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阶拎着马鞭来到俘虏面前厉声问道:“谁是头?”
所有的目光都指向一个人那人瞧再也装不下去“扑通”跪在地上可劲地磕头、求饶:“大帅大帅!兄弟们跑了三天都要饿死了属下也是没有办法!求大帅开恩属下再也不敢啦!”
“还有下次?”吴阶上去就是一脚把那名军官踢倒在地狠狠地抽了几鞭子。
那军官也许昏了头居然喊道:“吴大帅求您看在曲大帅的面子上就饶了小的吧?”
一听曲端的名字吴阶的火就不打一处来马上传令:“拖下去砍了!”
溃兵一个个吓得要死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求情!
片刻一颗血淋淋的脑袋用托盘托着送到吴阶面前。溃兵中间昏死过去三四人!
“男子汗大丈夫欺负百姓算什么能耐?”吴阶用马鞭轻轻敲着手掌一边说道“夏国人也是一个脑袋两条腿难道生了三头六臂不成?临阵脱逃知道什么罪吗?嗯?”
“大帅!”一名士兵仗着胆子说道:“当官的让咱撤咱有什么办法?”
吴阶煞是好奇不想还有这样胆色的人?
他命人把说话人的绑绳松了上下打量着这人。模样倒没什么出奇之处这时那人凛然不惧迎着他的目光两人对视良久那人丝毫不退!
吴阶暗暗赞叹问:“叫什么名字?”
“刘武!”
“有何本事?”
“箭术还去得!”
吴阶有心考较一下这个刘武立即命人拿来弓箭。刘武取过一枝箭两膀用力“嘎吱吱”弓拉满月忽地对准正在啃着一条羊腿的吴璘。吴璘瞟了一眼刘武就当完全没看见依然去啃他的羊腿。
“嗖!”地一声弓箭呼啸着从吴璘的身边飞过“当”地一声正中插在吴璘身边的长枪的枪头。
“好!”
溃兵在喊好就连围在周围的兵也在喝彩!
吴璘翻着他的斗鸡眼撇开雷公嘴笑了笑得好生难看就是哭也比笑好看一些吧?
“好!”吴阶大赞一声过去拍拍刘武的肩膀道:“本帅提拔你做个都头就由你来带这些兵好了!下次作战你们要冲在最前面敢不敢?”
“谢大帅提拔!”刘武跪倒在地道:“谁怂包谁是小老婆生的!”
吴阶“哈哈”大笑正要转身离去只听刘武说道:“小的有一事相求。”
“说吧!”
“小的想去那位将军手下效力!”刘武指着吴璘说道。
吴阶又是一奇心想这个刘武果然有些本事看人蛮准的就高兴地答应了。
据这些兵汇报:他们所遇到的兵是晋王李察哥的手下听说西安州与会州交界的定戎堡、通会堡已经被敌兵占领。既然定戎堡、通会堡已失会州的会川城可能也丢了。
会州、西安州是曲端的地盘吴阶没必要为曲端卖命本可以率军避开敌军以最快的向南到达安全地界再向北西直趋熙州那里才是他的目的地。可一听前面的兵是李察哥的兵吴阶好像看到了美味佳肴口水都要出来了。当即传令他和吴璘率领所有的骑兵先走一步直取通会堡田晟率领步兵大队随后跟进!
李察哥是吴阶手下败将吴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吴阶收集了这些溃兵尝到了甜头他要趁着曲端还没上来把能赚的便宜都拿到手。熙河、秦凤两路疆域辽阔面临吐蕃、西夏两面威胁防守压力很大。他手下的三只主力积石军防备吐蕃不能轻动;震武军防备西北暂时也动不得;只有通远军和手下的这些兵可用。除了这些就是些没什么战斗力的厢军、蕃兵和乡兵。吴阶飙着劲儿想为官家争脸把能想到的方法都使上了可谓绞尽脑汁啊!
第二日入夜十分前方探马报回消息:有一队敌兵在距离这里十里的地方宿营未现地方侦骑。吴阶传令再进十里士兵们下马休息他带着几名亲兵亲自到前方观察敌情。
漆黑的山冈下一堆堆的篝火就象天上的星星。胡琴流暢明快;洞箫幽靜柔和;羌人的歌声空旷而高远。时而传来阵阵喝彩声虽听不真切还是能感受到那热烈的气氛。
从篝火来判断敌军数量在三千人左右最多也不会过四千。单凭这么点人马就敢如此托大连侦骑都不派视我大宋无人吗?
