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稀稀拉拉00多人的队伍,石家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仅仅在4时之前,这还是一只拥有齐刷刷4、500精壮汉子的队伍啊。有时候生和死真的相隔不远。
就在今天早上,在又熬过了似乎是一生中最漫长的24小时之后,3营终于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但是并没有人来换防。石家驹想把营里阵地上的各种掩体全部炸毁,但是所剩下的爆炸物不多了,只好在各种掩体周围布置了些应用诡雷。反正是不能让清军拣到便宜。
除了还有00多可以作战的人员外,3营还有两门迫击炮和两挺重机枪,撤退的时候都带了下来。让石家驹有些忧虑的是,营参谋长周颂扬被一发炮弹震晕,醒来后出现了呕吐、头晕等脑震荡的症状,令石家驹十分的担心——他现在越来越离不开周颂扬这颗脑袋了。
撤遇到预定的二线阵地不到十分钟,又接到了向师部集结,收缩兵力的命令,石家驹只好带着他这只疲惫的队伍向光华镇前进。
到了光华镇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几天来3营的官兵都没好好吃上一顿饭,于是一安顿下来石家驹就打发主管勤务的军官刘彪去给部队弄点热饭吃,指定了9连连长做营值班员后,他自己亲自去团部报到。到了团部,又接到了营以上军官到师部开会的通知,于是团长带着他们一同去师部了,反正现在部队都在光华镇上,师部也离的不远。
到了师部,先有个作战参谋拿了个本子逐个向个营核实伤亡和弹药消耗情况,都核实完了,人事装备处的郭上校宣布开会。整编士气师的师长看上去虽然苍老憔悴,但实际上也只有35、岁,这几天的压力实在太大。没有时间客套他就宣布了上级的最新命令:“就地征集兵员,坚守至援兵到来。”
命令说出来简单,做起来难,整编十七师和其他整编部队一样都是就地征集兵员的,先前的征兵活动几乎已经把附近的青壮征集的差不多了,况且这几天残酷的战斗大家都看见了,明知道是要去送死,谁又愿意当兵呢?而且援兵在哪里?根本就没说援兵什么时候到,非但如此,连之前加强的20MM重炮团和航空团都已经开始后撤了。
在这个时候,说什么空洞的口号都是多余的,师长是个豪爽的山东汉子,他直截了当地说:“枣林镇大捷的时候他们(指天国最高统帅部)就来过这一手。让杂牌的整编部队挨枪子儿,好有时间让各地的头头们和那些“精锐”有时间撤退。我看这次也差不多,各位还是准备遗嘱吧。”
此言一出,会场上立即响起了窃窃私语,有的人还拍了桌子。等大家发泄了一阵之后师长一摆手,会场立即安静了下来,军人到底是军人。师长说;“刚才我看了各团的损失情况,情况很糟啊,最好的是5团3营……还剩33人可以战斗!这个营的营长是谁?”他环顾会场。
石家驹还坐在哪里发愣,旁边有人捅了捅他,他才反应过来,慌忙站起来,结果又碰倒了椅子,他转身去扶椅子,有突然发现不太合适,这才立正站好。
看到他慌乱的样子,有军官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郭上校贴着师长的耳朵说了几句话,师长带着赞叹的语气说:“请坐下。”然后接着刚才的话题:“损失最大的营……只剩下了20几个人。在这里我不表扬谁,也不斥责谁,仗打到这个地步,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所以呀我想给咱们整编十七师留点种子。”
在场的人一听,立马都瞪大了眼睛——毕竟这是可以活命的机会,谁会幸运地成为种子呢?
师长说:“我打算把师部卫生通讯分队的女兵和伤员们送到后方去,选你们每营抽出一班人来组成警卫连护送他们。在我们后面不到5里的地方驻扎着整编33师,他们的师长是我的同学,带上我的一封信,他会妥善安置你们的。”
于是在场的人都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让什么人走,不让什么人走。
师长不管大家怎么想,继续说:“还有个问题是征兵和望作战部队补充人员。现在我们师只剩下千把人了,但是征兵不能用强的,不然没有战斗力不说,说不定还会打你的黑枪!师部现在也用不了这么多参谋干事的,清理一下,闲人全都充实到作战部队去。这里我要和你们说啊,别以为自己之前是师部团部的就觉的自己了不起,下去了就的听部队主管的,因为你们是去当兵的,忘了自己军官的身份吧。”
说到这里,师长扯开领口的风纪扣又说:“还有个问题就是军资储备的问题。我们这两天的损耗很大。除了没参战的73MM榴弹炮外,其他的储备都不充足了,我们甚至没有足够的步枪!所以新充到作战部队的人员,可能要拿着老式的天王去战斗了。”
郭上校补充说:“等下伤员撤退倒3师防区的时候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务必要求后方运送补给上来,等补给一上来,我们就连人到东西一起扣住!,反正我们现在是什么都缺呀。”
师长听了笑道:“我知道郭上校这个管家是不好当的。下面让是参谋长重新给各营分配战斗任务。”
石家驹回到营里地一件事情就是找到周颂扬对他说:“师里让每个营抽一个班组建警卫连护送伤员到后方去,你带几个人走吧。”
周颂扬诧异地说:“你想让我走?”
