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心情挺好的吗?抓了明教红巾贼,你可是大功一件,怎么不吃东西?想什么呢?”这话口气很不良善,有点挑衅的意思。
善于察言观色的齐烈风自然听出了这人对自己的不满,尽管心里大骂,然而张士德却是他不敢得罪的:别说他们家捏着了自己的小尾巴,就在江湖上说说救急雨张士诚的声望,他弟弟碰也不敢碰。
所以齐烈风小心陪笑道:“我这不担心前面打得怎么样吗?万一扑空,我就惨了。”
“军官都敢宰,你还怕什么?”张士德一笑。
齐烈风扭头看了一眼张士德,心里想了现在就扑过去然后把张士德直接殴毙的景象,然后摇了摇头,把这想法全连踢带踹的赶出去,苦笑一声道:“张三哥你记错了,我没杀过人。也对萧府对朝廷一片忠心,否则我至于在这里坐着吗?”
“那两个红巾贼武功如何?”张士德又问。
“很厉害,非常厉害。”齐烈风觉的必须吹一吹,以便一会少爷得胜回来后更加光彩,然而那两人本就很厉害,吹也不是很好吹,弄不好就吹到法海、白娘子斗法那种地步去了,齐烈风想了想,说了说当日所见武艺。
张士德在椅子上静默了好久才说道:“你说现在三少爷他们开始打了没有?”
“没有吧。他去了也没一会。而且家丁都要分散前往,耗费时间。”
“那若咱们现在过去看看,能赶上吧?”张士德说道。
“差不多吧,我知道条近路,不过要翻墙、过河,今天白天我就是这条路过来报信的,和飞一样!”说罢,齐烈风看看张士德笑道:“别想去了,回来听少爷给我们讲就是了。”
张士德沉思了一会,霍然起立,推开门走了出去,一会回来,把一副铁链镣铐扔在了齐烈风脚下。
“您这是?这是?这是什么意思?不至于吧?”看着那团铁链,齐猴子目瞪口呆,叫道:“少爷最慢一个时辰必回,我何必带这玩意?”
“我们不等了!反正你知道地点也知道近路,咱们去看看热闹!”张士德嘿嘿一笑,把两把斧子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大哥,你不是开我玩笑的吧?”齐猴子呆若木鸡,嘴都合不上了。
“反正我是要看管你,所谓看着,就是你我一直在一起。在这里看着,和去红巾贼那条街不一样吗?”张士德说着吹了声口哨:“况且你又是个忠君爱主的人,我不担心你跑,但是既然是看管,你得给我戴上这个出门!”
齐猴子脸都绿了——好好的等着呢,凭什么带着镣铐上街啊?这不吃饱了撑的吗?
“我不去行吗?”齐猴子怯怯的指了指自己砸破的脑袋:“我有伤啊。”
“伤你个头!你不去我怎么看着你?!”张士德大怒,说道:“萧二爷和我大哥让我看管你,你就得听我的!”
“我今天怎么倒霉?命中注定要去吗?”齐猴子不敢违拗张士德的意思,戴上了镣铐,用袍子包住了,跟着张士德走了出去,心里却希望外边的护卫把这个疯狂的混蛋拦下来。
然而一路上遇到不少萧家护卫和家丁,还有几个张士诚的手下,竟无人管这两个少年。
这乃是因为张士诚遵守诺言,没有把齐猴子误杀军官的事告诉萧二爷一家。
萧二爷他们对齐烈风的观感不过就是个告密请功的家丁,这种事最惨不过就是误报,去了没有抓到人,算不了什么。惩罚不过撑死一顿鞭子抽个半死。
所以萧家的人并不理齐烈风,哪怕他正唉声叹气的要出门。
张士诚也没嘱咐手下看住张士德和齐烈风,因为他以为抓红巾逆贼这事实在稳妥,出不了什么大事:一来是在高邮城里;二来萧家出动二三十人,还有王保保派的一个高手,这压也压死叛贼了!
大家都以为萧翰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到时候张士德告辞回张家睡觉。
哪成想张士德也不怕齐烈风,就这个小子的表现来看,为了留在萧家,不顾自己确实手上有杀官兵之事实,不惜回来当人质告密明教,只不过是想戴罪立功,哪里有半点亡命之徒的模样,就是个被官兵碰上不得不下手的倒霉蛋。
因此张士德才放心的把齐烈风拽了出去,既想看看热闹,又在心里盘算着若是有漏网之鱼,让自己过过瘾就妙了。
两人就这样大模大样的出了萧家,一路朝敌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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