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不由打个冷战,这样的晚好难熬啊……
拜天,天不算太好,赵虎拿着镰刀去责任田把掰完玉茭剩下来的杆儿,用力地一棵棵砍倒,他在发泄着对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子的不满。
他把镰刀突然扔在地,一坐在玉茭杆儿心里想:“俺这一辈子难道就这样过了?和所有村子里的一样,娶个老婆,生几个娃,再养群羊呀、呀。出而耕,落而回。”他感到浑发抖,觉得自己正向深渊里走,感到眼前一片模糊
赵虎的眼里充满了泪,他知道,不要说班里的同学,就连村子里的也看不起自己,像他这么大的后生,除了学的都到外面闯了,以前他总是看不起他爹,认为爹一辈子活得那样地窝囊,现在他知道,自己这样活下去和爹的一辈子有啥两样呢?
赵虎仿佛又看到他爹临死前悲哀的眼神和那种难言的表。
他不觉地伤心起来,流下了泪,心里堵得慌,喝了一,擦了一下眼泪。心想:“自己真的能考学吗?二叔家也确实没钱,二叔也不好,再说俺算家啥呢?能收留俺这几年让俺学也不错了,家供小玉也不能供俺呀!怪不得村里都说俺给家当长工呢!是不是二叔喝点酒哄俺呢,让俺完这几年就留在村子里给他干活?二叔心眼比较多,这是看俺大了。”可赵虎也没有办法只好这样了。
他有些麻木了,这块黄土地对他的折磨,他有些失望了,也有些自暴自弃。他又拿起了镰刀,接着砍着玉茭杆儿。
这些农活儿看起来简单,其实这也需要耐力和力,不要说18岁的赵虎,就是那些于了一辈子的庄稼汉要做好都不容易。
这天就象三岁娃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秋雷越打越响,闪越闪越亮,赵虎看着天暗了下来,一场大雨马就要来了,他赶忙拿起镰刀和东西跑到前面的破窑避雨去了。一会就下起瓢泼大雨,而且越下越大,使他无法看清外面。
赵虎坐在里面不知谁放好的一大堆麦秸,无助地望着外面的大雨。
这时跑进来一个全透的,活生生地一个落汤。
赵虎问了一声:“是谁?”
赵寡摸了一把脸的雨,将发朝后面甩了甩说:“是俺呗。吆,是你大虎,你咋也跑到这了。”
赵虎心里暗笑她:“看你那样儿!”
却说:“咋,俺就不能来了?这又不是你家的。”
赵寡说:“呦,呦,你都十七八的大后生了,咋说话呢?怎么还这么倔,看你二婶咋教的你?不是亲的咋也不行呀!”
赵虎看着她,村里结过婚的“二老板”都不带罩,花衬衣被雨淋的都粘在,她的那两个鼓鼓地山就象两个大枣馒似的,两个枣顶在她的花衬衣格外显眼。
赵虎没有理她,看了看外面,仍然是雷电加,顷刻间变一场暴雨。
赵寡说:“别看了,连个鬼也不会来,这雨没有一时半晌的是停不下来。”
说着坐在赵虎边,赵虎看了她一眼,站了起来。
“呦,还怕俺吃了你!这下看你往那跑!那晚你跑个啥?那是俺看的起你。还害羞呢,俺又不是没有摸过你那个家具,说起你那家具咋那么大,家具俺还没摸过那么大的呢!你就不想?你的裆就没过?俺信也不信。”赵寡笑着说道。
赵虎被说的不好意思地蹲在地,但下却鼓起来象帐篷似的,看着赵寡那被雨淋的衣服紧紧地裹在。
这时赵虎只好转过望着窑外面的雨。
赵寡走到了赵虎的前面说:“还有啥不好意思看的,那天晚你都不是摸过俺吗?看吧!就现在摸俺也乐意。”
赵虎地看着她。
赵寡用眼神儿怂恿着赵虎说:“你不说谁知道?就是说出来谁能把你咋样?那是有钱难买俺愿意。”
赵虎张了张没有说话。
赵寡说:“你就只有兔子的胆?说个话也不敢!刚才俺进来,说俺不是说的大胆的!”
