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弟奉陪到底!”
仇厉目罩寒霜身上冉冉腾起一蓬殷红雾气右手扣住觅恨血铃。
那三十多名血卫加入叶幽雨阵营声势大振释青衍暗自皱了一下眉头了解到云怒尘与叶幽雨、严幽晦等人其实早已牵上了线甚至神不知鬼不觉将其精心培育的血卫暗中输送进入了雍野。
叶幽雨见隆雅安率先动心头一振呼喝道:“生死成败尽在今朝动手啊!”
七十余名雍野叛党与血卫结成的联军应声而动迫向圣坛凌幽如笑意隐没眉宇肃杀清叱道:“格杀勿论!”双手纤纤指甲飞弹掠出两束绿芒直射叶幽雨。
大战顿起从一群雍野叛党中突然纵出一道纤细身影朝着安置容若蝶的厢房掠去赫然便是严幽晦。
“砰”地厢房门开筝姐闪身拦截双掌运劲全力击向严幽晦。
掌力一交筝姐踉跄飞退撞倒在软榻边双手一片幽蓝丝丝冒起轻烟;但她神色如常弹身而起一层肌肤剥落后露出里头玉石般晶莹的“骨肉”。
严幽晦一呆之后瞬即明白灵仆之体并非血肉之躯虽受自己的掌力震荡飞跌出去却并不惧她掌劲中蕴含的烈毒。
门外自始至终如泥像般伫立的八名兽营武士却忽然动了陡将严幽晦困在正中其中一人生硬艰涩地警告道:“退出十丈否则立杀无赦!”
这就是林熠临行前交代给他们的指令。
殿内斗得天翻地覆、血肉横飞他们都可以视若不见圣坛之上岌岌可危他们亦可以漠不关心但只要有来历不明者企图接近厢房、伤害容若蝶杀!
严幽晦不会退当然也没把这八个连眼睛都不会眨的护卫放在心上因为连隆雅安也不清楚这队兽营武士真正的底蕴那是惟有龙头和青丘姥姥才掌握的绝密。
所以她再次动了攻击双袖水蛇一样缠向前面的两名兽营武士背后四名随侍女弟子业已和四个兽营武士激战在一处。
左一名兽营武士衣衫破裂肋下突出两对黑羽森森的翅膀“呼”地凭空升起双手铿锵脆响从指尖幻化出一根根锋利含钩的利爪攫向飞袖。
“啵”地爪袖相交兽营武士右手五根利爪尽皆粉碎却也在袖口上留下五个刀切斧削的窟窿他毫无痛苦之色低吼一声面部扭曲变形隐隐露出鹰隼般的模样断裂的五指“咔咔”轻响重新生出。
另一名兽营武士“呼呼”激荡罡风拍出双掌。掌至中途骤然膨胀鼓起毛茸茸充盈绿色雾光恰似魔兽的巨灵手掌结结实实轰击在严幽晦的飞袖上同样不畏自袖口透入的剧毒仰天呼啸声中一对尺多长的獠牙从嘴巴里探出。
饶是严幽晦见多识广突见他们异变成兽人亦不禁大吃一惊。
左右两侧的兽营武士同时变身一个双目鼓起精光湛然猛地激射出两束血光犹如犀利冷刀劈向她的左肩;另一个身躯收缩后背弓起似座山丘衣服开裂处掠出一排寒光棘刺。
这是些什么怪物?严幽晦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不得不急地闪避一时陷入苦战之中。
大殿外杀声四起周幽风率领忠于唐守隅的一部雍野部众与把守在后殿门前的叛党亦展开血战。
这里头许多人都共事多年甚至是百年前一同败亡至此的生死弟兄一朝兵戈相见、生死相拼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
释青衍守在玉阶下垂着手不一言。
整座后殿里眼下他是最清闲的一个人不论局面如何的变化对方的攻势如何猛烈他的脸上一直波澜不惊保持着从容洒脱的微笑。
欺身到圣坛前的雍野叛党被“无痕雪”牢牢地挡在三丈开外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壁垒令任何人都难以越雷池半步;而释青衍飘逸的青衣在刀光剑影里忽隐忽现淡然若定的模样彷似胸有成竹更似支撑着这道壁垒的中流砥柱。
他不出手奇怪的是施加给叶幽雨等人的压力竟比一个纵横开阖、血溅七尺的释青衍更为可怕。
没人知道他到底在盘算什么、等待什么只有无形中从他镇定的身躯里散出的、那种无坚不摧的强大信心与气势似在主宰着这里的一切。
“轰─”殿顶碎裂一束强烈的阳光泻下正照耀在唐守隅的头顶。
一道优美的身影伴着强光幽灵般从缺口激射而入五指如锥插向他的后脑。
唐守隅还是不动一动圣坛就将不可挽回地关闭纵然尽诛逆党他还是注定失败;然而眼眸里依旧忍不住逸出一缕惊诧的神光。
这名偷袭者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昨夜当阴谋败露后她已在众人眼前服毒自尽。
当严幽瑶口吐黑血倒入叶幽雨怀抱时又有谁会怀疑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招?
