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
林显面容肃穆说道:“我不知道龙头追索《云篆天策》之秘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我们必须解开它平复浩劫阻止冥海倒涌!”
他从袖口中取出一支淡金色的玉筒递向林熠沉声道:“收好它。它原来属于魔圣聂天现在就交由你来保管。你现在还缺最后一卷《云篆天策》它在渔夫的手里。”
林熠没有接看着母亲的秀颜徐徐说道:“我很想知道你是否后悔过?”
林显握着《云篆天策》的手一抖低沉道:“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突然振腕用《云篆天策》点向林熠的胸前。
林熠一惊意由心生左手施展“手舞足蹈小八式”抓向《云篆天策》。
但手指甫一接触玉筒立时全身一震经脉似要爆裂般痛楚难当体内压制的伤势犹如梦魇般觉醒太炎真气被林显破入的魔气轻易冲散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林显默默将《云篆天策》小心地放入林熠破损的衣衫内贴身收好神情复杂地端详着自己的儿子低声道:“后悔又能如何这条路你我还要走下去。再不可能回头了儿子!”
他扶起林熠左掌贴住他的背心注入魔气修复重创的经脉导引太炎真气缓缓回归丹田流转凝汇。
半个时辰后头顶水汽腾腾面色渐渐苍白。
看到林熠憔悴的脸庞慢慢又有了血色呼吸也开始细缓平稳林显嘴角不禁逸出一抹笑。
雨停了一滴滴水珠从洞口的岩顶滴答滴答朝下滴落像一◇◇晶莹的珠帘在黑暗中闪着光。
林显撤掌起身走到洞口收了灵符向着空旷黑暗的山野中冷冷道:“你可以进来了。”
话音落下青丘姥姥光影闪遁飘然落在他的面前。
“他的伤势怎么样?”青丘姥姥望了眼兀自昏睡的林熠问道。
“我故意让他多睡一会儿醒来后应该不会碍事。”林显道:“你送他回去罢。”
“你呢?”青丘姥姥问道:“如果林熠醒来问我该如何回答?”
林显转身抱起妻子的遗体悠悠道:“我和她回一个只有我们俩知道的地方。”言毕迈步朝着浓浓的夜雾里走去。
青丘姥姥静静目送林显远去直到看不见他孑然的背影才慢慢地俯身。纤手触及一件坚硬圆滑的物事她微微一怔将林熠横抱入怀朝着天石宫方向闪遁而去。
整整七日七夜林熠在黎明的晨曦中苏醒。他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帘帐低垂光线从缝隙泄入。
周身汩汩流动着充盈的真气除了隐隐约约的疼痛身上已察觉不出更多受过伤的痕迹。
丹田像一汪无垠的沧海承载着雄浑纯厚的暖意不断通过经脉周而复始的先天流转生生不息地萌着生机。
也许是因祸得福他的功力竟比数日前又精进了许多。
尤其是体内多了四缕迥然相异的澎湃气流与太炎真气水乳交融又明显各有依归循着特异的路径在经脉间游走移动。
他不由微微感到奇怪略一动念就觉自胸口膻中穴起那四股气流油然升腾经肩膀小臂直入掌心仿佛渴望破体而出一般地兴奋躁动着。
他抬起手就见右掌亮起白、黄、青、黑四色的绚光依稀形成神威凛凛的龙形状在手心里跃动闪烁。
稍稍思忖林熠霍然醒悟过来这是自己吸收的五极光龙精元在沉睡时被炼化所致!
自己的身体里又多了一群不之客也不知是福是祸。
他收功吐气放下右手正碰到胸前硬邦邦的异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在睡梦中已被人换过。
用手轻轻一摸林熠已知道衣襟里藏的应是林显交给自己的那卷《云篆天策》。
可又是谁在换衣时替自己放入衣襟内的呢?