赵虎想了想:“反正俺也这样了,不如俺问问她。”
他鼓足了勇说:“俺、俺有的时候,子里面不知咋的都了,是不是俺尿子了,可俺又不觉得。”
赵寡笑了:“这就对了,这种病俺会看,俺一看准好!因为你长大了,是了,能生娃了,把那里面的东西放出来,你就好了。”
赵虎说:“咋放?俺一点经验也没有。”
“俺教你。”
说着赵寡教着他,让赵虎摸着她的大枣馒,摸着她那黑的。
赵虎想起和二婶的那一晚,他明白了。
赵虎浑有用不完的力,在赵寡笨拙的拱,刚一会,赵寡就止不住喊了一声,这可把赵虎吓了一大跳,以为把赵寡弄痛了,他嗖地一下站起来,赵寡以为是有来了,提起子就往外跑
二婶在家里坐立不安地走来走去,里不停地说:“雨下的这么大。这孩子不知道去拿了?真心焦!”
二叔盘着坐在炕,叼着旱烟袋眼睛看着窗外的雨。
“不行,娃她爹,雨下小了,咱俩的去找找他。”
二叔“嗯”了一声,穿雨鞋、披雨衣说:“俺一个去就行了。”
出门的时候,顺手又给赵虎拿了一件雨衣,刚走到村,就大声喊:“大虎?是大虎吗?听见俺的声音,就应一声。”
“听见了,二叔,俺是大虎。”
二叔关心的说:“快披雨衣,别着凉!”
“没事,俺都这么大了,刚才俺在破窑躲雨去了,见雨小了,俺就回了。”
到了家里,二婶端出一碗呼呼的姜汤说:“快,趁吃了,别病了。”
吃完晚饭,赵虎回到自己的南房,一摸炕是呼呼的,他不由心酸了一下:“二婶对俺真好。”
可他一想到赵寡就又按耐不住,想着她的两个大……用手抓起来好象揉面,感觉太好了。躺在赵寡就向躺在三蛋家的沙发一样,舒服极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向自己下摸去。
天没有亮,就听“砰、砰、砰”来敲院门,大黄狗也不停地“汪、汪”的着,赵虎糊着眼睛打开院门,一看是虎蛋。
虎蛋推开赵虎说:“他婶子、他婶子,不好了,三蛋媳喝了,喝了一大桶”敌敌畏“正在救,咱也帮帮去。”
赵虎和小玉都跟了进去,急着问“咋的了?”
二婶赶忙坐了起来,就连衣服的扣子,都扣错了也不知道。
对虎蛋问道:“谁喝了?谁儿?”
“三蛋媳喝了,听说不是一回了。这回喝了一大桶”敌敌畏“,快去看看。”
小玉也想去,被赵虎拽了回来:“你小孩子家去看个啥?死!有啥好看的?”
二婶和虎蛋赶忙跑出院门,大黄狗也“汪、汪”的跟着跑了出去。
当她们赶去的时候,三蛋家门前围了好多,象赶集似的,进也进不去。
只听几个大后生说:“闪开、闪开”抬着三蛋媳往外走,只见三蛋媳敞着,肚皮露着、吐白沫好心的给盖了一件衣服。
村里几个兽医跟在后面,摇着。
就听三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做孽了、做孽了,辈子做了什么孽了。俺花了那么多钱刚娶的媳,就这么完了!……”
二婶说:“都抬走了,俺先回了,大虎还的学呢,俺还的给他做饭。”
虎蛋:“你先回吧,俺还的听听!”
二婶一进门,小玉就问:“咋样?救活了没?”
二婶说:“都发黑了,脸也发青了,好吓,看样够呛!”
赵虎学、放学都是绕路走的,不经过那个破窑,他不想再见到赵寡。
晚放学回来,听二婶说三蛋媳死了,连派出所也来了。
虎蛋端来一盘红薯说:“他婶子这是新出锅的红薯,大虎,小玉过来趁吃。”
二婶问:“听说派出所也来了。”
虎蛋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脱了鞋,盘着坐炕,手里拿着红薯边吃边说:“死了,死了,没救活,那漂亮媳就走了。咱村没有一个能顶住的,要个有个,要模样有模样,就这样走了。怪可惜的。”
说着擦了把鼻涕,叹了说:“哎,咋这想不开呢?她娘家不让,四个哥也来了讨个说法,让还家的子,将三蛋家给砸了,玻璃、门没有一样是好的。三蛋以为自己是书记的老婆,平时在村里厉害惯了。她瞪着眼睛,叉着腰朝家要钱,听说是娘家四哥将三蛋的大牙也打掉了,听说三蛋和他爹都藏在地窖里,不敢出来。亏的派出所来了,将那娘家四个哥和三蛋都铐走了,三蛋爹跟在后面。”
二婶问“为其啥要死?”
