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通常会有三种一种是族内萨满他们以口头的形式记下祖先的足迹恩仇变故风俗习惯族亲分枝等等负有传承和预测的职责不打仗的时候权力都有可能过族长;一种是投到有称号、有地位的萨满门下经过各种修行最终获得萨满称号的人;而最后一种则是精神不太正常自称被鬼神托体的人。
花倩儿从他刚才的看法中确信他对所有的萨满都无好感迟疑了一下见前面的两人回头就掩饰说:“我在看房子这房子怪怪的。”
“噢!这是我们雍族人的式样又叫燕檐子是一种荣誉的象征。以前镇上有很多不过渐渐都废了。”狄南堂指了一下随口解释给她说。
花倩儿也是雍族人心中涌出亲切感不由站住不动问:“这就是常说的勾檐飞角?”“关外没有烧制的砖瓦撑墙的梁架斗拱也不行难以造出靖康式的屋顶。这房子只是一种模仿。不过是在中间垒了一堵厚墙建造时把几个梁架分别架上然后用竹木相互套撑起编织过的淋过粘泥的茅草而已。”狄南堂说“镇里不是建了个乌楼吗?那才是!”
“是大哥亲手建起来的?”花倩儿听得入神忍不住倾慕地看着他问。
狄南堂摇了摇头这就边诚恳地感激她边往屋子里走。
此时铮燕茹倒忘了与花倩儿约定的同仇敌忾走到他身边问了另一件事:“哥。他这次走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让他带上我让狄阿孝跟着阿婶。他都不肯听。会不会是外面有别的女人?”
“我也在奇怪应该不会吧!”狄南堂说。
“那要是有的话呢?”铮燕茹追问道。
“你说他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能怎么样他?今天说了他两句不许他因阿鸟的事添乱这可好一声不吭走了。”狄南堂无奈地说“他的心也不在女人身上。你担心也没用。”
花倩儿见他们讲到家事而自己一句也插不上不禁看着天色愁心说:“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还真要在这里吃饭?”她正尴尬着见飞雪拉了个金属环翻过门槛到处套木羊凳子的腿连忙找这翻木羊的家伙说话也好避免去听他们谈的家务事。
铮燕茹好不容易把伤心、负气的话讲完依然没有想起要替花倩儿问反弄了一点奶茶在门口问狄阿孝饿不饿渴不渴。花倩儿正不知道到没到自己给狄南堂说明的时机听到他给自己说:“你要说服我送阿鸟跟着龟山婆婆修行?我是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花倩儿问。
“孩子只有放到广阔的世界里才能好好地成长。”狄南堂看了花倩儿一眼他见对面的女人颊浮桃云健康的脸庞端如舒秋柔和的黛眉下窝盈了轻轻颤动的眼波双眸如鹿眼般柔顺不自觉地被她的容貌吸引但见她也盯着自己看还是立刻移去一边说“我只能谢谢龟山婆婆的好意。”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花倩儿问。
狄南堂点了点头说:“而且。他需要学习礼、乐、射、御、书、数。这是我们雍人的传统。”
花倩儿盯住格子的画像被他提前就回绝不服气便说:“是你不相信长生天吧?为孩子想想。他有了龟山婆婆的传授长大后会得到别人的尊敬。而龟山婆婆是龙家的长者可以给你保证。”
“可孩子需不需要这种保证呢?”狄南堂说“我不是不相信长生天也不是不相信她爱阿鸟更没理由不相信她可以为孩子找到一个好的出路。但我得让他保留他父祖认可的方式。我是他父亲也有这个责任。”
花倩儿只好把自己准备好的话吞到肚子里。她敢确定要是换作普通人那家人已经感激涕零了不由觉得这男人固执便说:“你还是想想吧。我明天再和你说!”
花倩儿接受完热情的招待见主人受赵婶、铮燕茹的反复示意手忙脚乱地来送不禁觉得好笑。并排走在回去的路上她真想直问这个闷的人问他刚才的侃侃而谈到哪了?但她还是用了委婉一点的话:“你在想阿鸟吗?”
“不是。”狄南堂说完就闭了嘴。
“那在想什么?”花倩儿说。
“想好了再说吧。”狄南堂说。
“知道吗?我也是雍人是龟山婆婆把我养大。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在人家生病的时候找只乌鸦驱赶。她通晓靖康文字只因喜欢上一个有暗疾的人才受族内选择侍奉长生天左右。”花倩儿转过身微嗔道“我听你那样形容她心里很难过。”
狄南堂连忙解释说:“也不是没有睿智的萨满。我只是给孩子说明白一点并非是指特定的人。只是我说得直白你才会觉得荒诞。比方说——”
“说什么?就不能说句道歉的话吗?”花倩儿无理笑嚷可脱口之后又觉得这提气氛的话儿有点任性。果然狄南堂得出和女人理论永无道理可言的结论只好选择闭嘴。可他刚刚无话可说却又听对方飞快地追问:“比方说什么?说来听听!”
“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去占卜。这时占卜的木片不就相当于乌鸦?木片、这个人遇到的事和乌鸦、病人之间不都一样吗?”狄南堂问“你想想占卜、幻象、驱邪、甚至中原的测字不都是这样的道理?”
“既然中原人也测字占卜!”花倩儿说“难道不能让阿鸟跟婆婆修行?”
“不是不能!”
“那你改变主意了吗?”花倩儿又问。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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