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6白笔性别:男年龄:外貌二十三、四
职业:画匠住址:博美集中心城区6号摊
魏长廖一直在跑拼命地、忽略疲累地、不停歇地跑!
他记不起来自己跑了有多久大概有两个小时了吧。因为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太阳还是西斜着将坠欲坠而现在整片天地都已经被无声无息的黑所笼罩都市夜空中少见的星星在蔚蓝的天幕中眨巴着眼睛提醒着他时间还有空间。
这里不是都市啊这里不是你熟悉的地方啊这里是……这里是哪里?
魏长廖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那些辉煌着闪闪亮的灯火终于分了神冷不丁被地面上高起的土疙瘩绊了一跤重重地摔了下去。不过只是过了两秒钟他很快地又从地上爬或者该说是跳了起来然后就那么好奇地看着斜下方空地上突兀出现的集市。
很少有人能够像魏长廖那样跑了那么长的距离还能够有那么好的体力又蹦又跳的也很少有人能够像魏长廖那样吃了一次、二次、三次相同的亏依然还会任自己被好奇心牵着鼻子走的不过魏长廖就是这么一个人好奇心重、永远停不下来外加脑子总是比行动慢一拍。所以当他刚刚才吃过那样一个狠亏后不过两个小时的现在对于荒郊野地中如同《聊斋志异》里突兀出现的狐狸精家的房子那样的集市他依然能够毫无畏惧甚至可说是兴高采烈地奔进去闲逛。
“小伙子来看看这些新采的珍珠吧都是上等品啊……”
“嘿年轻人要不要买个座缚童子回家啊可以开运保平安啊!”
“喂喂喂那个是非卖品别随便乱摸!”
其实如果仔细一点看的话这个集市还真不是古怪可以形容。那些穿着五花八门兼具古今中外各式风格的店主暂且不说光是那些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的珍奇货物就该让普通人不仅疑惑甚至感到害怕吧可是魏长廖偏偏就是那种在这方面缺根神筋的人比方说……
“年轻人这只狮鹫很凶狠不要随便摸!听到没有!”
“小伙子你怎么把我关九头蛇的笼子打开了?”
其实在经历过刚才那段恐怖又离奇的遭遇后魏长廖的好奇心理应有所收敛可惜的是在这个集市中魏长廖心中被勉强压下的好奇心却又再度被唤醒并且史无前例地高涨起来。他一路东晃晃西逛逛简直可说是玩得忘乎所以。一直到路边似乎是卖茶叶蛋的老太太拿三只森白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看时魏长廖才反应缓慢地打了一个哆嗦一股寒气由脚心升起随着周身经脉流了个遍。也就是直到现在他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跑到这个集市来想到那双浑浊的充满疯狂的眼睛想到那另一个老太太……
说起魏长廖刚才的遭遇或许对于灵异家与恐怖惊悚爱好者们可谓之绝佳素材不过对于当事人魏长廖来说就绝对是不愿意二度想起的可怕遭遇。
事情要从四个月前说起。魏长廖今年二十六岁大学毕业目前在一家IT公司从事着技术方面的工作。如果不把那异于常人的好奇心算在内的话魏长廖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长相普通工作能力普通性格不好不坏有女朋友拿一份中间偏下的薪资这样的人在任何一个中等商业化的城市中随随便便就可以捞到一把压根就不稀奇。然而魏长廖又确实是一个与别人不同的人魏长廖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没有人知道魏长廖的过去也没有人见过魏长廖的父母。魏长廖念什么高中魏长廖小时候长什么样魏长廖家有多少亲戚这一切就算是跟魏长廖认识最长的小李也不知道。周围的人们只当是魏长廖在这方面有怪癖不想别人了解自己却从没有人想过这些事其实连魏长廖自己都不知道。