“听说昨个里三蛋又赌输了,领回三个,听说她媳还睡着呢,就让这三个了,把家孩给糟蹋了,听说不是一回了,以前都是一个,这回是3个,谁能受的了!她问三蛋,还让三蛋给打了,一时想不开就走了。哎,怪可惜的!”
说着又伸手去拿红薯,小玉说:“没了,都被你吃光了。”
“俺家还有,俺再给你拿去。”
说着,走出了院子,大黄狗“汪、汪”的了两声
三蛋的媳妇死了,她用自己的死作为对命运的抗争,对赵虎的刺激很大,由此憎恨这个村庄贫穷与落后,憎恨贫穷产生的一切罪恶。
三蛋媳妇没死前,听说在城里干活,还挺有文化。
就因为她哥娶媳妇,家里没有钱,经人介绍说,三蛋是书记家的儿子有钱,所以就嫁到这里了。
三蛋娘因为本村人都知道三蛋有赌的坏毛病,不是姑娘嫁的主,听说当时三蛋家为成这门亲事,人家要啥给啥,最后还给了金子和摩托车。
冬季,西北风不断地刮着,沙石敲打着赵虎家的那两扇破门板。
窗外,无数星星在夜空上闪烁着眼睛,无奈地望着这片黄土地上,这个充满贫穷与落后的小村庄。
赵虎明天就放寒假了,一进院门,大黄狗就高兴的迎了上来。
二叔正在院里默默地砍柴,那一起一蹲的动作,已经证明他岁数大了,再看看屋里的二婶,手指上戴着顶针缝补衣裳。
如果不知道的人,从年龄上看他们,一定以为是兄妹,而事实呢?二婶不也是为了生活而选择了二叔吗?也许这个就是命运的悲哀…。
再看看二叔费力的想站起来,赵虎急忙跑过去将他扶起说:“俺不是说过吗,家里的活儿等俺放了假再干!”。
“俺歇不住,俺现在还能干!这点活算啥?你还的上学。”
二叔的这句话,让赵虎感觉到内疚,自己还想二叔心眼多……
“明天俺就放寒假了,以后这些活俺来干,明天俺就上山砍柴。”
虎蛋妈拿着块布,高兴地进来说:“他婶子,俺今儿进城给虎蛋和虎蛋妹扯了两块布,你看好看不?”
“好看,真好看,俺也给玉娃扯块,过两天俺也进城置办点年货。”
“知道吗?三蛋坐大牢了,听说是赌博、什么j啊,俺忘了,叫不来了,反正是两罪,被判好多年,最后多少年,俺还没有听说呢!三蛋妈还在花钱找人呢,今年他们家不顺。该!活该!这就是作孽了,贪了村里多少买良心的钱。”
“可三蛋还小着呢,这以后可咋办?”二婶叹息道。
“那咋办,咱村又多了个光棍汉。”
“对了,听说赵寡妇变了,不跟咱村的那些光棍汉来往了。当了那么多年的”破鞋“,现在又要立贞节牌坊,谁信啊!”
在院子里劈材的赵虎边干边听她们唠嗑,心想:“自己的屁股的还没擦干净,还有脸说别人呢!”
赵寡妇笑呵呵地从院门进来说:“虎蛋妈你说谁呢?谁要立贞节牌坊?”
虎蛋妈说:“说你呢,你要立贞节牌坊。”
“怪不得俺耳朵根子发烧,俺才不立什么牌坊呢,俺还年轻,还要嫁人呢,嫁有钱的。”赵寡妇说着和虎蛋妈哈哈地笑了起来,捣了虎蛋妈一“胳睹”。
“”讨吃货“,你来这儿干啥?稀罕!”虎蛋妈笑着问道。
“俺绣副鞋垫儿,找个花样!”
二婶笑着回答:“你坐着,俺赶快给找,真稀罕,你能来俺这借样子。”
赵虎赶快领着大黄狗进了南房。
虎蛋妈笑着说:“绣个啥?”
赵寡妇说:“鸳鸯”
虎蛋妈笑着问:“和谁鸳鸯戏水?有谱儿了吧?嫁到哪个村去?”
