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面高大宫墙形成的通道里两人正低头快步行走冷不防遇上三个正在扫地的年轻僧人。
其中一个抬头朝他们笑着用梵语问候道:“两位师兄早。”
两人头皮麻却又不能置之不理邓宣急中生智照例低头合十向他们施了个佛礼便匆匆带着花纤盈擦身而过。
那僧侣见他们去的方向不觉惊异问道:“两位师兄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原来远处通道的尽头只有一座晒经塔却只供红衣法王等少数高级僧侣翻阅参悟佛理之用。而邓宣与花纤盈头戴的法冠不过三迭连入塔清扫的资格都不够。
那僧侣见两人垂不答反而加快脚步急行而去不由生出疑心。手持扫帚身形一晃拦在邓宣与花纤盈身前再问道:“两位师兄要去哪里?”
去哪里当然是出去!尽管邓宣听不懂、说不出但看得出对方神情中明显的戒备心中暗暗叫苦不已。这几名普通僧人虽未必能拦阻他和花纤盈可两人也没把握在一瞬之间尽数击倒。只要让一个人出声示警两人的行踪便立即暴露。
忽听对面有人道:“要你们来接我怎么来得这么晚?”喇巴次仁迎面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僧人。
那扫地僧人见是新近开灵的准红衣法王驾到赶忙躬身施礼。
喇巴次仁道:“好了他们两个都是哑巴是我要来随身伺候的。”说着用中土官话朝邓宣、花纤盈吩咐道:“还不跟我走!”
花纤盈和邓宣都傻傻地怔这是喇巴次仁么如此流利的中土话又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学来的?更奇怪的是他的神态气质仿佛在一日一夜之间脱胎换骨。
他们也不及细想默默随着喇巴次仁回返精舍。
关上门花纤盈迫不及待道:“喇巴次仁原来你会说中土话却一直装得那么像!”
喇巴次仁摇头道:“不对我没有装这些中土话是我昨天才学会的。其实更准确地说不是学。而是开灵后脑海里忽然有了班德法王前世的所有记忆这其中不光包括他的学识和阅历肚脐眼下还有一团很热的东西在转来转去也由不得我管。
“别哲法王说那是来自班德法王的佛门真气只是我现在还不会用它。”
邓宣与花纤盈听得目瞪口呆半晌邓宣才叹道:“灵童转世之说原来真有其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西域秘宗确有诸多独特之处!”
喇巴次仁问道:“邓大哥盈姑娘你们两位为何要假扮僧人前往晒经塔?”
邓宣略略迟疑了一下横下心来将前因后果告诉了喇巴次仁。喇巴次仁静静听完低头沉思。
花纤盈道:“喇巴次仁你不会出卖我们向别哲法王通风报讯吧?”
邓宣慢慢移动到喇巴次仁身旁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运气于掌只要喇巴次仁稍有异动便立刻将其制服扣为人质迫其带两人出宫。
喇巴次仁仿似对邓宣的举动毫无察觉沉声道:“两位稍待片刻我准备车驾送你们出城。”
花纤盈迟疑道:“你帮助了我们万一被现可就做不成红衣法王了更可能连小命也难保你想清楚了吗?”
喇巴次仁微笑道:“如果没有盈姑娘你们的救助我们全家早已死在一个龌龊的小人手里喇巴次仁还有何红衣法王可做?
我们纳敦人最重朋友信义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报答恩人的好处。
“放心我的车驾他们没有必然的把握还不敢细查一定可以送走两位。”
邓宣松弛右掌苦笑道:“要是别哲法王也能像你就好了。”
喇巴次仁道:“别哲法王也是身不由己请两位见谅。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们在解救容小姐的时候尽量不要妄动兵戈否则我喇巴次仁便成了秘宗与圣城的千古罪人。”
当下两人由喇巴次仁护送出城沿途关卡有惊无险。
依依惜别后花纤盈听从邓宣的主张摆脱秘宗追捕、反其道而行之两人转向圣城西面的唐纳古喇主峰雅珑山深处欲凭借复杂多变的地貌远远绕行过圣域再取道东归。
如此两人小心翼翼沿着雅珑山朝西南方向御风飞行果然背后不见有人追赶。四周冰川起伏风如狮吼同样是鸟兽无踪。
按照喇巴次仁赠送的圣域地形图中午时分两人终于赶到一处山谷口。
邓宣停下身形长吁一口气道:“好啦这便该是布桑山口。穿过它我们就不需翻越雅珑山脊直接到达西麓届时若出了圣域的势力范围应该会安全许多。”
花纤盈小脸冻得通红靠着青木魔罡护体尚不碍事笑盈盈道:“这里到处白茫茫一片教人分不清东南西北还好有你带路。”
话音刚落小金突然跳上花纤盈肩头冲着谷口出低低嘶吼眼中放射凶光。
邓宣微凛反手握住背后囊中负着的枪杆低声道:“坏了!”
