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句严厉,韩妤的语气,在最后冰冷了下来,等待着怒火的迸发。
只见那人,依旧无礼的模样,“谁叫你的人挡住我的道!”冷哼一声,“想不到偌大的侯府居然是这等教养,才骂一句就回手……”
韩妤的怒火,似乎被眼前这冷峻的人所说出的滑稽的熄灭了大半,基本情形,韩妤也已然清楚,故而将警戒松懈了下来。
那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对着韩妤这等装扮与行踪道了句,“故作神秘,背后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有什么用!”说罢,便往侯府中走去。
韩妤闻言,心中不禁一凛,“站住!”她瞠大了双眼,近乎命令的说道:“你刚才说的什么?”
男子走了两步,忽然脚步一停,拔开腰间长剑,横指而出,“女人,你的语气我很不爽!”
一剑,朝着韩妤,劈去!
对峙,再次交手,惊动了书斋中相对僵持的两人。
清霄远阁,公子高玧!
第十一章 触怒
“住手!”月下,朗朗刀光偏颇生寒,终究还是抵挡不住韩慎的威严,将对打的两人镇住。韩慎隐忍着怒气,与韩妤对峙着,缄默无言。
“这个人是谁?”韩妤带着几分高傲,近乎于质问的语气,指向那个武功不弱的冷漠男子。
随韩慎一道而来的高玧,却在此刻步出向前,“家仆无礼,顶撞了小姐!”转向那个冷漠的男子,高玧声音略加威严,道:“再云,怎么一来就给我惹事了?”
“哦!”那个被高玧唤作再云的男子,只是略微的一瞥身边的人,随之淡漠的应了一句,语不相关,高傲与不羁,讪讪然的站在高玧身后。此刻浑然入眼,在韩妤看来,却也可做大不敬话事。只是韩妤更在意的,是刚才那个白衣寒士。
“此人武功不弱,寥寥几招便大败我大内侍卫总领,而此等人士竟然甘愿为仆,想必公子更有过人之处了?”语锋一寒,韩妤的话突然冷却了下来,大有使人引颈之色,不逊男子。“但不知,入我侯门有何意图?如不言明,休想善罢!”
“妤儿!”韩慎蓦然喝住了韩妤,“高先生江湖名盛,又岂是你久居深宫得以闻窥!”他看了看天色,“时也不早,再不回去,只怕公主责怪!”
“无妨!”韩妤此时,倒是将神色放缓了下来,却是满怀戒备,“父亲如此一说,妤儿倒真想见识见识这位高先生的能耐!”韩妤话虽如此,眼光却是锁在高玧身后的再云,似乎多有夹怨。
再云却如同无视一般,依旧如同千年寒冰,无闻无视。
高玧胜似容许般瞥了一眼身后再云,并无责备,只是朝韩妤笑言,“我等江湖人士,多有草莽之举,还望见谅。只是高玧区区一介寒儒,江湖薄匪不过虚名,家仆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担待!”
韩妤没有回应高玧的话,只是对着韩慎,眼神中是说不尽的深沉,道:“这等非常时期,父亲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如今骁弟也正在麻烦之中,父亲接待人客,还是小心为好!”
“你说什么?”再云冷冷的冲了一句,高玧出声按捺了下去,却是对着韩妤道:“姑娘怕是多虑了,高某是韩骁胜邀而来,如今韩骁有事,高某自然不可袖手旁观,自然也想为他出一分力!”
韩妤带着几分蔑视,打量着高玧,“凭你一介江湖寒士,能为我弟多做什么!”
“你错了!”韩慎的声音震慑而出,“别人或许不行,清宵远阁公子高玧,或许还行!”韩慎郑重的看着高玧,“公子高才,哪怕老夫久居朝堂,也略有耳闻,如今之事,先生该有计量!”
高玧轻挑双眉,韩慎的这般态度,在他意料之中,却又有点诧异,没想到他朝之权臣,竟然也会仅凭一个名号,便如此轻信于他。
高玧将眼神流连在韩慎与韩妤之间,许久才道:“如今情势,无非就是朝堂的情势,侯爷一向清寡自居,不想参与党政,但是偏偏党政之争,要紧缠侯爷!”
