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醒了,一个兵丁大声喝问:“大胆刁民,大人问话,怎么还不回答?看你没留,是不是鞑子?”
妈的,人家一穿越,马上就收名人作小弟。可自己倒好,穿越过来,就被一群兵丁暴打,还被怀疑为鞑子,命苦啊。
鞑子这个称呼,应该从宋朝开始,到明末为止。再看那几个官员的服饰,大概就是明朝的。于是高建修开口道:“回大人,草民高建修,乃海外游子,数代单传。双亲过世后,我乘船归国,不料在广东沿海遇到风暴,在海上漂泊了数天,终于被各位救起。多谢各位救命之恩。不知这位大人是?”
“大胆,大人名讳岂是你能问的?”没等郑海道话,黎延庆呵斥道。没想到是从海外回来的,难怪有这么精巧的怀表呢,比濠镜澳佛郎机的怀表还好看。
“黎大人,不要跟这后生一般见识。高建修,我问你,你是从西洋哪一国归来的?是否是红毛国?”郑海道紧紧逼问道。
周围兵丁目露凶光,只等高建修承认是红毛国来的,马上就把他拿下。如果抓了个红毛国的奸细,也可祭奠昨天死于红毛鬼大炮之下的袍泽了。
红毛国?高建修脑袋停顿了一会,原来是指荷兰人啊。这么说来现在是明朝末年了。
“草民不是从红毛国来的,乃是法兰西国归来。”高建修马上否认,自己不会荷兰语,如果对方找个懂荷兰语的人过来,自己就要露馅了。这时代,荷兰在东亚海域很活跃,所以懂荷兰语的人不少,好像郑芝龙就懂。
“李通事,你可知道西洋有叫法兰西的藩国?”郑海道对李叶荣问道。
“回大人,小人从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藩国。”李叶荣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他只听说过佛郎机、尼德兰和红毛。
“西洋藩国众多,看这后生面目和善,不象歹人。李通事,你问问他西洋话,看是不是真的从西洋归来的游子?”郑海道吩咐道。
李叶荣用葡萄牙语和荷兰语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而高建修毫无反应,一句都听不懂。
正在高建修后悔自己为什么大学不学点荷兰语什么的,郑海道脸色已经很阴沉了,没想到这个貌似忠厚的健壮后生谎话连篇,不是红毛夷的奸细,就是辽东鞑子的细作.于是郑海道厌恶地把手一挥,沉声道:”把他押下去,等收拾了红毛夷,再把这个奸细在广州枭示众.”
“大人冤枉啊,草民不是细作啊,真的是从西洋藩国回来的.西洋藩国并不只有佛郎机和红毛国啊?草民虽然不会荷兰语和葡萄牙语,但会法兰西语和英吉利语。***,审都不审,草菅人命。啊-------”高建修一听要枭示众,大急,高声求饶,把佛郎机说成葡萄牙、把红毛说成荷兰,见对方不理,马上破口大骂,结果又挨了一顿打。
“大人,此人应该不是红毛夷的奸细,小人在说红毛话的时候,他确实是听不懂。”李叶荣听了高建修把红毛说成荷兰,就知道对方确实从西洋回来,心生怜悯,就向郑海道说情。
“哦,既然这样,我回头派人去审审他。李通事,我看你马上上船,去濠镜澳找夷目(明朝称呼澳门葡萄牙议事官),让他们带你到红毛夷船上。”郑海道吩咐道。
广州府大牢内,高建修闭目养伤,仔细思索现在的形势。那天被官军当作奸细拖到广州大牢,才知道现在是大明崇祯十年,自己在红毛夷攻占虎门的第二天出现在虎门炮台附近,而且自己又不束,难怪会被官军认定为红毛夷的奸细,真是有口也说不清。这几天,自己又被过堂两次,屁股都被打烂了,但这时代的人根本就搞不清楚欧洲的形势,也不愿意了解,所以自己还是奸细嫌疑犯。现在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说不清自己的身份,估计要吃上好几年的牢饭。
“高小哥,饭来了,赶快吃点吧,今天是七夕,伙食不错。”范老五从牢头那里领来两碗饭,分给高建修一碗。
高建修一看,一碗霉米饭,有半条两寸的清蒸鱼,总算有点荤腥了。自从穿越以来,自己还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于是一口气把饭给扒进肚子里,差点被鱼刺给卡住。
“高小哥,你再跟咱们说说那英吉利国牝鸡司晨的故事?”范老五跟其他犯人上次听了高建修讲伊丽莎白女王与玛丽女王的故事,对后续八卦非常感兴趣。
范老五的提议得到了大牢里其他十个犯人的热烈拥护。高建修无法,只好开讲,本次就讲伊丽莎白歼灭西班牙无敌舰队。自己刚到牢房的时候,还受这些老囚犯的联合欺负,就是靠讲海外故事才改善自己的地位的,现在自己俨然就是牢房里的大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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