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秘室。十尺见方以青石砖铺设墙和地面陈设简单。
端坐在正中紫金交椅上的赫然是广平王李俶.一名男子侍立身侧全身着灰色紧身束衣蒙面只露出锐利如鹰的眼睛。
“轰”的一声轻响秘室门开碎碎的脚步一人走进来原来是独孤镜。她神色有些疲惫行过礼后道:“殿下奴婢已细细计算过本月收益逾九百万钱加上从去年底累计下来总共有四千五百万钱。”
李俶眉目微动:“竟有这么多!”对身侧的男子道:“木围你那边准备得怎样了?”
木围的声音不见一点波澜:“殿下一切妥当只等殿下亲自定夺。”
李俶道:“你们准备一下一刻钟后我们出!”独孤镜和木围不再多言施礼后匆匆离开秘室。
待两人走后李俶轻轻咳嗽一声他座位后一方青石砖一转闪出一个人来同木围是一样的打扮不过衣裳是青色的半跪于地闷声道:“风生衣参见殿下!”
“查得怎么样了?”淡淡问道。
“回殿下属下细细查过尚药房两名婢女近月余的行踪并无可疑之处。”这倒奇了李俶沉吟着见风生衣欲言又止道:“还有什么话?”
风生衣道:“以属下愚见此番王妃中毒之事用意不在王妃而在殿下。”李俶“哦”了声继续听着“其一下毒之物风香草极为罕见尚药房两名小小婢女根本无法得到定是受人指使再被灭口;其二这两名婢女行踪既无可疑那直接指使她们的人定然与她们极为接近随时可以指挥行动更能就近杀人灭口恕属下大胆猜测此人定是王府中人;其三下毒的份量不重并非要致王妃于死地。综合以上三点属下猜想主使者不过是要给殿下一个警告!”
“警告?”
“对他是要警告殿下连王妃他也能下手殿下不能轻举妄动。”
李俶目中寒光一闪:“你是说我们的事那个人已经知道了?”
风生衣点头:“在属下我、木围和独孤镜三人之中必有一人泄漏了秘密。”
一抹笑在李俶面上方闪猝收:“到底不枉在刑部呆上两年你看你们三人中谁个背叛我的机率高些?”风生衣哪里敢与李俶调笑心中惶恐不已思忖半晌方答道:“如今天下大势明眼人当以太子和殿下为归只有少股肖小窥觑龙廷心存不轨陛下英明料不能成事。木围跟随殿下多年想不至于为蝇头小利背弃殿下;独孤姑娘无亲无故自小入宫为奴近年来又为殿下打理商贾事宜背离殿下后怎有更佳的安身立命之所?至于属下却是例外一非殿下旧属亲随二来年轻识浅多有可疑之处!”
李俶抬眉道:“此人到底是谁你心中实已有方较本王也一样。且不慌让他露出些马脚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沈珍珠这场病虽经慕容林致细心调治也缠缠绵绵大半个月才渐渐康复过来。也因了这场病她与慕容林致一见如故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这期间李俶仿佛极忙三五天回王府一次且每回都来去匆匆的与沈珍珠说不上两句话。
这天沈珍珠觉得身子大好正与慕容林致在房内闲话诗词李俶和建宁王李倓并肩着进来李倓笑盈盈的道:“致儿走咱们看龙舟竞渡去!”沈珍珠暗地掐指一算今日竟然是端阳曲江上定然已是百舟待到时掉影瀚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该是何等精彩正在神往中李俶已开口道:“珍珠咱们也一齐去。”
说走便走四个人也没有带侍从夫妻共骑快马加鞭不一时就到了曲江边。果然人山人海鼓乐暄天第一轮的龙舟竞渡已经开始只见百浆击水、舟行如飞呐喊助威声响彻云天。
李倓不由心痒自告奋勇道:“咱们也弄个小舟划来玩玩。”李俶笑道:“又没个侍从难不成你亲自去弄?”李倓道:“那是自然别小觑我!”说着一头钻进人海里没了踪影。
慕容林致此时满心都是欢喜。第一回碰见李倓便是去年的今日那是在洛阳。洛水支流多贵族之家家家有船。她性情娴静不喜出游一年大半的时间在家中看书医书、诗词、辞赋仿佛其中有无穷的乐趣。那一回想起来全是鬼使神差明明画画不到一半妹子一撺掇就疯疯颠颠的出去了。河流上那样多的船那样多的人隔着一重又一重洛河的水层层叠叠的微浪偏偏她一眼就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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