韩慎缄默,只是静静的端倪着高玧,等待下话。然而韩妤,却是大有吃惊的意味,她谨慎的看着身后带来的侍卫,生怕高玧说出什么大逆挑拨的话,传入宫中,那样的话对谁都不是好事。
高玧怎会不明白此刻韩妤心中所想,只是略微忽视,朝着韩慎言道:“如今最危险的,不是韩骁,反倒是侯爷自己!”
“哦?”韩慎似乎对这话起了点兴趣,“继续讲下去。”
“前不久,便是当今天子鱼服降临侯府,这点侯爷应该不讳隐瞒于高某吧?”他笑意大盛,饶有趣味的看着韩慎突变的脸色。也不忌讳韩妤身边眼线的打捎,继续将话说下去,“而如今侯门一出事,令千金也忙不跌的前往侯府游说,不得不让人多想,这次的事件,究竟是出自谁之手!”
韩慎一怔,韩妤更是一惊。
她想不到高玧竟然敢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当即大怒,“大胆,你是在影射公主或者圣上么?难道他们会对父亲出手不成!”
高玧转身直视着韩妤,不再似刚才那般温文,“有何不可呢?”他笑了一笑,语锋也骤然一转,“当然,也有不可之处,如今朝中有人想陷侯府于不义之地,也是大有人在。侯府这些年,也是位极人臣到了极点了。”
“先生高才,韩某今日真是领教了!”韩慎微微颔首,“先生分析得,确实在情在理。”韩慎的话,大有赞赏的意思,“没想到先生人在江湖之中,朝中之事,竟然也了若指掌,看来清宵远阁中,野心不小的,大有人在呀。”语中的隐射,却让韩慎大快,打量着高玧的眼光,却是越来越炙热。
如此人才,不用可惜了。
“一入侯爷这般位极人臣,世上又有几个不羡的呢?”高玧反问,却将自己的心思一并表露无疑。
这次,韩妤又是大吃了一惊,不想这个人,竟然会如此坦白的说出这般话,正当她以为父亲会怒斥之时,不想韩慎却是大笑而起,连连道好,夸赞道:“如今先生这等快人快语,可谓少见了。”
韩慎怔了一怔,想了想,将话问出,“依先生之见,老夫是该投向公主呢?还是圣上?”
惊愕,韩妤今日在侯府听这病君子说的大逆之话,已经够多了,她担心的看着身后那个侍卫,这番话定会传到公主耳中。若父亲择了公主倒还罢了,若选了圣上……
“住口!”
韩妤的声音,忽然陡升得尖锐起来,彻响在夜色苍茫之中,凭生打断了高玧与韩慎之间的谈话,“你这个疯子!”她怒斥高玧,“侯府何等门楣,竟然轮得到你一介寒士左右。”怒目,对像韩慎,急火之下,却将狠话放出,“你若真想骁弟好的话,最好就是听我之言,否则,我也只能看着……”
“侯爷何必在公主和皇上之间徘徊呢?”高玧清亮的话,将韩妤的怒嘶压了下去。
韩妤甚是诧异,甚是恼怒,也甚是意外的冷睨高玧,“你说什么?”明明一介寒士,明明病体薄弱,明明……
却能轻易将她的气势给压了下去,没有半点不适,彷如,天生的一样。
“侯爷依旧是侯爷,”高玧字字清晰,“谁也不需要拉拢,韩骁依旧会无事回来,并且……”
他笑道:“……还会光耀门楣!”