只听山谷内有一人缓缓说道:“两位来得不算慢幸好我还是能抢先半步。”
那日在高坛上所见的红衣法王手握金杖抬步走出一双草鞋踏在坚硬的冰面上毫无声息倏忽已至面前。
在他身后兀自有四名头戴四迭冠的护法僧人略带气喘跟随而出想来是一阵拼命赶路也耗损了他们不少的真气。
邓宣心头一沉外松内紧微笑道:“木扎力法王您的动作好快啊。”
木扎力法王摇道:“我不过是熟悉唐纳古喇的路径抄了捷径而已。若不是两位顾忌暴露踪迹不敢全力御剑飞行又何至于在此地被我截个正着?”
花纤盈沮丧道:“早晓得会这样还不如依我的意思直接往东走呢。”
木扎力法王道:“圣域千里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无论两位往哪里走都是一样的结果。别哲法王早有神算命我封住此处山口想逃出圣域实乃痴心妄想。”
邓宣喀喇喇接起三截金枪一抖枪头红缨沉声鼓气道:“木扎力法王请!”
木扎力法王漠然道:“邓宫主错了我来只为敦请两位贵宾回返无相宫暂住十数日别无其他意思。”
花纤盈睁圆双目道:“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有把人敲晕关在屋里不准出户的待客之道么?你们无相宫开的是黑店?”
邓宣侧近花纤盈传音入秘道:“我们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我和小金负责掩护战事一起你立即掉头往南逃走径直翻过雅珑山设法找林教主报讯!”
花纤盈想也不想便翻邓宣一个大白眼道:“绝不独自逃跑算什么东西你若是要我跟你同生共死、共御强敌本小姐乐意!”
邓宣见木扎力法王已取出一个青色圆筒料是传讯所用的烟花心中一急低喝道:“听话快走!”左手一挥祭出一蓬漫天神砂射向木扎力法王右手挺枪合身扑袭。
孰知花纤盈远比他料想的更加倔强怒哼道:“偏不!”掣出奼紫青烟剑掠身出手。
“砰!”
一团耀眼的青色烟火在高空绽开木扎力法王左袖飞卷轻而易举收去漫天神砂再是一振反攻向邓、花二人。
邓宣横身挡住花纤盈金枪飞舞成云崩落漫天神砂焦灼叫道:“再晚就走不成了他们的援兵随时都会赶来!”
花纤盈侧身从邓宣背后闪出咬牙道:“要么你先走?”一式青木宫的凌厉剑法直挑木扎力法王咽喉。
木扎力法王满不在乎探出两指轻轻一夹牢牢捏住剑刃低喝一声道:“断!”
花纤盈娇哼道:“做梦!”催动青木魔罡注入剑锋。
木扎力法王“嘿”了声抖手松开奼紫青烟剑纵身飞退三丈。他的双指蒙上一层毒气已中了食心青丝盏但他修为好生深厚指尖红光一闪毒气顷刻无影无踪。
邓宣乘机金枪横扫施展出“宾服七枪”的绝妙招式攻向四名护法僧。
小金已明其意悬浮半空手弹金毛化作一道道雄浑骠悍的光束激射向木扎力法王教他无暇回手支援。花纤盈被木扎力法王的指力震得胸口闷顾不上喘息调气又挥剑攻上与小金联手死死缠住了对方。
饶是如此邓宣一人对上四名护法僧仍感颇为吃力。他极力催动真元枪势若长江大河奔流不息压得对方难以还手可心知肚明这样绝非长久之计。
一旦真元损耗过多宾服七枪立时会威力大减到时候就不是自己解决四个护法僧而是如何想方设法来保命的问题。
绝境之中他索性放手一搏又一式“荡枪式”迫开四名护法僧侣左臂疾抬心凝灵台射出一轮爆蜂弩尽数打向最左侧的那名法僧。
也活该这位吃斋念佛的仁兄倒霉他识不得爆蜂弩的厉害只当作寻常箭弩横杖招架。
连◇轰然巨响振动山谷火光崩裂里这僧侣肉身被炸得支离破碎护体的佛门真气哪里管用?
邓宣手上不停弩箭转向另外一名僧侣。那僧侣目睹同伴惨状惊心忙不迭闪身躲避还特意在空中翻了两圈。可惜最后一圈尚未画圆满爆蜂弩已轰然将他的后背炸开一个偌大的血洞。
邓宣第三次扣动扳机对准右僧侣射去。那家伙修了几十年的佛理也没见经文里有此等可怕魔器的记载手足无措之下只得将法杖脱手祭出抽身疾退。
“砰砰”连声那柄银色法杖被爆蜂弩轰得寸寸断裂散落一地。没等他回过神来邓宣一招“直枪式”已穿透他的心脏。
但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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