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传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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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孀门(2/2)
甚么翻案?正要出言拒绝傅之谟已经不由分说令下人给广灵县令递了拜帖说自己少后上门拜访。桓震身不由己只得匆匆用了几块点心也没吃出甚么滋味来便跟着傅之谟来到了县衙。

    那广灵令名字叫做曾芳前些年三姨太难产蒙傅之谟圣手回春得了一个大胖儿子曾芳五十岁上初次得子对傅之谟自然感激涕零以后两人私交一直甚好。两人见面寒暄一番说了许多没营养的话倒把个桓震在旁边急得心如猫抓。

    闲扯了半天傅之谟终于转到了正题将昨夜之事细细说与曾芳听了。曾芳听罢半晌无言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仿佛石化了一般。傅、桓两个人四只眼直盯盯的瞧了他许久方见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不紧不慢的道:“这茶乃是前些时候一个江南朋友送与本县的六安瓜片北地并不多见。檀孟可要带些回去尝尝?”傅之谟性子急躁见他这般说话料定是借故推诿了当下起怒来跳将起来作色道:“树蕙你这是何意?”曾芳连忙双手虚压笑道:“檀孟兄且不必火请听小弟一言。”傅之谟勉强坐回椅子不耐烦道:“有请见教!”

    曾芳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回身望着桓震道:“本县倒要问问这位桓公子昨夜二更时分你到那寡妇家中做甚么去了?”桓震一怔随口道:“哪有甚么?只是赶路天晚以致城门关闭无法入城只得在洗马庄中四处求宿。”曾芳点了点头道:“好。”又问傅之谟道:“檀孟兄这位桓公子是昨夜何时带那人到你医馆求医的?”傅之谟想了一想道:“总有子时了。”曾芳击掌笑道:“桓公子你说城门关闭无法入城这才往洗马庄求宿那么后来却又是如何进了城的?”桓震据实以答将如何贿赂守城门军士的经过说了一遍。曾芳皱眉道:“不好不好大大不好!我广灵县竟出了这等得钱卖放城关之人此次幸好是桓公子若是万一歹人半夜混入那可怎么是好?”说着对桓震道:“有劳桓公子随本县去指认昨夜那守门军士本县必定重重惩处。”说到“重重惩处”四字语气突然加重。话音方落身后一个长随便蹑手蹑足地出去了。

    桓震心中一动细细捉摸他一举一动猛然间恍然大悟:这曾芳分明是想要抹消这桩事情!试想他既然说出“重惩”的言语还有哪个门丁胆敢承认昨夜私放了桓震进城?那么桓震昨夜在洗马庄投宿的事情便是查无实据不能作准了。更有甚者若是傅之谟再咄咄逼人硬要他彻查此事他便有可能一股脑儿将责任推到自己头上来保不齐还会诬陷自己与那吴氏私通谋害了过四郎。他愈想愈是心惊抬起头来瞧了曾芳一眼只见他正端着茶碗喝茶两道目光却从碗沿上飞了出来有意无意地瞟着桓震。

    桓震心中又是失望又是奇怪左右猜不透这曾芳何以定要替吴氏掩饰。但事已至此再行追问下去只有愈弄愈糟当下冲傅之谟使了个眼色。傅之谟会意又说了几句闲话两人便告辞出去。

    出得县衙傅之谟道:“此事十分奇怪!”桓震点头道:“正是。傅先生大约也瞧出来了罢那曾太爷是存心要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傅之谟沉吟道:“其中必然有鬼。那该如何是好?”桓震心想这人空有一腔热血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思忖片刻道:“为今之计只有那过四郎清醒过来才能知道事情真相。这上面在下却无能为力唯有仰仗傅先生的妙手了。”傅之谟欣然道:“着落在老夫身上便是。”两人回了延龄堂过四郎仍是昏迷未醒。桓震不能再等便向傅之谟告辞预备启程。傅之谟知道他昨日迷路当下便吩咐儿子鼎臣送他直到枪峰岭。桓震拜谢一番便与傅鼎臣一同上路了。

    傅鼎臣平日在医馆帮忙少有机会出来游玩。此刻虽说是与桓震一同赶路倒也是兴致勃勃将马打得飞快桓震不得不几次三番地提醒他爱惜马力。枪峰岭是在林关口的西方偏南中间并没有官道。两人行了一程渐渐都是山路只得牵着马匹步行。

    山道渐行渐狭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傅鼎臣牵着马儿一面左右张望一面与桓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桓震跟他谈得投机便将自己此去的目的也告诉了他。傅鼎臣一听之下大声叫好定要掺上一脚。桓震没奈何只得允了。正在兴致勃勃之时突听耳边咻地一声只觉耳朵一阵火辣辣地伸手一摸竟沾了满手的鲜血不由得吓得叫了起来。只听得身后一阵哈哈大笑声如裂帛十分难听。桓震也吃了一惊一颗心怦怦直跳转头瞧去只见身后十数丈之处站了一个黑瘦汉子手中提了一具机弩大约方才那“咻”的一声便是他放的响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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