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但是屋里静悄悄的,看着两张床都空空如也,信使纳闷起来,手上的鸡汤越香浓了,他伸手进去一捞,半罐子鸡肉鸡汤呢。
“好机会!趁他们不在,我先吃点!”信使忘了两个同袍,他笑着叫了起来,急吼吼的扭出一块肉往嘴里放,毕竟在萧家堡他这种身份的人,一年只有机会吃两次肉:萧景逸生日和少爷生日,过年他都吃不上肉。
然而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鸡汤不是给你吃的。”
信使被惊得浑身一哆嗦,手指间的肉掉在了地上,扭头一看,床边不知何时竟然坐了一个人,全身都藏在窗户下的黑影里,只有眼珠反射了月光,寒光一闪一闪宛如饿狼之瞳。
“啊!是谁……”信使一声惊叫还没来得及叫完,只觉身体一振,一个铁般的胳膊已经从后面勒住了自己,惊恐之中,信使猛地抽出怀里的匕,然而刚从怀里掏出来,手腕上就好像勒了一圈铁箍,接着就是一下痛彻骨髓的反拧,手腕巨疼中,匕当啷坠地。
这时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刃掠过眼前,接着喉结那里一阵冰凉,冰凉得就和此刻信使的体温一般。
背后那人把嘴巴凑到他耳朵上,冷冷的说道:“萧家堡的崽子,你来这做什么?打扰我们喝鸡汤了哦。”
信使没有回答,他剧烈颤抖着,一股温热顺着他的裤管流了出来。
在昏迷和清醒之间,他隐约听着两个黑影的对答:
“神勇无敌玉树临风新任王大寨主,你看怎么办?”背后那人笑着问。
“找打是不是?别***叫我什么寨主,那是老狐狸太无耻!你见过新寨主刚上任就像狗一样来回跑,专门扒这种小暗哨吗?”坐在床边的那人大骂起来,随后道:“反正这是最后一个暗哨据点了,咱们没事了!你审问这小王八蛋想干什么!半夜过来,非奸即盗!”
*****
第二天拂晓,太阳还没出来,暮霭仍旧弥撒在路上,然而快马蹄声已经响起,一位身着萧家堡服侍的骑士踏碎了露珠,冲破了暮霭,急急奔驰在路上。
他昨晚就受命送报喜信去高邮,但是他和另一位不一样,虽然职位低,但是和管事的六叔关系很好,六叔就特意让他第二天一早做第二拨信使,第一个夜里就赶路的苦差事给了无根无底的小三。
说起来白天送信的他可是兴高采烈,脑袋里没有丝毫对路途的不安和犹豫,这可是报喜信啊,到了高邮,虽然是第二拨,那也肯定有大大的赏钱。
尽管管家让他们到了高邮就立刻返回报信,但那倒霉小三夜间赶路,第二天肯定要睡一天,第二天一早他们才可能一起返回,他大可以此为借口,在高邮盘桓一日一夜,萧二爷肯定给大鱼大肉,吃饱喝足了再揣着赏钱出去逛逛高邮城,回来再继续吃大鱼大肉,真是美啊。想着想着,口水都流了出来。
这信使舔干净了口水,怒喝着不停鞭打胯下骏马,让自己跑得更是如风如电。
然而冲出一片晨雾后,前面一个慢慢独行骑士的背影,让这个信使一愣:看衣着同是萧家堡家丁;看马匹瞅着眼熟,连马鞍都是萧家堡的;看身后小包裹和自己一模一样;
这不就是小三吗?信使呆若木鸡,随后又勃然大怒。
你骑马走了一晚,才走到了这里?爬也爬出三里地去了!
好你个小瘪三,让你夜间赶路,你不定在哪里窝了一宿呢?看现在走路都慢吞吞的,怪不得不受待见,哪有你这种王八蛋?上面交代的事你都敢这样玩忽职守。
一时间脑海里那些场景,突然变了:小三和他一起巴结少爷,小三和他一起领赏钱,小三和他一起吃萧二爷的大鱼大肉,小三和他一起在高邮城里逛来逛去。
“妈的王八蛋!”信使大怒,盯着那背影咬牙切齿的想:“回去我不告你,我跟你姓!”
强忍着怒气,信使拍马赶上那人,脸上也不得不强做一个笑容,他在马上伸手去拍小三的后背,强笑道:“哎呀,这不是小三吗?你明明出比我早四个时辰,怎么才到这里?你真慢……”
然而回应他的不是想象出小三那张可恨又懒惰的脸,而是一把闪着寒气的匕反手就刺了过来。
那匕带出的一道白光,随着对方转动的身体,蛇一样的朝他窜了出来,了无声息的没入了毫无防备的信使小腹。
在信使带着失神的眼珠子摔下马匹的最后一刻,耳边传来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带着冷酷的笑意:“我慢吗?您老这么着急见阎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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