“俺才不和你说呢,怕你抢了呢!”
赵寡妇说“俺回去留个样儿,回头就还给你。”
“不急,俺也不用,回头让小玉去取吧。”
“那俺走了。”
赵寡妇走到院里对着赵虎说:“他侄子你干吗呢?俺瞧瞧你。”说着走进赵虎房间。
这时大黄狗瞪着她不停地叫。
赵虎红着脸着急地说:“你来这干啥?”
大黄狗也不叫了。
“俺想看看你咋样了,上次你把俺惊着了。”
赵虎着急地说:“俺没事,你走吧!”
“那俺想给你绣副鞋垫行不?让俺看看你的脚?以后让你惦记着俺。”
赵虎手在下面悄悄地摆着说:“俺不要、俺不要……”
大黄狗好象看懂了赵虎的意思,咬着她的裤角,吓的赵寡妇“哎吆、哎吆”的叫着,出了南房门,出门时差点拌个跟斗。
赵寡妇嘴里骂着:“你这个”挨枪崩“的,看老娘哪天把你吃了。”
虎蛋妈在屋里哈哈地笑着:“你咋连狗也不放过?………”
一大早二婶对赵虎说:“俺和你二叔带着小玉进城给你二叔看看病,顺便置办点年货。饭俺都给你放锅里了,冷了一热就行了。今晚俺要赶不回来,你将门栓好了,俺不说了,还的赶紧去村口等车。”
小玉催着:“快走吧”
赵虎点点头说:“俺知道,你放心吧。”
他们走后,赵虎也收拾了收拾,戴上破棉帽,穿着破旧的皮袄,拿上干粮、带着砍刀和大黄狗进山砍柴了。
这还是初冬以来下的第一场雪,赵虎踩着咯吱、咯吱的雪,一刀、两刀朝着那干枯的树木砍了下去。大黄狗不停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一会追追小鸟;一会扒扒地上的雪,还一个劲地往里拱;一会儿又叼着柴禾放到赵虎的脚上。
他们就这样砍到晌午。
赵虎累了坐在柴禾上,大黄狗也累了趴在地上,赵虎摸了摸大黄狗的头,大黄狗抬起头,好象含着眼泪默默地看着主人,远处可以清楚的听到放养汉的鞭子在半空清脆的甩出一串声响,望着这空旷的山谷,赵虎心里感觉一阵凄凉和孤独,将摇着尾巴的大黄狗搂在自己的怀里。
赵虎哼了哼嗓子,突然唱起那走西口。他扯着凹凸不平的嗓子高亢而忧伤地唱着:“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手拉着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哥哥你出村口,小妹妹我有句话儿留,走路走那大路口,人马多来解忧愁。紧紧地拉着哥哥的袖,汪汪的泪水肚里流………………小妹妹我苦在心头,这一走要去多少时候,盼你也要白了头………。”
他的歌在山谷里回应着,就象放炮崩出的碎石一样落在草垛上,落在屋顶上,落在那空旷沉默的黄土地上。
大黄狗也不寂寞,时不时“汪、汪”地唱着………
这时从背后传来说话声:“唱的蛮好听的,挺有乡土气息的男高音”
赵虎转过身站了起来,大黄狗也站了起来。
女孩拍着掌笑着说:“俺叫高兰,是高低的高,兰色的兰。”说着向赵虎伸出右手。
赵虎急忙地将左手伸出。
女孩突然笑了说:“应该伸出你的右手”
“这样”说着将赵虎的右手拿了起来。然后将麻花辫向后一摇,显示出几份自信。
“俺不懂,俺就见过村长他们握过手。”赵虎说着。
这时大黄狗“汪、汪”地叫了几声,赵虎按了下它的头,它就乖乖地趴了下来。
赵虎用欣赏眼光望着这个女孩。
她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光滑白净脸庞上的眼睛里很有神采,有几份迷人,给人一种俏皮的感觉,显得她十分可爱。
赵虎不由心想:“这个女娃娃真切他,像天女似的!。”
女孩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地说:“看够没?没有见过女孩子?”
赵虎“噢”了一声定了定神说:“俺叫赵虎,家在这里,家里有二叔、二婶、还有俺小妹子,今一大早,他们进城了,俺闲着没事就和大黄狗上山砍柴了。”
女孩用手捂着嘴又笑了说:“俺又没有问你家里,瞧把你紧张地,紧张给啥?俺又不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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