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这二十桶黑油的重量非常惊人拖得那三十多头骡子直喷着气。
我叫道:“停下!”和田宗同时跳下马去三百多名“护送”的战士同时勒马停定。
两人来到其中一辆骡牛蹲了下来!
田宗将车底特制的暗格拉开有点忧虑地道:“假设黑叉人养有恶犬可能会嗅到你的气味!”
我拍拍他的肩头安慰他道:“放心吧!这些黑油可说是难闻之至什么人味也可以盖过。”时间无多我爬入车底缩入了暗格里在田宗关上暗格前嘱咐道:“记得不要给黑叉人追上。”
田宗脸上现出尊敬的神色道:“我们一定不会令大剑师失望的。”
“咔!”
暗门关上。
眼前一黑到了另一个窄小黑暗的天地里。
骡马队继续行程。
不一会我已习惯了内里的黑暗和气闷的感觉。
这些天来无时无刻不在赶路反而在这刻松弛下来。车行单调的声音颇有催眠的作用不一会我的眼皮沉重起来临睡前我艰难地抽出了魔女刃抱在胸前。模糊间一股暖流由刃身透体而入我待要挣扎醒来时已沉睡过去。
在最深的甜梦里我感到自己的精神灵思无限地扩展跨越了空间和时间的限制。忽然间我从沉睡里惊醒过来。车底暗格外是人马嘶喊的嘈吵声。
田宗的声音在外而响起道:“圣剑骑士!黑叉人来了珍重!”
骡车忽地加显是骡受惊下四散奔逃。
心中大叫不妙若骡车翻侧倒泻黑抽便前功尽弃了。
颠震抛荡里我咬着牙苦忍身体跟暗格壁碰撞的痛苦。
“呀!”
骡车停了下来。
接着四周充满了人马叫嚷的声音可恨我一句也听不懂。妮雅还说黑叉人都在学净士语但车外这群当非好学之徒平时也不肯练习。
一阵嘈嚷后骡车又动了起来。
多想无益唯有收回心神。
刚才睡了那一觉使我精神旺盛体力比之任何时间更充沛。心中一动魔女刃的确是有神奇的魔力既能使我疲劳恢复又可把采柔从死亡的边缘救回来可是当日魔女受了大元的暗算为何不借助她的奇异力量?难道她是蓄意寻死?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魔女是否根本没有死了
想到这里我几乎想立刻赶魔女国到她的陵墓里看看。
当然这是没有可能的尤其外面是危险的黑叉人大军的盘据地。
骡车停了下来不一会又在移动着。
心神回到了紧抱胸前的魔女刃。
直到现在我还不懂怎样去和“她”交通在某些特别的情况下她便会挥作用但假若要蓄意从她身上得到点什么她却毫不反应。
像第一次我拿着她血战帝国的大军和大元时她只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
我第一次感到有奇异的暖流由她传入我体里是在一次沉思中当我细心欣赏她刃身流动的光辉之时。所以要和她交通必须心无他念又或在半睡半醒疲倦欲死的特别时刻。
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升起横竖在这车底的暗格里闲着无事不如试试和她培养点感情。
我将刃体提高少许直至刃尖贴着我两眼正中处然后凝神在与刃尖的接触点上。
奇怪得很不一会我的神智清晰起来和平时相比那就像一盆污浊的水忽地清澈起来可照见平时反映不到的东西。
心中一震那种感觉立时破碎。
正要继续尝试骡车停了下来。
外面的人马嘶喊声明显地增多了可能已抵达了敌人的大本营只不知这是木堡之内还是之外?
长号响起。
我不敢怠慢将精神从魔女刃收回来静心细察和等待着外面一丝一毫的变化。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蹄声轰鸣有一队人马来了。心中暗叫不好看来这仍是木堡之外否则蹄音怎会没有丝毫经堡壁反弹回来的回响?
难道我真的并非预言里的圣剑骑士?
蹄声在我耳旁骤止。
接着是众黑叉人纷纷下马的声音。
其中一个黑叉人说起黑叉话来显是在报告着有关这从净士人抢来的骡车队的事而对方的身分地位明显比他要高。
当这人报告完毕后对方并没有作答也没有作声。
盖子打开的声音响起外面的黑叉人当然在研究桶内的黑色怪油。
一把粗雄的声音道:“找那小子来!”
我呆了一呆为何我忽然明白他在说什么?这才猛然醒悟他说的是净土语。
一人应命而去。
那人续道:“你们尽量练习多点净土语否则‘尧敌’会不高兴。”
众黑叉人齐声以净土语应是这句亦是年加教我的第一句净士语第二句就是“不”。
外面静默下来。
我禁不住脑筋大动。
外面这号施令的人显然身份极高只不知他口中的“那小子”是谁为何要他来提供有关黑油的资料而且这黑叉将领语带轻渺显是对那小子毫不尊重。
黑叉将领的声音再又响起道:“祝同死了你们知道他是因何而死?”