猛地他心头一痛犹如让尖锥狠狠而致命地扎了一下眼前浮现起母亲胸口中刀倒下的景象。
撕心裂肺的痛楚过后又是一种更加难以言喻与承受的空虚和失落整个身心顿时变得空空荡荡不知归依何处。
他呆呆地伸手抚摸自己的肩头坚实的肌肉光滑有力。
可他恍然感觉到那里种有一道刻骨铭心、永不磨灭的牙痕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纪念。
他仰面躺着心如同放进了沸水里在煎熬身子一动不动似已僵硬。
一幕幕与母亲相处的短暂时光从脑海里循环往复地翻转播放这就是永恒么?一生的思念一世的哀痛。
他的手指缓缓下滑探入胸前的衣襟石中寒那一刀划出的伤痕犹在却寻找不到母亲临终前希望烙刻下的痕印。
这痕印已镌刻在了他的心里。
不放弃不回头是不能更是不愿。
为了若蝶为了母亲。
这样想着林熠怅怅吐了口气空洞麻木的眼眸里又点亮星光。他微微凝神查探过四周的动静后从床上坐起。
帘帐挑开先是小青“吱”地一声跳到他的身上而后看见青丘姥姥那张冷漠绝美的玉容和拉开帘帐的纤手。
“我睡了多久?”抱过小青林熠问道。他的脸上忧伤已离开了。
青丘姥姥对他如此迅的恢复如常颇感意外但视线扫过林熠太过冷静的年轻脸庞心底又是幽幽一叹回答道:“现在已是第八天的清晨你睡的床原本是林夫人的卧榻。”
林熠的心一疼沉声问道:“我娘的遗体呢是不是被林显带走了?”
“是”青丘姥姥道:“他说要带着林夫人去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地方。”
林熠冷冷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青丘姥姥垂下目光道:“你的内衣是我亲手换上的还有一卷《云篆天策》我也把它放进了你的衣襟里。”
林熠静默半晌这时门外传来石品天宏亮的笑声道:“哈哈林教主终于醒了!”
脚步纷沓石品天、石左寒、凌幽如等人鱼贯而入最后一人居然是久未露面的血魔仇厉。
石品天大大咧咧拉了把椅子在床前坐下打量着林熠问道:“林教主有件事老夫还等你决断。石中寒那小子害了你母亲该如何处置?”
林熠一言不盯得石品天心里有点毛然后收回目光回答道:“娘说不杀他就留他一命罢。听说贵宫有个地方叫煮骨窟很适合养老想来石宫主也不会亏待了他。”
石品天下意识地咽下一口唾沫嘿嘿笑道:“当然不会林教主尽管放心!”
林熠徐徐道:“如今贵宫的血案已真相大白再加上两年前青木宫、金牛宫和圣教所生的一系列惨案看来皆出自我娘亲和乌归道之手。”
他扫视过众人最后将视线停顿在叶幽雨的脸上接着道:“常言说父债子还我娘亲虽已过世但林熠既为人子便难辞其咎。他日待诸事了结必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以告慰亡者之灵。”
叶幽雨叹了口气道:“教主您何出此言?令堂既然身故有关她的种种恩怨亦算了断。您与这些血案并无关联更不必替母受过。”
石品天打了个哈哈道:“不错有林教主你的这句话我老石就心满意足啦这事到此为止往后别再提什么交不交代。
不然岂不是看不起咱们这帮朋友?“
林熠摇摇头转开话题淡淡道:“仇老哥你突然赶到天石宫是有什么事吧?”
“是。”仇厉环顾石品天等人却是不语。
石品天识相地问道:“林教主要不我们先告退?”
“不用”林熠道:“我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口风都很牢你说吧。”
仇厉道:“十一天前容小姐骗出魔玄令突然不告而别去向不明。我已严密封锁消息并暗令圣教十九部火找寻直到前日才终于查知了她的下落。”
林熠深吸一口气努力用最平静的口吻追问道:“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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