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池州府,进占铜陵。至11月时,湘军基本肃清了长江中游太平天国势力,长江水道即为湘军全权掌控,庐州三河粮运皆绝,固守皖北的陈玉成陷入了绝境。
此时,李秀成部正在上海与曾纪泽的淮军纠缠,李世贤据守浙江,杨辅清、黄金等则在皖南各处与湘军曾贞干、鲍超等部对峙,均不能分兵救援。至于陈玉成所派入河南的陈得才部,则因消息隔绝,一时难以东返。湘军在相继攻陷庐州外围据点之后,将庐州团团围困,陈玉成兵团的覆灭,只是时间的问题。
庐州郡城既大又坚,护城河身甚宽,陈玉成自率四五万人,婴城固守,倚水为险,湘军很难逼近城下。然而,身经百战的湘军连安庆这样的坚城都攻得下,何况一座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庐州。多隆阿、袁甲三等督军连日强攻,采取了水淹、炮轰等多般攻城方式,至1862年1月初,陈玉成部已渐有力不从心之状。
曾纪泽敏锐的意识到,此刻又将是他立功的一个绝好时机。虽然他身在上海,与皖北战场相隔千里,但他清楚的记得历史上的陈玉成是如何兵败被俘,他只消一封书信,便可以这功劳轻易的记在自己的头上。
于是,曾纪泽亲笔修书一封给其父曾国藩,信中指出陈玉成兵团虽然精锐尽丧,但陈玉成本人的威望尚在,若不能将其围杀于庐州,一旦容他逃出包围,得新树起伪英王之大旗,则其部很可能相蝗虫一样迅速重振旗鼓。因此,若要扫平东进金陵的后顾之忧,就必需灭亡陈玉成。
曾纪泽在信的后部分为曾国藩出了一计,言陈玉成目前坐困庐州,消息不通,可命已经投降的苗霖沛作书,诱其突围前往寿州,介时便可不费一兵一卒,一举将其生擒活捉。
历史上的陈玉成,也正是中了苗霖沛的奸计而被俘,曾纪泽也只是把本该发生的事实,据为自己的计策进言给了曾国藩。
陈玉成一代名将,抛开利益关系,本也是曾纪泽相当尊敬的人物,若非各为其主,曾纪泽倒真结识这位一代名将,更或者将其收揽入淮军麾下。
然而,他很清楚陈玉成气节可比云天,被俘之后惨遭折磨而不屈,最后被处死。这样一个人,是绝对不投靠在他的旗下的。
身处在这样的一个乱世之中,不是朋友,便是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任何挡在自己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都必须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如此说来,区区一个素不相识的陈玉成,又算得了什么呢。
“换成是他陈玉成,也置我于死地而后吧。”曾纪泽心中冷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恐后他手中的刀比我更锋利。”
曾纪泽扫了一眼手中的墨迹初干的书信,毫不犹豫的将之装入了信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