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觉;忽睹之急掩卷而女已亡矣。大惧冥搜诸卷、渺不可得;既仍于《汉书》八卷中得之页数不爽。因再拜祝矢不复读。
女乃下与之弈曰:“三日不工当复去。”至三日忽一局赢女二子。女乃喜授以弦索限五日工一曲。郎手营目注无暇他及;久之随手应节不觉鼓舞。女乃日与饮博郎遂乐而忘读女又纵之出门使结客由此倜傥之名暴著。女曰:“子可以出而试矣。”
郎一夜谓女曰:“凡人男女同居则生子;今与卿居久何不然也?”女笑曰:“君日读书妾固谓无益。今即夫妇一章尚未了悟枕席二字有工夫。”郎惊问:“何工夫?”女笑不言。少间潜迎就之。郎乐极曰:“我不意夫妇之乐有不可言传者。”于是逢人辄道无有不掩口者。女知而责之郎曰:“钻穴逾隙者始不可以告人天伦之乐人所皆有何讳焉?”过**月女果举一男买媪抚字之。
一日谓郎曰:“妾从君二年业生子可以别矣。久恐为君祸悔之已晚。”郎闻言泣下伏不起曰:“卿不念呱呱者耶?”女亦凄然良久曰:“必欲妾留当举架上书尽散之。”郎曰:“此卿故乡乃仆性命何出此言!”女不之强曰:“妾亦知其有数不得不预告耳。”先是亲族或窥见女无不骇绝而又未闻其缔姻何家共诘之。郎不能作伪语但默不言。人益疑邮传几遍闻于邑宰史公。史闽人少年进士。闻声倾动窃欲一睹丽容因而拘郎与女。女闻知遁匿无迹。宰怒收郎斥革衣衿梏械备加务得女所自往。郎垂死无一言。械其婢略得道其仿佛。宰以为妖命驾亲临其家。见书卷盈屋多不胜搜乃焚之庭中烟结不散瞑若阴霾。
郎既释远求父门入书得从辨复。是年秋捷次年举进士。而衔恨切于骨髓。为颜如玉之位朝夕而祝曰:“卿如有灵当佑我官于闽。”后果以直指巡闽。居三月访史恶款籍其家。时有中表为司理逼纳爱妾托言买婢寄署中。案既结郎即日自劾取妾而归。
异史氏曰:“天下之物积则招妒好则生魔女之妖书之魔也。事近怪诞治之未为不可;而祖龙之虐不已惨乎!其存心之私更宜得怨毒之报也。呜呼!何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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