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二人磋磨。”桓震点头道:头吩咐亲兵道:“宁完我但来寻我,一概推病不见。”那亲兵诺诺答应。
宁完我听了,大吃一惊,所谓毛帅想来必是皮岛的毛文龙了,细瞧那自称毛文龙部下之人,果然生得膀阔腰圆,脸色黑红,肌肤粗糙,颇似常年在海上风吹雨打的。可毛文龙这人向来桀骜不驯,不服明廷管束,怎么却肯听从桓震的命令?这其中的缘故宁完我来不及多想,但毛文龙倘若真的秘兵屯集鞍山,攻到辽阳也只要一日多功夫,辽阳守军都是老弱之辈,加上毫无防备,一战之下必无胜算。辽阳一失,就是没了根本,更加断了大军回撤的后路,那可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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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完我不由得想起上次恩格德尔的事情来。那回恩格德尔自桓震手里逃回,说甚么明军已经同林丹勾结起来进攻辽沈,当时还因为要不要相信这消息起了一场争执。后来事实证明那不过是桓震的惑敌之计,可是这一次呢?同样的计谋连用两次,在宁完我想来,桓震决没愚蠢到这等地步。难道真是给自己无意之中窥见了明军的动向?这么说现在桓震同自己慢慢磋磨,甚至避而不见,都是在拖延时间,以便毛文龙从后包抄辽阳了。
这可大大不得了,宁完我偷偷溜回自己房中,熄灯独坐,手心后背都涔涔渗出冷汗。须得赶紧设法报知大汗才是,可是怎么个报法?自己与达海孤身在此,哪一个也脱身不得。明军的信使是决然不可能替他将消息传递出去的了,看形势除非两国盟定,否则桓震也决不会放他离去。想来想去,宁完我终于一咬牙,拿定了主意。
次日,两位金使一起求见桓总镇、周阁老。桓震先前仍是祭出推病**,闭门不纳,周延儒也推说事务繁忙不暇会晤。宁完我明知两人都在说谎,忽地大声叫道:“桓大人,你若肯见我,今日盟约便可签字画押了!”话音未落,只见房门豁然而开,桓震一身戎装地跟在周延儒身后走了出来,那周延儒也是全副朝服打扮,显是早有预备。
宁完我心中忽然有一种不祥之感,怔了一怔,不由自主地扭头便走。达海尚不知道怎么回事,瞪着眼叫道:“老宁,你做甚么?”宁完我回身冲他使个眼色,对着周、桓二人一躬到地,谢道:“完我方才只为求见心切,故此随口编造,盟约还是要我大汗亲阅,二位大人万勿见怪。”
桓震微微一笑,竟不理睬宁完我,顾自对周延儒道:“周大人,咱们临行时候宗伯交待甚么来?”周延儒会意,道:“温老大人言道,谈判必有磋磨,长短尽可争之,但若金使有意隐瞒,便是毫无诚意,可先斩后奏,哪怕两国就此开战,也是在所不惜。我大明堂堂天朝,不能给菆尔小邦戏辱。”桓震颔首道:“周大人记得清楚。”他两人一问一答,全没将宁、达二人放在眼里。宁完我不由得又疑惑起来,一时间只觉无所适从,虽然皇太极给了他二人拟约定盟的权力,可是此时此刻却不知道是用了好,还是不用好。达海在一旁冲他连使眼色,他也只做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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