魏长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孤儿但是他却又不是一个典型意义上的孤儿。举例来说那些流落街头或者被收纳入孤儿院又或者侥幸被收养的孤儿虽然没有父母却仍然有自己的过去无论那过去是不堪的、辛酸的又或者曾经幸福的他们至少知道自己父母的存在知道自己被无情抛弃或无奈舍弃然而魏长廖就不知道。魏长廖没有过去不是他装的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过去。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疾病!”过去魏长廖曾经在突然意识到自己脑中空缺的时候看过精神科医生与心理医生。那些医生在用各种各样奇怪的或者可怕的或者让人匪夷所思的仪器、手段翻来覆去检查过魏长廖之后往往就只得出这样的结论。
根据诊断书魏长廖的脑子并没有任何问题神经也是。他的身体上没有任何可影响到记忆或者思维的器质性、病理性疾病甚至现代人常见的轻度抑郁与焦躁之类的时髦病魏长廖都没有染上一分一毫然而就是这样魏长廖却想不起自己大三以前的任何事。
很奇怪不是?一个人活到二十多岁他的过去却竟然只是一片虚无。他成长的岁月他走过的痕迹小学初中高中大一大二他自己记不起来而周围却也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见证。小李是魏长廖的大学同学现在也是他的同事他对魏长廖的记忆就是从大三第一学期开始。
“一个转学生一个奇怪的转学生。”对于魏长廖的第一印象小李归纳出这么一句话。
而魏长廖住所的隔壁邻居则这么说:“这小伙子人还不错就是有点奇怪几年前突然搬进来住事前可是一点迹象都没有结果我们下班回家一看嘿隔壁本来空荡荡的房子像变戏法一样一下子就被塞满了~”
魏长廖当然也有表征个人身份的各种证件。身份证签日期是大三那年住址就是他搬进去的那栋房子据户籍管理处的人说魏长廖更换新身份证的申请表中填着因旧身份证遗失补办;户口簿魏长廖家的户口簿上明明确确只写着魏长廖一个人的名字;更让人不可理解的是每个人每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或是被取消公民资格的犯罪分子们所必然具备的厚厚的档案资料——记录着这个人从小到大一切的表现坏的、好的、不好不坏的一步一步的足印却唯独魏长廖一个人只有薄薄的几张还是从大三开始。档案管理处的人私下认为这些资料很可能是在搬迁过程中遗失反正魏长廖自己没有权力查看也不清楚有这么一档子事所以自然就不会去投诉这个“私下认为”就一直都以私密状态保持至今。
所幸魏长廖这个人生来就乐观向上又随遇而安哪怕没有过去没有亲人他依然能够活蹦乱跳地活下去磕磕碰碰地毕业磕磕碰碰地找到一份工作干到现在已经第三年还没想过跳槽。然而这一切的平衡却在四个月前被打破!
四个月前魏长廖下了班在街上闲逛偶然逛进一条小胡同。胡同也不知是哪一年建造的外观看来很有些年份方砖青墙四通八达地伸展开来有点像蜘蛛的触手。刚才已经说过魏长廖这个人是个好奇心非常强的家伙对于未知又充满着沉重历史味道的东西自然不会免疫所以就算知道女朋友sherry现在正在picasso门口等自己就算手上的腕表已经多次提醒时间紧急他仍然还是克制不住在那小巷中一探究竟的想法。然后在魏长廖走到第七条青斑胡同(胡同里的石阶上有青斑)与第十三条野花胡同(这条胡同里由一些零星的野花)的转角口时魏长廖见到了他在这堆几乎如同迷宫一般复杂的胡同里见到的第一个人一名五十开外的中年妇女而那女人竟然认、识、他。
“哎这不是魏家的小廖吗?”
魏家的小廖?
“不不对不可能我明明听说魏家的小廖早就死了啊。”
死了?
“好像还是我家丘达大二下半学期的事情了……”中年妇女思考着什么一面嘟嘟哝哝一面走开。
“等一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过去可能被揭开魏长廖想也不想猛地拽住了中年妇女的胳膊。
“你要干什么!”中年妇女慌张地看向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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