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的眼睛也红红的。
帖木尔不在,而伤心的俩人也没发现方羽他们进来。倒是无力的躺在那里的花头,昏沉中听到动静,便努力着发出两声几不可闻的叫声,想警告或是提醒主人。它已经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干点别的了。
"老爹,方羽,"这才注意到方羽他们的乌兰赶紧抹着眼泪站起身来,而克日朗还是紧盯着花头,连头都不抬。
"乌兰大嫂,你坐,什么都不用管我,我们来看看能不能救花头。"方羽拦住就要忙着准备的乌兰说道。
"方大哥,你能救花头?"耳朵里只听进去了救花头三个字的克日朗一下子跳起来扑了过来。
"克日朗先别说话,让这位爷爷看看花头再说。"方羽赶紧扶住扁嘴就要哭诉的克日朗,把他带在一旁。
此时,老蔫已经蹲在那里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躺在那里花头来。
"方小哥,这里方便么?"在克日朗和乌兰他们屏住呼吸,等待希望的时刻,头也不回的老蔫忽然问道。
方羽闻声稍微一愣,转念便明白了老蔫的意思:"克日朗,想不想你的花头好起来?"已经被这消息喜翻了心的克日朗只是肯定的用力点着头,瞬间再次盈瞒了眼眶的泪水和紧紧抓着母亲胳膊的双手让他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话,那你和妈妈出去在外面等,一小会就可以了。方大哥保证你的花头在一个星期内就会好起来。好不好?"
超出了方羽的预料,根本不用别人再劝,转眼的功夫,克日朗已经拉着母亲出了蒙古包。
方羽想笑,却看到身边的老萨满正向自己投来探询的目光。方羽微笑着摇了摇头,告诉他不用也避开。
血一样的光华瞬间便罩住了花头受伤的身体,随着同时在蒙古包里低低响起的怪异声浪,老蔫赤红如血的双手缓缓抹过花头身上那些可怕的伤口。随着双掌的抹动,一股淡淡的焦味慢慢在蒙古包里弥漫开来,随着焦味的弥漫,那些伤口在另两双眼光的注视下,以常人不能理解的速度收缩着,最后在声浪消失的瞬间,变成比原来伤口一半还小的血疤。
这时,一直静静旁观的方羽也伸出手,瞬间闪耀过赤、白、黄、黑、青五色光芒的手掌分五次抚过花头不停颤抖着的身体。
"五行五色气!"识货的老蔫轻叹到。
已经从呼吸明显开始有力了的花头收回手站起身的方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他们听到门口传来克日朗焦急的叫声:"爸爸,你现在不能进去,方大哥他们正在救花头呢。"
"帖木尔你们进来吧,花头已经没事了。"老萨满看花头得救了,也很开心的说道。
"方羽,你最后临走时悄悄问帖木尔什么了?怎么我看他的脸色变了?"临睡前,老萨满好像漫不经心的忽然问道。
"我问他,为了钱,毁掉自己的家园和兄弟,值得吗?"方羽愣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
"他怎么说?"老萨满睁大了眼睛。
"他说,是想草甸子发展,不全是为了钱。他还问我,治病的药不是也有三分毒性的么?"方羽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说道。
"公平说,他说的也不算错。做任何事情不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吗?只不过他们俩兄弟付出的多了些而已。"正要躺倒的老蔫说出了他入睡前的最后一句话。
"没想到还是决堤了!"方羽的脸色在飞雪中顿时变得要多坏有多坏。
"很多事就是这样,赶紧进城看看能帮上什么忙不,相信在这种时候,作一个医生是咱们最好的选择。"脸色也瞬间大坏的老蔫叹道。
自大清早起来,和因为有太多事务要处理而暂时无法立即起身的老萨满他们惜别后,心悬着大河的方羽和老蔫紧赶慢赶,还是在离城几里的地方听到了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突如其来有若牛吼的巨大声音无情的宣告着大河决堤的信息,而紧接着从地面上不断传来的细微震动,天边那一股股此时此地看上去淡淡地烟尘,都在不断的重复、印证着这个噩耗。
好像为了回应似得,天上的雪花也落得急促了起来,随着越来越冷的风,漫卷在阴沉沉的天际,使整个天地更加的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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