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一般小跑贴近这台阶,伸头看看仓房里面,但是什么也没看见,他俯下身子,好像蛇一样趴在地上,肩膀几乎擦着第一级台阶垂直面爬了过去,台阶掩护了匍匐爬过的他,在他前面就是仓房与院墙组成的黑暗角落了,只要到了那里,也许就会安全了。
正这样想着,突然台阶前面虚掩的门里传来说笑声和脚步声,而且是逼近的,张士德紧张的肺好像都炸了,他没有机会再往前爬或者站起来跑,那样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好似马上就要出来的敌人。
仓皇间,这个蚯蚓一样的人掉了头,朝台阶侧面爬了过去,就在他刚刚爬到台阶和仓房墙的死角、抱着斧子战战兢兢的坐在那里、把自己身体尽量缩成一团的时候,三个敌人笑着从台阶上匆匆走过——靴子带起的灰尘就吹在咫尺之间张士德的太阳穴上!
靴子当然踩不动石头台阶,然而台阶好像在振动,每一下都敲在张士德心尖上,被现就是必死。
“累死了,在外边趴了一晚。”
“是啊,好好睡一觉是真的。”
“那小崽子随便他怎么处置了,先睡一会。”
三个敌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在台阶上咄咄踩过,走过杂草横生的小巷,张士德眼前进了后面的小*平房,有一个还在草丛里放水,张士德眼睁睁的看着他解决完,进了小屋。
从房门里的烛光里看进去,只见小屋里除了床之外,还有几个仆役打扮的人,张士德肚里暗暗叫苦,敌人数量比看到的还要多。
“操!拼了!没有退路了!”
背靠在台阶和阴影里调匀了呼吸,张士德咬着牙用莫大的勇气站了起来,提着斧子弓腰摸到了仓房尽头,在草丛里窝了一会,张士德矫健的攀上了墙头,站在墙头上,一跃而起奋力攀住了二层的窗户,大猫般一躬身,曲身在了窗台上。
从这里看下去,仓房里的情景一览无余。
只见仓房四壁点着七八支巨大的火炬,把这个巨大而空旷的照得闪闪亮,被外边银色的月光一衬,好像一团黄色的蛋黄漂浮在银白色的水面上;
仓房里靠墙的地方堆放着一些杂物和麻袋,中间是个巨大的空地;
在这团蛋黄空地靠外的位置,站着三个蒙面人,人人腰里挂着武器,不是刀就是鞘,光从那鞘的华丽程度就可以判断出,里面必然是昂贵的利刃;因为蒙着脸,看不见脸面,然而他们都抱着手臂,好像在饶有兴趣的看着中间生的事情。
蛋黄中间放着两把对着的太师椅,一把上面绳索捆着一个满面血污的少年,他侧对着张士德,然而他低垂着的脸上的血污被看得清清楚楚,脚边扔着一件同样满是血的鱼鳞甲,好像一条死鱼般在灯火下动也不动。
坐在他对面的也是一个蒙面人,他很激动,就算坐着的时候,身体也在剧烈的颤抖,蒙面巾一颤一颤的,那是嘴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说一会,就站起来,无情的掌掴或者脚踹对面椅子上的少年,这时候,那椅子上的少年就如暴风雨里的花蕾被抽打得左摇右晃,血与泪飞洒在空中。
“少爷!”窗口里的张士德握紧了拳头,那受害的无疑就是小少爷萧翰。
那领头的蒙面人打了一会好像也累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擦着头上的汗,走到门口大吼道:“怎么家里的人还没到?我等着剐了这王八蛋呢!”
仓房里的三个手下立刻跟了过去,齐声安慰,就趁着这个空挡,张士德宛若无畏的豹子,从窗台上再次跳跃而出,单手攀住房梁,接着身体悬空打摆之力,两腿夹住了房梁,身体一转,已经悄无声息的半跪在了房里房梁上,手里紧紧握着雪亮的斧头。
“少爷,等着!”他看了看仓房下面的那人,靴子无声的踏着灰尘朝前挪动,直到靠在了支撑的柱子上才停步,下面就是萧翰了,而门口的几个敌人已经失望的回转来了。
有人说道:“***,等什么等?本来就特意嘱咐飞天神龙看见这兔崽子就宰了,现在既然落到咱们手里,我们不如就地宰了好了!”
听到这句话,背靠着柱子张士德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斧头,头上冷汗汩汩而下,喉咙不由自主的咽了几口唾沫,那是因为不得不自杀一般的跳下厮杀而带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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