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传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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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回 盟友
    转眼之间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多月。出乎桓震等人的意料官军并没有来攻。只因那杜大威狼狈逃回之后只求掩瞒己过向顶头上司奏报称小五台贼势浩大足有七八千人。上司一听大吃一惊不敢自专只得写了折子向所属万全都司禀报万全都司再报给朝廷。朝中又是魏阉当政朝政废弛待到真正派出大军征剿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在这段时间过天军(因为惠登相绰号过天星于是军队的名号就叫做了过天军也颇好听是吧!)四出骚扰周围州县桓震秉承麻雀战的方针抢一把便跑过天军被桓震的跑山训练操的体格强健甚能跑路而官军却行动迟缓往往只能撵在他们屁股后面望洋兴叹。周围县城也有少量驻军试图前来攻打都给桓震据险而守打了回去。

    随着声势不断壮大周围日子过不下去的穷人往往挈家来投以及一些小股盗贼甚至有少数逃跑的官军也来入伙说是过天军的待遇比官军要好得多了。因为桓震重视后勤保障平时伙食管饱将士出征之前都足了安家费反正都是抢劫而来花了出去也不心痛。比起官军中三餐不继还要被克扣粮饷确是天上地下。桓震来者不拒统统收下过天军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由打七月份起事到九月间虽没实现杜大威当时的欺瞒之言却也有了半数:总人数过了五千人直接的战斗力也有三千五百多。惠登相数番相让桓震却始终不肯自任大将军因此军中人人只以“军师”相称。

    军队规模扩大刚起家时候的什伍两级显然早已经不能满足需要桓震便套用戚家军的“营、官、哨、队”四级编制去掉了“官”这一层。惠登相称大将军为左、右、前、后、中五个营的最高统率每营下辖甲乙丙丁四哨每哨下辖也是左、右、前、后、中五队每队大约有三十五人上下不等非战斗力都不在编制之内。因为马匹供应困难只编制了两个马军哨而且还是两人一匹马余下全是步兵。五个营中后营是辎重军需营人数最少只有五百人不到。营官称指挥哨官称把总队官称总旗仍是层层推举各有司命旗便于战斗时表明身份。

    人口一多单靠抢劫未免不能满足供应。桓震便在小五台山下开辟荒地耕种言明谁家开荒便归谁家所有士兵家属十分乐意几百人一起上阵。虽然都是老人妇女却也不可小看士兵训练之余也都种地。

    训练方面桓震自以为他那种跑山路加掌上压的体能训练还是很有成效的因此也就继续推广后来更在跑步时候加上了沙袋能够负荷最重跑完全程的由大将军当众给予银两嘉奖。银两倒是小事能够由众人心中的偶像过天星亲自颁奖才是真正有吸引力。因此人人争着增加沙袋重量甚至于有不堪重负而休克的还要桓震出来明令禁止那些不自量力的胡乱加码。

    刘黑虎本来就武艺出众性子又跟惠登相甚是相投不久便做了惠登相的亲卫总旗带领一个队。类似的亲卫队惠登相原本也要给桓震配备一个但他实在不能忍受自己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群人一点**空间都没有了拒绝了多次之后惠登相也就不再提起。傅鼎臣死过了一回似乎大彻大悟了一般竟弃了原名改叫傅山。惠道昌大约在狱中受了瘴疠之气不久便生起病来半月之后不治身故了。惠登相父子方才重逢又要经历死别大哭一场不提。

    闲暇之时桓震要么与傅山(以后就叫傅山了)一起谈天要么从惠登相和刘黑虎习武。说是习武但以桓震的体质也只不过是学几套强身健体的拳术罢了谈到动手打人却是半分用处也无。傅山却给了桓震不少惊喜原来他虽然年纪尚轻却甚好谈兵对于用兵打仗的理论研究甚多叫桓震想起明史中对袁崇焕的评价:“为人慷慨负胆略好谈兵。遇老校退卒辄与论塞上事晓其厄塞情形以边才自许。”傅山眼下尚还年青自然不能与名垂千古的袁督师相提并论然若有机会在战场磨练未始便不能成为一代名将。想起明朝制度以文官统兵一道八股臭文正不知埋没了多少将才的进身之路不由得唏嘘慨叹。

    却说这天正是九月初八明日便到重阳。小五台山上一片热闹都在预备登高度节。好在出门即是山要想寻个登高的去处却也十分容易。山上值守原本应是一昼夜四班这日惠登相却特意排了八班好叫人人都有机会过节。桓震闲来无事便去寻傅山一起出游。两人一面天南海北的胡扯一面信步走去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山口处。远远望见几名哨兵正在那里把守桓震不愿前去搅扰正要叫傅山原路退回却听前面传来一阵吵嚷之声竟是那哨兵跟两个不知何处来的人吵闹起来。

    桓震顾不得三七二十一飞跑前去喝止了双方问那哨兵之中为的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部分的?”那哨兵认得桓震当即躬身道:“小将是左营甲哨中队的掌旗薛宾。”原来惠登相以军中皆是穷苦兄弟是以明令禁止下级见上级时行跪礼规定一律是下级行躬身抱拳礼上级颔还礼。桓震点了点头问道:“何故吵嚷?”薛宾道:“禀军师这两人鬼鬼祟祟在我山门外偷看小将上前盘问却是外路口音。小将起了疑心要带他二人回山去见大将军彼反利刃相向小将只得将其拿下想来定是官军探子无疑。”桓震一惊看那两人时只见都是一副农民打扮却瞧不出像是官军的探子。地下丢了两柄尖刀想是那两人所用的了。

    一人叫道:“这位大王小的弟兄二人只是迷路错走在此请大王明察啊!”傅山面色微变笑嘻嘻地走上前去冲着那人说道:“你二人是从陕北而来罢?”说话口音竟然与那人十分相似。那人脸色刷白连连否认。另一人冷笑一声道:“兄弟人家既已瞧破便不必装了。”却也是陕北口音对桓震道:“我等乃是白水人氏俺叫王大柱这是俺兄弟王大梁。俺们是奉了王二爷王头领之命特来见你们领过天星的。”桓震心中打了个突:这人口中的王二爷想来便是明末农民战争的第一人陕西白水县杀官造反的那个王二了。按照他所知道的历史王二造反应当迟至明年三月才是怎么竟然提前了半年这么多?按说自己在山西占山不过只有几千人的军马影响该当不会如此之大才对啊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那王大柱见桓震沉吟不语以为他不将王二放在眼中怒道:“你这人好不尴尬难道没听说过王二爷的大名么?”薛宾叱道:“这是军师尔敢如此无礼!”王大柱一愣上下打量桓震一番鼻孔朝天轻蔑地笑道:“我道过天军的军师是何等人物原来竟是这么一个白面书生。”桓震不怒反笑道:“那又如何?”对薛宾道:“好生带这两位去见大将军说我随后便到。”薛宾答应一声自怀中掏出两块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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