴带上五六个士兵向柴房摸去不一时便听到荀员外的骂声:“不要抢啊要我的酒还不如把我的老命拿去!”
“让开!”桑奴的声音。
“哐啷!”酒缸碎裂。
再没有吵闹声几个战士来回数趟将数十坛烈酒全搬到前厅顶上的谷仓处。
“桑奴你杀了荀员外?”素筝公主担心道。
桑奴笑道:“没有我砸了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把他灌醉了。”
“别说了带公主到后厅!”云镜南一面冲向二楼谷仓一面下了命令。
“那你呢?”素筝公主问道。
“少废话!”云镜南已拐进谷仓。
“杀啊!”石墙轰然倒塌骑兵冲进前院顶着卫队的箭矢纵马直上前厅。
卫队且战且退在后厅借廊柱再布成严密箭网攒射从前厅窜进的敌骑。
“杀进去格杀勿论!”毛元太在马上左手持刀命令士兵们往里冲杀。
数百骑一齐涌入以锐不可挡的气势向后厅冲去。
卫队士兵列成阵势连珠箭却仍然无法阻止骑兵的冲锋。
“准备出击!”桑奴丢开弓箭拔出腰刀。
骑兵冲了上来站在第一排的一个神族战士灵敏地避过长枪一刀斩在骑兵腰上却被战马的冲力带倒随后的几名骑兵长枪齐刺将他杀死。
如此一来骑兵的冲锋度在狭小的后厅台阶前慢了下来桑奴带着士兵死死抵住。
骑兵们现在处于前厅与后厅之间的后院天井处卫队则以石阶为界向下劈杀。
“烘”地一声响火光冲天。
云镜南站在谷仓之上向前厅处掷下点燃的酒坛断时将毛元太骑兵队截成两段。
“砸给我往那里再砸两个!”云镜南指挥身边的战士扔“酒弹”。
百余名冲在前面的骑兵被包围在熊熊烈火之中战马惊慌地互相挤撞不听主人约束。
“酒弹”很快用完云镜南和五六个神族战士从二楼向下乱射——这时已用不着瞄准随便一箭都能射中敌人。
骑兵后队被烈火所隔眼睁睁地看着前队被杀戳殆尽。
云镜南带着留守谷仓的几名战士撤回后厅。
“阿南!阿南!”卫队士兵振奋不已。
唯有素筝公主呆呆地望着满院尸骸她已被眼前的惨景吓呆了。
“把公主带到后花园去!”云镜南气喘嘘嘘地示意卫队安静下来对桑奴问道“我们还有多少人?”
“连公主在内还有四十八人。”桑奴答道。
这是一场难得的胜利了在个体战斗力不相上下的情况下卫队以八人的代价歼敌一百七十多人大部分是被酒弹烧死或自相踩踏而死的。
“现在几点了?”云镜南问道。
“三点半。”桑奴看了看腕上的兰顿手表。
“去找点干草再找点马粪黎明时准备点狼烟。”
据说狼烟的最好材料是狼粪用狼粪和植物纤维燃起的烟又长又直风吹不散。但哪来那么多狼粪所以军旅中都用牛羊粪代替效果也很好。
“现在把箭都集中在神箭手身上。”云镜南下令此前他已经收罗了七壶箭在刚才的战斗中射了三壶。
胜利是暂时的敌人虽然受了重创但人数仍是卫队的四五倍。而现在云镜南已经把可以利用的东西都用了连弓箭也损耗了一大半。
桑奴等人持行了云镜南的命令都默默地等着他的下一个指令。
“冲出去只有死路一条可若不出去迟早是要攻进来的。”云镜南的脑瓜子急运转几十双眼睛随着他踱来踱去。
“投降吧!”云镜南道。
“投降?”桑奴等人急了草原人把战士的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别说是投降便是冲锋时落到别人背后也要脸红——当然急流部除外。
“对”云镜南看了看天还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点希望的曙光“非投降不可好死不如赖活多活一分钟都是赚到的。”
荀家庄园的墙头升起了白旗用三柄长枪歪歪斜斜地连在一起顶上绑了件白色汗衫。
“我们投降了!我们投降了!”云镜南在墙头后面伸出半个脑袋。
“不知道这个云镜南在搞什么鬼?”毛元太半信半疑“把你们的兵器抛出来。”
云镜南在墙头上笑道:“我们还没那么傻呢!兵器一丢出去你们就会杀进来。那个姓毛的家伙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而且你还叫得出我的名字多少我们也算熟人。你们是明恒大人手下吧?我平生最敬仰的就是明恒大人了那次刺杀李城子时我不是对他手下留情了吗?其实不然那是明恒老兄帮我把李城子引到书房的……”