吴阶按耐着心中的火气低声吩咐:“回去!”
回到营地吴阶传达将令:不许生火不许随便走动。上半夜睡觉下半夜丑时整出丑时三刻起攻击。
喝点水用过点干粮兄弟二人背靠背地说话。
“大哥媳妇娶那么多你不烦吗?”
“烦当然烦!但是没有媳妇不是更烦?”
“媳妇有什么好?”
“手有什么好?
“没有手怎么行?”
“是呀!没有媳妇怎么行?”
过了一会吴璘那边没了动静继而鼾声如雷兄弟已经睡着了。
丑时整三千大宋骑兵人衔枚马上嚼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到达出阵地侧耳听听前方没有什么特殊的动静吴阶一声令下全军起攻击。
夏军营地外边站岗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呼喊咽喉中箭尸身栽倒在地。
“嗷嗷”大宋骑兵嚎叫着冲进敌营。
套马索飞出套住营帐马向回跑“轰隆”响声过后营帐坍塌从里面传出呼喊声。一个个钻出来的士兵不是被迎面飞来的雕翎箭候个正着就是成了刀下鬼。刘武更是悍勇拍马闯进一个营帐只听一阵鬼哭狼嚎过后出来了的是一个血人。这家伙振臂高呼“嗷嗷”恍若草原上的饿狼嚣张跋扈得不可一世。
“大帅现一群女人!”一名小兵脸红耳赤地跑来就象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吴阶过去一看才明白:一群赤身**的女人挤在一个小帐篷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女人们看到他凄惨地叫起来吴阶含泪亲手为她们解开绳索不知说些什么好。这时他的心真的在滴血呢!
突然一阵风从面前吹过“沧啷”一声他的宝剑随着白花花的身子飞了出去。吴阶追出来再看一名**的女人扑进俘虏群中剑光闪动如同夜空中暴起的闪电鲜血在流头颅在飞一具具尸身无声的倒下一个个灵魂迅地消融。
她没有出一丝声响倒在她剑下的人都来不及呼喊长遮蔽了她的双眼唯一可见一点清泪自脸颊悠然滑落。
她在无声的哭泣!
三十几名俘虏眨眼之间已被杀得一干二净!
宝剑悠忽搭上她雪白的脖颈一阵风儿将额前的丝撩起吴阶看到她的眼睛她在笑她竟然在笑笑得那么绝望!
一个人可以笑得绝望吗?
“住手!”吴阶使足了全身的气力抢上前去。
晚了还是晚了。
宝剑在转动几根头已经被宝剑割断宝剑马上就要割断一个鲜活的生命谁也阻止不了!
“当”火花四溅宝剑飞出很远插在地上剑柄上的红缨兀自剧烈地颤抖。
那女人一愣神的功夫吴阶已经赶到身前在她身前三尺处止住趋势。
吴璘的一箭暂时救了她的命可是她还能活吗?
“小娘子听我一句:大宋人不是生来被作践的。血债要用血偿!你的清白可以用血来洗刷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啦!”吴阶苦口婆心地劝道。
一件衣服从后面把她娇小的身躯裹在里面吴璘何时变得如此细心体贴?
她的身子还在抖就连声音也在抖:“可以吗?”
吴阶使劲地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她无声地倒下就象被风吹倒的百合花!
“传我将令:找一个还象人的家伙回去报信就说我吴阶到了让他给自己预备后事吧!其余的全给我杀掉这些畜生不配生活在人世上!”吴阶提着宝剑声嘶力竭地喊着。
这本是一场极小的战斗在吴阶一生经历的几十场战斗中更是不值一提但是这一战确立了吴阶在夏国人心目中的地位。三天后夏人现了这个地方现了三千多夏人的尸身尸身被垒成一座小山山头上还矗立着一块牌子上面是用鲜血写就的一行大字“吴阶斩三千四百三十七个畜生于此!”
从此吴阶被夏人称为“吴阎王”对夏人来说“吴阎王”比真“阎王”还要来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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