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震喝过了汤只觉十分疲累便又睡了过去。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听得似乎有人叫他名字睁开眼来赫然竟是自己的级任老师谷朝阳。他见到熟悉之人一颗心喜得几乎炸开来叫道:“谷老师!你可来了!”一面竟落下泪来。谷老师笑眯眯的走到他身前将手搭在他肩头道:“哭什么?老师这不是来接你了吗?我已经买好了回成都的车票你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就走。”桓震大喜也顾不得想甚么明朝不明朝天启不天启脱口道:“我什么也没有谷老师这就走吧!”
谷朝阳突然把脸一沉怒道:“谁是你的老师?”转身便往外走。桓震大急连忙一把扯住哀求道:“别丢下我一个!”谷朝阳竟不答话回手啪啪两个耳光打得脆响。桓震脸皮大痛猛然醒来竟是南柯一梦。
睁开眼来只见雪心一脸焦急地站在床边一手揪着他的领口一手举在空中尚未落下方才那两个耳光大约便是这么来的了。桓震大惑不解正要问她干么无故殴打自己却听她道:“快走快走又震了!”桓震一惊果然觉得地面隐隐晃动想是前些日子的地震刚过此刻余震又来。他也知地震起来不是好耍连忙坐起身反手抓住雪心手臂用力想站起来。不料他冒冒失失的这么一抓一扶竟恰好碰到雪心的胸部。雪心身子一缩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打将过来。桓震不防她有此一举左手先抓了一个空加之伤后体弱这一耳光却打了个结结实实与方才为了叫醒他打的那两下大大不同。
桓震身子一侧跌在床上抚着脸道:“姑娘你做甚么?”周雪心怒道:“我爷爷好心救你你却来动手动脚!”桓震大叫冤枉欲待解释却又无法开口正在那里窘地面却又晃了几晃。周士昌冲进来急道:“甚么时候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快走快走!”一把拉起桓震将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扯了雪心急急的出门去。
三人刚奔出小屋地面便剧烈摇晃起来桓震立足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周士昌毕竟年纪大了被他这么一扯也差点一起跌个跟头。周雪心歉意一笑回身摸起柴刀左右一瞧找了一株寸余粗细小树几刀砍断削去枝叶递给桓震。
桓震接在手中刚要出口道谢突然地面剧震只听得一阵轰隆巨响他只觉脚下一空身子疾坠而下跟着全身一震却又停住了。原来他们三人延挨片时那地动之势呼吸之间便有变化不知怎地竟在桓震脚下裂开了一条地缝。桓震脚下空虚身子自然下落但他手中横拿着那枝树杖却恰好卡在裂缝之上悬住了身子。幸好那木质还算结实桓震身子也不甚重不然万一树杖一断非得掉入缝底不可。
周士昌与雪心伏在地下直待震动稍缓方敢抬头两人一起用力将桓震拉了上来周士昌道:“老夫晓得一个去处甚是空阔可以避灾!”当下向西北而行走不多远只觉山势霍然开阔竟是一片小*平原。不一会地面震动稍歇三人寻块地方坐了桓震伤后运动过于剧烈觉得脑袋阵阵晕忍了又忍只是不说出口。撑得一会实在忍耐不住了这才就着地面躺了下来仰面而望只见天穹阴沉沉地直压下来似欲将他三人整个儿罩在其中一般。他暗自心惊不敢再看转过身去对雪心道:“方才真多谢姑娘的树杖否则桓某此时哪还留得命在!”雪心脸上一红摇头道:“那也没甚么。”周士昌接口道:“哼还说没甚么?爷爷瞧你方才劈树的力气可大得很哪!”雪心脖子一缩伸出了舌头不敢作声。周士昌叹道:“女孩子家终日跟着猎户刘那班人舞枪弄棒有甚好处?”雪心反口道:“若不是平日舞枪弄棒便削不得那树杖;若不是有那树杖在手此刻桓公子已然喂了地缝去啦!”周士昌斥道:“小孩子家乱说甚么!”
桓震忙道:“确要多谢姑娘才是。”迟疑片刻又道:“小子蒙老丈与姑娘几番相救这份大恩实在无以报答……”周士昌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桓公子不必挂怀。”桓震打蛇随棍上道:“不敢若蒙老丈不弃尽可直呼小子姓名。”周士昌微微一笑道:“桓公子你可有何打算?”桓震听他不改称呼怔了一怔心想自己不过是想表示一下亲近套个近乎难道竟惹恼了他不成?可是瞧他神色又不像生气的模样想了想只得答道:“不知地震何时方止……不论如何该当先去寻回家父骨殖才是而后震当负骸还乡不令家父为异乡之鬼。”他哪里又有甚么父亲骨殖要去寻了?不过是想看看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回到他的二十一世纪去罢了。
周士昌脸色转和道:“自当如此。震儿你且安心在我这里养伤其余一切慢慢再说。”桓震这下才真的傻了原来刚才这老头子别扭了半天就是为了这点事情!看来自己这现代人跟明朝人的思想还真是统一不到一块去啊。他心中暗忖要想永远瞒紧自己的来历就必定得学着用明朝人的脑子去思考。可是如果哪天真的做到了这一点自己会不会也就在思想上退化了呢?左右想不通索性不去理这个问题了。
这一夜三人便在野外露宿。桓震重伤之余非但不能好好休息反倒一番奔波夜间更吃饱了露水着够了凉睡到半夜便起烧来抖抖嗦嗦的直打寒战。他不愿吵醒周氏祖孙只是自己咬牙强自忍耐然而寅丑相交天色未明之时正是一日之中最冷的时分虽然时值六月盛夏但日间刚刚下过暴雨天气仍是颇冷。几人匆忙逃难竟不曾带得火种桓震躺在草地之上只觉得寒冷透骨转头瞧周士昌与雪心祖孙也都是缩作一团不住打颤。他冷得难以忍受索性忍着肩头疼痛坐起身来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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