“……我和他交情可是很好的想不到天妒英才明恒大人竟然离我们而去。都怪那个道貌岸然的铁西宁还有韩布竟然下得了这种黑手……”
“……前年春天我和明恒大人赏菊时说起当今英雄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叫毛元太吧明恒大人说满朝文武都是废物只有一个年青人叫毛元太的应该很有前途。当然他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云镜南如炒豆般说个不停。
“将军云镜南满口胡言他是在拖延时间。”毛元太身边的副将道。
毛元太冷笑几声对云镜南道:“想不到传说中的云镜南竟是这副德行!实话告诉你吧我和明恒不共戴天如果你们再不把兵器抛出来我就要下令进攻了。”
“慢慢慢”云镜南忙不迭地应声道“那你们是谁?要杀我们总要给个理由吧?这样说吧只要你们能退下除了我们的命别的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要那个女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素筝公主吧!”毛元太道。
“公主!”云镜南怎么也想不出除了明恒余党谁还会想要素筝公主的命“噢原来你是看上她了啊?其实她一点也不好脸上有雀斑睡觉时流口水最糟糕的是脾气还坏得很……”
素筝公主的肺都快气炸了她要是会轻功一定飞上去朝云镜南的括约肌踹两脚。
“我和明镇皇室有仇正和你当年的血仇一样是明镇皇和明恒一起害死了我的家人!交出公主其余的人都可以走!”毛元太怒到极至反而语气平稳下来。
“别急别急啊!年轻人总是这么性急……和我年轻时一样我喜欢得紧呢!”云镜南到聊无可聊之际还要罗索上几句“说实在的我云镜南和王朝也有深仇大恨。现在我在草原上快活逍遥凭什么为王朝的家事拼命?你让我们商量商量。”
“给你五分钟!”毛元太虽知云镜南多半是在拖延时间但卫队的实力不容小觑若能让卫队主动投降那是再好不过了。一夜战斗他手下损失惨重若再硬攻下去不知还会有多少变数。
再说这云镜南虽然油腔滑调但所说的也在情在理。毛元太对云镜南和王朝的过节早有耳闻认为他投降的动机还是合理的。
……
五分钟后。
毛元太将骑兵队退后二十米看着卫队士兵骑上马列阵而出。
素筝公主站在门前洁白衣裙在夜风中飘舞只有皇室才能使用的华贵衣纹在火光、月光中反射着金银之光。她没有上马作为换取卫队士兵生命的筹码将会留在这里。而她的头始终低着也许是不愿让敌人看到她的眼泪也许是因为被出卖的伤心绝望。
桑奴在马上喝道:“毛元太你不要食言我们把公主留在这里如果你们还来追杀我们也不怕大不了两败俱伤!”
毛元太冷笑道:“我再重复一遍我只要公主你们回你们的草原去。云镜南你低着头干什么?”
云镜南没有答应继续策马随卫队离开辛巴接口道:“阿南大人说了他有负朋友所托无颜面对世人。”
“切”毛元太从心底里看不起云镜南他本想说“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要用女人来做挡箭牌”但怕激起变故硬生生忍回肚里。
“大人走吧!还等什么?”桑奴眼中含着眼泪不知是因为屈辱还是别的什么他用刀背在云镜南的坐骑上狠抽一下卫队向南疾驰而去。
毛元太果然没有追赶他目送卫队离开确定云镜南是真的放弃了素筝公主这才下马向院门走去:“公主对不起了。”
“阿南大人我要回去找阿南大人!”桑奴和卫队驰出数里将穿着云镜南衣裳的素筝公主送到密林中便要往回赶。
“大人他恐怕……”辛巴说不下去了。
“辛巴平时大人待你我二人最好你去不去?”桑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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