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扬说:“长官,我知道错了,请您处分。”
石家驹说:“若说违反军纪,我昨天也犯的多了,但是对于我的问题,你可以依照正当程序上诉。依照条例,我有权利对于副连职以下的军官进行处罚,就只好先委屈你了。”
周颂扬说:“是!长官。”
石家驹说:“那好,请你做命令记录。”
石家驹识字不多,虽然恶补了几个月,但仍然有些字默写不出来,而且字迹一点也没有进步,为了不出丑,就只好让周颂扬代笔了。
周颂扬摆好纸笔,石家驹口述道:“查3营8连副连长周颂扬,训练部下不力,在前沿驻防期间未能对防御工事进行妥善修复,依照相关战时条例,处以鞭刑:0鞭。”
写好了,石家驹又吩咐再誊写两份,然后在三份命令上都签了名,对周颂扬说:“你立即派两个通讯员,把这命令一份送8连连长,一份送营部,剩下的一份在全连宣读后存档。现在留下一个排值班,每排也要留下值班人员,其他人员全体集合。”
“是!长官!”周颂扬应了一声,集合队伍去了。
片刻后,全连集合完毕,看着稀稀拉拉,歪歪斜斜的队伍,石家驹感到一阵头疼。以前自己是一个人,打不过了可以跑,最多是个逃兵的罪,可现在一下担上了这么重的担子,只怕到了危机时刻想跑也跑不成了。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周颂扬已经整理好了队伍,请石家驹训话,石家驹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周颂扬宣读处罚命令,当周颂扬宣读完了命令之后,队伍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有的人脸上还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看来平日里周颂扬管理部队的时候还得罪了一些人。
命令宣读完毕,石家驹大声说:“刑罚由8连的排长执行,缺编的由班长不上!”
果不出石家驹所料:连长擅自离队,班排长也不齐,想必都溜回家去了,出列的也不想得罪人。于是后五鞭由石家驹亲自执行。刑罚执行完毕,石家驹站在队列前大声问:“大家知道我为什么要处罚你们的副连长吗?”
队列里有人说:“他违反了军纪。”
“不对!”石家驹说:“周副连长只所以受处罚,是因为他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你们回头看看你们的战壕,连个兔子都藏不住,更不用说你们这些山东大汉了。咱们山东的汉子,个个都是好样的!往远里说,梁山08条好汉咱们山东占了一多半;往近里说,枣林镇大捷也有咱们山东好汉的功劳。这么优秀的汉子要是被这撒泡尿就能淹没了的战壕给害死了,你们说,值不值?”
半晌,众人才零乱地说:“不值……”
石家驹说:“我听不见,再说一遍,值不值?”
众人的声音大了些:“不值。”
“还是听不见,再说!。”
“不值!”
“这还差不多,有点山东好汉的架势了。”石家驹道:“从现在开始,咱们就一起帮着把周副连长犯下的错误给纠正过来,解散后,大家立即去挖工事。至于现在还归队的兄弟,回来后有两条路,要么主动领军棍20,要么比别人多挖一倍的土方!大伙可别嫌现在天气热,现在多流一滴汗珠子,将来就可能保你一条命。”说完后对周颂扬说:“现在解散你的队伍吧。”
队伍解散后,石家驹对周颂扬说:“委屈你了兄弟。”
周颂扬说:“我这是应得的教训,想起以前的事,作为新军军官我感到羞耻,长官处罚的及时。”
石家驹随手从一个士兵手中拿过一把铁锹说:“我早饭吃的太饱,现在想活动活动,你身上有棒伤,就不用挖工事了,你就全面规划一下阵地修建吧。”石家驹说这些话是半真半假的,以石家驹的水平让他全面规划连队级的防御体系确实有点难为他了,但是他聪明地把这个任务丢给了周颂扬。
石家驹提着铁锹,走到几个士兵旁边说:“来,我们一起把这个散兵坑挖深些!。”看见石家驹都在亲自干活,几个原想偷懒的班排长,自然不好意思再偷懒,士兵更不在话下了。其实石家驹也没干多少,他提着铁锹到处走,无非是说上几句鼓励的话,再铲上几锨土,帮别人抬个石头什么的,但是天气炎热,也给弄了一身大汗,于是脱了军衬衣,光着膀子,走东串西,吆喝个不停。他这么一折腾,也许是应证了那句话: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一连士兵居然也干的象模象样的。
中午的时候,炊事班抬饭上来,饭是杂汤面,分量到也足,还没等周颂扬说什么,石家驹就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大海碗来,盛了一大碗,随便挤进一个班围的***里,和大家一起边吃边吹牛冲壳子。到也是其乐融融的。正吃的欢的时候,八连的连长罗平带着他的勤务兵、传令兵也赶来了,一起跟来的还有穿上军装的青枣和孙雷。