石家驹狠了狠心说:“你脑子受了震荡,还怎么当参谋长?到不如到后方去休养一下。
周颂扬说:“如果你认为我不能再胜任参谋长的职务,我可以去当列兵。但是要说去后方,营里比我伤重的人多的是,我要是走了,这兵还怎么带?”
石家驹问:“你确定不离开吗?”
周颂扬坚定地说:‘我不会离开的。”
石家驹说:“那好吧。”转身对门外喊:“来人!”
门外进来两个士兵,石家驹命令说:“把周参谋长的枪下了,捆起来,等下一起送到后方去。”
两个士兵迟疑地不敢动手,石家驹眉毛一立:“你们不服从命令吗/?”
两个士兵这才扑上去下周颂扬的枪,周颂扬一面挣扎一面说:“营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石家驹!!”
看着周颂扬被抬出门外,石家驹对他敬了一个军礼说:“兄弟!师长说了,要给咱十七师留点种子,你是个优秀的军官,你有理由活下去。”
送走了周颂扬,石家驹开始接收师、团补充的人员和物资,本来这些工作一直是周颂扬干的,现在要石家驹自己干了。
除了补充了十几个人员外,3营还得到了三门73MM轻型榴弹炮的加强。石家驹把榴弹炮和重机枪当直瞄火力使用,仅剩的两门迫击炮作为机动火力,人员编成了四个突击队,其中一个作为预备队使用,其他的按师部的安排的防御方向开始组织防御。
两个小时后7营的防线出现了清军的侦察兵,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十七师的官兵们抓紧着难得的时间休息,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清军一定会在夜里发起攻势的。
果然,才又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清军的远程炮兵又对十七师的阵地进行了20分钟短促但十分猛烈的炮击,炮击过后数不清的绿营步兵又开始冲锋了,而此刻整个十七师的千把号人,全给压缩到光华镇的周围,已经没有多少机动的余地了,多亏师长采用了以点直面的战术,才没有让十七师腹背受敌。
石家驹带着通讯员在战线上冒着炮火穿行,还不时地让通讯员传递着命令。正当他跃出一个弹坑打算转移到附近的一个单兵掩体的时候,突然他觉得脚低一震,一种麻痹的感觉立刻传到了他的整个左腿,他站立不稳,仰面摔倒在地上。几个通讯员七手八脚地把他拉进一个弹坑。
“谁都不准说话!”石家驹此刻头脑十分的清醒,如果此刻有人大喊一声营长受伤了,那么整个营的士气有可能受到极大的打击,甚至可能造成防线的崩溃。
“见鬼。怎么挨了枪到麻粟粟的不知道疼呢?难道是疼过劲儿了。”石家驹感到奇怪,他命令一个通讯员“把我左脚的鞋脱下来!左脚!你分不清左右吗?……好了,给我。”
黑暗中摸了摸军靴,发现厚厚的靴底上有了一个子弹洞,这时腿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麻了,曲了腿又往脚上摸了一把,什么伤口也没有。原来刚才一颗流弹恰巧击中石家驹的靴底,腿上的麻痹感是震动造成的,说到底一切都是虚惊一场。石家驹长出了一口气,把靴子重新穿上,对着几个楞在那里的通讯员说了声:“跟我来!。”又一头扎进枪林弹雨里了。
虽然十七师的人员少了,但是由于师直属73MM炮营的到了施展身手的机会,火力密度依然强大,绿营兵再次受到重大的伤亡后,开始退却,但是这次他们没有退远,而是在距离十七师7、8百米的地方架起重机枪向天国前沿阵地扫射。石家驹学过的简易坐标定位法派上了用场,在他的定位下,在营配属的73榴弹炮准确地发射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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