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自地驻地忙着。
韩净天站在村外的一块高坡上两眼痴痴地望着西坠的太阳。夕阳似血染红整个半天空将几屡白云烧燃成烟云状层层叠叠扭扭曲曲的如同飘荡起的水纹。夕阳渐坠天空逐渐变成明净的蓝色只有极西的地方在一片树林梢的上方还淡淡地涂抹着胭粉象极了小女儿的脸羞赧的样子。
快一年了自从经历了那次血变韩净天就喜欢上了这夕阳喜欢上了如同鲜血一样的夕阳喜欢那种隐隐微微的刺痛耕耘自己的心田每一次针痛都让他心里翻卷起一页家人的笑脸、往事。谁又能知道这个痴望夕阳的人心里流动着翻江倒海样的血流呢?
南京大屠杀。血流江水翻腾着烙进他灵魂。报复!报仇!
但报仇又能唤醒那一个个沉睡的尸体?消亡了的灵魂?又向谁报仇?怎么才算报了仇?一个旅团被毒死日本人很快找到了他的头上。
鲁西北这个偏远的村子他看到了日本人的粮仓。一路逃亡一路毒杀鬼子在这里他开始反思他开始想家仇国恨。
茫茫然回到自己屋里时韩净天还没有从痛苦中缓过神来却见刘大妈慌里慌张地闯进来“韩先生你见过我们家老头子吗?他从昨晚儿就出来找你了不会让鬼子给……”刘大妈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他……”刘大妈就把刘老根昨天晚上说的都给韩先生说了。
韩先生一听笑了“你回去等着吧老根说的没错这些人根本就不是鬼子是大鬼子的不会害老根的。可能老根自己去找他们了说不得现在老根正在家里等你呢。”
听了韩先生的这话刘大妈心里一轻来不及向韩先生告辞就匆匆忙忙地往家跑去。韩净天看着刘大妈的样子心里忽然一暖。
李保国八点就到了阵地那是按照韩净天的要求提前派人挖好的一种下口大上口小的灶头每四个一组相隔距离有十几米旁边是准备好的湿柴都用药水泡过了负责烧柴的人都提前吃了韩先生给的解药。指挥所搭建在一棵大树下接着夜色帐篷上披上伪装和大树的阴影连成一片。韩净天就在帐篷里地上放着他特意准备好的几盏灯。李保国知道那叫孔明灯灯下系着猪尿泡里面鼓鼓的大概装着药物。
韩净天坐在那里望着树隙间透下的蒙蒙月光一语不。
初十的月光还是很明亮的前沿的战士们都紧紧地伏在地上瑟瑟地挨着初冬的寒气这些特战队的人还没有领到他们的棉衣身上只是穿了一层夹袄和一件外衣夜里的寒气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月光静静地撒在地上有些枯竭的虫儿偶尔出抖抖的瑟鸣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脆歌喉。鬼子在孔家庙四角上的炮楼上的探照灯将里里外外照得如同白天和外面的月光形成两个界线分明的区域使得外面的月光好像黯淡了许多。
九点了韩净天站起来走出帐篷。月光越朦胧了似有淡淡的雾气开始升腾。李保国看到升腾的雾气忽然对传说中的会兴云作法的高人有了些许的迷茫真的有这种高人?即使象传说中的夜观天象本来毫不相信的他也有了一些朦胧的相信。
雾气越来越浓了月光还能穿透雾气但已经变得十分朦胧了。起风了微微地移动带着一团团雾气象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雾气团当成大大气球提着荡来荡去。
“可以了。”韩净天一脸的平静但他的心里远非如此他的父亲老毒王韩钬再三告诫他毒之一道太过阴损失之天和少用为妙万万不可倚仗毒道害人无辜更不可毒杀众生否则必遭天谴。自从上一次毒杀日军一个旅团韩净天就万分地矛盾老父遗言尤在但父母弟兄子弟人口的尸骨尤存无一不是被炮火炸得肢体残碎惨象常常使他夜难成寐。
谴我一人得报家仇死亦足矣。昨天他忽然明白了家仇实是国恨那么多的敢抛头颅敢撒热血的汉子我韩净天又何必畏一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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