连长罗平看见石家驹光个脊梁,正混在一群士兵中说的高兴吃的欢,不由得一楞。见罗平来了,石家驹抢先说:“罗连长,你的士兵伙食还不错,不象在北方壁垒,闹饥荒,喝的一肚子汤汤水水的还得打仗。”
罗连长讪笑着请石家驹去连部坐,石家驹见火候差不多了,就对炊事班的人喊道:“没看见你们连长还没吃饭吗?盛几碗面送到连部去。”说完几人一同回到连部。
到了连部罗平抢先说:“石副营长,兄弟我昨夜贪凉,伤了风所以回村去找点药,也不知道石副营长这么快就来视察。”罗平年龄实际上比石家驹大的多,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只好先委屈自己了。
石家驹道:“有病自然是该治的,要打清妖首先也要有个好身体。再说你走了不是还留下周副连长值班吗?不过咱们现在是整编师了,也算正规军,和以往是不同的了,比如说这军纪是一定要执行的了。”这番话软中带硬,让罗平脊梁骨一阵发凉。但没等他说话石家驹又说:“按照条例,我这个副营长是无权处罚正连职干部的,罗连长又有病在身,还是好好休息吧,连里的事情可以暂时先交给周副连长。”
作为副营长,石家驹是无权撤换连职干部的,但是批准病假的权利还是有的,不过罗平哪敢在这个节骨眼上休息?忙说:“兄弟回去发了一上午的汗,此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马上就能工作。”
石家驹抓紧机会说:“那也好,毕竟你是正职,做起事来比周副连长要顺手的多,那现在就请周副连长把阵地的最新规划给我们讲一下吧。周副连长上午挨了军棍,我就没让他干活,留在连部做规划了。”说着偷眼瞥了一眼罗平带来的勤务兵,发现依然是个穿了军装的女人。看来连职以上的军官都有自己“专职”的女性勤务兵啊,要这样下去这仗没法打了。
而罗平此刻则想:这小子真很,一上来就抓权,连同是自己新军兄弟的都打。看来是个不讲情面的,昨天的酒算是白喝了,不过不怕,营长还是咱老乡呢。
周颂扬拿来布防图铺在桌子上介绍说:“在这一线阵地上部署了四个整编师的部队,三个在一线,一个做预备队,大概25000兵力,由于是整编师火力配置较弱。为了争取下次战役的主动权,还加强了一个20MM新型重炮团,在纵深还有一个独立航空团,他们主要负责侦察和火力支援。我营的位置在这里。”周颂扬用手指着地图某一点说:“由于整编师的火力配置弱,所以我们使用数量来弥补质量上的不足的,也就是说,现在八连的防御阵地事实上是为了整个营的防御而设置的。在我团的后方部署着重炮团的一个连,而我们现在的阵地主要是为了掩护这个炮兵连的右翼。”
石家驹看过几天关于坐标的书,所以周颂扬的讲解能听懂一些,但罗平连长就基本没听明白了,但也作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周颂扬又把手指指向另一个地方说:“关于我营的防御,存在着不少的问题,阵地就不说了,我还因此受了处罚。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营主力距离前沿阵地过远,一旦发生突发事件,来不及进行支援,还有就是通讯是依靠传令兵的,这一方式并不适合现代战争的需要。”
罗平说:“关于通讯的事,我想说这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整编师成立后,很多装备都没有到位,包括电话机。”
周颂扬说:“罗连长说的确实是事实。”
石家驹沉吟了一下说:“整备不到位,只能不停地向上级汇报,把我们的工作做好,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们后方的炮兵部队为什么没派观察员到连里来?”
周颂扬用眼睛翻了一下罗平说:“那就要问罗平连长和其他连长们了。”
罗平连长显得有些尴尬地说:“原来是派了的,只是派来的人脾气太大,两长官都不放在眼力整天指手画脚的……”
石家驹心想:肯定是人家指出他们的不足,提了意见就受到排挤,待不下去了。于是故做气愤地说:“这些炮兵,还亏的是新军呢,一点也不懂事,前沿没有观察员,炮兵就等于是个瞎子。颂扬!你下午去一趟炮兵连,一定要带给观察员回来,最好是士官,还要带上报话机,这样也能解决点通讯问题。”
周颂扬脚后跟一颗立正说:“是!。”
石家驹说:“稍息,你现在再把完整的营防御工事给我们说说。”
罗平的脸色更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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