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谨小慎微怀疑一切的性格,他活的不容易,修炼的更不容易。
“大尊,为什么打我,我要杀了他有什么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呀你其心何忍?”
蛮牛疯狂的跑了过来,直接问责于我。
这混蛋不应该修魔,他应该加入天道院,伪善假道学满脸天道仁义,一肚子行侠济世,实际却眼高手低。
我嫌恶的斜了一眼蛮牛,心泛起一种说不出来的讨厌和烦躁,这些马贼应该是月儿和九尾灵狐杀的,月儿最终还是双手沾满了血腥我大体明白她为什么违反修凡定律,为什么出手无情,她有着心魔,“噬血盗”就是她的心魔,她过不了家人横死的坎儿,她把这些马贼当成了“噬血盗”。
“大尊,为什么?你告诉蛮牛”
疏忽而至,我一把扼住了蛮牛的喉咙,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跟我说话,就是胡辛那老家伙,也不敢对我吆五喝六,你想死不成?”
脸色酱紫,浑身颤抖,呼吸艰难的蛮牛目光依旧笃定,“大…大尊,让…让蛮牛死…死个明白。”
抖手把他撇了出去,我长长呼出一口闷气,目视雪原一片净洁银光的远方。
蛮牛很像曾经的我,偏执,认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纵然他际遇坎坷,历经生死,平素一副与人无害的老实人模样,貌似伪装的很好,可他的生命底色没有变,他依旧还有一腔热血,可我哪我还有没有了?我的血是不是已经冷了?我的心是不是已经适应了大佬大尊的地位,不再允许有触犯逆鳞的行为出现了?
“起来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大尊,这个阴人乃是一个极度邪恶的‘噬灵者’,我是魔修不假,但我永远不会与之为伍,永远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纵死无悔。”
“蛮牛,这些人不是他杀的,他只是一个逡巡在生灵和死灵之间,被人唾弃被人谩骂却艰难求存的拾荒者,他的确扼杀了什么东西,但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一个个虚无飘渺的机会,他抹去了这些死人或即将死去的人灵魂轮回的可能,正因为这个,所以世人才众口一词的痛恨‘噬灵者’,殊不知轮回并不是上天的恩赐,更不是什么人死后都能拥有的机会。所以在我看来,‘噬灵者’并不都该死,你说哪?”
“可他…可他……。”蛮牛面红耳赤的指着度玛。
“你是憎恨他无情屠戮那些还有一线生机的人?”
“嗯是的,大尊,这也可以原谅吗?”
蛮牛拼命的点头,他希望从我这里得到肯定。
“唉你错了,在我看来,下手之人十分痛恨这帮子马贼,根本没想留下一丝一毫的活口,所以两个时辰之后,这里再无任何生命的迹象,度玛只是废物利用,提前结束他们的痛苦而已。”
“是的,这位神者所言极是,我度玛虽然是邪恶人,但从未大面积的虐杀生灵以汲取怨戾,‘噬灵者’也有底线,不怕人怒,我们还怕天谴哪”
度玛目光炯炯的望着他心目那个睿智的年轻人,一种得遇知己的感慨油然而生。
蛮牛低下了头,可我知道那是冷静后的习惯使然,那是他多年侍奉人的习惯使然,其实他的心里并不服输。
“蛮牛,摆在你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回蜀南城,做你的日宗分舵舵主,按照你的理念去过你力所能及的生活,老死在寿数的极限,一条是抬起头来,迎接命运的无情和摧残,战天斗地,探求规矩法则的终极奥义,不拘泥于一个人,一百人,一千人生命的得失,阅尽星域的繁华,领略至苦修行的寂寥,粲然登顶,你就能够帮助更多的生灵,甚至可以逆天改命,创造辉煌。”
蛮牛很激动,他宽阔的胸膛一阵颤抖,处于思想纠葛,取舍难断的矛盾之,令人奇怪的是度玛也很激动,他同样不能自抑。
“我…我…我能行吗?”
“哼你行不行我不知道,只有你自己的心最清楚。”
一股庞大的气势冲天而起,弥漫着整个雪原,我激发着蛮牛的斗志,我扶持着他的心灵……。
蛮牛愣了,而度玛闻言仿佛瞬间有所感悟,他深鞠一躬,重声说道:“多谢大尊提点,度玛日后但凡有所成就,都是得益于今日……。”
“等等,度玛,先别说感谢的话,我还没有决定放不放不过你”
“什…什么?大…大尊不是清楚这里发生的一切了吗?怎么…怎么还要出手对付我?”
度玛恢复了多疑心性,他目光闪烁的紧盯着我。
“唉山水有相逢,你看看我到底是谁?”
我缓缓摘下了面具,冷漠的注视着度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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