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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绯雨过后,绝拽着外袍飘然落地,如一只大鸟一般。
看着如今一尘不染的外袍,绝皱了皱眉,似乎还有点儿不满意,自腰间扯出酒葫芦,饮了一大口酒,又将外袍一抖,再次扔在空中。
一口酒箭,自绝的口中喷出,以绝的惊人修为,这口酒箭喷得却也非同泛泛——散的极广,却又力道极大,形散劲不散,乃是力的至高境界,怕是连一匹奔马也会被绝的这一口酒给吹飞。
这口酒箭,一滴也没浪费,尽数的打在了飘在空中的,绝的外袍上面,将外袍里里外外,浸的全湿。
绝伸出右手,抓起被浸湿的外袍,迎风舞起,一个湿漉漉的长袍,却也被这位将军耍的夭矫变幻,妙不可言。外袍舒张之时,如大鹏展翅;收束之时,却宛如一根长棍;声音杳杳之时,如风中的长草;却又忽而出巨响,如一根震响的皮鞭……伴着外袍之中的水滴四散飞扬,在空中折射阳光,宛若大大小小的一片片彩虹,煞是好看。
两忘看着那绕着绝周身变幻的长袍,宛如一只花丛中舞动的蝴蝶,双眼有些直,心中暗忖:“义父的身手果然了得,就算我体内的盘古之叹息有朝一日可以修炼至随意变化,怕是也不能如义父耍的这般漂亮……”
众骑士们看着他们的将军那华丽的却不明所以的表现,猜测纷纷:
“绝大人不会是突然间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儿,一时间高兴得失心疯了吧……”
“我看不会,我认为绝大人是在做助兴演出……”
“不太像……绝大人若是真的想助兴表演,应该拿出自己的压箱底绝活——扯个烂谎……”
“我看绝大人是在教儿媳妇儿怎么洗衣服呢,这老公公太过分了,简直是暴君……”
一会儿工夫,绝的那件外袍再也抖不出水来,绝将外袍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一看,接着青光一烁,穿在了身上,快得在场众骑士竟无一人看清这位将军更衣的动作。绝问向身边的“白色蛇夫”莉莉丝道:“‘小风骚’,你眼睛最细,帮我看看这件衣服如今怎么样,还说得过去么?”
莉莉丝绕着绝走上好些圈,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也不知道是在看衣服还是在看人)。半晌,方开口道:“绝哥哥,这件衣服如今和人家一样,纯洁无瑕!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你穿衣服这么俊呢,是不是想和人家约会呀……”
得到了心细如之人的肯定,绝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走到了两忘和蜃的面前,端端正正的坐下,挺胸抬头,还极为少见的顺了一下自己的头。
绝看着下面的“金童玉女”,含笑道:
“别嫌弃我这人寒酸……现在,你们向我行三个礼,作为拜高堂……之后,闺女,你就正式是我儿媳妇儿了!”
原来绝之所以没马上叫蜃“儿媳妇”,不是因为他认为蜃有什么不寻常,只是他最近才认了两忘做义儿,身为义父,岂有不受这小两口子盈盈三拜之礼。
文军师看着绝的手上还在兢兢业业的吸着龙棘之毒的蜮,心中嘀咕:“是不是少主收的这个魔物,拔毒的时候有什么副作用,怎么绝大人的脑袋,此刻和古斯塔夫有得一比了。”
下面的骑士却没有与文军师产生共鸣,反而盛赞绝大人的深明大义,知书达理。一个个的笑嘻嘻的等着看这“小两口”如何行“三拜高堂”之礼,连饭粒儿都美滋滋的坐着,大尾巴摇啊摇,等着行过礼之后,堂堂正正的蹭一顿饭——它可是这对“佳人”的第一见证人。
蜃看着下面的骑士们“盛情难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此刻别说她是两忘的媳妇儿,就算说她是两忘的童养媳,这位幻妖怕也得默默承受了——她就把自己身上变幻出一百张嘴,这事儿也说不清了……
两忘看到这情势,若是自己再不开口的话,一会怕是就得入洞房了——虽说他也不太明白何为洞房,急忙的道:“义父,蜃……她是幻妖……”
绝一脸的不以为然,笑道:“只要不是有妇之夫,我的孩儿原意娶谁就娶谁。天下之人,谁若敢横加干预,问问你义父我手中的刀!”——古斯塔夫听到绝的宣言之后,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光头,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红掌印,盯着绝大人,满腔欣慰直欲破体而出。
“英雄所见略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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