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当窗外那阵熟悉的丁冬之声伴随着间歇沉闷的咳嗽传到张宏耳里之时张宏又一次醒了过来
这是第几次醒来了?张宏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看着这熟悉却又极其陌生的房屋抓着身上有些厚重但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的被子张宏又闭上了眼睛一丝不知是嘲弄还是酸苦的笑意挂在了唇角
是的这不是他的家也不是他的那个世界
破旧的灶台班驳的墙壁几根木头搭起来的柜子都在沉寂的望着张宏告诉他他脑子里的那些东西都是真的
昏暗油灯上竭力跳动的火苗灯下埋头奋笔的麻衣少年少年身后那位不时将手上的针线往头发里穿摩的妇人甚至那妇人偶尔抬头看向张宏之时嘴上所带着的欣慰一副副陌生的画面在张宏脑里逐渐越发的清晰起来构织成一个故事一段人生
穿越了
或许是穿越后遗症的缘故自从张宏恢复了意识第一次醒来之时他便发觉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他只能躺在床上甚至连抬抬手臂说说话儿的力气也没有而这些却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张宏脑袋里那些混乱不堪的记忆一儿是自己的校一儿却又是麻衣少年悲戚的脸容这两种差异迥然的记忆让张宏只能每次醒来之后便不堪那头痛欲裂之苦再次昏睡过去……
或许是时日过了很久了吧
越到后来张宏清醒的时间便越长了些尽管身子还是没有气力但毕竟能多清醒一阵对张宏来说也是极为难得的
清醒的多了知道的也就越发多了起来
知道了自己现在这是在唐朝正是景龙年间之时张宏也曾稍稍失落毕竟景龙朝乃是唐朝政治斗争最为混乱黑暗的时代而生不逢盛世总是让人遗憾的不过这失落也是一瞬间的事能够死而复生已经足以让张宏对这命运的无常倍感惊恐了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现下这身子的原主人也是姓张名宏之后张宏也便逐渐接受着自己这身子这现下的状况
长久以来一直躺在床上的张宏任由上一世的经历和这一世的人生在他脑海里循环显现逐渐融合直至最后他完全接受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现在的身份
两世的记忆混乱却又明朗
……
不知道又躺了多久也不知道又了多久直到张宏对自己现下的境况充满了茫然和无限的恐惧之时他终于忍不住再一次的强自撑起双肘试图靠向床头
看着身下遮住了双膝的被子张宏轻轻的喘息着但却万分惊喜要知道这简单的动作他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也失败了无数次
每次醒来之后张宏总是在嘲弄着命运无奈接受着的同时要将自己的身子靠起来可一次次的失败告诉张宏似乎他的身子一直都这样毫无气力
终于可以动了
喘息着休息着张宏禁不住探起脑袋要看一眼窗外那丝毫不知疲倦无声无语照顾了自己好些日子的阿娘可是被灶台完全熏黑了的窗纸终究还是完全遮住了张宏的视线
又过了一儿张宏掀起被子坐在了床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确实似乎恢复了许多之后张宏扶着床前的桌子踏下了石床
一步一步挪到了门口
……
看着眼前那背对着自己身着一身青色布衣的妇人正在极为吃力的拎起木桶试图将手上的木桶举高倒水入缸之时
这一瞬间张宏似乎痴了
知道自己是穿越了也仅仅是知道了是思上接受了但在眼前这妇人所带来的最为直观的视觉冲击之时仍让张宏显得万分茫然无措
剧烈的咳嗽声将张宏拉回了现实眼看那妇人将要受不住手上木桶的重量张宏不知是从哪儿来的气力几步上前伸手拖起了那妇人手中的桶底
妇人明显是惊到了慌乱撒了手之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看着张宏将木桶放在了地上
一时她的手竟是颤抖了起来
“宏宏儿……”
像是穿越了几个世纪的声音硬生生将张宏拉到了他前世从小生活的孤儿院可他还没能看清那记忆中的孤儿院成了什么模样却又分明感觉到几日之前这妇人坐在床头抚着自己脸庞时所落在自己额头上的几滴泪水
“阿娘是是我”张宏颤抖的声音带着哽咽
“宏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宏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妇人喜极反泣犹自不停颤抖的手也慢慢抬了起来抚在张宏的脸上
深秋之时天气渐寒但张宏却感觉从未有过如此温暖
……
扶着阿娘回到里屋之后阿娘似是仍未从她的儿子已然身愈可以下床的惊喜中走出来从她不停抚着张宏的那颤抖着手上以及她眼眶中所含着的泪水便可看出此刻她心中的激荡
不过才三十出头的阿娘眼角已经刻上道道皱纹略显粗糙的手掌让张宏感觉自己的喉咙似乎是有些什么东西
阿爹早死在张宏还是幼儿之时阿爹便受不了那一次次的落第一次次的失望直至后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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