第十二章 与君同受(1)
与君同受,这个名忽然让偶有点朝腐女那方面歪想过去……咳咳,纠正纠正,强调,偶是纯正言情流,不是腐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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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京兆府的牢内,此刻却是不同样的景致。烛光曳曳,酒醇茶香,好一片融融春意,时不时的,从里面传出阵阵滛|秽的笑声,惹得牢房班房捕头也是不时的回头一探牢房中究竟。
京兆牢房外面的人,为了韩骁这次的事几乎都费尽了心思,都在党争与罪名之间各自斡旋。有极力想救韩骁出来的;也有想置他于死地的。却有谁能想得到,韩骁这等人,就如同茅坑里的石头一般,除了又臭又硬,还是到哪都能自得其乐之人。
如今此刻,牢房中多有豪放汉子,更也多有浪|荡之人。与韩骁一经碰面,立刻志趣相吻,真叫一个臭味相投。忙不迭将各自平生香|艳趣事,搬弄前来,好炫耀自己曾是何等风|流纨绔。
只是论起酒|色,谈起风月,谁能及得过权势冠盖京华的韩府公子,不消半个时辰,韩骁的口沫横飞,几乎都能将整个牢房给全部湮没。可笑的是,牢房中之人,竟然还能乐意趣听。
“……韩少爷,您再说说,春香楼那花魁最后对你怎么样了?”与韩骁对坐的人止不住兴趣,惹得其他牢房中的囚犯也都忍不住翘首一听。
韩骁瞥了众人一眼,“嗤”的一笑,“瞧你们的这些个样,一个个都这么没出息。等哪天韩爷我出去了,再亲自将春香楼那花魁搂来给你们瞧瞧,看看那美人儿的乖顺样,就知道最后怎么样了!”
喧哗声,再度响起,充斥着整个牢房,将气氛带动,惹得牢房外班房捕快的不快,跑进来叫嚣了一两句。但却见到韩骁之后,又再度讪讪然的退了出去,不再一付跋扈的样,临了,还给一句,“韩少爷,您慢雅,渴了就唤小的一声,我去端茶给您……”
“没骨气!”
“呸,平时的嚣张样缩龟壳里了……”
“……”
班房捕头一向在众囚犯面前嚣张惯了,现在一付见到韩骁便惹不起的奉承模样,倒让牢房内那些个下九流的人嗤之以鼻,倒也是一番山水轮流之样了。
捕头转悠着出了牢房,忿忿的吵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一脸不快,“要不是你有个能通天的老子,大人也不会交代我们让着你这龟孙子了,呸!”
“忍忍吧!”别个捕快走近身来,递给了那人一壶烈酒,咕噜噜冒饮了几口,暂消了几分窝囊气。
远处,一道清影渐渐向前移来,“喂,看门的……”苏沐似笑非笑的在牢房外停顿下来,与这两个捕头攀谈着。正当那俩捕头为‘看门的’这仨字撒气的时候,苏沐将藏在身后的酒壶递了出来,“上好女儿红,十年纯酿,可是抵御寒风的最好之物了。”
说罢,苏沐将酒壶丢了过去。
捕快顺手接过了那一壶酒,定睛一看,瞬间大喜。只见酒壶上绑了一锭元宝,足有双两。“这是给你们喝酒的,还有,我想见见韩骁,不要让人打扰!”苏沐吩咐了一句,班头立刻哈着腰引进。
一进牢房,囚犯又是一阵喧嚣,带有滛|秽之色,“韩少爷,真本事,哪家的花魁还亲自探监来了。”
“小花魁,姿色果然不一般……”
“说什么呢?”苏沐一来便听到这等污言晦语,脸色一峻。
“住口,苏姑娘不是那种人……”苏沐会前来到此,韩骁也是始料不及,随口喝住了身旁的轻佻,转身目视苏沐,正色道:“苏姑娘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呢?”
“我喜欢就行,怎么不能?”苏沐反问,似乎被刚才那些囚犯轻佻的话语给惹怒了,此刻依旧一脸不快,连给韩骁的脸色,也带着几分阴霾。打量着周围的氛围,苏沐不怒反讥,“这就是你的牢狱生活呀,京城可真是天子脚下,什么新鲜事都有啊!”
捕快一听,先有余惊,再是赔笑,“姑娘您就高抬贵手,在这里看到的一切,您就当没看到,不然大人他们一难做,我们也顺带不好过!”
苏沐难得的露出一点笑,“那好,现在我要和这个人谈一会,把不相干人等遣去了罢!”
捕快为难的怔了一怔,两人相视一笑,“本来我们是无权擅自移走人犯,但姑娘也知道,韩少爷不一样,我们大人也吩咐过特别照顾,所以姑娘的吩咐自然照办。”
捕快将韩骁与苏沐一并带到深处的一间独立开来的牢房中,远离了刚才的一众取乐喧嚣。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嘛!”苏沐率先开口,“看你府上突然进出那么频繁,我还以为你怎么样了呢!”瞥了韩骁一记白眼,苏沐好奇的审视这周围的一切。
“能有什么事,我一点也不担心,该担心的人是我爹才对。”韩骁耸了耸肩,倒是一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叫人顿生不快。却又咧着嘴,露出刚才见到的一干囚犯眼中所看到的轻佻神色,“苏妹妹不忘仁义,深夜探监,倒真叫韩骁感怀在心,等我出去后,定然以身相许!”