所有的底牌到了这一刻终于完全亮出生死胜负亦只在一呼一吸的瞬息。
计划不如变化快这话对唐守隅、严幽晦等人固是如此对牛头马面何尝不也是一样?
填海移山的一拳轰然击中林熠的胸膛没有预想中的四分五裂魂飞魄散一蓬绚烂的碧华如同波浪般亮起马面的铁拳宛若打在一潭厚重柔和的水波里凌厉霸道的魔气消殒得无影无踪。
林熠的脸在变眉心中央一抹银红光芒迸射而出直钻牛头的双目犹如睁开的第三只眼睛就似一尊沉睡的魔王从懵懂的睡梦里被人唤醒暴怒而冷酷地用他的目光重新打量面前的一切。
彷佛这一眼开启时光阴已然匆匆掠过千年逝去的沧桑与痛刹那从久久寂灭的湖底泛起掀动石破天惊的壮阔波澜。
与此同时他背后十一对黑光闪闪、燃烧着地狱般火焰的巨大光翼破神而出像一面面威武雄壮的旗帜飘荡在幻空海的滚滚波涛中。
海水退避臣服在他的翼下四周顿时充满奇异的黑色光芒。
只是这淡淡的一眼马面的脸庞痛苦扭曲被幕天席地的庞大气势有若实质般冰封住丝毫动弹不得修炼万年的魔胎像泡入了温泉一点一滴的溶化消解。
“呼─”碧光退尽玲珑龟慢悠悠的缩回它温暖的小巢林熠眉心的魔眼紧紧罩定牛头宛如宣判了他的死刑。
轻描淡写的刁住他的左腕“嗤嗤”魔气蒸腾声响起马面硕大的拳头就这样缓缓碎裂化作黑烟。
所有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怔怔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展现在眼前。
难道一张孔雀冥王面具就能赋予林熠如此恐怖无敌的力量么?
“你敢冒犯我?”林熠的唇里吐露出一个个清晰的字音却缥缈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的底处传来。
这语气远比怒吼与疯狂的笑声来得更加可怕更加诡异。
“砰!”牛头抛下铁索恐惧而恭谨的匍匐在林熠身后将头深深埋在膝前颤声道:“小人无意冒犯殿下罪该万死!”竟连一句讨饶的话都不敢说。
林熠冷笑一声道:“死?你们都是冥界魔神万死不死欺我不知么?”
马面的拳头已完全消解一缕黑光至下而上透入他的右臂出“啵啵”的闷响他痛楚异常颤抖着身躯紧咬牙关不敢吭声。
林熠松开手漠然道:“留下你们我还有用。带本座去─咦?”他的眉头蓦地蹙紧现出苦苦思索的神情喃喃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在哪儿?我要去哪里?你们告诉我─”
“扑通!”马面浑身软倒剧烈喘息着叩道:“谢殿下开恩!”
林熠毫不理会伸手拍拍额头沉吟低语道:“让我好好想想我好像是睡了一觉可之前又是在哪里?
“奇怪我似乎有一件十分紧要的事情要办可又记不起来我到底该做什么了?”
“笨蛋咱们不是要去奈何桥救小姐么?”祝雪鱼厉声高喝道。
牛头马面面面相觑可林熠的眼眸中透出离奇的迷茫与沉思之色自顾自地拍头道:“对了是去奈何桥!哼区区幻空海挡得住本座么我要你们这帮废物引路作甚?”
正当马面魂不附体之际罩定在身上的银红光芒忽地收敛。
林熠眉心的魔眼徐徐闭合宛如受到催眠般轻轻道:“该死头又疼了─”
猛然双手搂抱脑袋仰天一声惊天动地的吼整座幻空海翻腾鼓荡惊惶地汹涌着激起一道道冲天水柱隆隆轰鸣。
背上十一对黑色光羽徐徐收入元神内荡然无踪银红的眼睛退隐在眉心他沉重地呼出数口浊气神情恢复到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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