我心中一震这人的口气似乎地位比之席祝同只高不低难道是七大神将之一?只不知他是“光头鬼”左令权还是“吃人鬼”工冷明?
一人以非常生硬的净士语应道:“他遇上了敌人里的真正的高手。”
那不知是左令权还是工冷明的人暴喝道:“不!他致死的原因是因为他轻敌自天梦河旁一战他亲手斩杀净士四大名将之一的拉撒大公后他便趾高气扬一点不把净士人放在眼内所以他死了还使我们黑叉人吃了登6净土后的第一次败仗我左令权绝不会重蹈他的覆辙。”
我的心卜卜跳动想不到这么快便和敌方两军主将之一的左令权如此接近现在只希望他能再谨慎一点将这批重礼拖返木堡内仔细研究。
众黑叉人都默默受教。
左令权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净土人也有这样的勇士异日我若不能斩杀他于刀下我便不配作‘尧敌’七只手的一只。”
众黑叉人纷纷低吼轻呼以示心中的愤慨。亦有人高呼什么“尧敌”。
我心中暗笑假若他肯和我单打独斗我现在可以立即现身让他试试能否得偿所愿。
另一人道:“统领!我明白了所以你才要弄清楚这黑水的来历和作用。”
左令权闷哼道:“飘香城危在旦夕城破人亡乃指顾闲事而他们仍要派人将这二十桶东西运回去必然有其因由……”
蹄声至。
一阵喝骂之声。
接着是物体坠地的声音人的呻吟声。
我暗忖定是“那小子”给押来了。
惊呼和挣扎的声音传来在我暗呼不妙时左令权声音转冷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一句话不令我感到满意便斩你一根手指所以你最多可说错十句话。”
众黑叉鬼齐声笑起来可见他们对虐待别人实视为乐事。不禁暗暗叫苦难道我坐看他们如此公然行凶吗?
那人终于惊叫起来道:“不!不!我说。”
我浑身一震终从语声辨认出了这小子是谁。
红晴贵士!
他定是回飘香城途中为黑叉人所擒。
黑叉鬼轻视不屑的笑声响起有人道:“这小子比起他父亲实在太没有种了。”
左令权沉声道:“这二十桶黑油是什么东西?”
一阵沉默接着是一阵牙关打颤的声音。
“不要!我说!我…·我想起来了这是黑血谷的黑血。”
我的心凉了一截若他再说下去我的所谓妙计便要被揭穿了。”
左令权道:“这些黑血有什么用?”
红晴显然愕了一愕嚅嚅道:“这些黑……黑血没……没有噢!不要!不要”急带喘着气。
我心中在祈祷!红晴红晴为了你的十根指头不要说真话编也要编个好的故事出来。
红晴几乎是哭着道:“这是魔龙的血有奇异的魔力……”
左令极大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否则净土猪不会不怕死派人出来偷运这些黑水黑色是我们的幸运之色所以上天早知净土是属于伟大黑族的。”跟着沉声道:“有什么魔力?”
红晴喘着气道:“这……这……”
左令权暴喝道:“不要告诉我这黑水是没有用的东西黑代表的是力量只有黑夜才能击败和驱走白天只有它退走了白天才敢出来天地就是黑夜强*奸了白天生出来的孽种净土猪你明白了没有?”
我几乎想搂着这可爱的黑叉鬼亲吻他这么一说红晴只有在“说真话斩手指”和“说假话保存手指”两者间挑取其一只要是正常人便会挑后一项只希望红晴能以他的想像力骗过黑叉鬼做一个说故事者。
红晴道:“黑血是……是……噢!我说真话了据说若把黑血沾在剑上刺中人后剧毒便会钻入人身体内使人毒身亡非常历害真是见血封喉。”
开始时我还有点担心他说谎话说得不像幸好他愈说愈流利愈充满令人信服的情感最后连我也觉得黑血可能真的有剧毒这小子是说谎的天才这可能也是他唯一的优点。
头上传来脚步移动的声音当然是那负责揭盖的黑叉鬼小心起来移离那桶对他来说拥有最美丽颜色“黑色”的水。
隔了好一会左令权道:“这事非常重要我们找几个净土俘虏试试若这小子说的是真话那就是‘夜神’赏赐给我们用以征服大地的宝物感谢夜神。”
众黑叉鬼齐应道:“将骡车押入堡内!”
骡车又开始缓缓而行。
我既喜且忧。
喜的是终可以送这二十桶宝贝入堡忧的是左令权如此重视这二十桶黑水必须立即作实验找几个俘虏一试那便是立即拆穿了红晴的谎话那时我应否挺身而出拯救红晴?但在木堡里我纵多两把魔女刃也难逃身死的命运。
天色逐渐暗下来暗格两旁透气孔射进来的光线逐渐黯淡。
人马移动的声音也多了起来使我知道木堡在望。
叱叫此起彼落。
大木闸“隆隆”声中被推开。
骡车队进入木堡。
外面红光闪闪火把的光芒烁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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