苏沐冷哼了一声,刚刚才平息下来的怒气,顿时又往上蹿升,怒斥一声,“是高玧叫我来的!”
第十二章 与君同受(2)
深夜中,长街上无度萧条,几不见人影,只有寒风凛冽入骨冰寒。不远处,骏马疾驰的蹄音错落,在萧索中被格外的扩大了开来。或者是赶驾人有意驱使,或者是在这等漆黑寒夜中迫压得人心仓皇,驾马之人频频重踢马肚,一劲朝前。
渐渐的,蹄音远去。汴梁京中,多有宵禁之举,汴梁京中百姓早已见怪不怪。故而轻快马蹄,在萧索长街上显得似乎更是肆无忌惮,去而又返,也不知为何!
只见那驾马人驱使马儿,避开闻声巡逻而至的守城士兵,从街角处窜出脑袋,‘嗤’的一笑,苏沐将掩藏在黑暗中的身子移除,牵着马来到刚才因轻骑疾驰过,被疾风吹落的一张略显得奇怪的纸张。
似是涂鸦,似是某中暗示,更似垂髫稚子方浅学墨时随意落笔……
且皱娥眉,心生疑窦,苏沐自言道:“二哥什么时候也到了汴梁?”将那张纸轻轻折好,放进衣袖中,转身上马,继续刚才风行之样,朝目的地疾驰而去。
长街巡守士兵,忽闻马蹄声又起,一支兵,约莫十数人,相继追逐而上,“宵禁夜行,罪同抗旨!”
疾风吹拂过苏沐鬓边青丝,拂在脸上。口中连连驾驭,将速度再放轻快,却是回头凝眸一笑,笑骂,“一群笨蛋!”
追逐游戏,且将深夜湮没,黑暗再度将喧嚣掩去,萧索再度笼罩长街。
但只见,一切皆落沉寂的时候,深夜街角转角的地方,一道肃穆身影,在刚才苏沐停下的地方久久徘徊,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却又似无果,喃喃自道:“公子明明吩咐这个地方的。”
凝眉,是那个曾经卖艺街头的男子,双眼巡视中的胶着,透露着猎鹰一般的气息,寻找着周围一切动静。“难道江南无消息?”靳云锋双手环胸,似乎在猜测着,“还是江北的人,已经先到了?”
眺望了一眼长街尽处,靳云锋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似乎今夜打算在这里等待的了。只是声闻不远处宵禁官兵的声音依稀传来,才默默的将身影潜进黑暗之中。
韩侯府门外,似乎想安静也安静不下来,彻夜通明的灯火显示着侯府的庄严。门口那两双辕马车,垂帘双角边上,随着夜风涌动,穗上青玉也随之晃动着,隐隐之中,显示着这辆马车所乘骑的主人身份,非富即贵。
左侧偏门,缓缓的打开,步出四道身影,两前两后,却各有戒备。
韩妤睁眼望了望上方天色,似乎刚才的余怒未消,也不留任何话语,便带着一路随行而来的侍卫,欲要离去。在旁的高玧,却也没有介意她的这般态度,只是朝着那高傲的身影徐徐道:“姑娘,宫门宵禁,何不在此本家住宿一晚,想必侯爷叫高某出来相送,也是这等意思。”
韩妤冷哼一声,“任凭你自许三存不烂之舌,有本事说服我父亲听从与你,但是你却莫要小看了我韩妤!”
高玧无奈一笑,只把好意收起,“如此,姑娘一路好走。”高玧身后的再云,却是依旧满脸冷漠,只是眼神却流露出满满的不屑神情。韩妤虽与他等有数步之遥,但又怎会见不到,怒火燃窜,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忿忿的夺过身旁侍卫手中的鞭子,转身反手将骏马身上马车扶手一卸,瞬间将马与车分散开来。
朝着身后随从不悦吩咐道:“夜已深沉,我须轻骑快回!”说罢,丢下身边那错愕的随从,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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